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算是你家人吗?”他突然问我。
“是啊,但是不是没名分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名分”这个字眼,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把他说的和第三者似的。
“嗯,你说得对。”他若有所思。
“是啊,你考虑考虑。”我赶紧开导他。
“明天咱俩找个庙结拜去吧!”他又翻过来看着我说。
“我操,你狠!”我被他搞的忍不住大笑,唾液喷了他一身。
他伸手在自己脸上和身上抹了抹,擦掉我的喷溅,忿忿的看着我:“你怎么一点也不正经呢。”
“我早已拿你当兄弟了,整那套干吗!”我边笑边说。
“那不是没名分嘛!”他还是一本正经。
“我靠,我服了你了,随你好了。”我翻身睡觉。
“这么早就睡?”他在我身后问。
“不睡觉干吗?”我没搭理他。
“也是,小城人民就是觉多。”我感到他也翻身了。
“来今晚哥搂着没名分的人睡觉。”说着,我翻过身,搂着他的身子,我觉得他孤单的样子很可怜。
“呵呵,真他妈的难得。”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感觉他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了腹部,我感到了他的坚挺不时的碰触我的手。
“又硬了啊!”我无奈的说。
“呵呵,我就这样,你一碰我我就兴奋。”他也很无奈。
“那你将来找媳妇得把媳妇弄死,男的碰你一下都这样。”我在他身后嘟哝着。
“那得看是谁了。”他反驳我。
“好了睡吧。”我不再搭理他,搂着他结实的身子,准备睡觉。
可是,我感觉他松开了我的手,身体颤动着。
我向下摸去,果然在自摸。
“好好睡觉!”我把他的手拿了上来,握在手里。
“好吧。”他叹了一口气,把我的手攥了攥,放到胸前。
我俩调整了各自舒适的姿势,迷迷糊糊的睡去,一夜无话。
早上觉得憋涨得难受,睁开眼却看见高亮把我的东西捏在手里,想学我那天早上的行为。
他发现我醒了,松开了手,笑了笑,脱离束缚的坚挺还是弹动到我的腹部,让我轻微的疼了一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冲我笑了笑。
我没搭理他,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这么小气。”他嘟囔着,也开始穿衣服。
“带你出去结拜!”我瞅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就知道你会和我来这套!”高亮瞬间兴奋起来,搂着我脑袋不住的在我的脸上摩擦。
“洗头没?都是头皮屑!”我不堪重负,倒在了床上。
高亮也松开了我,躺在我的肚皮上,喘着气。
“还有三天就上课了,真不想回去。”他看着天棚说。
“我也是。”他压着我的肚子,我说话有些费劲。
“要不咱俩不回去了?”他扬起头看着我。
“干嘛啊?”我低下头迎着他的目光。
“私奔呗!”他笑着说。
“哈哈,亏你能想得出来!”我把他的脑袋放到床上,“快起来吧,我去问问我爸看看有没有庙,咱俩去结拜。”
“好。”他也起来,跟着我出去了。
“起来了?快来吃饭。”我爸正在吃鸡蛋。
我和高亮坐下,一边剥着鸡蛋皮一边问:“爸,咱家这边哪里有庙啊?”
我爸貌似没心理准备,差点把手里的鸡蛋掉到了桌子上。
“你问这干吗?”边说还边看了看正在干活的老妈。
“我和高亮要结拜!”我看了高亮一眼,高亮也点了点头。
“你俩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啊,正好你妈今天杀鸡,你俩就借着机会在家里结拜得了,现在去哪里找庙!”我爸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是不敢违背。
“叔叔,杀鸡和结拜有啥关系?”高亮问。
“歃血为盟啊!难道你俩还要用自己的血不成?”我爸笑着说。
“你老没老样,和孩子一起胡闹,那鸡血能用来做这个?不浪费了!”我妈在一旁插嘴。
“爷们讲话,女人是不会明白的!”我爸说道。
这一下把我和高亮笑个半死,尤其是高亮,他的脸上荡漾着幸福,一目了然。
其实我很佩服我妈,她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男人一辈子能有这样的女人陪伴,肯定很幸福,看我爸就能感觉出来。
我小时候就看过我妈杀鸡,但是高亮没看过,兴奋的站在外面,看着我妈准备结果那只可怜的公鸡。
“阿姨,为啥要杀公鸡不杀母鸡呢?”他问的问题真幼稚,看来首都人民也不见得什么都明白,尤其是高亮这种从小就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孩子。
“公鸡肉多好吃啊,母鸡不是得留着下蛋啊!”我妈疑惑的看了高亮一眼,估计心里在寻思这孩子咋什么都不懂。
我妈把鸡脖子那儿准备动刀的部位的鸡毛拔掉,搞得那只鸡嗷嗷直叫。
高亮的脸随着我妈的动作一下下的抽搐,就如同在拔他的毛似的。
准备工作做完之后,我妈拿出了菜刀,正准备动手,突然她看了看高亮:“你来试试?”
这下把高亮吓得够呛,看得我在窗户里直乐。
我妈也没强求,十分利索的给了那只鸡一个痛快。
然后拿起旁边的碗,对着刀口放了上去,开始接血。
可是一只手似乎摁住挣扎中的公鸡不太容易,我妈想起了高亮,示意高亮过来接鸡血。
高亮颤颤的接过了碗,却不敢看。
我妈两手摁着这只可怜的公鸡,直到它不再挣扎,没有血再流出。
高亮慌张的把那盛满鸡血的碗放下,进了屋子就开始洗手。
“把血拿进来啊,不得结拜啊!”我笑着对他说。
“算了,放我自己血我也不用那鸡血,我怕做恶梦。”他还打起了冷颤。
“哈哈,就你还人民警察,杀个鸡把你吓成这样!”我大笑不止。
“操,如果将来我办案时需要杀鸡,我就辞职!”他一本正经的说着。
“那你鸡肉别吃啊。”我对他这种表现很不屑。
“杀鸡和吃鸡是两回事,别给我下套儿!”说完,他又出去了。
我看他又走到那死鸡跟前,看我妈给鸡拔毛,真是佩服他,明明不喜欢还总强迫自己去看。
直到所有的工序完成,他才和我妈进了屋子。
“看够了?”我问他。
“嗯,原来杀鸡是这个样子。”他倒是很认真。
“还结拜不?”我问。
“废话!”他如同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我进了屋,对着我的大衣镜竟然跪了下去。
“你干吗?”我疑惑。
“我看了,那仪式太繁琐,我们是新时代的青年,不能信鬼神,要信就信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磕头结拜!”他还振振有词。
“好吧。”我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
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兄弟吧。
我和他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拜了三拜,什么话也没说,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坚定,让我刻骨铭心。
结拜过后的高亮似乎心情大好,出乎意料的没有腻歪我,竟然跑出去帮我妈干活了。
我和我爸坐在屋里看电视,间或的聊着学校、未来。
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高亮。
“高亮这小子不错,值得交。”我爸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和我说。
“我这不现在和他挺好吗!”我也心不在焉的说道。
“做兄弟就得实心实意对待人家,别今天心血来潮了结个拜,明天来脾气了就不搭理人了,管好自己的脾气,知道吗?”我爸把目光转向了我。
要说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除了我自己,就是我爸了。
“嗯,我对他够意思。”我躲避老爸的目光,心里有些胆怯。
我怕我爸看出我和高亮微妙的关系,如果说我真的能把我们之间的行为定义成兄弟之间偶尔的玩笑,那我应该坦然面对才是,可是我知道那只是我自己给自己的说辞,只要事情还没有挑明,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哪怕实质上已经是这样。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我和高亮之间的感情,我只知道我不能去伤害他,我也只能安慰自己总有一天高亮会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去。
因此,我不会给高亮任何机会让他说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我知道有些东西做就做了,我可以默认,却无法挑明,否则我会接受不了,他也无法回头。
中午的饭菜可以说是丰盛的,至少在当时的家庭来说,现杀一只鸡做成小鸡炖蘑菇,那是很给客人面子的。
饭桌上我妈对高亮赞不绝口,那意思如同白生养了我似的,还不如这个半路出家的干儿子。
高亮也很高兴,不断的我和爸妈说笑着,一下子倒是显得我和客人一样。
我就在那里默默的吃着,间或的打打差,活跃一下气氛。
这种场景是我愿意见到的,因为我知道对于一个成长在没有家庭氛围的孩子来说,这一切是多么的幸福。
但是我又不太希望这种场景经常出现,那就意味着高亮逐渐的渗透到了我的生活,在我的生活中扎了根,如果有一天要连根拔去,那肯定会连着筋伤到骨。
可是我又能去选择什么呢?我又应该去如何选择?
我年少的脑袋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多问题,我不愿意去面对,至少我觉得还没到把事情必须说清楚的地步,我又为何非得分得一清二楚呢?
就这样吧,与其我来选择改变伤人伤己,不如静观其变,等着高亮自己去做选择吧,人总有长大的时候,谁能保准儿再过两年高亮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我的心就会舒服些,又开始举起酒杯,和他们喝了起来。
饭后,我爸妈收拾完碗筷回屋子午睡去了,我和高亮也是。
躺在床上,脑袋枕在双手上,看着天棚,却睡不着。
高亮和我一个姿势,让本来狭小的床变得拥挤,胳膊叠着胳膊。
“哥你想啥呢?”他转过身来,手突然伸进我的衣服,弄我的痒痒肉。
“我在想你今天怎么结拜了却突然不腻歪我了。”我用手摁住他在我上身游走的手,看着他说,我说不上这种感觉是好还是坏,如果有一天高亮离开了我,我至少会觉得孤单吧。
“哈哈哈,告诉你,小爷我现在是有名分的人了,还怕你跑了不成!”他突然大笑起来,放在我身上的手都跟着颤抖。
“操,亏你能想出来!”我对他这个解释不屑一顾,把他的手从我的衣服中拿了出来。
“怎么,有了名分了还敢拒绝我!”他瞪着他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看着我拿着他的手,一脸不情愿。
“我操,你真他妈难缠!”我放开他的手,转过身去,把背影留给了他。
他也没说话,靠了过来,执拗的把手伸进了我的衣服,摸着我的胸肌,见我不说话,手直接伸进了我的短裤。
“别闹了,大白天的我妈进来看见多不好。”我有些气恼,本来就因为这些事情闹心呢。
“没事,我就摸摸,看看哥的生理指标。”他在我背后说。
等他把我摸硬了,用手将我分泌出的液体抹掉,手又拿了出来,重新放在我的胸部,不再动弹
31.断桥?大强?日月潭
[断桥?大强?日月潭]
一觉醒来,发觉已经下午3点多了。
出了屋子,老爸老妈又不见了,客厅的台子上留了张条,意思是他俩去我姥姥家了,晚上我和高亮愿意过去就去,不去家里也有菜,热热就成了。
吃什么我倒是不愁,我愁的是这下午无聊的时光。
要说放假是学生的最爱,我想那只是指放假的初期,一旦到了中后期,该玩的都玩遍了,就开始怀念学校生活,虽然不能随心所欲的玩,但是至少到了什么时间知道该做什么。
我进屋看了看还在睡觉的高亮,身上的衣服都被他搞得基本上都撸到了胸部,一只手放在肚脐那,另一只手竟然伸在裤裆里。
我上前去把他叫醒,看着他由迷糊变为清醒。
迷糊时候的高亮是可爱的,孩子气,清醒过后,却变得刚毅,可能是因为他那有些消瘦却有型的脸吧。
“起来吧,晚上你还睡不了。”我看着他说。
“晚上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没有体力怎么行!”他伸着懒腰笑着说。
“你精虫上脑啊!”我拍了他脑门一下,“我在山上怎么和你说的,别拿我当娘们,我拿你当兄弟,你对我做什么我无所谓,换别人我早把他干了!别太过了知道吗?”
“呵呵,知道啊!”他有些无奈的坐了起来,愣愣的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走,咱俩去江边看断桥吧!”我赶紧打断他,我怕他说出下道的话。
“哈哈,你咋不早说!”看来他对这个感兴趣,直接蹦了下来,穿上衣服我俩就出了门。
因为躲过了一天最为炙热的时刻,走在江边的感觉很是畅快。
当时高亮还穿上了朝鲜族服装,在江边花钱照了一张相片,说要拿回家去给他爸妈看看,如今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印象里他的样子很搞笑。
断桥真的能给登上它的人一种莫名的沉重。
高亮在上面走走停停,不时的看着脚下奔流的江水,唏嘘不已,他一会感叹朝鲜人民的贫穷,一会感叹帝国主义的铁血,甚至还和我滔滔不绝的讲起抗美援朝战争的历史,把我搞得也心情凝重。
最致命的是他抚摸着桥上的弹孔,表情十分严肃,突然来了句:“这江水咋这么脏啊!”
当时我就有一种把他踹下去的念头。
回来的时候,我俩又围着当时的碉堡转了一圈,不停的讨论着如果当时自己身置其中,会以什么角度克敌,讲着讲着就跑到CS上面了,搞得旁边的人都莫名奇妙。
往回走的路上,高亮突然问我能不能去朝鲜。
“能啊,但是咱俩这次是够呛了,办理签证之类的得需要一个星期呢,办完了咱俩也开学了。”我边走边说。
“那下次我再来你陪我去呗?”他十分期盼的看着我。
“好啊,下次放假吧,暑假也成。”我回应道。
“说定了!”他突然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出了一条S型的路线。
“晚上吃啥?”我挣脱开他的束缚,问道。
“小鸡炖蘑菇!”他激动得差点喊了出来。
“那你回去热啊!”我瞅了他一眼。
“那就鸡蛋果子吧!”他还是很激动。
“这差别也太大了吧!”我有些鄙视的说。
“这就是不劳动的后果呗,嘿嘿。”他自己倒是很得意,就和自己又说了什么至理名言似的。
我和高亮正说着话,隐约迎面走来一个人,我感觉很熟悉,却不敢确定,正当我想起了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他也喊了一声:“老大!”
听到这个声音我确定了我心中的结论,我也大声回应:“大强!”
话音刚落,人已到了面前,互相用拳头打击着对方的胸脯。
“啥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大强有些埋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