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一直以为我和高亮就如同那并排生长的树木,枝繁叶茂,却各占一方。
实际上,是我自己忽略了,我们根本就是一棵大树的两个枝杈,分得再开,根也在一起。
——是为双生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明飞,高亮 ┃ 配角:梁丹,关心,汪翰 ┃ 其它:
1.初识
其实我上警校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在我的脑海里,警察是一个严肃的不尽人情的职业,而且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警察这个字眼是和怪物、巫婆这类词语地位等同的,因为每当我在外面打仗归来,不管胜负,姥姥总会严肃的警告我,再不老实警察叔叔就会把你抓走了。
基于这种印象,在父亲让我念完高中就报考了警校的时候,我十分强烈的表达了我的不满——在家里绝食了一顿早饭,但是很快我就投降了——和谁过不去,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看着父亲那满意的笑容,我才知道,这早饭不应该不吃,不吃我也得去。
那个时期的我实际上是我们家附近的孩子头儿,当时整个小区80后的孩子里面我年龄最大,身边跟着一群小弟很是威风,况且那个时候我们伟大的祖国刚刚走上奔小康的大路,各种新事物层出不穷,尤其是黑帮电影,给我们这群尚没有形成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孩子们上了最直接最朴实的一课,那就是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想吃?靠劳动?NO,要靠武力。于是我就地发展整合资源,在占山为王巩固自己地盘的同时,随时注重外敌侵入对我军造成的侵扰,经常无缘无故的对那些现在看来完全是绿色无公害的,跟随父母来我们家附近串门的孩子们进行孤立、骚扰和攻击,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傻。
而那时候在我的小集团里,只有一个丫头,还成天跟着我们这群男生后面屁颠屁颠的翻墙、爬树,抓知了、螳螂的,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要照顾她。考虑到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形象,况且我还缺少一个知书达理的压寨夫人,所以我也经常的组织孩子们开个演唱会,形式简单自由,就是大伙轮流站在圈子中央唱个歌,期望以此来陶冶大家的情操,顺便也让我那小子堆里里扒拉出的姑娘儿能少一些男孩气儿,谁知道这丫头和我们疯惯了,对这活动经常嗤之以鼻,认为不刺激。这使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朽木不可雕也”这句话的含义,以至于我那时候一写作文就想把这句话写上。不过话说回来,压寨夫人这个位置除了她我也没法给别人了,她再不济最起码性别达到了标准,所以我还是在那个阶段成功的让她入主了后宫,这下子,每次我一出现在家门口,就如同皇帝出行一般,有我的地方必有小弟和这个女粉丝。看着小弟们羡慕的目光,我就如同那狼群中的狼王,不定期的选择一两个近期势力膨胀的家伙单挑一下,以证明我的老当益壮,他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时间久了,他们对我的压寨夫人再也不敢造次,于是我安稳的过上了舒服惬意的皇帝日子,不是都说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嘛?我在那小小的年纪里能四肢健全的穿戴整齐出现在他们中间,可比他们没有衣裳的强多了。
就这样我晃晃悠悠的度过了小学,初中,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我还没等明白如何和我的压寨夫人彻底的研究一下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感情,我就上高中了,随着我被迫正法,这些孩子们也都依次收敛,因为他们也发现不靠劳动光靠武力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会招来警察叔叔。于是我们的小团体解散了,再看见那丫头我也只是绅士般的点点头,谁知那丫头还是没心没肺的用她那张柏芝似的(貌似那时候还没有张柏芝?)公鸭嗓大声的喊我哥,让我突然觉得女大十八变这个词儿是不是一句假话。
上了高中我真的就收敛了许多。可是穿过衣裳的人怎能轻易就裸奔呢,于是我一直把重新找一件衣裳这件事作为头等大事来抓,但是考虑到父母的压力,我迫不得已把学习也排到了很高的地位,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再说,男人也不能光靠外表,有内涵的男人自然魅力更加不同,穿衣服自然档次更高不是。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的外表加成绩的双重引诱下,成功俘获了一套衣裳,而且一穿就是两年半(对不起,我再牛X也得裸奔半年,总得给人家衣服看看你的身材啥的是否合乎她的尺寸吧)。
随着毕业的临近,大伙都在复习高考,而父母却让我考警校,因为那个时候上了警校等于找到了工作,而且我的学习成绩相对于警校的分数线来说还算可以。
于是就出现了我上面说的那一幕。
可是我真的是舍不得我那套衣裳,因为我俩已经拉过手亲过嘴儿了,都把人家弄埋汰了,不负责任能行吗?可是胳膊总归是拧不过大腿,在我和小衣服匆匆的说了拜拜之后,极其心不在焉且很不情愿的考取了警校。现在看来,当时幸亏只是把她弄埋汰了,没给她弄个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话说到学校的那一天我那个后悔啊,这都是啥条件!?上下铺八张床板子,一拍全他妈的是灰,当时恨不得回去算了。可是一转身看到父亲那严厉的表情,我还是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选择吃背后亏,既来之,则安之吧。于是和父亲趁着其他人还没到把寝室简单的清扫了一遍,然后依依不舍与父亲作别。说实话,我一直渴望远离父母的生活,可是如今真的得到了,却莫名奇妙的发慌,这也许就是我的“皇帝综合症”吧。
正当我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上铺床板的蜘蛛网琢磨着它是怎么逃脱我和父亲的围堵清扫的时候,先是听到“嘭”的一声,然后就是带着升调的“我操!”。当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着枕巾捂着脸,怕因为刚才的震动把上铺床板上的蜘蛛震掉下来的时候,一个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拎着行李的男生出现在我身旁。我当时想笑来着,可是看着这人小小年纪就180多的个头,黑黑的皮肤,身材还透着结实,以我多年审人度势的经验就知道这人不是善类,况且贸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嘲笑人家确实有失我大哥的风范,虽然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但以理服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可是这位爷们儿看到我的状态,也是一愣,随口来了句,“咋的,丫的还玩犹抱琵琶半遮面啊?”这下换我愣在当场,差点没把我噎死。
随即我坐了起来,将枕巾平铺回枕头上,没搭理他。当时我说不上啥感觉,觉得他挺自来熟的,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开啥玩笑,操。他可能也发现了我的不自然,笑了笑,没再说话,自顾自的在我的对面床开始收拾东西。随着他的折腾,他那床楞上掉下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俩字:高亮。
当时,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会和眼前的这小子发生那么多事情,只是觉得他傻傻的,陪着我走完了那些折磨人的日子。
现在想想刚见面时的情形,还能依稀想起当时他的样子,短的不能再短的头发都能看见头皮,消瘦的脸庞搭配着黝黑的皮肤,还有那与肤色极不相称的洁白的牙。他的样子让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黑人血统,后来我发现这小子不但个子高,而且跑得快,更加印证了我在心中的猜测。因为田径比赛里那些跑得快的大部分不都是黑人嘛,尤其是那些需要耐力的长跑。可惜这都是我的猜想罢了,这小子是北京土生土长的娃儿,父母也是纯正的中国人,因为我在后来工作时让我哥们儿利用手里的那点权利查过他的户籍资料了,嘿嘿。
在我看来,高亮不是帅哥,何况那时候我对老爷们也不感兴趣,但是他有一点让我很满意,那就是他的单眼皮,小眼睛,我觉得这样的人可交,不是说眼睛小,心眼儿少嘛,何况我也是单眼皮,小眼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我从小就被定义为小眼睛不配扮演电影中英雄那种高大全的光辉形象之后,能在异地他乡找到同类,至少还算得上是欣慰。
2.熟识
[熟识]
随着寝室兄弟们一个个的到来,警校生活也就这么开始了。
寝室八个人,虽然来自天南地北,但是因为都不是忸怩的人,而且据我观察一个个都是特能侃的主儿,所以当天晚上大伙就混熟了。最让我惊讶的是竟然还有四川那边的人不远万里(有没有这么远?)跑到东北来念书,当时听着这小子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就怀疑他脑袋不正常。后来我们从河南兄弟的行李包里折腾出一张中国地图,将上下左右横纵坐标一划,才发现,我家竟然是离首都最近的地方,于是我的政治责任感油然而生,忘了自己这是身在学校,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黑暗中一个个瞅着我的眼睛,大手一挥:“欢迎你们北上!以后都和我混!”谁知,床对面的高亮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丫的,貌似我才是北京的吧。”
于是我第一次在寝室立棍儿草草的收了场。
[网络]
记得警校的第一年,因为人生地不熟,身边也没有可以仰仗的人,再说敌我形式尚不明确,所以我采取了保守态势,尽量少惹事。
那个时候网络尚处于萌芽状态,但可喜的是因为我地处省会,自然相较于我的家乡那边陲小镇来说,要先进和发达的多,但是即便如此,最初的网吧也没有几台机器,而且都寄生在打字复印社中,可是这也无法阻挡我们探索新鲜事物的决心和信心,寝室这帮人还是一有空闲就喜欢去上网,端坐在凸起的面包式的屏幕前,忍受着巨慢无比的速度,兴奋的探讨着WIN95的先进……
实际上,在我到来之前是根本没有接触过电脑的,连听都没听过。那个时候的我还满足于录像带,喜欢看动画片,根本不知电脑为何物,别提上网了。
所以在高亮提出要和我去上网的时候,被我很无知的鄙视了一顿,我给他讲了一大堆玩物丧志的大道理,甚至我自己都没发现原来我被义务教育毒害得这么深刻。谁知他上前就抓住我的脖领子,恶狠狠的瞪着我说:“你妈的唐僧啊,不去打断你腿!”于是我彻底屈服,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他那黝黑的皮肤映衬下的那一口洁白的牙齿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姥姥给我讲的故事里面的怪兽了吧。
可是我去了之后,我才发觉高亮不是怪兽,而是标准的天使。
他教会了我上网,教会了我聊QQ,教会了我看黄色网站。让这个世界上从此多了一个沉迷网络的人,而且是黄色网络。从那以后我才发觉我以前的人生是多么的狭隘,原来这个世界有这么多衣服可以挑选,而且这么open,open得让我经常在浏览的时候流鼻血。现在想想,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的龟速,看个黄色图片都慢吞吞的,很有欲脱还羞的意境,哪像现在,唰的一下一览无余,突然对人生失去信仰。
每当我上下左右四处观望后,整理好裤裆,聚精会神的看图片的时候,高亮总会突然的拍打我的肩膀,然后看着我从凳子上蹦起来,手忙脚乱关网页的窘样笑得前仰后合,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看黄色网页被发现不是因为我过于胆大,而是拜高亮那疯狂的大笑所致。
但是话说回来,虽然当时的欲望被他的惊吓所驱散,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回想起那些图片的细节,甚至有的时候因为没有想起来那关键部位的景色而彻夜难眠。但是刚来的时候也不敢过多的造次,头挨头脚挨脚的睡觉方式让我的欲望不能通过人工的方式随意的发泄,那滋味儿特难受,难受到现在每当我在犹豫是否自己解决一下的时候,都会暗暗的告诫自己赶紧的,小心哪天再回到那个环境憋死。
记得开学后的一个周五,因为明天是双休日,难得的轻松,就又去了网吧观黄。那个时候说实在的真的是有瘾,瘾大得邪乎,甚至都不区分质量的只要是个性别女就观摩。反观现在,眼前摆个女的我还得考虑一下是否符合自己的标准,否则坚决阳痿视之。
省城的夏天热得有些令人窒息。那个时候空调都少见,一会就热得就让我没了兴致。
虽然光着膀子,但身边还紧紧挨着高亮这个热源体,真他妈的难受。于是在JJ疲软了之后,和高亮以及寝室的老五一起回了寝室。
因为刚刚欲望没有充分发泄的原因,大脑一下子从高度充血加紧张的状态下放松,一时间有些缺氧般的精神恍惚,连蛋蛋都跟着疼,真的想自己释放一下,可是我就是没有单独一个人的机会,这都是这个叫高亮的小子所赐,他没有理由没有原则的总是和我黏糊在一起,和他在班级自我介绍时说过的内向、话少一点也联系不到一起去,我是彻底被他折磨疯了。
可怜我忍着一身臭汗加上被身体分泌的某些液体弄湿的内裤等着寝室其余六个人该出去吃饭的吃饭,洗澡的洗澡,可是这千刀万剐的家伙就是不去,他和我一样躺在床上,只不过我是不耐烦的要死,而他则翘着二郎腿,嘴里悠闲地哼着莫名其妙的歌曲。
“你不去吃饭啊?”我实在忍无可忍,问道。
“不去。”他随口说了句。
“不去冲澡啊?”我给了他第二个选择。
“人多,不去。”他也否决。
“那我去了啊。”我起身,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了。
“那我也去。”他的动作比我还利索,很快就端着洗漱用具站在我跟前。
我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了,转身走了出去。
走廊上碰到洗澡归来的同学们,一个个都是穿着小内裤,趿拉着拖鞋,大摇大摆的,很是惬意。可是因为没有得到欲望的释放,我的心里全是烦躁,后面还跟着一个吹着口哨的黑人,真倒霉。
但是凡事有利也有弊,可能是因为来得晚,水房基本没人了,只是上面的横梁上挂满了各种洗净的内裤等衣物。我端着盆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水龙头,急切的把自己脱光,可是我没想到因为内裤上液体的干涸,让我在脱下裤头的那一瞬间,分身被拉长然后脱离裤头,着实疼痛了一下。这一下又被随后而来的高亮捡了个笑话,他那个乐啊,把水房对面寝室的人都乐出来了,那真叫一个尴尬。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一盆冷水下去,激起了我浑身的哆嗦,也彻底浇熄了我的欲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回头瞅了一眼高亮,这一眼没把我吓死,人家老孩子脱得光溜溜的,竟然在我身旁一动不动的瞅着我。我长这么大连女人都没这么仔细的瞅着我的裸体,如今身旁站着一个男的,直勾勾的若有所思的瞅着我,让我实在忍无可忍。我直接一盆水泼了过去,“我操,你丫有病啊!”然后,上去就和他展开了肉搏。
据后来出来观战的寝室哥几个说,那可真是迄今为止他们观看过的最激烈的一战,颇有动物世界的风范,一黑一白扭打在一起,和摔跤似的。
这一阵折腾之后,无处发泄的精力总算没了踪影。回到屋里大伙闲聊了几句,听着他们老生常谈的谈着班级里仅有的那几个女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晚上被尿憋醒,JJ胀得难受。挺着利剑起来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觉高亮张着大嘴,露着那一口标志般的白牙,再往下一看,他竟然啥都没穿的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JJ高高的耸立着,也不知道做着什么春梦。这倒是又把我下午看黄色网站的欲望再次勾搭起来,于是躺在床上,脱下内裤,自己捣鼓了出来。
正当我用手纸清洁身上液体的时候,突然感觉侧面除了那一口白牙,还多了一道光。我定睛一看,高亮竟然醒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因为他睡觉的方向正和我相反,所以他看到的是我的下半身,我觉得他看不到我的表情,这也让我免去了不少尴尬。
他冲我嘿嘿一乐,瞬时让我感觉自己的一切在他的牙齿的照耀下一览无余。
我小声的对他说:“你看JB!”
他回了一句:“对,看你JB。”然后冲我竖起中指,接着转过身面壁不搭理我了。
事到如今我也没法追究,只好自认倒霉,于是在心里暗自的下决心要诅咒他360度,结果还没到180度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