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替身情人(穿越)+番外——绯叶
绯叶  发于:2013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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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看清了,尹政手里拿的是一枚翡翠扳指。没有了午后骄阳,扳指依然泛着盈盈碧绿。

“知道这是什么吗?”尹政把扳指戴在自己右手的拇指上,“这是我家家传的宝物。对我来讲,也代表命运。时衫现在就在医院里,我不知道他会怎样。”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张丽颤抖的问。那一瞬间,她看到尹政的目光,对着那枚扳指,忽然有着某种变化。那是大多数男人,看自己心爱的恋人的目光,由最初的温暖,缓慢升温,渐渐变得炽烈。

“你最好祈祷他平安无事。”尹政眼里的温度急转而下,让人体验不到任何暖意。他冷冷的道:“如果他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什么?”张丽突然的,糊涂起来。

刚刚还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尹政,此刻敛起一身戾气,用着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语气,对她说:“我在叫你来之前,已经通知了纽约银行,备下30亿美元备用金。我想,够我和张家周旋一段时间的。我奉劝你,不要迫使我用此下策。”

“你居然,真的为了他,和我撕破脸?”张丽还想说什么,尹政不悦的蹙了蹙眉。

“我说过,我喜欢他,会和他结婚。你父母不是一直想让你钓金龟婿吗,为了达到目的,送你去韩国整容。”

张丽就觉头顶劈下一道闪电,瞬间将她击穿,“你,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很容易调查。你不但做了全身整容,就连性别,也做了手术。我说的没错,对不对?”

张丽彻底蔫了,“这个你也知道?”

尹政不屑的看她一眼,“你是双性人,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带你去美国,就是为了做手术。他们其实想让你变成男孩的,不过你的女性特性更明显,他们没的选择。”

尹政走了,丢下花容失色的张丽,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55.温柔呵护

阳光透过宽敞的玻璃照在床上那人苍白的脸上,时衫很安静的躺在床上。可能是光线过于强,安静的睡颜眼皮动了动。

“十三,醒了吗?”尹政放下水杯,大步走回病床前。刚才时衫的眼部动作非常小,却还是被他细心的发现了。

尹政很想摸摸时衫的手,又一想到那只手埋着输液专用针管,三四种液体同时经过那里输入他的静脉血管,整只手已经微微肿起,于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衫没有醒。

拧开温水毛巾,尹政小心而仔细给他擦便脸,在他额角落下一吻。

胃镜结果出来了,时衫确实有严重的胃病,万幸的是,总算不是肿瘤。这次应激性胃出血出血量还不少,造成时衫轻度休克,得益于送医及时,倒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很多年后尹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由感叹。如果没有当时那次胃出血,时衫的病可能还暴露不出来。以他的性格,能拖则拖,说不定就真拖成了不可挽回的什么病。

真不知道,这到底算幸运还是不幸?

那天时衫的检查结果刚出来,尹政突发奇想,给他门店经理打了一个电话。天可怜见的,没用多久,老白提着买好的花篮和营养品出现在那间床位费贵得吓死人的干部病房。

三环路在那个时间段已经开始堵车,老白又要买探病的花篮,又要买营养品,一路赶过来只用一个小时,足以证明他这人平时是否爱护员工。额头汗珠子嗒嗒往下掉来不及抹一把,就连尹政看了都有些不忍心。

不过老白来的时候,时衫还在昏迷中。老白坐在病床边守了一会最终叹口气,把身上揣的时衫那纸辞职报告,当着尹政的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老白在北京生活了近30年,早就修炼成精,这会再看不出尹政对时衫那点意思,一对招子估计就真费了。

“唉,年轻人啊,年轻就是好啊!”老白微微叹口气,临走时拍了拍尹政的肩膀,“好好照顾他,这是个好孩子。唔,我会给你们保密。”

时衫又睡了一天一夜才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那一刻,除了耀眼的白光眩得两眼发酸,他几乎对身处何地毫无感知。然而,他刚睁开眼,尹政就发现了。

“十三……”尹政哽咽了,悲喜莫辨。

时衫被这一声十三唤回飘远的意识,迟钝着侧过头,看到尹政那一瞬间,惊讶过后眼底一片茫然。

“十三,怎么哭了?别哭,哭什么呢?”尹政手忙脚乱涤毛巾,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人。

时衫削薄的唇唇色黯淡,一直在抖动。他浑身无力,哪怕动一根手指也办不到。尹政很快就发现了,坐在床边,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又给他整理好已经压乱的头发。

“十三,要什么,告诉四哥。”

一听四哥二子,十三再次落泪。

“别哭。你看,你都成年人了,别像个孩子似的。”给他轻轻拉上薄被,尹政笑了,彻底放下心来。

时衫手上扎着输液的针头,消炎药、葡萄糖、营养液好几瓶。幸好他醒过来时,已经不用再静脉推注止血药。事后尹政一想到那种艳丽的颜色,总有种怵目惊心的感觉。

手里换成蘸了温水的棉棒,尹政小心翼翼擦拭时衫发干的嘴唇,“这几天不能进食,只能先这样。”

“十三,你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我等你检查结果的时候就在想,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我这次就带你去美国治疗。如果你不同意,哪怕是强迫,也要把你带出国,然后叫保镖一天24小时轮番看护,不给你任性的机会。”

时衫张了张口,尹政笑着点头,“好了,我明白。”

晚上尹政非常想抱着时衫一起睡,可惜床不够宽,而时衫身上连接的仪器又多,哪一样碰到了都不是好玩的,于是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十三……”尹政换好睡衣过来时,发现时衫目不转睛的看他。心中忽然一动,自从时衫清醒过来,他的目光似乎就没离开过自己。

难道——

那天夜里,尹政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起来看了时衫几次,及时把滑下的被子给他拉上来——医生查房时特意嘱咐过,胃出血的病人在养病期间,特别注意保暖。

不过他睡不着,不完全是因为他要照顾病人。他醒着的时候在想,睡着了梦中也在想,时衫回忆起了以前的事,那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一直以来,他都盼望时衫早日恢复记忆。如今他的记忆一旦回来,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相对。

是不是,应该等他精神再好点,赶紧正式表白一下。或者,干脆把准备了很久的戒指递到他面前,直接求婚吧。

说起求婚,尹政笑了。

要不要再准备一束鲜花,然后再把戒指拿出来呢?

对了,是不是要单膝跪地,向自己心爱的人求婚,才能表示自己够诚意?可是——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跪地求婚……尹政最后腹诽,那场面光是想着就觉得好窘。

尹政一直折腾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是,他马上又被一声微弱的‘四哥’惊醒了。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胃还痛吗?”尹政头发乱蓬蓬的,眼珠熬得有点发红,衬衣的扣子因为起的太急没注意,居然扣错了纽,整个人看起来滑稽极了。

时衫喉咙冒火,发出的声音就像拉风箱一样破败,“渴。”

尹政愣了愣,自己没把握时衫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喝水,于是低声嘱咐他一句,转身推门叫大夫。大夫来的很快,努力忽视尹政怪异的形象,给时衫简单做个检查,最后点点头。

“适当喝点温水问题不大。不过这几天不能懈怠,要多观察病人的各种反应。一旦有新的状况,马上通知护士站叫医生。”

温水入喉,感觉嗓子眼那股火熄灭,时衫唔了一声。

眼见时衫闭眼又要睡,尹政握紧他没埋管那只手,“刚才医生对我说,你的情况比较稳定,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我想,出院后,我们去旅游吧。”

时衫疲惫地看他,那神情煞是无辜,尹政举手干脆投降,“你先休息,以后的事情等你好点再说。”

“……对不起。”软软的声音传来,尹政又懵了。

“没关系,十三你休息,别想太多。”

时衫在医院苦闷的渡过了几天禁食的日子,终于迎来可以少量吃流食的日子。那天,输液架上挂的营养药和白稠的脂肪乳终于不见了,整个人一下轻松了许多。

“小时,有没有感觉好点儿?”门推开了,何母人没到声音先到。身后是何平,帮他妈妈提着保温桶。

“阿姨,您怎么来了?”尹政、时衫同时说。

何母摆摆手,笑眯眯的,“你们两个会照顾病人吗,还是老太太来吧。我熬了小米粥,还有藕粉汤。腌菜切碎了,没有放油,不过不能多吃,只要嘴里有咸味就够了。”

“傻孩子,什么事想不开,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年纪轻轻的,给自己那么多压力干嘛?”何母坐在一边叹气,尹政给老太太沏茶。

时衫低头喝粥,尹政轻拍拍他的肩。

那天何母在医院坐了很久,直到探视时间结束才离开。中间有那么一段时间,老太太把尹政、何平同时支了出去,单独和时衫说话。这一说就是1一个多小时,不知老太太有什么神奇力量,总之那二位回来时,时衫无论精神气色看起来,都比早上好上很多。

“噢,买糕的,母性的伟大!妈妈,你想当救世主吗?”

老太太瞪了眼儿子,“你少贫嘴,留神哪天我不要你了,把小时领回家当儿子!”

“不要!”何平哀嚎,马上呈兔斯基倒地状。

晚上,尹政打来温水,把时衫的衣服脱了。时衫晚上不用再输液,身上那些连接各种仪器的导线也被护士收走,现在整个人完全属于自己。只是几天禁食,他身体还很虚,哪怕尹政帮忙,他也不能自己一个人洗澡。不得已,只好由尹政继续给他擦身体。

没有了各种导联线,病床似乎也不显得窄了。

尹政关了灯,不敢太用力抱人。时衫扭了扭,让自己于尹政贴得更近一些。尹政揉了揉他的头发,时衫一只手抓起尹政的睡衣放在鼻子前狠狠的吸。

“怎么了?我……是不是睡衣有汗味,我下去换了?”

黑暗中,时衫摇头,说话的声音仍然虚弱,“我好像闻到海棠的味道,非常好闻。”

“……”尹政无言,把人稍稍往怀中抱紧了些。

“十三。”尹政不确定时衫有没有睡着,小声叫他。

“嗯?”时衫可有可无的答应,看来是没有睡着。

尹政试探着问他,“我们去国外注册结婚吧。另外,我准备给你联系学校,你不是很想考研吗?你这身体需要好好的休养,我觉得换个环境,应该对你的身体调理有利。”

时衫不答,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竟是睡着了。尹政翻翻眼睛,叹口气。

尹政这几天真是累坏了,很快就睡着了,并小声打起了鼾。这时时衫反倒睁开眼,在一片漆黑中望向空洞的天花板。

56.我爱你

时衫瘦了一大圈,锁骨更加突出。

住了二十几天医院,尹政把时衫接回北郊的家里。

时衫原本是不同意的,却始终抵御不住尹政连哄带骗手段高明,并专门从一家著名的家政公司给他请了阿姨,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十几天下来,尹政多少透着有点蔫。

事实摆在面前,时衫出院时一副骨架挂着几两肉,如今还是那几两肉。家里电子秤就摆在健身房的墙角,尹政已经养成了强迫症,每天拉着时衫测体重。

现在,尹政很是担心,到了秋天,估计他连秋膘都贴不上。

尹政双眉紧拧,“十三,到底是电子秤有问题,还是你的身体不给力?”

时衫莞尔,我怎么知道。

“不行,我看有必要咨询营养师,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尹政绕电子秤一周,研究一阵,最后点头道。

时衫眼睫一翻,“你难道不信任你雇的阿姨?”

尹政摇头不语。我只信你的身体,他最忠实。

晚上尹政抱着人睡不着,结果时衫也不能入睡。

“十三,是不是不高兴?”尹政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时衫心不在焉。

尹政翻个身,手指在时衫两眉上滑过,“其实,你的样子,和以前,还是很像的。都怪我,早早和你相认,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时衫:“……”

随着眼睫眨动,时衫眼睑下方形成两个扇形的阴影。尹政叹口气,“如果累了,就睡吧。”

“我——”时衫欲言又止,尹政马上问:“什么?”

“我想做点什么,哪怕是简单的打扫卫生也行。一个月下来,每天守着太阳东升西落,太闷。”

“你不想四哥吗?”

“想……”

“想四哥就行了。”尹政吻了过来,“忙完这段时间,四哥带你出国散心。”

尹政也仅限于吻吻怀中的人,毕竟时衫的身体没有完全复原。哪怕是年轻底子壮,时衫这次胃出血还是把他着实吓到了。时衫一天身体不恢复,他就不敢越雷池一步。哪怕,深夜难眠欲火中烧。

有时候,时衫看不过去,主动建议,“要不,我用手帮你解决?”不过依葫芦画瓢,时衫觉得那种事自己应该能做。虽然过去他很不齿,然而眼下——只是给这个关心自己的男人帮忙而已。

不出意外,尹政连连挥手,没关系。

时衫睡着了,在梦中,他对四哥说,对不起……

总的来说,时衫目前的生活简单又单调。

因为无所事事,在何平的撺掇下,他下载了一个网络游戏,白天练级,晚上和何平组队刷副本。

起初尹政只想他怎么高兴怎么来,而且非常乐意在他刷副本时效劳各种工作,端茶倒水大包大揽。但很快尹政就发现这样不行,时衫是在养病,不是练个小号帮何平双修。

于是,时衫第二天上游戏时发现,何平那个游戏ID没有登录。

时衫愣了愣,没有办法,退出游戏,目光投向窗外。

院中两株西府海棠早已枝头挂满花朵。窗户大敞,馥郁花香就着晚风飘进房间,沁人心脾。

“十三。”尹政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在他身边找个地方坐下,动手给时衫整理下刘海。时衫最近没有理发,刘海已经遮住眼睛。

“海棠真美。”时衫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尹政提议一起到庭院中休息,时衫没有反对。

这时月亮已经爬山半坡,月色正好,星星反而失去往日的光芒,躲在一旁甘心给月亮做起陪衬。

初夏时节,天气不算很热,蝉儿有一声没一声叫了一会就揠旗息鼓。

“十三,为什么,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并不觉得安心。”

时衫侧过头来看尹政。尹政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时衫皱了皱眉,而尹政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十三,你看,这种触感多么真实,可是我莫名心悸又是哪来的?你醒了,我知道你记起了一切,然而除了对不起,你并没有说那三个字。”

时衫张了张口,喃喃的,还是三个字——对不起。但是下一秒,他扎进尹政怀中,用轻如蚊蚋的声音、一字一顿说:“我——爱——你!”依然带着犹豫,尹政却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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