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金玉颜如出一辙。看着这张脸，申鼎天就仿佛看到了妻子一样，哀伤的心就那么突然地火热了起

来。

申顗霖躺在贵妃椅上，懒得动弹。他其实没有醉，只是不想起来，不想面对一房子的人去表达他的哀

悼。他宁可自己静静地躲在房间里，想着最爱的妈妈。

“霖儿。”

“爸。”申顗霖睁开眼，看见父亲哀恸的脸，心有戚戚焉。今后，真的就只能他们父子相依为命了。

申鼎天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挨在申顗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那张美丽的脸。这

是妻子的脸，这分明就是最爱的妻子的脸啊。申鼎天心里的火热一阵一阵如潮涌般袭击着他脆弱的防

线。终于，他忍不住了，颤抖的手缓缓伸向毫无防备的儿子。就在此时，申顗霖睁开了眼睛，直直的

看进了申鼎天的眼睛。那一瞬间，申鼎天退缩了。这不是妻子，这是儿子，是霖儿。

反复告诫着自己，申鼎天将手轻轻放在儿子的头发上，抚了抚，说：“你休息一会吧，我让陈伯给你

倒杯牛奶。”说完，头也不回，出了房间。

片刻，管家陈伯端着杯热腾腾的牛奶，脸色有些犹豫，有些不忍，但是看见申顗霖以后，所有的情绪

又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最纯粹的管家的表情。

“少爷，喝牛奶了，是老爷亲自煮的。”说完，放下牛奶，出了房间，给房门留了一条缝。

申顗霖不疑有他，捂着热牛奶晃了一会，就直愣愣地喝了个精光，之后，倒头躺回床上，却没有注意

到，陈伯的身影直到他喝下牛奶，才消失不见。

不到半个小时，申顗霖觉得不对劲了，身体很热，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热浪，烧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耳边模模糊糊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霖儿，你醒了吗？霖儿，对不起，霖儿，”

然后，衣服被脱下，身子被抚摸，双腿被打开，然后，……。除了疼痛，申顗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连

绵不断的“对不起”和“玉颜”。

等他醒来时，那个他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他床边，身后跟着那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陈伯。从那一刻起，申顗霖明白了一切。之后，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糜烂的生活。他的身边开始出

现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外界也开始流传着关于他的各式各样的留言。比如他昨天抛弃了哪家的千金

小姐，今天又带了哪个红牌少爷出场，明天他又将被哪家追杀，然后，这一切又都被申家默默地摆平

。

不知道是申鼎天不能面对他自己的良心谴责，还是他已经完全变态，从那时候起，申顗霖就再没过过

什么好日子。如果申鼎天碰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轻了，是对申顗霖一顿责打，重了，就是各种不伤

及申顗霖身体根本的极刑。如果遇见申鼎天特别高兴或者特别生气，申顗霖就会被一次次的下药，一

次次地被贯穿。从抗拒到习惯到麻木接受，申顗霖足足忍受了十三年。

就像现在。不知道这次，这个死老头又碰上了什么事。不过没关系了，这次，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妈

妈，我没有违背您的遗言。妈妈，我就快要来陪你了。申顗霖看着窗外的天，嘴角居然带上了一丝笑

意。

“在想你那个小情人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他带到这里，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么湿润的地方，这

么紧致的小嘴。还是，你其实很希望我们来一场三个人的游戏？”

看着申顗霖突如其来的笑容，申鼎天怒发冲天。多少年了，申顗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笑过，更没有在

这种情况下笑过。这个笑容的唯一解释，就是他在想着别的人。是谁？肯定是那个小鬼。申鼎天越想

越气，那个小鬼又什么好，会比他更能满足身子底下的这个人吗？这么想着，申鼎天腰上更是使劲，

直到看见申顗霖脸上流露出的丝丝痛苦才放缓了力道。

片刻，申鼎天过足了瘾，从申顗霖身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你的游戏该结束了，栗天城

已经找好了栗家的儿媳妇，很快就要订婚了。如果你不想死在外面的话，就给我收敛一点。”说完，

申鼎天就后悔了。

果然，听到申鼎天的话，申顗霖眼睛一亮，缓缓笑了开来，越笑越大声。他果然没有猜错，申鼎天这

次确实保不住他了。这样的日子，他看来是不用过太久了。可是，刚想得高兴，却被突然掐在脖子上

的手截断了。

“你要是敢打什么鬼主意，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关在这个屋子里。你应该知道，可以天天看着你的脸

，天天占有你的身体是我余生最大的梦想，即使下地狱我也不会在乎的。”

“我当然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看着申顗霖讥讽的脸，申鼎天暗自叹了一口气，说：“去洗个澡，休息一会，等一下就开饭了，一起

吃顿饭再走吧，你也难得回来一趟。”

看着申鼎天的背影，申顗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这个男人，已经疯狂得无可救药了。

最终，申顗霖也没有留下来和申鼎天吃饭，只是简单的洗了个澡，就离开了申家大宅。

申家的主卧室里，申鼎天站在窗户前，看着申顗霖的身影，缓缓的说：“老陈，我做错了吗？”

陈伯恭敬的回答：“老奴不知，老奴只知道，少爷就是夫人，仅此而已。”

回到公寓，刚刚好夕阳西下。申顗霖沐浴着带有余热的阳光，身上却越来越冷。公寓里桌子上还有栗

昂临走时写下的字条：

回来以后给我打个电话，如果不愿意回家，以后不要回去了。

“栗昂。”

申顗霖手里捏着纸条，越攥越紧。终于嘶吼一声将纸条仍了出去，一挥手把眼前所有能看见的东西统

统扫到了地下。厛呤哐啷，玻璃破碎的声音、钝器砸中地面的声音、轻薄的东西在地上弹了几弹然后

滚了一圈的声音，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又归于平静。

栗昂，你注定不属于我，我注定不能拥有你。但是，我能够让你爱上我，我也能够毁灭你。栗昂，既

然你爱我，那我们就一起毁灭吧。

“喂，栗昂。”

“申顗霖？你终于回来了啊。你在哪？”

“在公寓。”

“那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我今天回家，听我父亲说，你要订婚了。”申顗霖边说边哆嗦，父

亲？真是把自己恶心到了。

电话那头，短暂的寂静之后，传来栗昂断断续续的声音：“申顗霖，那个，是，是我爷爷，安排的，

我还不知道，要不要接受。”

“是吗？那，是我让你觉得困扰吗？如果是的话，那我们解除约定好了，那些光盘你不用担心，其实

本来就没有什么母带，两张碟都给你了。只是，你以后要乖一点，不要让老师们太为难。我可能也不

会再圣因待太久，所以你可以不用介意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自己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你来做什么牺牲的事。以后，这些话你不要

再说了。明天我们学校见。”说完，栗昂就把电话挂断了。

栗昂会这么说，申顗霖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太了解这种自以为嚣张跋扈，其实心里极度寂寞和脆弱

的孩子，是根本经不起这样说的。尤其是他觉得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时候，就更不可能真的抛下申顗霖

，自己跑去结婚的。相信接下来，栗昂会抗争到底的。只不过，那些老狐狸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栗

昂最终肯定会接受的，到那个时候，才是他们的“爱情”显示真正威力的时候。

申顗霖在房间里狂笑着，窗外，太阳终于还是落山了。

“申顗霖，你迟到了。”

第二天一早，申顗霖刚驶进圣因停车场，就听见栗昂的声音从旁边发出。

“这么早？”申顗霖微笑着，却在看到栗昂的脸的时候，皱眉道：“脸色这么难看，黑眼圈怎么这么

重。昨晚没睡好吗？”说着，申顗霖伸手抚摸着栗昂的额头，“没生病啊。”

看着申顗霖这么关爱的表现，栗昂顿时笑开了颜，说：“我没事，就是昨晚跟爷爷吵架了，没怎么睡

。”

“是因为我吗？”申顗霖的表情顿时阴暗了一下。

“没有的事，我就是不高兴让他们这么安排我。”栗昂看申顗霖表情不对劲，立即安抚道：“好了，

别不高兴了，真没你什么事。快迟到了，快走吧。”说着，不由申顗霖拒绝，拉了他就走。

背过身的栗昂却没发现，申顗霖的脸色就那么突然的矛盾起来。这个孩子是真的爱上自己了，可是自

己呢？其实，心里也是喜欢他的吧，否则不会真的为他感到心疼。可是，自己已经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如果自己活着，就永远摆脱不了禁脔的生活。只有死，只有死了才可以得到解脱。所以，对不起了

栗昂。但是他会在活着的时候对栗昂好一点，只是，这样一来，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栗昂会怎样呢

？

“栗昂。”

“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千万不要为我难过，要替我感到高兴。申顗霖在心里默念。

“到底要干嘛？有话又不说。”

“没事，只是，今天各科小考，你的功课，”

“啊？”栗昂艰难地扭头看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书都还没看耶。”说着，栗昂拉起申顗霖，

撒腿往教室跑。以前他是可以混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可是现在申顗霖一来，就什么

都变了，那些老师好像报仇似地，就快往死里整他了。偏偏他和申顗霖又有约定，又不能真的把那些

讨厌的老师怎么样。真是烦死了！

“哈哈哈。”申顗霖跟在栗昂身后，开心的笑。暂时，就这样好了。

开心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就在停车场的角落，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申顗霖，你毁了我的生活，自己却在这里逍遥自在？这怎么可以。”说着，双手已经死死地攥了起

来。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娇嫩的手心，手的主人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舔掉自己的血，嘿嘿的笑了起

来。

从不进申顗霖办公室的教务主任来了。

“呵呵，这个，申老师，呃，有个转学生要到你们班上去，你看……”

转学生？

“是哪家的？”

“是赵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叫赵双银。她就在外面，要不，叫她进来，你先看看？”

“不用了，让她到班里去吧。”现在的申顗霖对这些莫名其妙的男男女女没有兴趣。

“可是，申老师，我想跟你谈谈。”

“哦，是吗？那就进来坐吧。”

教务主任一看没他什么事了，扭头拉了门就出去了。那个新来的女学生可是个大美女啊。

“你叫赵双银？”申顗霖上下打量着新来的女学生，这个身材，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是的，老师。不知道老师下班以后有没有时间，我有些事想请教老师。”赵双银低眉顺目，毕恭毕

敬。

“呵呵，赵曼甄，赵家大小姐，怎么，上次的游戏还没有玩够，这次又来重温旧情了吗？不过，既然

你会来，就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我现在即没有和你玩游戏的时间，也没有心情。如果你是来乖乖

上课的，我欢迎，不过，如果你要干点别的，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哈哈哈，申顗霖，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没必要装下去了。说句实话，叫你老师，真的让我有点恶

心。不知道你那个小情人知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呢？还是说，他甘心让你这么利用，然后丢掉？”

“赵曼甄，看来上次还不够绝，至少还让你有了活动的可能。你说，这次，要不要让你被关一辈子呢

？”申顗霖冲着赵曼甄温柔的笑。

“随便你，但是，相信我，在我被关起来以前，你和他都会被毁掉的。”说完，赵曼甄，不，是赵双

银，恭敬的冲申顗霖一鞠躬，说了句“老师再见”，就出门去了。

赵双银刚走到门口，栗昂推门进来了。两人就这样打了个照面。

“刚那个女人是谁啊？”栗昂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女人看他的眼

神有点阴森。

“是新来的转学生，赵家的远方亲戚，叫赵双银。”申顗霖看着栗昂，笑着问：“怎么，看她长得漂

亮，看上她了吗？如果你只是想找她玩玩，我不会介意。”

“放屁。”栗昂冲过去，拽着申顗霖的衣领，低声吼道：“你今天脑子被门夹了吗？三番两次惹我生

气。看我为了你的一句话着急，是不是很有趣？”

“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听了栗昂的话，申顗霖也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

是不开心，现在的栗昂无疑是爱自己的，那么以后呢？现在多了个赵双银，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数呢

？

第九章

自从赵双银来了之后，栗昂班上的班长极其郁闷，没少掉头发。本来班里只有栗昂这么个混世魔王，

而且这个混世魔王在申顗霖的管教下，已经开始慢慢走向光明大道了，班长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临

了。可是，现在居然又来了个世家亲戚。虽说是远方亲戚，可好歹人也是世家子弟，再加上姑娘长得

那叫一水灵，惹得学校里很多拿得出手的学生狼性大起。本来这也没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人

赵大美女，盯上谁不好，偏偏盯上栗昂栗大少爷了。可栗大少爷又看不上眼，天天躲得八丈远，害的

赵大美女每天挂着俩灯泡眼，楚楚可怜。赵大美女的楚楚可怜，立即引发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栗昂看着自己车身上的两道深深的划痕，很是生气，连带着就把赵双银恨上了。

“怎么了？”申顗霖见栗昂在车跟前站了半天，一点动静没有，不由好奇地问。走到跟前，才发现，

原来是栗少爷的车被划了。

“算了，一会直接开去修理厂，刚好也该保养了。别生气了。”

“你说，那姓赵的是跟我有仇吗？可是，像她那样的美女，我见也没见过，更别说得罪了，为什么她

就这么针对我啊。还有，你说这学校里的兔崽子，是不是看我最近好欺负了，谁都想给我来这么一下

？”或许是申顗霖的表现太平淡，栗昂立马跟吃了火药似的，嘭，炸了。

申顗霖知道都是他害的，可是他该怎么跟栗昂说呢？这都已经点了炸药了，要是知道自己纯粹是受无

妄之灾，那还不得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申顗霖想了想，算了，还是不要搭理他了。

“还有你，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觉得我特乖，所以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高兴了，你搭理我

，不高兴了，连影子都没有。我堂堂栗家少爷，是让你这么耍着玩的吗？”

栗昂最近其实特郁闷，他总觉得他和申顗霖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申顗

霖对他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对他好的时候，好得不得了；可要是申顗霖不待见他了，可以连面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