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看到马辰一安稳的睡在床上才松了口气,他把药放在床边柜子上,把鸡蛋和面带进厨房,先放
好了鸡蛋,又往锅里加了些水,撕开面的包装,等水开了将面放了进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厨房便传
来阵阵面香,倒进碗里的时候,面条晶莹剔透,上面还打了两个鸡蛋,蛋清颤巍巍,蛋黄嫩黄嫩黄的
,让人看到就非常有食欲的感觉,李弦凉又加了些汤汁浇在上面,便用托盘托着面碗走出来。
他走到床边放下手里的面条,摸了摸马辰一的额头,热度似乎退了些。
“喂,马辰一。”李弦凉叫了两声。
马辰一被推醒,他睁开眼睛看向李弦凉,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样子当真是憔悴不堪,李弦凉有些不忍
心看,觉得跟以前那个马辰一似乎不是一个人。
这个家伙以前脾气喜怒无常阴险狡诈,经常霸道又自以为是,注重仪表又爱耍酷,可是现在看着,实
在是从未见过的落魄,扣上一顶帽子有点像当年上海滩里走投无路的许哥,李弦凉想着想着居然忍不
住笑了。
见马辰一正看他,李弦凉急忙又拉下脸,他拿起桌边的面碗和筷子硬邦邦的说:“起来吃面,吃完面
再把退烧药吃了。”
马辰一倚在床头看了看面碗,犹豫了下,伸手想接,但那手有些抖,李弦凉怕他拿不住汤撒到被子上
,他可就一床被子,这里又没有床上电脑桌可用,无奈只好说:“算了,我喂你吧。”
马辰一听罢眸里有东西一闪而过,他放下手看着李弦凉点了点头。
李弦凉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然后挟起几根面条,在碗里叠了几下团在一起,送到马辰一嘴边。
马辰一张口吃了,可能有些烫,他哈了几口气,李弦凉见状沉默的又挟了几根,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
,喂给马辰一吃了,马辰一这一口吃的很香,他目光一直盯着李弦凉的脸,连李弦凉帮他吹凉面的表
情都不放过。
这碗面李弦凉喂的很辛苦,马辰一那专注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很有压力,剩下的两个鸡蛋
,有一个他硬塞进马辰一嘴里,另一个马辰一说什么都不吃了,可是扔掉又太可惜,李弦凉索性就着
碗筷低头扒拉进嘴里。
他没看到的是,马辰一眼里的深邃及欣喜,虽然还发着烧,但精神一瞬间比刚才要好上很多,心头的
渴望就像是要枯萎的幼苗遇到雨水,渐渐抬起头蓬勃向上的展露。
李弦凉拿着碗筷进了厨房顺手刷干净放进柜里,他找了毛巾擦干净手,倒了杯温水拨出几粒退烧药递
给马辰一,脸色干巴巴口气生硬的说:“快吃吧。”
马辰一把药接到手放进嘴里,就着李弦凉手里的杯子几口把水全喝了,李弦凉放下空杯帮他把枕头调
整了下让他躺下,刚转身要走。
“小凉……”马辰一抓住李弦凉哑声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李弦凉回头看他,沉默半响道:“没有。”他把马辰一的手放回被子里,然后帮他掖了掖被角说:“
我去洗下杯子,你先睡。”
马辰一目送着李弦凉进了厨房,听到水龙头被扭开的声音,久违的熟悉感让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
即疲倦感涌来,眼皮沉重,他却一直固执的硬撑着睡意,等着李弦凉。
李弦凉收拾妥厨房的物件后,悄声的上床,怕吵醒马辰一他动作很轻,结果刚躺下,马辰一因发烧而
有些热烫的手伸了过来,将他从床边移到中间。
李弦凉有些惊讶的回头问道:“怎么还不睡?”
马辰一几度欲言又止,直到李弦凉打着呵欠说:“你不睡那我先睡了。”他才急忙开口问道:“刚才
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李弦凉一愣,意识到马辰一问的人是杨元,于是他想了想说:“是同事。”
同事间会那么亲密吗?马辰一忍不住问:“真的只是同事?”
李弦凉口气不太好的说:“当然是同事,要不你以为是什么?”
马辰一见他不耐烦便道歉说:“小凉对不起,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李弦凉皱眉,半天才闷声说:“我说过了,我没生气。”说完拿开马辰一习惯性放在他腰间的手说:
“都发烧了还不休息,老实点好好睡觉。”
马辰一只好把满肚子的问题憋了回去,躺了一会终抵不住再次涌来的睡意,李弦凉因为收拾了一天屋
子累的够呛,两人很快的睡着了,再无话。
因为是周末,外面又下了一夜的雪,李弦凉起得很晚,醒来时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床位是空的,马辰
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柜子上留了纸条,说是公司有事先回去,谢谢他昨晚的留宿和药。
李弦凉看了几遍才把纸折上,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了?他放好纸条起身穿上衣服,弄
了点吃的,便出去买了些日用品,又多买了些碗筷和菜什么的,等到拿回去往冰箱里放时才想到,只
有他一个人,买这么多做什么?而且下这么大雪,交通不便,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再来了。
可是出乎李弦凉意料的是,马辰一还是来了,手里还拿着他喜欢吃的炸鸡腿,还有各种小吃及炒菜。
路途远,他没有开车,而是坐地铁,这么晚了,也没有返回的车可以坐,李弦凉只好让他住下来。
马辰一一连几天都在李弦凉这里蹭床睡,李弦凉似乎很不满,却又一直没有再将他拒之门外,甚至这
几天晚上会事先多带出些他的饭菜,而且床上还多了个新枕头,让马辰一有些欣喜,他问李弦凉时,
李弦凉却泼着冷水说,这只是在商场买东西给的赠品,不是特意买的。
可是马辰一是谁?A市的风流名少,李弦凉说这话时虽然板着脸色,可是那脸颊不自然的微红岂能骗的
了他,而且李弦凉这个人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善于说慌的人,马辰一心里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生
生压下心里的激动,怕一个控制不住会吓到李弦凉。
他何曾这么小心冀冀过?又何曾如此担心煎熬过?他长这么大也从来没对谁弯下过腰,放低自尊,就
算他的身份在很多人眼里不算光明正大,也没有人能否认他的能力及地位,在商界他可以说是一直是
处在顶端俯视别人,这样的人的自尊远比别人要来的更加强烈,低声下四求人从来不是他的风格,牵
就服软更加不是他所为,虽然这些年处事略有些收敛,但是冷酷无畏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骄傲,恐怕
用一辈子都没法改变。
可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他能让你痛也能让你笑,犹如如来的佛掌,掌控着你所有,你反抗不能也逃
脱不得,偶而的一句话便会戳的你丧失理智心口喷血,或者又会让你幸福满足如坠天堂,生命如同被
他牢牢牵制住,喜怒也仿佛受他控制,以往的理智在遇到他后,都会全面崩溃惨不忍堵,最后只能心
甘情愿的弯下男人昂贵的脊梁臣服于他。
世间的事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无论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强势也好,权贵也罢,总会有那么一个人
能牢牢的收服你。
他有时会自嘲的想,这辈子最难以驯服的本性居然会折倒在眼前这个无权无势,却经常对他冷言冷语
的男人身上,即使自己再气再恨,却仍不忍心真正去伤害他,打不得骂不得,因为个男人若流下一滴
眼泪,他也会觉得心痛的发慌。
尽管这一切让他很痛苦,深受折磨,但是为了得到这个男人,为了幸福,马辰一却心甘情愿,甘之若
饴。
下午,李弦凉的部门突然召开会议,经理杨元被B市总公司上层领导调离分公司,担任总公司策划部经
理一职,据说这职位非常高薪,工资几乎翻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位置。
这次意外的升职调迁让杨元感觉也颇为惊讶,按说调迁升职这种事,如果不是个人有非常卓越的业绩
,或者深受总公司某领导的欣赏,很少有可能有从分公司升调的可能性,这是职场的潜规则,大家都
是知道的,回想他进公司这几年尽管非常尽职,却一直业绩平平,不算太引人注目,而且他也没有什
么过硬的关系可走,若是有也不会等到今天,心里虽然感觉有些惴然,但升职一事毕竟已敲捶定音,
即成事实,这种好事杨元还是愿意欣然接受。
当天晚上他请部门所有人到汇丰大酒店聚餐庆祝,在顶楼包了三桌,同事们纷纷敬酒表示恭喜升职,
以后要多多照顾,因为只要到了总公司那地位便和现在大是不同了,机遇不仅多前途更是无量,待遇
一下子便会拉开,下次杨元再来就高了他们不止一个级别。
一起工作过的同事都有些伤感,杨元是个好经理这是公认的,待的时间长也很有感情,这突然一走多
少都会不习惯,不知不觉大家喝的有点多,闹腾到半夜才散场。
李弦凉回去的时候,马辰一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他急忙掏出手机发现很多未接来电,全是马辰一的
,当时因为场地太喧闹,根本没听到电话声,他拍了拍脑袋连声说抱歉,掏出钥匙便要开门,但是酒
喝的有些多头发晕,结果掏左面兜,掏了半天没找到,最后马辰一在他右面兜里找到了,当即有些哭
笑不得。
打开门两人走进去,灯光下李弦凉脸色有些绯红,他嚷嚷着要去洗澡,便脱下外衣进了浴室,马辰一
把他外衣外裤放好,便坐在椅子上抽了支烟。
待李弦凉出来后,马辰一状似无意的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弦凉用毛巾擦着头发,一时没拿住,毛巾差点掉到地上,马辰一无奈的接过来把他摁到椅子上缓缓
的帮他擦着。
李弦凉坐在那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啊,同事升职了,请客在汇丰吃饭。”
马辰一看了看镜子里的李弦凉,心里一紧,可能是喝过酒的关系,又加上刚洗过热水澡,此时的李弦
凉,面如桃花腮似红,眼睛更是显得异常清澈,甚至有些诱人的明亮,马辰一急忙别过眼,再看下去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兽性大发,一发不可收拾。
李弦凉的表情没有表现出难过,这让马辰一心里有些底,随即他又问道:“升职是好事,但是你们一
起工作时间这么久,大家会很难过,是吧?”
李弦凉点头,突然冲镜子笑了笑,嘴唇嫣红嫣红的,弯起来特别的性感,马辰一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他真没想到李弦凉喝醉了会是这种样子,简直要了命的诱人。
他盯着镜子半天没动静,直到李弦凉仰头疑惑的看他催促道:“快擦啊。”
马辰一这才回神“嗯嗯”两声,手开始动起来。
他稳了稳心神道:“你难过吗?”
李弦凉想了想,“还行,不太难过,升职是好事。”
马辰一这才放下心说:“嗯……是好事,那姓杨的什么时候走?”
李弦凉刚要说,突然想到什么,他问:“你怎么知道他性杨?”
马辰一低头黑线,还以为李弦凉喝醉了,没想到脑子这么清楚,他低咳了一声掩饰说:“你刚才不是
说他姓杨吗?”
李弦凉纳闷想了想问:“我有说他姓杨吗?”
马辰一忙点头肯定的说:“有,刚说过就不记得了。”
李弦凉想了想无果,便回答说:“可能下个周一吧。”
马辰一听罢点头,心道很好,这事办的有效率!
李弦凉突然抬手抓了抓头发,然后一把挥开马辰一的毛巾说道:“干了,不用擦了。”说罢便起身脚
下不稳的往床的方向走。
马辰一把毛巾放好,回过身看向李弦凉,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居然有喷鼻血的冲动,李弦凉穿的是
前面系带的对襟睡衣,仰躺在床边支起腿的话,因为下摆没有扣子,便会直接敞开,两条匀称的长腿
光溜溜一览无余,腿间的阴影处更显的异常的诱惑。
而且腰间的带子也没系紧,松松垮垮的挂在上面,前襟敞开了一半,露出一面白暂的皮肤,及左胸被
皮肤称的格外红通通的那一点,恰似梅花,与李弦凉嘴唇的颜色遥相辉映,让人有一口吞下去的冲动
。
马辰一急忙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弦凉在他面前这么自然的裸露,真是别有一番
性感滋味,倘若是让正常男人看到这个画面大概也会感到震惊吧,不是只有女人,男人也可以这么美
好,惹人怜爱。
第四十九章
马辰一忍的额头青筋暴出,勉强走过去帮李弦凉盖上被子,屋里室温还行,给李弦凉盖被子时,手指
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有点凉。
李弦凉身体无论什么时候,即使是最炎热的夏天,触感仍旧是凉凉的低于常人体温,马辰一怕他会感
冒,于是想帮他把睡衣带子系好。
解开腰带重系的时候,马辰一无意看到李弦凉脖子上的红线,他犹豫的伸手轻轻的拉出来,仿佛如期
待中那样,看到了那块他三年前送给李弦凉的龙凤佩,正完好无损的挂在他脖子上。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悸动,马辰一看向李弦凉的眼眸深了又深,他轻轻放回玉佩,嘴角有丝笑意,刚要
系好带子,李弦凉突然醒了。
他半眯着线条微翘的眼尾,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向头顶上方的马辰一,马辰一也顿时停住手看着他,
心里想着问起来该怎么解释,结果李弦凉看了半天,却是一把挥开他,自言自语的低喃了句:“不喝
了。”便侧过脸又闭上了眼睛。
马辰一当即有苦说不出,因为,那根虽然松垮但还有点遮掩作用的衣带,此时彻底的开了……衣服也
滑了下去。
马辰一很明显的咽了下口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做了,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李弦凉对
自己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强,他是个身体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性,而且所爱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敞着身
体,赤果果露着,线条柔美而又刚毅,上上下下无一丝赘肉,完全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憋了很久的欲望终于彻底沦陷,排山倒海像洪水一像向他涌来,又快又猛,让他无力抗拒也无法阻挡
,他当即痛苦的抚着额头呻吟了一声,心情非常复杂。
醉过酒的人都知道,醉了意识会变得很迟钝,更不会去想睡衣带子开没开这种小事,所以他没有先发
现自己睡衣开了,只是不安稳的躺在那里,难受用手耙拉着头发,觉得头很晕,身体轻飘飘的,还有
点冷而且很想睡觉。
此时,欲望让马辰一直接扑上去,搂住李弦凉,然后狠狠的疼他爱他,带着这些年来的等待与煎熬,
让他跟着自己一起痛苦一起欢愉。
可是理智告诉他,要忍住,不能冲动,否则会坏了大事,如果真做了,按小凉的性格,醒过来会怎么
样?将他扫地出门?断绝来往?再次一走了之?想到此,他按捺住此时焦燥的心跳,一遍遍的告诉自
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时间还不行,再等等。
给李弦凉盖上被子后,也顾不上他敞开的睡衣,回头便冲进了浴室,冲了好一会的冷水澡,直到全身
冰冷,这才让身体的叫嚣冷静下来。
他擦干了头发,走出来,李弦凉睡的很不稳,被子被他踢到一边,估计酒喝的真的有些多了,头很难
受,他一直紧皱着眉头。
马辰一走到床边,把李弦凉往中间推了推,怕他掉下床,过程中一不小心二没注意的手指碰到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