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劫(穿越)+番外 BY——繙妴公子
繙妴公子  发于:2013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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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走这条路。”

“啊?”

消化不了这句话,章浅胤皱眉,没走这条路,那走的是哪条路?难道这里还条条大路通罗马全通主墓室?不过看这设计墓的手段,刁钻高明,却决计不会这么仁慈。

“躲好别动。”

秦裔冷声说了一句,章浅胤条件反射地靠边,然后才开始疑惑,当然,很快他就想哭了,墓道前面那只头上长角的鸟状物,还会动,那是什么?

当章浅胤和秦裔在斗的那一端披荆斩棘地前进着时,妄言这边也没闲着。虽然没有躺棺材、人工呼吸、见怪物……这些奇妙经历,妄言和宇澄诸的进展也不太顺利,现在的队伍已经被迫分散了,章浅胤和小哥在一起,所以还勉强可以放心,但墨城和同样不知去向的薄言就不让人那么省心了,而且与其说他们是失踪还不如说他们是消失,两个活生生的人,就突然悄无声息地在你的面前人间蒸发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样更不靠谱的么?如果说他们是出于主观意识想离队,那就不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这样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倒斗多久了?”

手电的光束聚集性,前方的墓道显得比较清晰,但即使如此,妄言仍是皱眉。

宇澄诸的脚步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慢下来分毫,熟稔地移动着步伐,目光如炬,镇定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啊……这个啊,我的家族有丰厚的财力,其实说真的,我就是那种纨绔子弟,从小贵族式教育,留学国外,成人之后却只知道玩乐不接受家族企业。所谓玩乐,就是出来倒斗。我呢,不缺钱,因为我现在学位随便到哪个公司都能替我谋得一席之位,不用借助家族势力。鉴于本人唯一的兴趣就是倒斗,所以独身一人去过的未经国家允许开发的斗有几十个。”

说到这儿,宇澄诸耸了耸肩,无奈的样子更像在炫耀,他眨了眨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压低声音说:

“但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些微沙哑,带着蛊惑的意味好像从妄言耳边响起。

他想表达什么呢?把自己的背景说出来,就意味着信任,同时妄言从这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几个信息,首先,宇澄诸是个倒斗高手,其次,他对这个斗没有过多的研究,最后,他不紧张,甚至是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

“在这个斗里失散,如果独身一人,死亡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如果墨城和薄言在一起的话,他们自然会有机会逃过劫难,那样他们就会去主墓,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快些赶路。”

他是在安慰自己,妄言心里清楚这点。墨城和薄言,麻烦很大,她也清楚这点。

当想到那个从小朝夕相伴的妹妹就这样永远长眠,妄言心里就止不住地发冷。鲜活的妹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了?她在担心,担心得肠断泪涟。

“虽然说绅士风度是女士优先,但偶尔也让我无赖一回吧,让我先进主墓,好不好?”

妄言的眼睛快过度湿润了,幸好宇澄诸用他那欠抽的声音及时打断她,至少,脸上的妆还是完好的。

“什么?”

眨了眨眼睛,妄言扯了一丝笑容反问。

“嗯……”宇澄诸状似不满地瞥了她一眼,“我说,主墓到了。”

手电的光束猛地打在了前方的黑色物体上,又是一扇青铜门!高达四米的大门绝不比初时所见的墓门小,盘龙踞虎的精雕让妄言的瞳孔紧紧收缩,门上,龙的巨头头探出在外,口中咬着几千年不曾开启过的隔世石。隔世石,恍若隔世,千斤重的它用来作闩守门,古墓经常用它来守重要的墓室,寓意将那间房与外界永远隔绝。看见它,往往这间墓室十有八九便是主墓室。

宇澄诸看着妄言轻笑一声,这条路,是他想了两天后猜测出的最佳路线,没有危险障碍,就能走到主墓。他熟络地走到门旁的一个角落,将手电一打,却倒吸了一口凉气,继而皱眉。

“设计这个斗的人不是个天才就是个疯子!”

嘟囔了一句后,宇澄诸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罐东西,往那里角落一喷。妄言奇怪地走向他,之后也是一惊。打开隔世石的方法不少,不需要动用蛮力去启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往往这块石头是有机关开启的,显然宇澄诸精通这一行,所以他找的地方之对的。可那块开启机关可以启开巨石的小石块上,有一条黑色的小蛇缠绕着,四只脚六只翅膀,如雕刻周期石上般丝毫没有动静。难道这几千年的斗里还有这种活物?这怎么可能!

难以置信地看着宇澄诸把不知名液体雾状喷洒到蛇上,蛇的信子竟然从口中伸出,吐了两下,翅膀微微扇动。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妄言竟是短促地尖叫了一声,但也是同时,她立刻反应过来,凝眉将枪头对准蛇头,就要扣动扳机,动作连贯得早已熟能生巧了,拔枪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别动。”

宇澄诸没有看那条蓄势待发的蛇一眼,反而将视线聚焦在妄言身上,目光深邃,但也仅是一瞬,他就嬉笑着转头看向那条蛇。妄言动作一滞,而后再度被惊讶捕获,刚才还是活生生的蛇,此刻却是全身舒展,痉挛了两下,竟然掉到了地上!

得意地笑了两声,宇澄诸抓着那罐头从地上站起,唤妄言过去,妄言这时已经恢复了淡然,笑了笑走过去看那条蛇,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老天大概把这辈子所有的惊喜都在今天全部打包给她了,她是不是该庆幸她有生之年竟然看到了千年之前的活化石?

“是虺。”宇澄诸有些好笑地说,“墓主怕我们太闷了连宠物都准备好了。”

“这像是……肥遗?”

四足六翼,不就是肥遗嘛!妄言对这个墓的离谱已经感到无力了,似乎这里什么都应有尽有。

“大概吧,总之碰不得就是了,反正它暂时是起不来了。它应该有被下过蛊,等醒来后自会爬回这个机关上它的使命只是守着这个机关而已,至于为什么会活这么长,倒真是怪了。”

“你对它做了什么?”

“呃……”

宇澄诸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笑得很夸张地举起了手中的罐子,摇了摇,声情并茂地说:

“杀虫我喜欢敌敌畏!”

妄言抿唇,眼神满是无奈,拿杀虫剂杀毒蛇,真是好办法……

之后,宇澄诸迅速地从衣服内袋里又掏出了一把小刀,用刀将机关石轻轻一挑,沉重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墓道里,隔世石起开了。

妄言没有注意到起隔世石时的景象是多么壮观,她只是定定地望着宇澄诸,那把接触到机关石的刀尖已经被染黑,不难想象这上面有怎样的剧毒。她不想评论这个斗究竟有多精妙奇诡,她只想知道,这个所谓的纨绔子弟,究竟有多深湛?他的谋略见识,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深不可测的感觉将同伴之间的信任几乎瞬间击毁,她很想相信他,但那种无力感足以让信任土崩瓦解。

“我先走,”宇澄诸走到妄言的前面,站定,向后侧头一笑,“这种事情,只要躲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触手可及的距离,笑容也是如此真切地展现在眼前,妄言无声地看着那双桃花眼,自以为会是一汪深潭的眸子里,之含着温柔和坚定。

叹气。或许,这就是相信他的唯一原因吧。

男人转头直视着前方的墓室,高大的背影几乎遮住了妄言的整个身子。她怔怔地跟着这个身影,迈动步伐,其实,她现在很相信很相信他。

走进墓室,妄言前面的身影突然立定不动了,而将头一歪开阔视野的妄言,也因为眼前的景象,笑容僵硬在脸上。

不说为什么墨城会昏迷不醒地躺在似乎没人开启过的主墓室里,为什么,眼前像是幻觉一样,出现了两个薄言?她的妹妹,一个半躺在石台上痛苦地紧闭双目,一个面无表情身穿华服,纤手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紧紧掐住了另一个薄言的脖颈。

“啪”地一声,妄言紧握在手中的枪掉在了地面,这件事,已经完全出乎情理和意外了。

怔愣之时,只听得有些低沉的男声说了一句,别看。

第十章

从深邃的洞穴中传来一声闷响,章浅胤看到前方的怪鸟影子伸了伸脖子,继而歪头,好像在判断那是什么声响的样子,看上去是有智商的类型。而几乎是同时,他想到了那声音是什么,很明显,那是枪声。

在这座古墓之中,有枪的都是他们自己人,而在斗里不遇上危险谁也不会没事拿枪玩走火,现在他能收到两个信息,其一,同伴们有麻烦了;其二,自己和小哥离大部队不远。而这两点中至少还有一点是很值得欣慰的,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先把眼前这只瞳中泛着寒光、片片羽翼倒竖的怪鸟给摆平。

“小哥……”

章浅胤极为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刚才的枪响他都听见了那秦裔就不可能没听见,现在的策略应该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才对。

回答他的是一阵疾风,几乎都没看见秦裔的身形移动,他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快如闪电地冲向怪鸟了。坚定,显而易见——他来开路,章浅胤你只要在他身后就行了。

心里的感觉顿时五味杂呈,章浅胤靠在墓壁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那个修长清瘦的身影,他试图用视线抓住那个他总是触碰不到的人,但就连这样也只是徒劳,前方的打斗实在太危险了,秦裔的迅疾自是不必说,而那只鸟呢?它的攻击力真的很骇人。他的视力无法看清这种程度的速度,这已经不是打斗了,分明是厮杀。鸟的毛掉了一地四处飞扬,翅膀上也挂了彩。与它有毛皮护身相比,秦裔就惨烈多了,那只鸟上下扑腾,尖喙利爪在他有些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道道血痕,淋漓着滴到了地上,形成斑驳的黑影。

章浅胤简直不敢再用那些微弱的光照出事实了,当看到秦裔的血不知节制地从向外翻起的皮肉中渗出时,他止不住地全身发抖。绝对不是因为他有轻度的晕血,而是他突然觉得很冷,同时胸腔里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他习惯于,孤独地一个人行走在死亡的边缘。

不知为什么,章浅胤想到了这句话,在翻杂志的时候翻到这句话时,他只觉得这个作者吃饱了撑的玩文艺,可秦裔让他发现,这句话很贴切。

不知不觉间,章浅胤离那个混乱的战场只有十米之遥,正常来说,一步有一米,那他只要走十步,是不是就可以赶上那个始终做着保护者角色的人了?

“别过来。”

仿佛看穿了章浅胤的心思,在如此致命的角斗中他竟然还能分神留意到章浅胤的举动。闻言,章浅胤像被雷劈中般的,猛然睁大眼睛死死地盯住出声的那个人——他残忍地推开了他——眼瞳中映出的那个身影,依旧平稳。

五分钟过去了,只是短短的五分钟而已,局面已经惨不忍睹,空气中的血腥味厚重得引人作呕,在缠斗的双方动作渐缓,但秦裔占了优势,只不过这点微弱的优势是相对的,在他每一次挥刀让怪鸟血流如注的同时,他的手臂上,血流蜿蜒。

怪鸟头上的角已经被削去一半,狼狈至极,而观其全身,血肉模糊,汩汩的血流将仅剩为数不多的羽毛都粘在一起,怪鸟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紧盯着秦裔,却已无力再做出攻击,如今它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秦裔他成功了,却仍旧是一个人。

“哇——”

章浅胤不由浑身一震,这只怪鸟突然凄厉地惨叫一声,声音有如婴儿啼哭一般,在这墓道之中听到只觉得说不出的奇诡,穿过层层墓道,有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幻觉。

没等怪鸟再叫第二声,秦裔一刀又快又狠把它的头劈下,那只头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和溅起水滴的声音,之后,一切都静得吓人,而鸟,也终于死了。

“走了。”

秦裔对着章浅胤说了一句,便再次迈开步伐,这一次,依旧很慢,但章浅胤却没有跟上去。这举动引得秦裔只好停下,他侧过身体看着章浅胤,用疑惑的目光审视他。章浅胤仍旧没有跟上去,也没有开口。他觉得秦裔会懂的,就像他知道秦裔留下来战斗是为了他一样。如果只是秦裔一人,就可以逃开,避免这场恶斗,但当秦裔身后还有一个章浅胤时,他就会选择受伤和保护。

比如粽子,亦或是怪鸟。再比如生,亦或是死。

他会害死小哥的。

所以章浅胤还是没有动,并打算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再动了。

“章浅胤,走了。”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小哥清冷的声线中脱出时,章浅胤有一丝茫然,这是秦裔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突然觉得很难反应过来。秦裔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离开,反倒是往回走了,目标很明确,是他章浅胤。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阻断了章浅胤的思维,洁白的衬衫此时已经四处破裂,渗透了血迹粘在秦裔的身体上,触目惊心。那种蚀骨的痛楚从心底深处再次传来,场面在秦裔对他的盯视和他对伤口的凝视中沉默。

“没事了。”

看出章浅胤对伤口的在意,秦裔的语调放平缓了些,想安抚章浅胤的情绪。

“伤成这样你说没事?”

仿佛见鬼了一般,章浅胤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映出了不可思议,脸色苍白的他带着泪光,看上去……有点委屈。

“伤口会自己好。”

注视着章浅胤的眼睛,秦裔伸手将他的一缕发丝向耳后拨去,语声淡然。章浅胤没有动,好像是延续了千年的习惯,他觉得这个动作理所当然,同时,被莫名地抚平了心绪。

“我会害死你的,小哥……”

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为什么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巨大哀鸣是那么情不自禁,洪水逆流般地想要吞噬他?似乎在深深地恐惧着某些未知的东西。这些错综复杂的感知让他喃喃道出心声,他怕了,真的怕了。

秦裔闻言一愣,嘴角浮起一丝淡笑,看得章浅胤恍惚得直以为眼花了,继而,秦裔用血迹斑驳的手臂撑在墓壁上,宽阔坚实的胸膛压上了章浅胤的身体,使他整个人都被压在了墓壁上,不得动弹。很像遇上粽子时候秦裔替他挡尸水的那次,不过这一次没有了危险的侵袭,章浅胤有了很奇怪的感触,秦裔和他的身体紧紧相贴,周围温度莫名升高。秦裔的气息全部吹在了他的脸上,两人相对甚至鼻尖相碰,章浅胤不自觉地红了脸,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墨城说你是跆拳道黑带?”

挣扎停顿了一下,之后章浅胤的脸色更是嫣红,手脚发软。不是因为秦裔明显上扬的语调,而是因为秦裔说完这句话后,舔了一下他的耳垂!那浓重的笑音很是不怀好意,但也不看看被他这么着,就算两条黑带也使不上劲啊!最重要的是,秦裔吃他豆腐诶!

“你放开我!”

某猫终于愤怒了,不顾秦裔身上有伤就把拳头招呼过去,不过秦裔早料定了他这一手,一把抓住了章浅胤的两只手腕反压在墙上,不等章浅胤再反抗,用嘴堵住了他欲启的双唇。

这回章浅胤真的懵了,他看到秦裔凝视着他的眸子暗得异常,里面映出的是他带着无助和泛红的脸。温暖的触感摩挲着他,秦裔在吮吸他的唇瓣,感到体内的氧气被一点一点吸走,章浅胤无力地瘫软在秦裔的怀里,在他窒息前,章浅胤终于被秦裔放开。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看到秦裔眼中的自己微张着嘴在喘息,殷红的唇因为吻而充血微翘,有些泪眼朦胧的眸子媚眼如丝,说实话,他觉得很诱人。所以他赶快低头调整,以免再出什么状况。

“你做什么啊?!”

话出口后章浅胤很无语,他其实想表达的是愤怒,可是为什么这话像某个被男朋友调戏了的女孩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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