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攻辛(生子)下+番外——墨玉飞蝗
墨玉飞蝗  发于:2012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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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电话,但对方时不时地打几次,他都快背过了。

“陈瘦啊,你在哪儿呢?”声音懒洋洋的,宋家声坐在爱驾中,看着不远处一扇黑着灯窗户。

“我在外面吃饭呢。”

“跟谁啊?”据宋家声所知,这家伙腿刚好不久,出去折腾,肯定不是一个人。

陈硕不耐烦地低吼:“跟我女朋友!”

“女朋友?”

“嗯,怎么了?”

“没事儿,那你吃吧,尽情地吃。”

宋家声啪的挂掉电话,陈硕一愣,对着电话狠狠地骂了一声。心说你没事儿发什么神经啊,虽然他没

说什么,但总觉得那语调……阴阳怪气的。

“你朋友?”于琪突然发问,把陈硕从思绪不明中拉了回来。

他想了想他跟宋家声的关系,说:“嗯,算是吧,一个混蛋,不用理他。”

“叫什么名字?”

“宋家声。”陈硕想,女人都想对自己的男友了如指掌,告诉她也是应该的。

“宋家声?!宋氏财团的大少爷?是他吗?!”

陈硕一愣,点头小声说:“是他。”

看着于琪几乎放光的眼神,陈硕心生不忿,好吧……果然男人有钱有势就招人喜欢,人家一个电话,

立马就把自己这个正牌男友给PK下去了。

47.大包子出生的前奏

等待小宝宝出生的一个月,辛仲远担心着,却也期待着,日子过得悠哉游哉。每天起床前做一套健身

操,吃了早餐再去楼下散步,回来做一些简单的家务,然后就是看书听音乐,少量地看电视上网,不

停地给庄林变着法儿做出来的美味佳肴当御用品尝师。他以前一直不懂得放松下来去享受生活中本来

就存在的美好,现在终于明白了其中妙处。不得不说,怀上这个孩子以后,他性格中刚硬冷漠的一面

开始慢慢变得柔软,对于以后做个好父亲,也更有信心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辛仲远被养得白白胖胖,挺着肚子行走的速度比拄着拐杖的老人还缓慢

,上床下床也时常觉得困难。他一边笑着埋怨腹中的宝宝,一边补充大量有关分娩育婴的知识,如今

他越来越想见到孩子,对那个曾经想起来就发毛的日子,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天庄林去采购,怕周末超市人太多,就没让辛仲远跟着。辛仲远在家无所事事,闲得无聊就开始回

想那串长长的清单,突然发现少了样东西,随手拉过沙发扶手上的座机准备给庄林打电话。他手上拿

着杂志,所以没有扭头,只是照着手感按下免提键,听了提示才知道按错了,不是免提,而是电话录

音。他还来不及切断,一个久违的声音就飘了进来。

“林林啊,我最近你都快无聊死了,你也不来找我!”

辛仲远心里一紧,这个声音,这个称呼,这种语气,无一不昭示着来电的是那位曾经让他火大现在却

几乎遗忘的人,薛子尧。实话说,他对薛子尧具有本能的厌恶和排斥,加之那人曾经跟庄林有那种想

起来就浑身不舒服的关系,辛仲远即使知道情人间应该留有个人空间不能逼得太紧这种真理,还是坚

定地要把这则通话听下去——

庄林笑了两声,说:“我忙嘛,你懂的。”

“我懂我懂,”薛子尧的语气里全是讽刺,“可当你抱着大冰块爽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就没想过你的

恩人我?要不是我,你现在恐怕连冰山一角都碰不到。过河拆桥这毛病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辛仲远一愣,他说恩人……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又听见庄林说:“行了吧,你使得那点儿激将小毒计根本不够看,主要作用还是我。”

“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没有师父,你的下场绝对是走火入魔。如果没有我伟大的方针指导

,你晕头转向地能制定出完美而毒辣的攻陷冰山具体步骤一二三吗?”

庄林败下阵来,“好了好了,都是你的功劳,不说这个了行吗?”

“不行!”薛子尧坚定地反驳,随即又嬉皮笑脸的谄媚道:“不过林林呐,我从前真是太小看你了,

那招数使得,一招比一招够劲儿,由外而内由内而外,从身体到心理的征服,别说他是冰山,他就是

个怪物,也保管拜倒在你的白大褂下。教教我吧,我也想学降服万物的本事!”

辛仲远越听越奇怪,也渐渐开始不安,照他们这个说法,好像庄林对自己使了什么计,可回想以前的

事情,也没有哪件很特别的值得怀疑的啊……

电话里的庄林明显有些尴尬,敷衍说:“哪有什么啊,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

薛子尧冷笑,自顾自说道:“利用我让他嫉妒让他吃醋,这就不用说了,然后呢?利用在医院工作的

便利,以权谋私,用小黑匣子欺负人家孕夫脆弱的身体?假装因为他前老公陷害被医院辞退,装出一

副混不下去的可怜痴情隐忍样,表示自己苦大仇深。前阵子还回家了吧,顺便利用高干子弟的身家背

景,让他彻底死心塌地,对不对?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清楚得很!”

庄林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薛子尧嘻嘻哈哈笑了几声,“这么说,我都猜对了?”

意识到自己被下了套,庄林正准备破口大骂,紧接着又听见薛子尧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告诉你

吧,我最近跟你们院长走得比较近,他告诉我事情的表象,我自己推出了深层因果。”

庄林咬牙切齿,说他敏感,果然是真的敏感。他叹了一声,说:“好吧,既然你都猜出来了,我也没

必要隐瞒,但有些地方你猜的不对。扩张嘛,不用也没坏处,用了有好处,又可以增强两个人的感情

,何乐而不为呢?假装被辞退的事,你说的因素确实有,但不完全。因为我知道他以前的男人肯定会

对我们出手,所以就先虚晃一招,试探试探,同时还能让他坚定跟那个男人决裂的决心。至于回家嘛

,最重要的当然是见家长了,不过也要跟我爸那边吱个声,相关的关系都得活动活动,到时候对付那

个男人也不会太被动。但我们家的情况,他了解的并不多。”

“为什么不说呢?”

“怕他有阴影,也不想让他参与这些麻烦事,他已经很累了,我能搞定的,就自己搞定。”

薛子尧啧啧两声,长叹道:“庄林啊庄林,你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原来你的本质属性是腹黑啊。看

来,我能完全了解的,就只有床上的你了。”

他们俩又絮絮叨叨了一阵,通话结束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辛仲远坚持把这个电话听完后,浑身

僵硬,心里一片冰凉。电话里的那些声音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他脑中回荡,越来越乱,让人几欲抓狂。

他从来都没想过,他付出一切要跟庄林维持的感情,对方竟然步步为营处处用计!

原来他跟薛子尧不仅是床伴是好朋友,还专门演戏给自己看,让自己吃瘪心痛;那个所谓的扩张工具

,可有可无,他却假装好心把它给自己,他早就知道自己做不到,早就知道会看到自己无助丢脸的样

子;以为他因为自己受牵连被宋家声弄得丢了工作,没想到这完全是他自导自演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一

出戏;什么坚定跟宋家声决裂的决心,他跟宋家声早就势不两立了,难道他不知道吗?这么做到底是

了为什么?!还有他的家,到底有怎样的背景和势力?薛子尧都知道的事,自己却一无所知,他把自

己放在何处?

在他眼中,自己大概就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子吧。

他不敢相信,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温柔细心到让你无法抵抗的庄林吗?

他跟薛子尧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几乎无所不谈,说起他们床上的关系时也自然的不得了,他们究

竟亲密到什么程度?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事拿出去跟另一个人分享,究竟谁才是他的爱人?

为什么每一次他费尽心力的时候,等来的都是失望?为什么……

庄林回家发现辛仲远不在,顿时有点儿慌。打电话给他,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他忙问:“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

结果,却是无人应答。渐渐的有呼吸声传来,庄林开始不安,又问:“仲远是你吗?说话啊!”

他这一催不要紧,对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庄林吓坏了,生怕辛仲远出什么事,连忙又打过去。

“仲远,是不是你,你到底在哪儿?快说话!”

辛仲远把车停在路边,觉得很闷,又把窗子打开,想了想,说:“我没办法接受你一直把我当成个傻

子一样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庄林对着电话愣了两秒,什么拿他当傻子耍?什么意思……他一进家门发现辛仲远不在,直接把买的

东西放在地上,衣服都没脱。现在看来,倒是方便了。来不及多想,他又冲出门外开车去找,一边不

停地打电话,可辛仲远却再也没有接。

辛仲远坐在车里发呆,肚子突然开始疼,打起精神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忍了一会儿。这种疼以前也有

,庄林说是假性阵痛,快生了都会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或者欠了谁的情债

,这辈子,就是专门来还的。每每以为苦尽甘来了,现实却总要告诉他我是在耍你。

想一想他对庄林的了解,除了他是个温柔的好人之外,还有什么呢?复杂的人际关系、扑朔迷离的身

家背景、出其不意的手段计谋,最重要的是,无论哪一点,他都没有告诉自己。更何况自己曾经问过

的,他都避重就轻不说实话,这不是明显的欺骗吗?

以为他是唯一一个自己能抓住的人,实际上,是自己异想天开了吧?

他有些困难地挪了挪身子,浑身酸困不已,连开车的劲儿都没了。他揉了揉肚子,心情很低落。腹中

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自从停车到现在一共疼了五六次。如果是假性阵痛,应该不会这么频繁这么有规

律的。他心里一惊,刚开始怀疑这有可能是临产的征兆时,身后突然“轰”的一声,周围猛烈的震动

起来,他的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肚子磕在方向盘上,车子撞到了路边的树上,他被巨大的力量反弹

回来,头昏目眩中摸了摸,头上有血,大腿上也有,然后,腹中剧痛不已。

庄林正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寻找,陈硕打来电话,刚一接那边就嚷嚷起来:“庄林你赶快来我们医院,

辛仲远出了车祸羊水破了现在马上进产房,快点儿!”

48.大包子出生进行曲

庄林如遭一记惊雷,头上的汗立刻下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对着电话来了一句“我马上到,帮我

安排一下,我要进产房,如果可能的话,这孩子我亲自接”后,也不管陈硕那边能不能搞定,就把电

话又塞回裤兜,换挡加油门,速度表上的指针便开始颤颤巍巍地往上爬。

今天对辛仲远来说确实是不幸的一天,发现了庄林一直瞒着自己的秘密,心情不好开车出去兜风,可

没想到好端端地把车停在路边也能被人撞上来。已经开始阵痛的身体自然经不住这一撞,下身突然一

热,辛仲远知道是羊水破了,只是浑身动弹不得,头眼发昏,眼看着要失去意识,心想就是不顾自己

,也要为孩子着想。低头去摸电话,发现身下已经积了一滩血,鲜红的颜色特别刺眼。翻开手机后,

本能地想打给庄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急救电话。不得不说,他现在很困惑、很无助、很失望,

然而能挽回的只有这些,其他一切,就看造化了。

庄林到医院的时候陈硕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拉着庄林就往七楼产房跑,一边说着初步检查情况:“车

祸造成的外伤不多,也不严重,已经做了处理。头上被撞烂了一块,具体情况得深入检查后才能知道

。胎儿的情况还好,基本没有受损,但急诊的大夫说出事前就已经开始阵痛了,由于意外造成产程加

快,羊水早破,临时产道未开,胎儿位置靠上,不太乐观。”

“既然没有重伤,为什么不剖腹?”庄林不满地反问,这种情况下,剖腹产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陈硕说:“他很清醒,还特别犟,不同意剖腹,非要自己生。”

庄林的眉头不自然地皱了一下,“什么原因?”

陈硕摇摇头,“不知道。别说这个了,产房那边我说好了,你只管进去。既然是你的人,”他顿了顿

,往日的嬉皮笑脸一扫而空,“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陈硕不再说话,今晚他值班,听说救护车送来了一个出车祸的临产产夫,一时好奇去看了一下,谁知

道竟然是辛仲远。经过急救第一时间的处理,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狼狈,死死抿着嘴唇,几乎浑身

都是汗。他问了跟救护车的医生,才知道羊水已经破了。无意中对视了一眼,辛仲远也看见了他,但

那个眼神……陈硕下意识觉得,他跟庄林之间好像出了事。

安排庄林换手术服的时候,陈硕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结合头上冒的汗还有那双有些飘忽的眼神,他

知道,庄林在紧张。他有些震动,毕竟认识这么久,无论什么场面,他还从未见过庄林这个样子,看

来辛仲远,果然很特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没事的。”

庄林点点头,一边洗手一边默默地跟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辛仲远和宝宝,就靠你了。冰

凉的水浇在手上,多多少少能减少些骄躁,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进了产房。他的辛仲远,他的宝宝

,正在里面等着他。

陈硕又进来交待了几句,临走前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躺在产床上的人。庄林则强制自己不去看辛仲远,

他不能失去判断力。问了问在场的医生和助理,由于辛仲远坚持要自己生,现在正在做的是减缓羊水

流失以及矫正胎位的工作——因为车祸的撞击,胎位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他用余光瞄了瞄辛仲远,头

上的伤已经缝了针,胳膊上的一些擦伤问题不大,看他的表情,也不是很痛苦。这是正常的,羊水突

破产程突然加快后,会有一个缓冲的阶段,但这并不是一个好信号。庄林平静下来,看了看辛仲远的

各项数据,又亲自检查了一下临时产道的情况,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辛仲远像个木偶一样躺在那里,双眼空洞地看着上方,任由医生和助理们把检查仪器放在他体内,在

他肚子上又按又压。这时候没有在车里那么疼了,就是使不上劲儿,腰像断了似的,但综合医生们的

脸色和窃窃私语,以及之前建议自己剖腹产可知,他的状况并不好。他记得庄林曾说过,条件允许的

话,一般都提倡自然生产。再者,剖腹产对孩子不好。还有第三个原因,那就是剖腹产后两年内不能

怀孩子,他觉得……有点儿久。他想拥有一个属于他和庄林的孩子,即使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他很失

望,但却没想要分开。

所以即使没有抬眼看,他也知道刚才进来的那个人是庄林。手术服和口罩帽子遮住了大部分外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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