争鼎逐鹿之帝王略(穿越 第二卷)+番外——欧俊呈
欧俊呈  发于:2012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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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在燕国受苦了,我会像对我母妃一样,很好地待你,把我喜欢的都送给你……可是

你呢,你当上皇帝以后,什么都变了!”

我闻言只有沉默,却见他续道:“你先不让我看我的父皇,后来你又纵容了刘建;让他害了我的母妃

……”

他说的话,我无力去反驳,也不想反驳。他如今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而不是对我逢迎,便够了。他

这样的心思,成不了我的大患,从他今天的举止上看,他也没有任何的筹码。

我走了过去,想伸臂抱他,却被他挣开了,我叹了口气:“如意,如意……朕有这么大的疆土,每日

的折子,要从早上鸡鸣,看到晚上日落,日理万机;天下有那么多心怀不轨想颠覆我大汉的乱臣贼子

,朕想查他们,都查不过来,可谓擢发难数。你不要再给朕添乱了好不好……

太妃的事,确实是朕不查,诸多原因,不能一概而论。但你也不能就因为此事,便不顾我们兄弟十几

年的情意。如意,你说的这些话,太伤朕的心了。朕登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封你为长乐王,永享王爵

。还不是怕人欺侮了你,怕人看低了你,怕人害了你吗?为什么朕的苦心。你都不明白?”

如意哭着道:“你走,你走,我不要见你。”

我叹了一口气:“你好好在府中歇着,好好吃饭睡觉,朕到时候都是要问的。”

如意抄起一个花瓶向我砸来,我很轻易地闪开了,走到他的身前一手抓住了他细弱的手腕,凝视着他

:“如意,你别做的太过火了。放朕安个心,好不好。”

他咬着唇,看着手臂被我抓出青印,哭喊道:“你走啊!我不要看到你!”

“好,朕这就走。”我刚转身,他却在我身后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天晨间,我却收到了长乐王府的报信,说是长乐王绝食了,无论做什么美味,都入不了他的眼。

我处理完政务,再次于长乐王府见到如意时,他正缩在墙落,抱着他母亲最后的衣衫。杂乱的房中堆

放着许多妇人的物件。似乎每件都散发着寂寞和凄厉。

那红艳如火的舞鞋,那如春水印着梨花的长裙……

如意躲在阴暗中,不愿随着日影挪动。脂粉胭盒,霓裳彩衣,堆了满屋。

我推门进去,他猛然朝我撞过来:“皇帝哥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将手中的粥推给他:“喝粥。”我淡淡地道。

他抱着母亲的衣裳摇摇头:“你解了长乐王府的禁,我就喝。”

我皱眉:“你刺杀朝廷命官,朕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跟朕谈条件?”

“他罪有应得,他杀了我母妃。”

“那你就饿着自己?你母妃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如意不言,只是咬着嘴看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放软了声音道:“过来。吃点吧,你不吃,朕看着心里也难受。”

他别过脸去,不愿看我。

我走道案几前,将汤碗放在上面,又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如意,将他拖到塌边。

一把将他按坐在我的腿上,我这才一手端起碗,舀了一勺米汤送在他的嘴边:“张口。”

他挣扎着侧头,我皱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他的嘴自然张开一缝,我便顺势将米汤倒了进去。

我一碗倒完,他便伏在我肩上,猛烈地咳嗽起来,脸色通红。

我叹了口气,在他耳边低声道:“所以说,万事都要听劝。你不听劝,结果一样,却还是要吃些零碎

的苦头。”

他闻言一怔,泪水再一次落下,这次他倒是靠在我怀中没有挣扎,我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直到消化

的时间差不多,我才放下他起身告辞。

又着人将他务必看好,这才出了长乐王府。

每日喂食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起先他不愿意吃,到了后来,便是缓缓长了小口;再后来,便是靠在我怀里,乖乖地吃东西了。

我并不知道,他这样的表现,是驯服,还是妥协。

我其实一直在观察几个戚党的动向,皇帝每日去给丧母的三弟喂食之事,亦被传满了京城。

赞我过于仁爱之人不在少数,我却发现仍有几位大臣战战兢兢。我差人细查了他们的底细,果然皆和

戚氏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明面上的,我一直没有放松。然暗潮下,似乎总有什么在涌动。

直觉告诉我,危机不仅没有解除,反而已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我着吕释之统领的御林军加紧了长安的巡防,特别守住了长乐王府。

却不想,危机并不来自于长安,而是来自于遥远的胶东。

我从不知道,原来这张网可以牵得这么大,这么广……

明明已目所能见的威胁,我却仍觉得是冰山一角。

这是我登位以来,最大的挑战和讽刺。

整个皇宫中静肃得沉寂,所有内室的宫人看着我阴沉的面色都不禁噤若寒蝉。

淮南王英布反了,他不仅反了,甚至还有一个叫做衣带诏的凭证。上面写着,刘盈图谋弑君,篡位自

立,真正的太子,从来都是刘如意……此诏一出,天下大哗。

我招来所有的死士,让他们彻查这些日子离京的官员,最后发现了回乡省亲的卢绾。

而就在这时,我收到了太尉王韩信的信函,上面写着,说他不日便会来京受赏。

我冷笑着,一条线终于穿了起来。

若这真是父皇的诏书,必然是通过卢绾。而卢绾乃沛县人,本与项羽帐下骁将英布并不相熟。

但韩信彭越和英布,并列为建汉三大功王,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互相私交也好。

“太尉王现在行军何处?”

“禀皇上,太尉王韩信带着十万兵马,从巨鹿启程,正在通向长安的驿道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今,诸侯二王,宗室一王,皆为隐患……我从未同时对付过这么多的对手…

夜幽深得寂静,我一个人披了一件单衣,在宫中散步。

却听一只清越的歌声如平地而起般直入云霄,绕梁不绝,天上人间。

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最斑驳的琉璃后,似乎衬着有人影,隐在月下的斑驳中。我追了过去,那个人

影却唱着断断续续的歌,往夜色更深的地方逃去。

直到我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偏殿,我刚迈进去,身后的门就关上了。我转身望去,只见他背着手贴在门

边,低着头不说话,我走过去抬起他苍白的面颊:“你瘦了。”我道。

他落寞地笑了笑:“你高了,人也瘦了。”

我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朕会在那里散步?”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贴着我,伸手抱紧了我。

他浑身都是冰凉,我吻上他柔软的唇,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我轻声道:“朕想你……”

他哭了,双手死命地攀上我的脊背。

我打横抱起他的身子,走进偏殿,只见里面早就烧好了热水,铺好了床铺,我温柔将他放在床上,自

己便压了上去。

番外:刘建追随

我最初的记忆,来自一个阴冷的大殿。

在那里,有最疼爱我,并且养育我的月嬷嬷。

偶尔从大殿里探出头来的阳光中,我总能发现其他人的身影,那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的悸动和好奇

他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带着吉祥如意的饰品,穿梭在明媚的阳光下。

我本以为,我和他们,天生就是不同的。但月嬷嬷却对我说,我原本该和他们一样,我原本该吃最好

的食物,我原本该穿最好的衣裳,我原本该有成群的下人服侍。而不是住在阴冷的偏殿,吃冷饭冷菜

,只有一个年老的嬷嬷跟在我的身旁……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父亲是皇帝,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而你是皇子,是天下第二尊贵的人。”

我又问道:“父亲是谁?我见过吗?”

“可怜的孩子,你没有见过。是他让你的母亲生下了你,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和他血脉相连。”

“我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不是呵,你是娘娘为皇上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可惜你命苦,生下来就被人害死了娘……”

我双手扒这窗楗,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我真的该和他们一样吗?

“当然,你是最尊贵的皇子。”

“可是我在花园里遇见他们,他们从来不理我。”

“这都是那个戚氏造的孽,她害死了你的母亲,让你孤孤单单地留在这个世界上;她让你的父亲疏远

你,冷落你,让你活的没有尊严。”

那时我望着他点了点头。

从那时开始,一件事情便音绕在我的心中。

为什么我是皇子,却要住在这样落魄的地方?

为什么我是皇子,却要每每看那些宦者宫娥的脸色?

既然上天这样抛弃了我,那我为什么还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怀着这些疑问,我长大了。

用现在的眼光看,那时的我,愤世嫉俗,不满一切,看到美丽的事物,总是想破坏,看到讨厌的东西

,便想毁灭。

在这样的心境中,我第一次和他相见。

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太子。他坐在花园里,声音朗朗地读书,他看见了在一旁窥视他的我,有些惊

奇的望着我:“你是谁?”他轻声问道。

我皱着眉头说:“我叫刘建。”

他怔了怔,对着我和蓄地微笑,日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羸弱而苍白,他有些虚弱地微微眯起眼:

“我是刘盈,你的哥哥。”

原来,他就是太子。

可是我看不出他比我出色的地方,他的手腕很细,眼神飘忽,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看上去有些忧郁。

可是上天却选中了他,而不是我,为什么?

我不甘地望着他身上的华贵的衣饰,月嬷嬷的话语再次浮现在了我的脑中。

我和他们本是同根生,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一个漂亮的宫娥姐姐视若无睹地穿过我的身边,恭敬地朝他走去,笑盈盈地道:“太子殿下,皇后娘

娘唤您回去吃点心呢。”

他满不情愿地摇头道:“我不喜欢吃点心。”

那位宫娥又劝道:“殿下,有杏仁酥,桂花膏,喜蜜糖……都是专门为殿下做的呢。”

他微微地撅嘴:“那些早就吃腻了……”

我站在一边,光听名字,口水便要流下来。我强行忍住了,却见太子浑不在意地要赶走给他送点心吃

的宫人。

“太子哥哥,我想吃。”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他忙唤回了宫娥,让她将点心拿过来,和我一道吃。他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满足地微笑,似乎比

他自己吃了东西还要开心。

我吃得满嘴是油,他在我身边笑着问我:“好吃吗?我从小吃这个,觉得一点也不好吃。你若是喜欢

,我以后多拿些给你吃。”

我正在咀嚼的舌头僵在了那里,不知为什么,嘴里如米蜜般的甜味渐渐犯了酸。

屈辱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

他却自顾自地续道:“我真羡慕你,整天自由自在地游荡。我母后对我可严厉了,每天不是要我读书

就是叫我练武。读书就算了,可是我一点也不想练武。”

原来……他厌弃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我梦寐以求的。

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如果让我和他易地而处……

我不禁恨恨地咬伤了嘴唇。

明明是我自己叫来的食物,明明是我最求不得的美味,我却吃得难以下咽。没有吃完我便转身跑了,

我要离开他,回到我自己阴暗的角落。

我扑在月嬷嬷怀里,放声大哭。

月嬷嬷轻轻地拍着我的脊背,在我耳边轻轻地安慰道:苦命的孩子,若是你娘亲还在……

我哭着问道:“我娘亲是怎么死的?”

月嬷嬷望着远方逐渐消失的星辰,缓缓地道出了一个似乎隐藏了多年的故事。

末了,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太子这样的心性,不值得天下的敬仰。若是以后吕后戚氏能对上,我

们倒是可以浑水摸鱼。”

我虽然不完全明白,但我知道,月嬷嬷是为了我好。

这便是我和他第一次相遇。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心里藏了许多苦,许多悲,对着外人,他只能带着一副笑皮的面具。

幸好,我第二次再次遇见了他。

如果不是他,我的整个命运,都会截然不同。

再次的相会是在御花园中,他正从外面匆匆地跑进来,那时我正推搡着刘如意打碎了皇上赐的夜明珠

。我一点也不后悔,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我跪在地上,第一次见到了被称作是我父皇的人。他的脸就像恶鬼一样凶煞,不过我却一点也不怕他

,我怒视着他,和他争锋相对。

却见太子一脸焦急地跪在父皇面前,似乎是在为我求情。我惊讶极了。

我原本以为,他像月嬷嬷说的一样,是个窃据显位的,无能的人。

可他如今,却居然为了我,挺身而出?

还叫我“建弟弟”?

他真的是因为那次而识得我了吗?他没有怪我的无理吗?

原来之前竟是我错看了他。

让我更惊讶的是,刚才还满脸乌云的父皇竟然笑出了声,答应了他的请求。

我心里又从惊讶窃喜变成了悲哀。

我本就没有错,但让我免罪的不是我身无罪责,却是太子的求情。

那个被称为我父皇的人,终究还是偏心的。

月嬷嬷暗示我,让我多谢谢太子,我虽然肚子里憋着一口气,但还是照做了。

那时我隐隐觉得,我算是认识了他了吧,他的心域,他胸怀,可惜那时我尚且年少,即使有微微的感

觉,却并不能提炼出来,言之于口。于是那时我只是变得依赖他了,很久以后,我知道这种感觉,叫

做喜欢。

看见他有了成就,便会为他高兴;看他受了欺负,便想为他出头;看他纳了美人,我便像自己纳了美

人一般心满意足。

那天回去以后,月嬷嬷不顾脸上的重伤,面色凝重地叫我过去,她沉沉地开口了:“太子真是仁爱啊

……今天他跟皇上说的那些话,句句在理。还为你求得了进学的机会,他真是你的恩人。你以后若能

舍生忘死地跟着他,他不会亏待你,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

我一怔,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不服气地喃喃开口:“这些又何必他求,这些本就是我应得的。”

月嬷嬷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傻孩子……这就叫做借力使力不费力你知道吗?若是没有太子,即使

这些是你应得的,你也的不到。”

我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心中却不断地咀嚼他每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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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上学的时候兴奋非常,因为月嬷嬷说读书识字,是富贵的第一步。

给我和太子上课的,是当今大儒孙疏通。他给我讲了许多上古的故事,都是我从没有听过的,就好像

给我黑暗的生活开了一闪窗。

孙疏通说,古代的上贤中,也有像我这样不受宠的皇子,他们能为了辅佐兄长而殚精竭虑,为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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