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玉+番外——子园
子园  发于:2012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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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邵安

回到厢房没多久,大家就散了。

事情的经过时这样子的:

回厢房以后,虽然邵安已经没有像之前一样,一直盯着我,可是,他有意无意地,时不时地那么瞥一

下,我就马上举白旗投降了。我的心乱七八糟的,整个人坐立不安。没多久我实在忍不下去,就跟思

远说我要回家。

思远见我要回去,也说不玩了。思远不玩,其它几个人也就说要散了。所以大家就散了。感觉大家好

像有些扫兴的感觉。真真对不住啊,各位。我不知道你们的惯例接下来会有什么节目,但我真没心情

奉陪了。

思远定要送我回去,邵安没说什么,却也跟着我们走。

思远非常有意见,大呼小叫说,“上次我犯糊涂,让陵玉跟着你走,却出了这么一桩事!我都后悔死

了。你别欺负陵玉不记得,我却记得很清楚,你别跟来!”

上次是邵安送陵玉回家的?那为什么陵玉被打得一命呜呼,邵安却丝毫无损?

邵安也不回话,只是轻轻一笑,望向别处。

我们三个走到楼下,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哥”,我觉得耳熟,便循声望去,却是允怀。

不知道他是何时到的。

走近看,只见他脸色不是很好。

他来了,其余两人便没再坚持要送我,就相互道了别。

回家的路上,允怀一言不发。我自己倒有些耐不住了,问了一句:

“怎么刚好那么巧在那遇见你?”

他也没有回答,就朝我笑了笑。然后又是沉默。

我这个人特别沉不住气,天生不是做大事的人。“你特意在那里等我吗?”

我们一起走出了好一段路,他才说“是的,我在那里等你。”

这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给这个事情定性质了。我不是小白,这身体里的那个馅的真实年龄都快满30

岁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暗示着什么?

晚上冷嗖嗖的,谁那么好兴致无缘无故在那里泡冷风浴啊?就算他是我弟弟,他也完全可以找人过来

接我啊。

“你要担心我一人走夜路,叫人过来接我便是。”

他又笑了笑不回答。良久,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在怨我。”

我心登了一下,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他竟是为了这事来的?我有点想不明白。

本来我今晚出来也是想说服那几个狐朋狗友给我入股,没想邵安一来,再来这么一搅,我的心比“剪

不断理还乱”还要更乱(拜托!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以至于后来这事始终没提。

之前我怎么问允怀,他都不正面回答,怎么这会突然主动提起了?我倒想听听他要怎么说。

“你从前没怎么接触过生意上的事。允怀天资有限,所以也就用着这蠢人的心去设想,总想着做事情

该循序渐进。初看见哥的构想,觉得过于庞大,想来不易驾驭。便想劝哥学做生意从小做起,待熟悉

这行当里的方方面面,再做进一步构想。但允怀嘴拙不善说辞。”

你嘴哪里拙了,这不是讲得挺清楚明白的么?合情合理。早几天讲至于把我气成那样么?

“哥,你还恼我么?”

“我哪有那么小气,本来也没有恼过。你说的在情在理,我自然是听你的。”刚说完,突然觉得手一

热,才发现原来是被他厚厚的手暖暖地握着了。我身子硬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做,甩开也不是,不

甩开也是怪怪的。脸忽地有些发热。

然后我想起了小说电视里常用的那招。

“你瞧天上的星星真多呀”,对白是小白了点,可是我却也成功地,不尴尬地,从他手中抽出我的手

,指指天空,尔后放下。

他定然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狡黠地笑了笑说,“那有什么稀奇”,然后又重新握住了我的手。

有些招数用一次就算了,被人识破再用一次就不是那么好。我便任着我握着我的手走回家里。

回到家,允怀一直把我送到卧室门口。小黛见我回来,马上唤人去准备洗澡水。

允怀在门口也不进去,也不离开,又不见他说话。我觉得这种门外的分别时刻甚是暧昧,就问允怀要

不要进去喝杯茶,心里想着的是希望他快点回绝,然后赶紧滚蛋。

允怀看了我一会,终于大发慈悲地说了一句“哥”。

我答了一声“哎”。

小子又不说话了。这么扭扭捏捏,该不是要向我表白吧?要真的向我表白,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小

子长得高高大大,可靠帅气又温柔,我最经不住这种了。虽然我们的灵魂不是亲生的,我们两个也绝

不可能要小孩,但是呢,总是不好嘛,外人眼中看这就是乱伦啊(实际上不是咩?)。

在我在胡思乱想这当儿,小子突然说道:“不要和谢邵安走得太近,尽可能离他远远地。”然后又说

,“哥洗完早点安歇吧。”

我没想到是这句,呆了一下,应了一声。

允怀笑了笑,手抚上我的脸,手指摩挲着我的嘴唇。我有种错觉以为他要亲我,很自然就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我。我睁开眼睛,刚好看见他转身走开,我的脸一下就红了。

我都在想什么啊?

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会想想邵安,一会想想允怀。允怀为什么叫我不要靠

近邵安?是不是他知道邵安喜欢我,他妒忌?可是邵安真的喜欢我吗?然后那廊下的一幕突然就在我

脑子里面炸开了。我的脸马上就开始冒烟了。

喂喂喂,我完全没有装嫩哈。前男友,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以前,我也追过一些女孩子,但是最终

都被对方以“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而告终。

我和前男友,没有过……那样的吻。激烈的,炙热的,掠夺的,容不得你躲开一丝一毫的,那样的一

个吻,让你心跳加速,忘记呼吸,头脑空白的那样的一个吻。

一想起来,血液也开始冒烟了。我搂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可能太久没有那个什么了,开始发春了

,难熬啊……

7.经营

自那晚听了允怀一番话后,我也就放弃了修园子开茶馆的计划,反而定下心来打算好好经营之前的那

小茶馆。

允怀让老管家阜安来帮我忙。阜安五十来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才刚叫了他一声“阜大爷”,他

笑嘻嘻的脸马上雷霆万丈,花了整整一个时辰告诉我,使用这个称呼多么罪大恶极,然后坚持要我称

他为“阜先生”。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阜先生就是小黛的爸爸。

阜先生虽极其自恋,但懂得确实不少。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各家绯闻,他都了

如指掌。

从他那里,我大概了解到茶馆市场的现状。

茶馆最近才开始兴起,以前主要是茶摊。这年代,喝茶是寻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说“柴米油盐酱

醋茶”。而茶馆的作用主要是解渴,休憩,休闲。

许多到明清时期已经很普遍的诸如评书,弹唱这类余兴节目到目前都尚未出现在茶馆市场里。

我便提议在茶馆里加个说书的人。

首先此举在当时还是一件新鲜玩意;其次,成本低,风险小,又可以招揽顾客。

阜安微笑点头表示认可。

得到他的认可,我立马来了精神。一口气连提了好几个建议,都是我在现代一些比较高级、特别的茶

艺馆,酒楼,乃至咖啡厅,酒吧里看见的一些做法。

阜先生认真听。有时候觉得主意荒谬,便一句话立马拍死。有时候则会问一些细节问题,并加以改造

。和阜先生谈话,时间过得特别快。阜先生听得多,说得少,但是偶尔问出的问题却很在点上。在他

提问的引导下,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竟觉得好像真的可以操作。

这几天,我每天都和阜先生一起奔茶楼去,布置布置那,整理整理这。弄完便去不远处的允怀的办事

点找他,有时候只是聊聊天,有时候则一起回家。

偶尔还是会想起前男友,但毕竟已在两个不同的时空,日子过得越久,就越分不清到底那是不是一场

梦。

这天,终于请来了一个说书的人,我和阜先生一大早就赶着去现场看效果。还没到门口,远远就看见

人头涌涌,都是些看热闹的人。我兴奋地对阜先生叫嚷,“人很多,算开了个好头!”

阜先生笑,说“在下学富五车,做事自然没有不成的。走,进去看看。”

挤过人群,往里面去,看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的,神色紧张凝重,就像在看悬疑片一样。

讲书的先生,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型微胖,脸色红润,声如洪钟。只听见他说:

“禁军首领说道,‘启禀陛下。臣奉陛下意旨,昨夜带领禁军搜查太子府,在后花园搜出了蛊术所用

的小人,上面写着圣上的名闱及生辰八字’。皇上听罢登时拍案而起,火冒三丈。那术士立即进言说

‘太子意图不轨,竟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可见早有异心。若不尽快除之,恐日后谋反!’”

那说书人才说到此处,便见有一个大汉拍案而起,怒吼了一声“真是昏君!昏君!”,底下有人一脸

忿忿,也有人叹气,也有人顾左右,然后悄然结账而去。

阜先生听到这里脸色大变,说道“这家伙还让人活不?”,说罢径直赶到说书人身边去,示意要他停

下。又回身对茶客说,“今日弊店首次请人讲书,本意是让大家解解闷。第一次讲自然还有许多不足

之处,还望诸位海涵!弊店自当用心改进,还请诸位日后多多捧场啊!”

底下也有叫好,也有鼓掌的。

阜先生揪着那说书人来到我身边,擦了擦汗,说:“以后要审核说书的内容”,我还在想着怎么这一

招如此现代,回过神来却发现阜先生和那说书人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我在茶馆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到何处去寻阜先生。左右觉得无聊,就打算去附近的当铺分号找允怀去

不料才出店门就碰见邵安。

邵安一把抓住我,笑道“这便再跑不掉了。”

我一愣,忙道“怎么这么巧?”

邵安笑道:“我特意来找你的。我去你府上几次,每次都说你不在。”

“我做东赔罪。请你进来吃茶可好?”

“你要是诚心做东,就请我去揽月楼吃饭吧。”

“好。我去叫上思远他们。”

“今晚思远定不能来。他夫人今晚临产,他要在家作陪。”我吃了一惊,没想思远已然成亲。转念一

想,也是,这把年纪在古代,多少人早就生了好几个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找个人传话,说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那是自然。”却跟在我身后一起进店,怕我逃了似的。

8.揽月楼

这是我第一次和邵安独处,也是第一次上他家。

你问啥?为什么不是去揽月楼?

这也是我刚到他家的时候提出来的问题。

原来揽月楼刚好在瑜园里,而瑜园刚好是邵安的私家园林。

他家花园位于宅子的后方,依山而建,山虽不高,但花园一半建在山下,一半建至半山腰,占地面积

非常惊人,至少非常惊我。想现代买房子多贵啊,80平米的房子动辄上百万,寸土寸金,这里都多少

金了?

花园前方依次是假山,曲廊,竹林,戏台,露天看台,观戏台。花园中部在山上,是一座两层高的藏

书楼,最后方在半山腰,是个观景楼,取名揽月楼。

园里奇花异木,奇珍异兽,假山湖泊,水榭亭台一应俱全。

晚饭在揽月楼里摆开。只我们两个,伺候用饭的人退开立在身后稍远处或门边,只在需要的时候才悄

无声息走上来。我不擅于寻找话题,邵安又没说话的意愿,整顿饭吃下来,冷场频频。加之秋深夜凉

,楼高风大,门窗又未尽数关上,顿时凉意无限。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这顿饭,盘子一道道撤下,又换上果盘茶点酒水。

我松了口气,起身道别。邵安不答话,只自个低头喝茶。我杵在那里,好久不知该如何圆场。便撂下

一句谢谢款待,改日答谢之类的话,准备走了。

刚经过他身旁,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抬头看我,一言不发,像在考虑什么。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缓缓站起来,把我纳入怀中。我正要挣扎,便听见他说,“陵玉,当真不记得了?”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我点点头。

他挽起我头发,炙热的气息拂在我脸侧,耳朵痒痒的,想要躲开。

“陵玉,你可记得那日你也这般依在我怀中,信誓旦旦对我说此情不渝。”

“……那何故我被打之后你从不来看我?”

“我实在有苦衷。离开这段时间我无时不在想你,可我一定要走。”

“那是为何?”

“……我爹去世了。”

我一惊,想不到是这个缘故。

他把脸埋在我肩上,“他被人害死,我明知仇人是谁,却不能亲手杀了他!”说道后面已经是龇牙咧

齿。

“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爹丧事刚一过,我就立即连夜赶回。……你,却不记得我了。”

“……”我无端觉得有些内疚,情不自禁想要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而且你还躲我?为什么?”

“没有啦,只是我这阵子比较忙。”看到他很怀疑的样子,我又保证到,“真的,真的。随时欢迎你

来找我玩。”

他舒了口气,把我重新搂入怀中,低声唤道着我的名字。

我便答了一声嗯。

他的怀抱十分温暖,粗壮的手臂在一下下抚弄着我背上的头发。我靠在他的怀中,安静听着他的心跳

他含着我的耳朵,湿湿热热的,我身子一颤,便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不要离开我。”

我没想到这般软弱的话会从这样一个桀骜的人的口中说出。

又听见他问道“好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不想伤害他,却也不想轻易承诺。便伸手搂着他,攀上了他的背,一下下顺

着他的背。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霸道地压了上来。双手紧紧地搂着我,在我背上揉搓,然后慢慢落到我的臀上,

使劲揉捏。

我的身上燥热难耐。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急冲冲地要回家。坐着邵安的轿子到了家附近,我坚持下轿然后自己跑

回去。我没走大门,而去敲侧门。看门的那人,我还比较熟悉。他打了长长的哈欠,也没说什么,就

回去睡觉了。

我急忙赶回卧室,非常心虚,总担心路上被允怀撞见。

可是,世事就是这样的,你越求什么事情不要发生,那事就偏要发生。

允怀正坐在我卧室前的石凳上,手靠着他面前的石台,脸朝着院子的正门,似乎在等我回来。

我心中暗叫不好。好在我没从正门进来,走的是侧门,我小心翼翼,求神拜佛地,打算偷偷溜进屋去

“哥”,我都还没有动呢,允怀背后有眼么?还是我份量实在太重?邵安那也逃不过,允怀这也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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