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王爷的相公们——泪慕血兰
泪慕血兰  发于:2013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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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只见戚越从胖雪人身后猛地跳出来,踢了它两脚,表情气急败坏:“你这丑东西,若是不能让他笑出来,朕便拧断你的脑袋!”

戚尧这下子可算清醒了,第一反应是要笑,后来想起那人是戚越,于是硬生生忍住。

“你睡醒了?夜里冷不冷?朕给你暖暖……”

戚越看见他,匆匆忙忙疾步走进殿来,伸臂似是要去搂他的腰,被戚尧躲过。

“弄了许久才堆成这般……你喜欢么?”戚越倒是不甚在意戚尧的躲闪,反正早已习惯了。他只是眼神明亮地望着戚尧,现在倒真像个试图讨好自家兄长的小弟。

没想到,这少年老成的皇帝也还有几分童心。

看着立在窗外那只憨态可掬的雪人,戚尧脸上也不由得浮起笑意:“丑是丑了些,不过,好歹还凑合吧。”

“皇后若喜欢,朕每日都给你堆。高矮胖瘦随皇后挑选。”

戚尧原本上扬的心情,就因这句“皇后”一瞬间跌落谷底:“皇上还有别的事么?”

“朕……要御驾亲征了。”戚越搓了搓红彤彤的手,语气居然带着从未有过的迟疑。

戚尧心里“咯”地一沈,尽管自认为掩饰得极好,不过戚越仍是从他的神色上看出了些许异样,心中瞬时狂喜:“皇后不必过于担忧,此战本朝大军胜券在握……这些日子,朕便留在皇后身边,保证不出三月班师回朝,可好?”

“皇上请回。”

“皇后……”戚越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变得这么快。

戚尧不再客气:“出去。”

“戚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朕想尽千方百计讨你欢心,究竟是哪里做错?”戚越气红了眼,一时口不择言,“你不过是仗着朕宠你爱你罢了!”

滑天下之大稽,这算哪门子的宠爱?

戚尧很想这么问,但仍是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刚才的两个字:“出去。”

戚越明白再多争执也是无益,于是只得负气拂袖而去,哪怕戚尧真让他发了怒,他又能拿他如何呢?

******

这晚,戚尧都没怎么说话,姜瑞远也不多问,只是照着平常的规矩伺候。戚尧到底不是单纯稚拙的石小虎,很多事都放在心里藏着掖着,有些甚至连戚尧自己都理不明,即使说出来,也不见得有任何意义。

“别忙活了,过来躺下吧。”洗漱完,戚尧掀开被子一角,身子朝床里面挪了挪,又拍拍自己身旁空出的位置。

姜瑞远手一抖,水哗啦啦洒出来老多,还险些把脸盆都给砸了。

“愣着做什么?利索点儿,存心想冻死我?”

这狗子跟天狼倒是有些相似之处,对他好吧,不行,那股子傻气劲儿简直能活活把人气死。对他不好吧,戚尧心里也过意不去……

真是自己给自己添堵,怎么忽然又想起那只白眼儿狼来了?

“你躺不躺?”

“……哎。”姜瑞远傻傻地点头,随手把脸盆中的水往窗外一倒。之后吹熄了油灯、蜡烛,脱去外衣外裤,动作磨磨蹭蹭好似乌龟,四周一片黑暗,又无人出声,这脱衣裳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对。等姜瑞远真爬上了床,鼻头早已沁出汗珠来。

戚尧面上泛着几丝可疑的红,好在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出:“这天气愈发寒了,夜里要睡着也难。你若无事,便来替我暖个床。”

“哎。”姜瑞远还是点头。

“其实……主子还是担心皇上吧?”

刚问完,姜瑞远就开始后悔,他怎么又犯蠢了?这是他能问的话么?可出乎他的预料,戚尧并未生气,也没有直接将他一脚踹下床去,而是缓缓地说:

“毕竟,他是我亲弟。”

戚尧至今也说不清对戚越究竟存着什么样的感觉,若说怨恨,不可能没有,但真希望他去死?也不尽然。

让他心软的理由是兄弟间的血缘羁绊,也只能是兄弟间的血缘羁绊。

“算了,睡吧……”戚尧转头去对他说话,唇瓣却忽然蹭着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姜瑞远快要捂着耳朵从床上惊跳起来了:“主子?”

“睡。”

戚尧言简意赅地翻了个身,额头差点儿撞着床柱。

“主子?”

“……”

戚尧不再出声,过了不知多久,久到姜瑞远感觉戚尧真的睡着了,他才有勇气在黑暗中略略爬起一些,凑近枕边人的脸,嘴唇飞快地在他肌肤上扫过,随后捂着心口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小虎……”

第三十五章

戚越仍是多日未至,但这次,戚尧却不再感到轻松。有时连用膳都会走神,吃着吃着就想到别处去了。他本人对这样的状况十分恼火,可有些事,完全难以自控。

“主子?主子……菜要凉了。”姜瑞远坐在戚尧旁边的位置,小声提醒。

戚尧放下碗筷,叹息说:“……我吃饱了。你吃吧。”

姜瑞远愣了愣,也跟着把饭碗放在桌上:“主子食不下咽,小的自然也味同嚼蜡。”

“怎么连你都开始说这种场面话?”戚尧心情不悦,说话也带上了撒气的意思。

“我是认真的。”姜瑞远凝视着他,“我做了那么多,只是希望能让你在看着我的时候更快乐些……不过,好像总在做无用功。”

他确实介意戚尧为了别人而担忧,并且也感到嫉妒。可姜瑞远更介意的是,他明知戚尧不好受,却连一丁点忙都帮不上。

“不,你很好。”戚尧摇摇头,“事实上,从没有谁对我这般好过。虽说我的记忆只有短短几年,但我有感觉,早在这之前,也没出现比你更好的。你知我、懂我,咱们上辈子大概真有些渊源吧。”

姜瑞远被他这番话说得心神大动,因此,接下来讲出的言语并没经过太多思量,却最真实:“你本就是我的全部,生生世世皆如此。”

戚尧一怔,耳朵发热。

之后许多年,姜瑞远回忆起那一刻,仍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戚尧身上发出的光芒迷住了眼,脑袋里什么都没想,就直接上前亲住了。

碗被姜瑞远蹭得掉落在地上,居然没摔碎,只是米饭洒了一地。

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的四唇交叠更美好了,姜瑞远一开始连怎么呼吸都要忘记,接着却感觉到戚尧舌尖探出,碰到了他的嘴,这下子好似忽然被触动到什么机关,他双手摁着戚尧后脑激烈回应,舌尖快顶到他喉咙口。姜瑞远早已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哪怕是所有想象都加起来,也远远不及真实发生时候来得甘美。

小虎,是我啊,我是瑞远。

姜瑞远在心底呐喊道。

戚尧也没尝试过这般激烈的亲吻,舌头滑溜溜地被缠绕舔吮着,涎液几乎都来不及咽下。胸口“突突”跳得厉害,姜瑞远的气息环绕在周围,总觉得有哪里似曾相识。仿佛这个人很久之前便已进驻到他心中的某一角,现如今忽然迸发,力量惊人。

待到唇片分开,两人皆已呼吸不稳,四目相会,戚尧先笑了出来,姜瑞远便也一起笑。

“答应我一件事。”戚尧忽然正色道。

“不要说一件,哪怕千件万件,你照说便是。”

“先将这件做好了再说。”戚尧嘴角上翘,“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你,都不能骗我。”

姜瑞远心脏骤然下沈,张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浑厚的、怒不可遏的声音骤然响起。两人同时转过头,只见戚越正负手立在殿门口,面部肌肉由于愤怒而略微颤动。

虽说前些天发生了不快,可今日乃出征前一夜,他原本想来找戚尧,温言软语说几句好听话。哪里预料得到居然会看见这种情景?

戚尧从未用那样柔和的目光注视过自己,更未曾带着笑意接受他的任何触碰。而现在,那温暖的笑容却刺伤了他的眼。姜瑞远的手臂仍环于戚尧腰间,像是在炫耀他有多么幸运。

“贱人,朕杀了你!”抽出随身佩剑,戚越已经失去理智,只想着亲手解决这个夺走他挚爱的低贱下仆,剑锋泛起冷冽寒光,笔直向姜瑞远刺去。

戚尧站起身,猛地挡在姜瑞远身前:“除非你先杀我。”

戚越没想到会有这一招,慌忙收起招式,却被内力反噬,吐出一口血来,两眼直勾勾瞪着戚尧,眼神中掺杂有浓烈的爱恨情仇:“你……怎能对朕如此残忍。”

“你退下。”戚尧急忙对姜瑞远说道。

“不。”姜瑞远难得拒绝他的意思。

无奈之下,戚尧只得用掌风袭向他胸口:“快走!他不会杀我!”

姜瑞远是个不懂武功的凡夫俗子,轻易被掌风推到外头,急得双目充血,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殿门在他面前阖上,一丝缝隙都不留。

“你护着他!你竟护着他!”戚越举起剑,戚尧则是平静地闭上眼。

“啊!!!”

戚越大吼一声,乒乒乓乓砍烂了周围的桌椅屏风:“为什么?你这究竟是为什么?朕还有哪里不能让你满意?你倒是说啊!”

“说话!朕要你说话!”

戚越抓着戚尧衣衫,将他按在冰凉的地面,粗暴地扯开他身上所有羁绊,胡乱使劲揉捏这具身躯,直到肌肤发红,可寒冷的空气仍是让戚尧身上浮起颗粒。戚越紧紧握着他的玉茎套弄,几乎要磨下一层皮来,戚尧痛得牙关紧咬,但依旧不发一言。

绝望,戚越此时只能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绝望。

俯身吞入戚尧的分身,不同于方才的强硬,在温软舌尖刺激之下,那东西总算开始渐渐抬头。

龙袍也没来得及脱,戚越只褪下裤子,落坐到底。

“呃……”戚越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

交合部位再度沁出红丝,戚尧想试着放慢速度,可戚越反而更疯狂地一遍遍快速上下摆动,因为,只有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他才能真正感受到他的存在。

身体和心明明都疼到极致,戚越下体却还是兴奋起来了,慢慢竖高,在戚尧小腹滴落下透明的汁液。戚越悲哀地想:尽管表面上是他囚禁了戚尧,可事实呢,他早已被他关在一个逃不出的牢笼里,死于其中,是唯一的解脱,也是最大的快乐。

眼前闪过白光时,戚越终于听见那人发出了声音:

“戚越。你要回来。”

第三十六章

气候回暖,转眼间,已是初春时节。

戚越在战场上一个月有余,这段时间内的奏章大部分由众大臣们审批,太后过目。更重要一些的,则快马加鞭送至营帐。但大多人不知道,皇帝也有东西要秘密送进宫中。在老百姓们看来,朝堂实在安稳得不得了,难得一回发动战事,居然也要天子御驾亲征,心中难免担忧,可实际上,自己还能吃得上饭、睡得上觉,那便有一日过一日。此战由西域多个小国联合挑起,以珞什国为首,珞什国国君身边有个受重用的谋士,不久前封为国师,为人极其狡猾、诡计多端,这场仗比戚越想象中的还要难打。兵营四周处处是埋伏,要将书信送出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不过,对方显然将皇影门想得太弱。

“若是送不到宫里,你们就别回军营,自我了断吧。”

“是。”

那些西域死士直到呼吸停止的一刻恐怕也想不到,戚越派皇影门高手连夜送进宫中的书信,内容是什么: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戚尧举着信纸无奈,明明是苍劲有力的霸道字迹,却写出这些句子来。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戚越居然还是个情窦初开的莽撞少年。姜瑞远在他主子身后探头探脑,戚尧看信时的表情十分微妙,嘴角还上翘着,这令他心底直泛酸气,可惜,他一个字都不认识。戚尧将信收进胸前,转身敲敲姜瑞远的脑门:“鬼鬼祟祟的,瞧什么呢?”

姜瑞远揉了揉头:“主子,有个人要见你。”

“见我?”戚尧觉得奇怪,“这冷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而且,原来的九王爷已薨逝,除了你和皇上,谁还知晓我?”

“王爷。”樊倾寞一袭白衣,发髻梳得比从前高一些,倒显得他愈发年轻起来。

戚尧霎时间忘了呼吸:“……太傅大人?”

樊倾寞快步过来,拉扯住戚尧的袖子:“现下不宜多说,我们大概只有半个时辰,我已安排好。天狼在宫外接应。跟我来。”

“你们……都是算计好了的?”戚尧难以置信地甩开他,转脸看向姜瑞远,神情莫测。

姜瑞远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脏莫名发疼:“主子,快些走吧……”

“好,很好。”戚尧击了两下掌,“这倒是个极好的主意,樊卿,我佩服了。”

樊倾寞脸色煞白,戚尧用这种口气说话,就代表大事不妙。

戚尧的微笑终于有了裂痕:“狗子,说,你答应过我什么?”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我都不能骗你。”姜瑞远握着拳头,指甲将掌心掐得生疼,“但是不论你怨我怪我都好,我只求你能平安出宫。”

说到最后,姜瑞远几乎要跪下。

樊倾寞也着急:“再不离开,就没机会了。”

“不,我不走。”戚尧拉开凳子坐下,翘起腿,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着,“有本事,你们就再砸晕我一次。”

再?

樊倾寞怔愣。

“你……都知道?”纵然他脸皮再厚,到了这时候,也不禁开始面烫。

戚尧继续品茶:“你们每个人都将我当成傻子。那我便傻一回……本宫,要等到皇上凯旋而归。”

******

冷宫中有个小院子,原本四处枯草,如今被姜瑞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有片不大不小的湖,里头游着几条锦鲤。也不知在其中住了多久,戚尧靠在湖边的围栏上,撒了几粒米饭进去,引得鱼儿争相前来抢美人喂的食。

多日负气未理睬姜瑞远,那人脸都瘦了一圈儿。戚尧虽说有些心疼,但若要他轻易原谅他的欺瞒,亦是不可能。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踉踉跄跄跑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娃,脑袋上也戴着个虎头状的绒毛帽,模样瞧上去煞是喜人。戚尧正奇怪冷宫里怎会有孩子,定睛一看却认了出来,这娃儿便是戚尧的亲外甥,钟颐歌与六公主的独子,小魔王钟天晟是也。

“娘!”

小东西朝着戚尧扑过来,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是晟儿啊……”戚尧把孩子抱起来,捏了一把他的脸蛋,“怎么胖了这么多,嗯?你到冷宫来做什么?你爹人呢?”

“鱼,有大鱼!”钟天晟兴奋地伸出小手,指指湖面。

“晟儿?晟儿?”

刚带着孩子进宫来给太后外祖母请完安,没想到只是一眨眼功夫,钟天晟这闯祸精便不见了踪影,钟颐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一时竟未察觉已经来到冷宫。

忽然,钟颐歌顿住脚步,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似的,两眼瞪直,嘴唇微微张开,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是他……真的是他!戚尧,戚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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