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逐浪随风追云之逐浪 下——尹界棠
尹界棠  发于:2012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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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浪笑笑:“嗯!你想怎么过生日?”

“……无所谓啦!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真的无所谓,生日这种东西每年都有,而拥有逸浪的日子一生只有一次。

“呵呵……我帮你想想……”逸浪抓了把他的长发放在手里打着麻花,笑得很灿烂,“得驹,好久没吃你做的饭菜了,我饿了……”

这一提点,杨得驹几乎立马就从床上弹了起来,被逸浪拽住的发丝扯得他生疼也全然不顾:“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马上去做!!”说着,就要光着脚跑出去。

“你还没穿衣服!!”逸浪捂着眼睛尖叫。

其实两个都是男人又都这个那个过了,坦诚相见也没什么,但是被逸浪这一叫,杨得驹全身都像烧熟的虾子一样,他慌忙进了衣帽间,胡乱的穿了一身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当他顶着一张傻瓜一样的笑脸合上房门的时候,逸浪阳光般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也像冰锥一样锋利冰冷……

69.厨房里的男人

粥正好盛出了三碗,杨得驹在其中一碗上面撒了些许炒熟的黑芝麻,然后另外两份都放了几点翠绿的细碎葱花,顷刻间厨房香气馥郁四散飘开。

“你在做什么?”被香气吸引来的段生,嘴里含着土司看到厨房里只有杨得驹不禁好奇,“好香啊……这是你做的?”

“嗯哼!”杨得驹笑得如沐春风,人也大方体贴起好友来了,“本少爷赏你一碗,以后可没有了哦!”

段生满脸黑线:“谢谢!你自个儿留着吧!我还是啃我的面包!”他可不信这家伙做出来的东西能吃!虽然闻着不错……

“随便你!”杨得驹端起两碗,笑得两眼眯成缝,轻飘飘的走出厨房上了楼梯,段生看他那傻样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大呼恶心:“这白痴!”见好友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他忍不住小小的瞄瞄台面上还在冒着热气的小碗粥……

“嗯……就一小口……应该不会死人吧……”

二十分钟后,杨得驹捧着空碗回到厨房,正逮到好友捧着锅在刮最后一点剩汁,一旁的小碗被舔得像洗过一样干净……

“哈哈哈哈……”他很不留情面的指着段生的囧样笑得人仰马翻,后者红着脸把手里的赃物一扔,硬挺出正经的表情:“他醒了?”

“当然!”杨得驹笑眯眯的洗起锅碗。

“他……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没有啊!很温柔,还亲我呢……”又一篇陶醉的粉红色心云。

“……?他什么也没问?”食指在腮帮子上揉来揉去,这是段生思考时的标准动作。

长发男人有些不快的点点头。

“你都跟他解释过了?”

“没有,他没问,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你对他的了解的来说,这正常吗?”

“哼……”杨得驹苦笑一声,“你不用问我也注意到了……带他来的男人死了,我无从得知他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这么留下……但我怕现在的状况被打破了,他就会离开……所以他不问我就不说……”

“这……”段生正要说什么,管家走了过来,神色有些慌张:“少爷……”他有些犹豫的看看段生。

“说吧!”杨得驹摆摆手,段生他还信得过。

“瑞德小姐来了,她去了二楼,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有及时拦住……”管家的话还没说完,两个男人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上楼梯……

70.虚惊一场

杨得驹就要冲进自己卧室的时候,段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住他:“不要急!”然后尽量用正常力道敲响了门。

数秒钟后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杨得驹急得冒了一头冷汗,段生只能拼命抱住他,低声警告:“冷静!在你这里,她还不敢乱来!而你也不可得罪她!”

杨得驹的双手握紧,一把推开他:“我的房子!敲什么门?!”随即,他就握上门把,却左右没有反应,“该死!反锁了!!开门!逸浪!你没事吧!说话!!”他又试着用身体狠狠撞了几次,厚实的门板文丝未动,他当机立断冲下楼喊了两个保镖上来对门锁放枪,然后自己带着管家和另外两个保镖到了二楼阳台下的花园里,但是过来一看别墅楼层太高,四周柱子墙角又光滑垂直没有着力点,徒手攀不上阳台,于是他又下令让户外的巡逻保镖都集中过来,搭人梯的搭人梯,找扶梯的找扶梯,整座庄园瞬间鸡犬不宁。

这时楼上传来数声枪响,他马上又冲回了二楼。

在段生看来,此刻的他完全乱了阵脚——正常人都是第一时间先想到找钥匙吧?!

“怎么样?!”

他拨开放了枪后在撞门的保镖,一看,门锁已经被打烂,但是门背后的几道暗销被人插上了,门仍旧人力无法撼动!而手枪子弹的穿透力根本打不穿特质的木门,更别提去击中暗销了!

“瑞德天天!!你想干什么?!开门!逸浪!你没事吧!!”杨得驹踹了几下门后,又想起了什么,眼睛来到已经变形的门锁前,可惜锁道扭曲,什么也看不到,而门当初设计的时候为了私密性和安全特意制成隔音防火型,现在里面什么情况完全掌握不了!

就在他和段生都急的团团转的时候,阳台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杨得驹本能的在下一秒跑下楼去。

杨得驹前脚刚走,这边房门就开了,一个穿着雪白色皮草大衣,手里拎着限量版水晶手包的浓妆女子走了出来,她嘴角叼着烟,双目冷冷的左右扫视了下,没看到想找的男人后,她将目光最后放在段生身上:“我提前结束了在上隆的会议,赶来想给他庆生,不过我现在没那个心情了!”

瑞德天天容貌还算标志,不过她明明是皇室贵族后裔,气场也很凌厉,但穿衣打扮与化妆都很暴发户式的圣诞树状,加上那个透明的水晶晚装手包里清晰可见的女式型银色手枪,都令段生感觉很不舒服。

见他眼神警惕的瞪着自己,瑞德天天吐了口烟圈,轻佻而充满敌意的说:“替我转告他,为了这种货色惹恼我是否值得?”然后,她从鼻孔里冷哼了声,步履款款的下了楼。

段生眯着眼看她离开,对于她的不由自主的咀嚼了遍,这时房间里传来杨得驹叫他的声音,他才拉回思绪。

走进房间一看,乖乖,整个阳台的落地窗被砸的稀巴烂,玻璃碎了一地,杨得驹惨白着脸正跪在床边,膝盖下面是一片碎玻璃,气得段生几乎牙龇目裂:“快起来!我可不想多个病人!!”

但是杨得驹充耳不闻,双手紧握着逸浪的手,神色不定:“段生!你看看他怎么了!?”

段生上前一看,逸浪似乎失去意识,床上虽然有被滤过,但是还是闪着星点的玻璃渣子,他当即皱眉:“不行!这里不适合我做诊断!你把他弄到我房间来,我先上去准备一下!”

闻言,杨得驹摸了摸逸浪发烫的额头,吐了口气,连着被子将人抱起来,但这显然很吃力,一个踉跄,两个人差点甩出去,但有保镖上前想帮忙,他却冷着脸拒绝了,咬着牙将怀里的人抱出了房间,坚持到将他放上段生的床。

十分钟后,段生松了口气说:“只是发烧,温度不高,给他吃半片退烧药就好!”

“确定?”这么问的男人,已经垂下紧绷的肩膀,他还是很信任段生的。

“放心,没问题!”段生擦去额头的汗,再一次好好地打量了遍睡着的男人,又回想了瑞德天天的话,不禁觉得如果自己是杨得驹肯定回答:不值!

但是,当他把话转告后,杨得驹的反应是:

“让她去死!”

段生决定以后不再为这种事去劝好友,然后他拿出听诊器放到了逸浪胸口,半晌:“你说他有心脏病?”

“嗯。”

“先天的?”

“不,是后天药物造成的。”咬牙切齿的说……

他一直在责怪自己,那天晚上竟留下逸浪一个人……还居然将王美臣这只白眼狼养在自己身边……如果王美臣得到的药剂是正常浓度的成品,那么那天他挚爱的逸浪就便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想到这里,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眼中浮现杀意……

“……嗯……从心率上我没听出异常,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等他能下床了我要带他娶我诊所检查一次!”

“好……”杨得驹点点头,“心脏病专家尼尔你听说过吗?”

段生愣了一下,皱皱鼻子:“有所耳闻,据说是‘魔医’唯一的学生,是人工生物机能心脏的发明人,更是移植成功第一人,但是你请不动他的,传闻他为一个神秘组织服务……”

“我知道……”杨得驹心里想的是,既然确有尼尔这个人,段生也肯定了其能力,那么与那老女人的合作就有了无限动力,所以瑞德天天暂时不能去除……

其实,那两个女人之间无聊的斗争,他与父亲都不愿淌这浑水,不过,为了逸浪,一切都值得……

71.无法表述

逸浪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整个房间被渲染的光耀一片,但是逸浪却无暇欣赏这冬日里美到窒息的晚霞,因为他正被人剥得精光压在床上。

“住……住手……”他声音颤抖着伸手去推压在上方的男人,后面的压迫感带来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醒了?抱歉……很痛吧?”杨得驹浑身冒汗,烟灰色的家居服被浸了个透,语气比他还要不顺,他一只手温柔的抚摸他企图用轻柔的语气安抚他,“没事的……我只是帮你上药……你不要乱动……我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的……”

但是逸浪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体内搅动的那根骨节明显的手指上,他惊恐的嘶喊:“够了!住手!!”

杨得驹长长的顺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口干舌燥的厉害,但是很快就抽出了手指,并帮他穿好睡衣。

暖气开得十足的房间里,逸浪出来一身冷汗,好半天天才缓过劲来,将脸埋进枕头里,无力的语气说:“下次我自己来……”

杨得驹帮他盖好被子捻了捻被角:“好!”

“这里是那里……?”

“我的私人医生段生的房间。”

“哦……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杨得驹皱起眉头。

逸浪翻过身,一脸疑惑:“吃完早饭,你离开后,我觉得很困就又睡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这么问着,但眼底却一片清冷,杨得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把两片消炎片服下,便离开了。

他走后,逸浪看着合上的房门,半晌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件客卧和房子的整体装修风格相同,复古的宫廷风格,米黄色的层叠吊顶,繁复的水晶灯,四面墙都是同色系的花纹壁纸,地上是厚厚的纯手工地毯,家具则是暗红色鎏金边的。

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逸浪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装修风格起码有五十年的历史,因为长期保养修缮而保持着最初的样貌,每一处的做工都都很精心,材料都很昂贵,应该是有历史背景的老宅——就像原树被卖掉的那套房子一样!

逸浪想到这点就忿恨的握拳……

但当他看到窗前的书桌上摆放的成堆的样品、*肠方面的书籍和一些小型外科医疗器材的时候,又将手慢慢摊开……

这时脑海里出现了苏逸涛目光阴冷的脸:

【……你知不知道原先得驹一直用他的人脉帮我?就因为你……先前建立起的后台关系现在都没了!】

他痛苦的将头蒙进被子里,但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还不是不肯放过他——

【……现在他还对我进行了我很不喜欢的‘特别关照’!这也是因为你!】

【我都知道了!……得驹回杨家前找过我……什么都告诉我了!……真的,我不敢相信……】

“得驹……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逸浪眼神空洞的在黑暗中低喃,身体不住的颤抖,“为什么你要告诉他……将我与他的关系沾上污点……”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三个月!我只要你在他身边稳住他三个月!!到时候我们还是兄弟!】

“……哥……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会有除了兄弟以外的其他关系……从来没有!!”

但是没有人听到他的话,谁也无法了解他的痛苦……

被心爱的人——而且还是把自己养大的哥哥厌恶……还被他送给别人,即使这个人杨得驹,他也觉得很悲哀……

哥……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段生往自己的私立医院打电话问了今天的营业情况后,跑来厨房觅食,厨房里竟然堆了一套做蛋糕的工具,而杨得驹正带着超厚的隔热手套把一块已经成型的长方形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他惊讶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两个鸡蛋:

“得驹,你又在抽什么风啊?”

杨得驹甩了“你这都看不出来”的大白眼给他,然后把蛋糕连铁托盘一起放在厨柜台上。

“你不是吧你!这么麻烦干什么?我去给你订一个!!”说着段生就掏出手机。

“不用!这是我第一次做蛋糕给他,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杨得驹边说边将雪白色的奶油用橡皮刀均匀的抹在蛋糕表面,脸上的表情很专注。

段生闻言沉下脸:“你是怎么了?如果你真的对他放不了手就想想办法!不要说这种话,我听着不爽!我认识的杨得驹可不是你这种废物!”

杨得驹抬眼看了看好友,然后又将视线放在蛋糕上,又上了一层奶油:“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我不择手段,那他的弱点我一清二楚,只是那么做,没意思!”

“那你现在把他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已经结婚了,虽然你和瑞德天天还没有夫妻之实,但她迟早会搬进来的,早上这样的事你不想每天上演吧?”一边说不想不择手段留住对方一边又把人藏在房子里,这算什么?段生小小的腹诽了下。

他犹豫了下,眼中闪过什么东西,但快得来不及琢磨:“只是三个月而已,之后我会把他送回去。”

长方形的蛋糕虽然形状工整,表面平实,但是要把奶油抹均匀也不容易,稍一用力就薄不用力就厚,而且还会留下橡皮刀的刀痕,但是在杨得驹的手里却都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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