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我是幽篮
我是幽篮  发于:2013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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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叶昀成天要往外跑了,纵使我被一个活宝九师姐折腾惯了,此刻也禁不住流年师弟的磨杵功。

“流年,你在干什么?”熟悉的声音沉沉的响起来。我一喜,忙抱了曼曼跑到叶昀的身前。叶昀将我揽在一侧,回头面对一头杂草的流年,“流年,捉到你的虫子就带回去好好研究,不要总是干扰到旁人。或者?如果你觉得这里不能让你平心静气的搞研究,那就~”

流年跳起来,“啊,不不不,师兄,适合的,非常适合的!师弟我这就回去‘平心静气’的搞研究~”

看着他‘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我真是无语凝噎。

叶昀拉着我在草地上坐下,笑道:“流年一向野惯了,悦儿不要跟他介意。”

我摇头,“为什么要和他介意?我没有那么无聊。”

叶昀,“……如果悦儿不嫌累,明日可以与我一道去村子里看病。”

我一想到流年师弟方才的形象,忙抖着身子点头,“我不嫌累。其实我很乐意给你当下手的~”

叶昀笑起来,伸手从我发上拂过,“怎么又是‘自然美’。”

我望着他侧脸,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欢愉,“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叶昀笑着点头,唇边的褶痕愈加深刻。

我凑过去,贴近他耳畔,轻轻的吐息,“其实我根本不会挽髻~”

他大笑起来,掌心微微用力,便将我揽入他怀中。他道:“这倒不用担心,其实悦儿的‘自然美’还是很有魅力的。”

连他也学得像流年师弟般滑嘴滑舌了,这个世界真是疯狂了!

第六章:喜欢

作为一个专业的病人和一个资深的患者,我真的不能想象,有一天会做出一件与自己身份完全相反的事情来,可事实是,它真的发生了,而且本人还乐在其中。其实大夫这个行业也算得上是半个救世主,因为他拯救的是人类的健康,等于间接性的拯救了那个将来会拯救地球的人……而我,这个暂时给大夫打下手的姑娘,应该也勉强凑得上四分之一个救世主吧……

“悦儿。”叶昀收了银针唤我。我忙收回发散的思绪,摊开一旁的针包递过去。这种事我做来十分顺手,因为看惯了。所以说,万事都有两面,也不全是坏的。

旁边的沈婆婆看着叶昀道:“叶先生,我家老头子怎么样?”

老人家有些耳背,叶昀只得大着声音回答,“沈婆婆不用担心,老爷子只是一时气急,才导致痰迷了心窍。我已经给他施了针,过会儿自然会醒过来。”

沈婆婆叹口气道:“都是我那不孝的儿子干的好事!让叶先生麻烦了。叶先生可是要回了?”

叶昀道:“我还要去看一下隔壁的王大娘。如果明天没有意外,我还会再来的。沈婆婆,我先走了。”

沈家婆婆热情地将我们送至门外,方才道谢着进去。

出了沈家,叶昀熟门熟路的往隔壁走,我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他,道:“叶昀,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他微微偏头,笑道:“沈家二老只有一个孩子,刚才悦儿也听到了,他儿子自有了媳妇儿后便搬了出去,老两口生活的很困难。”

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不亏么?如果人人如此,你岂不是会饿死街头?”

闻言,叶昀笑了起来,摸着我发心道:“那也倒不至于,总不会家家都是这种情况。何况,我在这里也只是暂时性的。”

我偏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他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道:“计划是这样的。”变化却是始料未及。

我不好再问,因为王大娘家已经到了。王大娘的儿子早已等候在门口,见我们过来,忙热切地迎了进去。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叶昀开了张药房,道:“大娘的病来势缓慢,去势也缓慢,现下虽有了几分起色,但药物仍旧不能停。”

王大娘的儿子媳妇儿都站在旁边,他儿子忙笑道:“老娘的病都延治了这么多年,若不是有叶先生的神医妙手,老娘恐怕早已……”

他娘忙摆手道:“不要在叶先生面前失了礼数,叫人笑话。倒是先生,何时收了个小徒?”

叶昀望着我这个‘小徒’,淡淡笑道:“她不是我徒弟。”

王大娘乜斜起双眼打量我,笑问,“小姑娘多大了?”

她的热情令我无语。我道:“十七。”

王大娘面上的皱纹顿时挤在了一起,“十七!嗯,很好,正好。”她拉着我手,又道:“叶先生为人沉稳又难得的心细,跟着他必不会让你受苦。”

我,“……”大娘你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回去时,我看着挂着一脸轻松笑意的叶昀,这笑容比起平常来似乎有些不同。叶昀感受到我的目光,转过脸来,笑问,“悦儿似乎有话要说?”

我不大高兴地道:“王大娘想象力实在是丰富。”

他道:“怎么?”

我苦恼的皱眉,“她一定是将我们想象成、想象成那种关系了……”

叶昀缓缓停下脚步,眉心渐渐拢起,“悦儿就为这个不高兴?”

我点头,诚实的道:“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能那样让人误会,师傅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岂止不高兴来着,以她老人家的脾气,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目光微沉地看着我,“悦儿若是为这个不高兴,我现在便回去跟大娘解释清楚,并请她向你道歉。”说完,他果然收住脚步便往回走,连一点缓冲的余地也没有。

我呆了片刻,其实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但是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错误,可又想不出到底错在了哪里。我忙拉住叶昀的袖摆,连声问,“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是我的错么?”

他盯住我脸,不做声。

这样冷肃的叶昀是我所不熟悉的,我不喜欢这样子的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害怕了,害怕他会就这样子不要我。“叶昀,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果然是生气了,对吧?可是为什么?……我不要你这样。”

叶昀微眯起双眸,唇瓣缓缓动了一动,“悦儿害怕我生气?”

听到他的声音,我立刻毫不犹豫的点头。

“为什么?”他轻问。

为什么?我苦恼的皱眉,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怕你不喜欢我,不想要我了……”

叶昀嗤笑一声,凝视着我,“我是悦儿的什么人?凭什么一定要喜欢你?又为什么不能不要你?”

这么多个问题,每一个都是那么难以回答。我轻咬着下唇,索性大着胆一把抱住他胳膊,耍赖,“我不管。我是你的病人,你不能抛下我。而且、而且我有银子给的……”

他闭了闭眸子,再次睁开时,眸底含着一片清冷,他道:“悦儿说的不错,你是我的病人,我确实不能抛下你不管。至于,喜欢……”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转身离开,将我遗忘在了后面。

这一刻,胸口有些闷,微有些喘不来气,这种久违了十年的感觉似乎重又回来了。我拖拉着双腿垂头丧气的回去,实在想不明白,叶昀这番古怪的行为和言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九师姐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我看应该是‘男人心,海底针’才对。直觉告诉我,也许哄一哄他比较可行,可是,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实在是搜寻不到一点点关于这方面的经验,这真是一件令人沮丧的发现。如果,九师姐在这里便好了。唉——

“啊——哪里来的死东西?”一阵尖锐的喊叫声划过天际。这声音颇为耳熟,引得我上前驻足。

“你敢叫我的宝贝‘死东西’?女人?”这声音我识得,是流年师弟的。想来,定是有人被他的宝贝惊吓到了。

“这么丑恶的东西你叫它‘宝贝’?啊——快拿开!快拿开!”这个女子尖叫着跳起来,纤长的身形十分窈窕,只是形象不大美观。

我默站了片刻,还是打算从旁绕过……可惜,还是被发现了。

“李悦儿——你给我站住!”某女一把抓住我,痛心疾首的开始指控,“这才分开几天啊,你就连亲亲九师姐也不认了?你是翅膀长硬啦还是记忆力衰退啦?”

我替她擦着额角的汗珠,轻喊一声,“九师姐——”其实我想说,九师姐你出现的真是时候,可惜……方法不对。

她歪着头将我上下一打量,托起下巴,点着头道:“嗯——还不错。”

我早已习惯了九师姐跳脱的思维方式,默然不语。

“师姐?西施美人,她说她是你师姐,你确定?”流年猛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太逗了……不愧是师姐妹,一个呆一个傻……真是绝配!”

我眨眨眼,淡定的开始玩起对对指。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

果然,九师姐‘温和’地拍着流年的肩膀,笑得妩媚又妖娆。她这一招我已经见惯了,通常享受这个笑脸的人,下一刻都不会有好报。谁都知道,九师姐最恐怖的不是那张嘴,而是……那双手。

“啊——啊——”一阵杀猪般的嚎声响彻云霄。

我赶紧捂住耳朵跑回房间,感叹一声,啊!生活又要多姿多彩了。

对于九师姐这个半路多出来的人,晚餐时,我很善解人意的给出了解释。我说:“师傅说过我的生活需要调剂品,太沉闷了对身心发育总是没有好处,而九师姐她……便是我的调剂品……你们不要担心,伙食费、住宿费什么的我们会另外加上一份……”气氛有些糟糕,我说到一半赶紧低了头默默地数着饭粒。

小琪来回看着大家,咬着筷子喊道:“先生……”

叶昀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只见小琪忙低下了头,一个劲儿的开始扒饭。我悄悄抬眉扫过,发现他仍旧是一副清冷的面孔,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叹息,唉——不是说,生气是女人的特权么?

一直忙活着的流年,忽然抬起沾着饭粒的脸,气呼呼的表情,“刚才是谁踢我?”目光凶巴巴地瞪向九师姐。

我从碗里抬头,眼看着九师姐嘟起嘴巴,慢慢厥到了天上,一副无比委屈的神情……

唉——我忍不住忏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原不该奢望有什么后援团的!我应该自力更生才对啊!

我亲爱的九师姐啊!你到底是给我解决麻烦来的还是给我制造麻烦来了?

说到底,还是师傅她老人家的错啊:她不能准确且及时地发现,九师姐其实在我的人生中上演的一系列失败的举措,这才直接导致了现在这种不可挽回的错误,在我本来已经惨不忍睹的人生页码上再添上浓厚的一笔。

第七章:歉意

我对九师姐很失望,原因在于,她破坏了她十七年来在我心目中竖立的坚韧不倒的‘霸姐’形象。我心中的坚实城墙一下子轰然倒塌,我实在找不出原谅她的理由。啊——我该怎么办呢?真是愁死人哪!

走在我旁边的九师姐,一副‘你活该’的神情,道:“十六师妹啊,你可不要把自己造的罪孽强行加诸到亲亲师姐的身上哦!我并没有什么错——”

我开始学着透过表象看本质,“九师姐你只会对我凶,只会对流年凶,为什么?难道叶昀是老虎么?”

她不屑地瞥我一眼,摇头,“亲爱的十六师妹,你其实还不太了解你的亲亲师姐啊——你师姐我会怕老虎么?你猜,一头公老虎和一头母老虎在一起,谁比较怕谁?”

我默然无语。这个比方似乎不太贴切吧……

九师姐又道:“叶昀他不是老虎,他其实是个猎人,你知道么?一个披着羊皮的猎人,专门勾引你这种小狐狸上钩的……”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无奈的控诉道:“九师姐你一见到叶昀就收起了狼爪,连一点点狼性也消失不见了,我还指望你给我加油打气来着……”真是太让人绝望了。

九师姐摇着手指头,嘴里‘啧、啧’两声,“我的十六啊,你怎么就如此看不清事实呢?对于一个猎人而言,狼和狐狸有区别么?根本没有区别嘛!这种时候,当然是自保要紧……”

“你们俩个等等。”我和九师姐正磨着嘴皮子,闻听此声,皆转头看向来人。

“刚才为什么踢我?小辣椒。”流年居高临下的看过来。

我戳起手指缩到一旁反省。九师姐眯起一双漂亮的杏眼,语气轻柔地一塌糊涂:她的声音本身就属于绵软甜柔的类型,如今语气陡然比平常刻意压低几分,这种效果是堪比杀人于无形的。她道:“踢你?!本姑娘又不是眼睛没长全。”

流年跳起来,我发现他惯常用这招,手指直直的戳在九师姐鼻梁上,“小辣椒,你这话什么意思?”

九师姐妩媚一笑,‘啪’一下拍开流年的手,“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喽。”

我继续戳手指,用力地戳。

“你?你?你?哈,难道是我自己踢的不成?”

我承认我有罪,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九师姐,“谁知道你是不是大脑受到刺激,神经错乱导致了身体某方面失去作用?”

流年,“你?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师傅说了,有种的是男的。”

我非常鄙夷的看一眼九师姐:这个时候她倒气势汹汹了,刚才怎么就跟个蔫头蔫脑的黄瓜似的,真真是‘人善怕人欺’。霸王如九师姐,也不例外。

眼看他二人就要掐架,我捂住耳朵赶紧出场,大叫,“停——”,然后举起双手坦白,“是、是、是我踢的……”

感觉到流年‘火热的’的目光射过来,我实在承受不住,忙解释道:“其、其实,我本来是打算踢我师姐来的……谁知?脚尖它不长眼……”

流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第一错在:不该惹叶昀生气。

第二错在:还是不该惹叶昀生气。

第三错在:我看不清形势,妄想利用九师姐企图挽回局势,简直是错上加错。

可是师傅说了,知错就悔改这是一个好孩子最起码该有的品质。我仍旧是个好孩子,这很值得慰藉。

房中,九师姐背着双手团团转圈,这是她唯一和师傅相像的地方。她跑一圈回头瞪我一眼,跑一圈又回头瞪我一眼,我有理由怀疑,她这双大眼兴许就是瞪大的。九师姐跺着脚立在我面前,手指头狠狠地戳在我太阳穴上,“你!你!你!你让师姐说你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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