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逐浪随风追云之逐浪 下——尹界棠
尹界棠  发于:2012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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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得驹额头被打破,血流了一脸,嘴角也破了口子,但他都把嘴角的血舔看吞回肚子里。

段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杨得驹,小心的接近:“得驹,我给你上点药……”

见男人没反应,他壮了壮胆子将消毒棉棒凑上去,男人还是没反应,他才放心的坐到他身边处理伤口。

“……我死定了……”杨得驹的声音很突然的想起,声音不大,却把段生吓得半死。

“……不……不会的……伤口不深……”段生安慰他。

“如果我交不出涛哥,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声音听上去还蛮理智。

段生问:“涛哥?”

“是他哥哥,他怀疑我伤害了他哥哥……”

“为什么?”

“……是误会……刚才那小子绝对不能死!在一时找不到涛哥的情况下,他是唯一可以给我作证的人了……”

段生小小鄙视了一下——刚才还要拿枪崩了人家呢!

“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他的!”段生顿了下,“我看……你还是放弃他吧……他对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好友这么狼狈,心疼死了,心里特憋火。

杨得驹没有再回应,只是长长的叹口气。

那一声叹息,似乎抽空了他的身体,之后他就一个字都不说,走进三楼的我是双目空洞的一直望着床上的人。

77.检查报告

两个小时后,小白回复了消息并发送了一套资料到杨得驹的电子邮箱。

收到消息后,杨得驹就去了书房打开手提电脑,进入邮箱,小白的留言说查不到苏逸涛的下落,他会继续查的,给的资料是逸浪被黑梅绑架的那天机场的四张军用卫星照片——摄像头视频已经被人消除了。

因为是晚上,所以照片不是很清晰,但是航站楼门口一片黑影下的一点发亮部分还是被杨得驹一眼认了出来——大光头涛哥!

“苏逸涛!你他妈想干嘛?!”杨得驹拍得桌子都跳了起来。

然后他又收到一封小白的邮件,他说苏逸涛离开机场后坐的车的驾驶员是王美臣——之后两个人都消失了,知道今天王美臣被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红发男子绑住,出现在杨家门口。

这些讯息还不足以串联成一个连贯的始末,但是已经让杨得驹弄明白了很多事情——特别是苏逸浪先前愿意这么留下来的原因!!

当他想到黑梅和苏逸涛碰头了这一关键后,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萦绕心头。

他打电话问段生在哪里,段生说在自己医院,王美臣的手术已经完成了,没有生命危险,躺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出院了。他说要给苏逸浪做次全身检查,让段生做好准备,然后又打了电话从老爸那里调来直升机。

离开书房后,他又回到三楼,逸浪还没醒,他将领带都解开,然后替他按摩了下被勒出红痕的地方,见红痕消退了点,将逸浪身上的卫衣脱掉换了带夹层的驼绒大衣,再将人抱下楼送上直升机。

段生一直说自己经营的是诊所,其实是间颇具规模的私立医院,设施先进。

杨得驹抱着逸浪一下飞机,段生就亲自带着一班护士医生跑出来接,一阵手忙脚乱后将逸浪放上推车快速推入B超室,之后是血检、尿检等一系列检查,又两个小时之后,杨得驹得到了最终的检查报告,而逸浪中途醒来过又被打了一针昏睡过去。

“你确定?”杨得驹第二遍仔仔细细看完各种检查下来的报告单后问。

“百分百肯定!不论是心脏还是其他内脏,包括血液都没有问题!除了脂肪含量不够以外!他很健康!!”段生耸耸肩说,奇怪的问道,“怎么这副表情?他健康不好吗?”

杨得驹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很难看,但是他实在高兴不起来,这可和他要的局面的差别太大了!

“那小子什么时候能醒?!”

“最快明天早上!他失血过多,不过没有致命伤。”

“让他马上醒过来!”他看着病床上的逸浪,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你……开什么玩笑!会死人的!”

“我只要他马上醒!我有话要问!”

段生坚决的摆手:“不可能!我做不到!!”那少年做了什么令好友如此他不知道,但是作为医生他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那我自己来!”杨得驹说着就离开了逸浪的病房,来到隔壁。

王美臣全身包着纱布,鼻孔下还接着氧气瓶,杨得驹举起一把凳子就要砸过去,段生带和两个护士不要命的冲上去跟他抢。

眼见杨得驹就要扔手里的东西,段生风不顾身扑到床边护着:“你他妈疯了你!杨得驹!!你会杀了他的!!有话等他醒来再说!!你不是说还要他给你作证吗?!”

见好友的脸,杨得驹挣扎了下最终把凳子放了下来,甩门离开,回到隔壁带逸浪回了山腰的别墅。

78.段生的埋怨

天边再次映成桔红色的时候,逸浪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枕边的一头乌黑长发。然后下一秒昏迷前的记忆走马灯似的从脑海闪过,他一下子压上身边男人的身体,想掐住对方脖子,却因为镇定剂药性刚过而使不上力气一下摔到他身上一时起不来。

杨得驹被此重物一锤,哀嚎了一声醒了过来,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后反手抱住他,腰背一使力反将逸浪压在身下。

“逸浪,听我说!!你误会了!我没把你哥怎么样!!”杨得驹死命压着他,眼见他根本不听,几近歇斯底里,不得法,他一条腿用力一推打开他的双腿,两人的下身严丝合缝般贴合在一起,“冷静下来听我说!不然信不信我干你!!”

杨得驹已经完全进入状态,逸浪这才停下反抗,本来就药力未清,身体乏力,这一放松一下子就失去了全身气力。

杨得驹却没有放开他,而是隔着布料与他慢慢摩擦,在他耳边呼出的气体滚烫异常:“帮我……”说着,动手解逸浪的的衣服。

逸浪伸手推他,双手却很快被一根藏青色缎面领带束缚住,衣服也都被扔到床下。

他刚要说什么,唇却被封住,男人的吻如他此时的长发一般凌乱而张狂,也将多年压抑的痴狂都释放出来,吻到他几乎窒息才不舍的放开。

“这么多年……不管自己有多渴求,有多么想得到你,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强迫……因为我爱你!我愿意等你!——但是我得到了什么?!”得驹带着这句话硬生生挺入他的身体。

“不……啊——”

逸浪一声凄惨的悲鸣,却无力反抗侵犯的动作,双腿被折成难以想象的角度,身体完全为了承受他的索取而打开。

以往会极力忍耐温柔抚慰他的男人,这次却完全为了发泄一般疯狂的进出,没有轻抚没有亲吻,只是扣住他的双臀剧烈而放肆的摇摆自己的腰,任他哭喊求饶也不曾有任何安慰。身体被他的巨大撕开,猩红的液体却带来奢侈的滋润,更加方便他的进入,贪婪的挖掘着紧致之地的销魂深处……

逸浪从未经历过如此粗暴的性事,痛得冷汗直流,他不知道自己怎样的哭喊着跟男人求绕,求他结束这种残酷的惩罚,甚至求死,更不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前用泪光模糊充满绝望的目光望着男人说:

“……我要见他……”

*

段生觉得自己该辞去杨家家庭医生的职务——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为了医杨大少爷的小情人儿,要处理那种地方的伤口,额……这就算了,人家宝贝搁别人还不给碰呢!然后又被迫抛下自己医院的营生搬到山上住,这也就算了,当是度假好了!接着呢!杨家新过门还热乎着的少奶奶跑来挑衅,搞得上上下下鸡飞狗跳,他这个小小医生到现在还记得那小包里的银色手枪上的寒光,梦里惊得慌!这已经超越了好市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对吧?结果这还不算完!

瞅瞅今儿这日子过得!先是给那两口子腾地方亲热奔下山溜达,一大早大雪封山,车子上不去,他靠着两条小细腿走了两个多小时上山,还来不及喘口气就一会劝架一会救人的,半小时不到就又搭直升机下了山——这租飞机的钱还是自己掏腰包的呢!!姓杨的混小子还恩将仇报,在他医院里大闹了一场!!害他累得跟死狗一样,刚要躺下睡觉,又一通电话把他呼上山,摆在眼前的又是个重伤病人!!

有这么折腾医生的嘛?

要不是杨家家庭医生之职是他祖父辈传下来的,他恨不得立马就不干了!!

凌晨两点,段生给逸浪插上输液针,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下了楼。

楼下客厅里酒气冲天,茶几上地毯上都是各种的酒瓶,而且都是空的,杨得驹还在喝,但是依旧清醒得让他想抓狂!

“他怎么样?”他问。

段生虽然对逸浪没什么好感,但是出于职业病还是对行凶者严厉指责,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红酒瓶扔到地上:“你还好意思问!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又连着几天发烧,你居然还下得了手!?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不是真心爱他的吗?这就是你爱他的表现?!”

杨得驹低着头,长发遮颊,看不清楚表情。

在段生印象里,杨得驹从来都是玩乐主义者,从小仗着是杨家独子惹事生非,没给老爹省过心。杨得杰自从与原配也就是杨得驹生母离异后,没再娶,一心投入事业和培养这个儿子,曾不止一次的同段父吐苦水,担心这个儿子不成器不收心。结果一次远渡重洋的求学之旅后,杨大少爷收心收得杨得杰差点中风!

毒贩父母,孤儿院的出生,还是个男人!不论哪一点,都不能为杨家所容!

但是这杨得驹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药,为了这个男人不仅与父亲决裂,还公开出柜,不给自己与杨家回旋余地,瑞德天天几度主动求婚都一口回绝,心甘情愿在那个国家做个造型师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可是他折腾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受伤回来,答应了瑞德天天的求婚。他变得沉稳内敛了许多,与瑞德家族的联姻也给杨家带来莫大好处,当所有人以为他这回死心了,可杨得杰还没来得及老怀安慰一下,男人的出现又扰乱了他的心湖。

当然,如果逸浪能够回心转意与杨得驹好好在一起过,那他段生也愿意支持一下,毕竟好友是付出了真心的,只是现在怎么看都不是好局面。

段生在他身边坐下,语气中肯的说:“得驹,放手吧!长痛不如短痛!”

在很长的寂静之后,杨得驹开口:

“能不能让他失忆?用洗脑的方法也可以,忘了我也无所谓,只要让他不再记得他哥。”

79.涛哥的死讯

“……你、你……在说什么?”段生掏掏耳朵,觉得自己一定幻听了。

杨得驹用他那玛瑙色的眼睛复杂的看着他:“让他失忆,我要和他重新开始。”

段生噌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浑圆:“杨得驹!你中邪了吧你啊——?!不过是个男人,你至于嘛?!再和他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他要是会喜欢上你,根本不用这种手段!!我劝你还是早点对他死心,这样他只会害了你!”

“你愿不愿意做吧!其他废话别跟我说!!”杨得驹吼道,暴躁地踹开脚边的酒瓶。

“好!老子不干了!!”段生说罢,拿起外套转身就走。

外面又下雪了,雪地反射着光芒照亮下山的道路,段生就一会深一会浅的在雪地里走着,刚走到一半,他听到漆黑的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沉重声响,然后几束光从头顶划过——是杨得驹的直升机,正往城市的方向飞去!

他脑中猛然闪过病床上的少年,不禁碎了一句:“TMD,杨得驹,你敢动我的病人我非杀了你不可!!”说着,掏出手机拨号,没一会医院那边接通了,他指示所有医院保安和护士待会看到杨得驹的话一定要截住他!!

另一边,杨得驹很快抵达了段生的医院,机上一同下来的还有四个保镖,他们替他开道,他宛若无人般直冲进王美臣的病房,进去后将门反锁将灯打开。

他已经准备了可以让人短时间内保持清醒和振奋的药剂,但是意料外的王美臣已经醒了,他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眯着警惕的望着他。

“可以说话吗?”杨得驹将手里的针管药剂随手放在台子上,语气隐隐带着威胁。

王美臣现在头脑可清醒的很呢!自个儿年轻貌美,又马上要成为小富翁了,干嘛没事寻死啊?

他暗暗吸口气,沙哑的开口:“你不能杀我……”

杨得驹哼了声,做到靠墙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杀不杀你,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

“LH100……的事……我无可奉告……”

杨得驹把果核准确的投进垃圾篓里,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王美臣闻言犹豫了下,衡量着什么,而杨得驹又云淡风轻的问:“你想跟逸浪说什么?”

此话看似无意,王美臣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是马上回过味来,找到了保命良方,不禁笑起来:“……怎么?他问你要涛哥了吧?”

杨得驹暗握拳头,又松开:“苏逸涛在哪?”

王美臣却没有正面回答:“说起来现在世上只有我知道涛哥在哪,如果我死了……呵呵……”说得胸有成竹,其实他手心里都是汗了,失去意识后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不过是循着刚才杨得驹的话瞎琢磨的,看样子是蒙上了!

“别跟我废话!你说不说?”杨得驹从后腰摸出手枪,“现在再让你去跟他解释,他也不会相信了,我必须找到涛哥!”

王美臣皱起眉……涛哥说他将逸浪交给了杨得驹,但是什么都没跟逸浪解释……看来逸浪误会深了……

这还真是来得凑巧了!

他心下明白了几分,便安下心来:“涛哥说三个月后才能让苏逸浪见他,你这短时间就好好陪着他吧!三个月后由我带他去见涛哥。”三个月后,杨得驹也不会有心思杀他了!

“三个月?为什么是三个月?他是如何与黑梅联系上的?为什么他要让黑梅把逸浪带来?逸浪的心脏病是不是被黑梅治好了?”杨得驹也不来虚的了,直接问出了所有疑惑。

“其他我答应涛哥三个月期限未到之前不能说出来,不过逸浪的病确实是被治好了!所以你没理由杀我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找他麻烦……”他正说得高兴,黑洞洞的枪口就抵上了他的脑门,

“……我说了……你不可以杀我的……”

“黑梅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杨得驹没头没脑的一句。

“……”王美臣吞吞口水,兴奋的心情全没了,浑身的疼痛感顿时席卷而来,让他痛得直哆嗦。

杨得驹看他吓得不轻,满意的收起枪,只是脸上的表情越发沉重:“黑梅虽医术高明,却从不把人命当回事,被他杀死的人远远多于他救的人……这种人会平白无故治好逸浪?苏逸涛承诺他什么了?钱财权利之类的,他是不会有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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