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成诺+番外——花荚
花荚  发于:2012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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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诺抬头,果然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子正站在孤儿院的门口,见他朝这边望来,非常礼貌

地点了个头。

“阿花,我知道了,你去和大家玩吧。”拍拍小女孩的头,再送上一个温暖的微笑,成诺直起身朝门

外走去。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是当初给他十万让他找骆帆做爱拍照的人,可是,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孤儿院

?成诺不禁皱紧了眉头。

“你好,成诺先生。”男人微笑。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成诺皱皱眉,男人的微笑让他浑身不舒服。

“呵呵,您真是开门见山。不介意聊一聊么?”男人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

“你想聊什么?”

“这里不太方便,我们上车聊好么?是……关于酒吧还有骆帆的事情。”男人说完也不等成诺答话,

就转身朝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走去,似乎笃定成诺一定会跟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轿车里,成诺心里隐隐的不安让他可没有好耐心陪着这男人一直耗下去。

“当然,”男人坐在轿车后座,诡异地笑了一下,甩给他一封资料袋。“你自己看吧。”

成诺拣起资料袋,狐疑地撕开缠绕在牛皮纸袋外的线头,只见随着手的抖动,一张照片和一沓纸张从

袋口处泄了出来。

当头的一张照片,骆帆身着西装站在正中,举着玻璃杯桀骜不驯地笑着。旁边赫然就站着这个眼镜男

,照片的背景是红色幕布上的几个黄色大字:乐满天酒店开业庆典。

“什么意思?”成诺抬眼看了一眼眼镜男。

“没什么,我想你一定认识站在正中的这个,喏,骆帆,哦不,应该是裴皓,他是我们酒店的总经理

。”男人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成诺冷冷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说,这一切都是他的指示。根本不是我想让你拆散他和我前女友什么的,事实上,从一开

始他就是针对你的。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只有一张照片,我凭什么相信你。”

“下面还有资料啊。齐芾的转好的消息是绑架了医师的妻子和孩子才放出来的,当然,齐芾最后会死

是因为在输氧管上做了手脚。”

“你说什么?!”怒吼出声,气血上涌几乎不受克制地,成诺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西装领带。

立刻一把黑洞洞的枪口从前排指向了自己——坐在前排的保镖已经腾身举着枪,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

看着他。

“啧啧,不要这么激动嘛。会牵动下身的伤口的,昨晚一定过得非常开心吧?”男人也不恼,笑着把

领带从成诺手里扯回来理了理领口,继续笑道:“真没想到裴总会对你有兴趣,这倒是让我很好奇,

果然找人跟着你是对的,真没想到,裴总竟然会跟你在一起。”

“那酒吧里的那些人呢?”成诺厌恶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以前只觉得他讨厌,从没有想到过这家

伙会令人如此恶心。

“当然是奉命——该做的做,该阉的阉,该教训的教训喽。不过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打断我的话啊,你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裴总会看上你?”

“……”

“好吧,你不要急,我告诉你就是。”男人轻轻笑着,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用两只手指夹

着放在成诺面前。

是一张婚纱照。

男主角西装笔挺,竟然是骆帆,女主角是个可爱的女孩,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骆帆怀里,笑得很是甜蜜

男人将照片一转,只见反面写着:新郎裴皓和新娘裴依结婚纪念。

成诺目光直直地看着,心里惴惴的,有点喘不上气。

“这女孩很漂亮吧?”男子看着成诺的反应,满意地歪头继续道:“你不觉得,这女孩长得很像你么

。”说着把照片又翻了过来。

确实,女孩乍看上去和成诺有几分相似。

“裴依,她叫裴依,是我们裴总经理法定的妻子。不过可惜啊可惜,红颜易逝,一年前就死去了。”

男人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我们裴总经理伤心难过了好久呢,幸好你出现填补了这个空白。不过你

竟然不知道你只是一个替身,只是一个代替品而已。”

替身?代替品?

成诺盯着男人,男人正倚在车座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眯着的眼睛让他想起一种名为黄鼠狼的生物

裴依裴依,他记得,那天在浴室,就是他们新婚之夜在浴室里做到最后的时候,骆帆曾经迷醉地叫过

一声“小依”,那声音虽然低,但是就喊在他的耳边,他怎么可能没有印象。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骆帆随意的呼唤,不料今日竟被这个男的点醒,告之他其实喊的是“裴依”。

心突然就像是被钻头狠狠磨过又死命拉扯了一番,从身体里取走了,空落落的找不着地方。

“呵呵,不管是谁,要是嫁给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

耳畔乍然响起的这句话,就像是在平静的井里投入石子一般引起轩然大波。

他记得,这是骆帆说过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地记得。

第十八章

巨大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人。

“我以为,你会再坚持得久一些的……”男人的眼神凌厉,斜睨着站在办公桌前的戴着眼镜的另一个

男人,“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邓云天。”

“裴皓!”邓云天的声音在发颤。

“其实,如果你能按步就班地好好地做下去,我倒是想把总经理的位子让你给。”

“裴皓,你不要说笑了。”邓云天苦涩地笑:“当初是你从我手中抢走了这个位置,你怎么可能再给

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这几年一直在培植叶擎那小子。你分明就是想把位子交给他吧?!”

“哦?原来你知道了?”男人微微一笑,“所以你迫不及待地跟警察投案,说我杀了我的妻子?”

“哼,当初你在游艇上交代杀手杀了小姐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哟,你知道?”

“当然,我就在船舱后面,而且我带了录音笔,把你的罪证都录下来了。”

“哦?是么,”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那你放放看。”

果然,邓云天从西装里层拿出一支钢笔,拔下笔头,竟然有录音按键藏在笔身。他按了一个按钮,便

听录音笔里传出之前一直站在窗前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是的,杀了裴依,绑上石头投海。”

“咦,原来是真的。”男人露出惊异的表情,俯身趴在桌前从邓云天手里将录音笔取过来,仔细看了

看又摆弄了几下,然后抬头笑着对面前的男人说,“哎呀,我不小心弄坏了。”

“裴皓,你以为你将声音格式掉我就没有证据了么。你也不想想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把录音笔给了你

?”邓云天扯着嘴角笑。

“恩,是呀,你还有一只,给张然了。”见到邓云天蓦地放大的瞳孔,男人似乎很得意,“不过那一

只也在这里,让我也销毁了。”男人笑着,从西装外套的兜里又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录音笔,逼近站

在桌前的男子,“我想,你应该也认得这只吧?”

“你……”邓云天后退一步。

“而且,谁跟你说裴依死了啊?”男人说着又绕回桌前,打开笔记本,像是埋怨般地叹了口气:“你

就是太沉不住气。”说着,把笔记本的屏幕反转过来。

屏幕上,一个娇小可爱的东方女孩正依偎在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怀里,本来还在咯咯地笑着,却在看

见邓云天的瞬间赶紧站直了身:“哎,邓云天啊,好久不见。咦,裴皓呢?”

“裴依!你……你没死?”邓云天手指着屏幕,双瞳瞪得老大,表情因惊恐而古怪。

“哎?死?我为什么要死啊?”屏幕中的女孩眨了眨眼,蹙起了秀眉。

“那……那为什么你最近都没有出现?”

“呵,当然是因为我要跟honey环球旅行啊……”女孩笑着,又靠在了身边男子的身上。

“裴依,以后再聊。”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又绕到了邓云天这一边,合上了笔记本。“我想,你也知道

,如果我和裴依离婚的话,按照义父生前的遗嘱,所有的财产都要捐公,我也会被立刻剥夺这总经理

的位置。这对裴依也没有好处,”男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饶有兴味地看了看面前仍处于震惊中的男

子,“因为这样的话她就没有钱可以吃喝玩乐了呀。你说是不是?”男人高傲地笑着。

“你……裴皓,我要杀了你!”男子突然两眼暴突,发疯一样地叫嚣,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

男人面色不改,依旧笑道:“哦?非法持有武器?小邓,我这里可是有消音的影像实时监控。”

话音刚落,门便被砰得打开,窜进来八个便衣警察,齐刷刷地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屋内举枪的男子

“邓云天,我劝你还是立刻放下武器。”男人怜悯地看向对方。

“哈哈哈,”男子的脸上突然浮起诡异的笑容,“裴皓啊裴皓,我不杀你,我还有一招,你知不知道

,成诺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我跟他说你结婚了哦,而且还说是你害死了他的亲人。哈哈哈。他很

伤心地就走了呢。你们永远也不会再见面了哈哈哈……”

“你说什么!”男人的脸色终于变了,面容严厉而骇人。

“他不会回来了,他再也回不来了哈哈哈,这可是惩罚哦。”男子一拍手掌,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

事情,“嘿,我要让你一辈子痛苦!一辈子痛苦!哈哈哈哈。”

便衣警察立刻将已经发了疯的男人拖出了办公室。

……

手机,打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是温柔的女声人工服务:“你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去孤儿院,院长只说成诺跟着一个男人出去了,便再没有回来过。

回家,翻遍了家里的每一块地方,每一寸角落,什么都还在,什么都没变,唯独没有了成诺的身影。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了自己。

骆帆派人去查了所有航班乘客的信息,并没有成诺的信息。

他又在大街上疯狂地搜寻,几乎把所有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在街上失魂落魄地走,寒风送来街角不知是谁的隐约低语,足以使他发狂。

“喂,听到没有?听说有人在公墓自杀了呢。”

自杀?

骆帆顿住脚步。

自杀?!

成诺!成诺!

他卯足了力气,朝滨江大道48号奔去。

“成诺,成诺……”

墓地上,骆帆一声一声地撕心裂肺地喊着。

他在墓地里游荡穿梭,沙哑的声音和在风里说不出的凄凉和诡异。

冷风习习的公墓,只有森森挺立的石碑在月光下泛着泠泠的光泽。

海涛一声一声地拍着岸,风声尖啸着穿过一座座石碑。

——以下是结局一,我实在想写地YY这个结尾,加注:这不是最终结尾!大家看清楚——

“哈哈哈哈”一声诡异的笑声响起,“骆帆,你果然在这呢!我出来看你了哦。”

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回荡在空旷的墓地上空。

骆帆身体倒下的瞬间,背后出现了邓云天那张笑得扭曲而可怖的脸。

“哈哈哈,你终于死啦,死啦,都死啦。哈哈哈……”

笑声回响在墓地里,像是哀号,又像是通往地狱的歌声。

番外:陈小一&王小虎&齐芾(一)

成诺小的时候,其实不叫成诺,叫陈小一。

当年住在当年的贫困区里的孩子,大都叫的是这样的名字。

陈小一从小便有一个极其要好的伙伴,叫做王小虎。王小虎比他大两岁,两个人算是青梅竹马,一起

在贫困区里撒着欢儿地玩到了陈小一十岁。

然后,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贫困区里突然瘟疫横行。陈小一的父母不幸都感染上了瘟疫,但是,陈小一却没有事。

那时候,贫困区的人们生活根本就没有保障,又没有钱,没有任何医院愿意免费为他们治疗。于是,

那几天对于陈小一来说,仿若是噩梦般地日子。父母染病之后的第三天,父亲死了,第五天,母亲也

死了。短短两天,陈小一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孤儿。

王小虎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两个小崽子的生命力极强,可是厄运却抓住了他们的父母。接下去的五

天之内,王小虎也成孤儿了。

两个孩子搬到了一起,挤在陈小一他家十坪的房子里。

下雨天,他们就挤在墙角,看雨水透过屋顶铺着的茅草的缝隙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天放晴了,他们就一人拿着一个小碗,上街去乞讨。然后晚上溜去富民区去拣些破烂,再在清早拿到

废品回收站去卖。

寒冷的夜里,两人就挤在陈小一原先一家人睡得两米宽地铺上,互相暖着入睡。

而夏夜,年长两岁的王小虎就会拿着破蒲扇,扇走不停地透过窗缝和门缝钻进房里来的蚊蝇,看着陈

小一入睡。

王小虎总是很闹,特别喜欢在陈小一面前耍威风。

大的垃圾堆,他都不让陈小一进,都是自己跳进去胡乱摸索一阵,弄得跟个花猫一样满头满脸的灰之

后再出来,出来的时候往往手里抓着一堆包装纸,有时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摸个破铁锅,然后咧着嘴朝

陈小一笑。

陈小一就上前拍拍王小虎的脸,再从王小虎手里接过些纸盒子,两个人便手牵着手回家。

王小虎爱撒娇,睡觉前总是让小一帮他洗脸,小一就用小手给他洗。天气冷的时候陈小一的小手冻得

通红,王小虎就会在陈小一帮他洗完脸后把对方的手塞到自己怀里暖着。

有一次,陈小一在河边洗衣服,王小虎蹲在一边看,看了一会后突然冒出来一句:“小一,你给我洗

衣服,我长大以后娶你当媳妇。”

陈小一说:“呸,媳妇都是女的。”

王小虎就说:“没事,我不要女的,我就要你。”

陈小一说:“我自己还要娶媳妇呢。”

王小虎一摊手:“好,你娶我也成。”

陈小一恼了,把衣服往王小虎怀里一扔,板起脸撅着小嘴道:“那你来洗这些衣服。”

王小虎只顾乐呵呵地笑,乖乖跑到河边去洗衣服。

陈小一看了一会,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把衣服都抢了回来。“你这样捶,衣服都让你给捶坏了!”然

后把王小虎往旁边一推,自己坐回到河边台阶上洗衣服。

王小虎乖乖地退到一旁,继续蹲下托着腮帮子看陈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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