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贱不能移(星辉之下)下——边想
边想  发于:2012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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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中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二楼开了又小心关上的房门,也没有注意那声轻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惊呼。他们完全沉浸在情欲的世界,只有彼此,不可自拔。

第二十章

新年的第一天,当大家都在酣睡的之时,庄稼却起了大早。

并不是说他不贪恋温暖的被窝和曲越的暖玉温香,只是……他要起来包饺子。

过年吃饺子是他老家的传统。为了让曲越感受到过年的气氛,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并不会因为昨天晚上曲越这样那样的“亲自教导”而受到影响——虽然他的确腰酸背痛!

庄稼窝在床上享受最后的“温存”,盯着身边睡美人的脸瞧个不停,几次都想干脆一直这样看下去算了。

曲越的睡脸很平稳,带着些孩子气。睫毛又长又密,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庄稼想象着曲越睁眼的样子,精致漂亮之余,越发觉得它们像两把小刷子。

长得真是好啊!这得烧多大柱高香才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呀!庄稼不无感叹。

不过,似乎曲越的父母并不珍惜。庄稼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果曲越是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将全世界最好的都放到他眼前,就算曲越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义无反顾为他摘来。

在他看来,曲越值得一切最好的。

似有所感般,曲越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悠悠转醒,将醒未醒地与其四目相对,而后……曲天王很破坏气氛地大笑了起来。

庄稼皱眉:“你笑啥啊?”

虽然他预想过千万种曲越第一眼见他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说什么话,但这样的,倒不在他预料之中。

“你看看你,这头发翘的……”

曲越搂过他,帮他把那撮俏皮的头发压下。本来是没存别的心思的,只是觉得庄稼越看越可爱,实在忍不住,就又趁机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下。这一亲便粘上了似的,怎么不肯撒手。男人嘛,早上是容易冲动的。

庄稼任他抱着,面上镇定万分地说:“唉,你高兴了,笑够了,能不能放开我?我还得去准备饺子馅儿呢!”心里却想着:可别再来一回啊,不然别说饺子馅儿了,他今儿能不能下地还是问题,大年初一的被困床上也忒郁闷了!

曲越这会儿正亲到他肩膀,闻言吃吃笑起来:“可我不想放。别包什么饺子了,再陪我睡会儿……”

“你腻歪不?都抱一晚上了。”其实庄稼自己都觉得腻歪的不够,想一直腻歪下去,可时机不对,所以他还是得起来。再说,要是被大妹小妹看出点什么,他也不好解释。于是他推开曲越,掀被子起床。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曲越:“你昨天是不是高兴得没边儿了呀?”

曲越原本只是“高兴”起来会亲人,可昨天不光把他从头到脚亲了个遍,更是把他从里到外都“吃”了个遍,这样的行为升级,不是高兴的没边儿了是什么?

可曲越明显理解有误,他想了下,嘴角勾起抹情色的笑,然后支着头侧躺在床上看着庄稼光滑的大腿,意有所指地说:“是啊,是挺高兴的。”还挺尽兴。

庄稼低头套毛衣,没瞧见他露骨的表情。心想果然猜的没错,撇了下嘴道:“我就知道。”

曲越挑了挑眉,显得有些诧异:“你倒是对自己挺有信心。”

“看你那样儿不就知道了!”被人打了都这么高兴,不是对方比他伤得还惨,就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曲越摸摸脸,煞有其事地问:“原来这么明显吗?”

彼时的庄稼完全想不到,所谓的“好事”,其实一直就是他自己来着。

庄稼摇摇头,发自内心地感叹:“也就我感受深点!”他背对着曲越,整理好衣服之后打开门,说:“你再睡会儿吧,我包好饺子叫你。”

曲越哦了声,对着庄稼背影一番若有所思。

自己的司马昭之心难道真的路人皆知了不成,连庄稼这傻小子都看出了自己对他有意思了?可他完全没想到的是,他俩的对话,从一开始就不在一根弦上!

“庄月,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在厨房见到穿戴整齐的妹妹,庄稼有些惊讶地问。

“我……不是帮你剁饺子馅儿嘛!”庄月的脸色不太好,眼底卧着淡淡的乌青,像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

庄稼不疑有他,卷起袖子加入她的行列。一时,剁饺子馅儿的声音不断。

庄月突然犹犹豫豫地开口:“大哥,昨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啥事?”庄稼一头雾水。

庄月微微皱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是我想给你说的那门亲事!”

听她这么一说,他就给想起来了。心说:怎么,还逼上婚了?他难道真的已经老到需要妹妹这么着急帮他物色媳妇儿的地步了吗?

庄稼觉得莫名其妙,但主要还是采取敷衍态度:“不是还不急吗?你就给我一晚上考虑我哪考虑得清?我得选个时间回去看看人家啊,你总不能给我来个包办婚姻吧?”

庄月手里包着饺子,闻言用着庄稼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嘀咕:“要是能包办就好了。”

在俩人的巧手下,一枚枚扇形的饺子不断成形。到庄雪、曲越起来的时候,就等着他们享用了。

曲越第一次在大年初一的中午吃到这么有年味的食物,心情愉悦之余,不忘夸奖庄稼、庄月手艺了得。

庄月勉强地笑了笑,餐桌上再没与曲越说过话。倒是庄雪因着毛球似乎与曲越拉近了不少关系,说说笑笑,俨然都是爱宠人士的样子。

几人吃过饭之后曲越说要表演个节目给庄家妹妹们看,让她们移步暖房。庄稼以为他要来个钢琴独奏,忙不迭对自己妹妹们赞叹着曲越琴技有多少多少厉害,可上去了才知道,曲越这是让他跟他一块儿弹呢!

庄月和庄雪显然没想到自己大哥还有这项技能,都吃惊的有点目瞪口呆了。

庄稼嘴里说着不行不行,还是被曲越钉在了座位上。没办法,谁叫他拒绝不了曲越呢!

“我就是瞎弹弹,你们可别笑话我啊!”弹之前他还要给妹妹们先打预防针,免得她们希望过大失望也更大。

曲越完全没这方面顾虑,有他这个好老师在,学生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呢?

事实证明,庄稼的确没让庄月庄雪失望,她们根本没报希望在听。甫听到那缠绵的乐章在曲越和庄稼手下缓缓流泻而出时,庄雪有些惊喜地睁大了眼,庄月更是不知是惊悚还是惊愕地呼吸都要忘了。

“姐,想不到咱哥还有这天份,瞧着挺像样的。”庄雪悄悄对庄月说。

哥哥还是那个傻傻愣愣的哥哥,曲越也还是那个优雅迷人的曲越,明明两个那么截然不同的人,可那背影瞧着却再和谐不过。有些……登对的样子?

“糟了,这回真是糟了……”庄月喃喃自语着,盯着庄稼那笑意不断的侧脸,眼里闪过些许忧愁,简直想晕过去了事。

昨晚上她不该起夜的……

最后一曲弹罢,庄雪凑上去对哥哥好是一番恭维,庄月却只是僵硬着鼓了两下掌。曲越看向她的时候,她也很快别开视线。

她无法面对这个把她哥哥压在身下的男人,也不能接受,心里更加觉得以自己哥哥那样老实善良的性格定然不会是自己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一定是这个男人蛊惑了她的哥哥!大哥本来就是一副傻傻很好骗的样子,一定是他诱骗了她大哥!庄月心中这样坚信着。

抱着这样的想法,庄月自然不会再对曲越有好脸色。更是开始实行她自己的离间计划,多次阻止曲越与庄稼独处,几乎只要两人一靠近或者一说话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介入。

庄稼他又傻又迟钝,竟然毫无所觉,还说怎么妹妹越大越粘他了,可曲越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庄月对他的敌意。不过既然对方不摊牌,他也只好继续隐忍。

这天傍晚的时候,庄稼领着毛球外出遛狗,庄月打发庄雪也跟去了。只是门一关,她满面的笑容便悉数不见。

“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早就料到这出,曲越坐在沙发上,向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问道,姿态仿如一位君临天下的国王。

庄月二话不说就给他跪下了。

曲越没料到庄月会出这招,怔愣片刻才想到要将人扶起来。可庄月就像双腿钉在了地上似的,怎么也不肯起来。

她哀求着曲越,神情恳切:“你放了我哥吧!我求求你了!我只有这一个哥哥,不希望看到他有事。”

被她这么一说,曲越倒是很为难,他不记得自己有胁迫过庄稼,不明白女孩何出此言。

他又不是什么逼良为娼的恶霸。

曲越叹了口气,拉着女孩的一条手臂对她说:“你先起来,不然我没办法和你说任何事。”

庄月见曲越并没有动怒,也是一副凡事好商量的样子,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曲越让她坐下,与他面对面地谈话,用着略带磁性的嗓音平复她的情绪。

“现在,你要我做什么?”

庄月深吸一口气,说:“你们的事我全知道了……我晚上起夜的时候看到的,我……想让你离开我哥。”这番说辞她反复想了很久,但到真正说出口,却被曲越的气势压得支离破碎,一点应有的效果也没有。

曲越听了她的话没啥反应,倒是替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当第一口烟被他吸入肺部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怀念这种吞云吐雾的感觉。甜涩带苦的独特气味在空气中扩散,于是曲越的戒烟之旅,前功尽弃。

“要是他不肯呢?”

“只要你不再诱惑他,他不会不肯的。”庄月注视着眼前这个性感的男人,越发觉得对方像条美人蛇。

那是一种你无法抗拒的魅力。

曲越闻言轻轻笑了声:“你觉得是因为他被我诱惑,才不得不和我做那种事的?”

虽然他知道这也是一部分事实,但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曲越觉得这不免有失偏颇。

“我大哥是个老实人,从来不懂得拒绝别人,特别像是你这样漂亮的人,不要说我大哥,就算一般的常人也很难拒绝你。曲先生,我们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大哥他玩不起你们的游戏的,求你放过他吧!”庄月情绪激动地说着,希望曲越能网开一面将她那傻大哥从他獠牙之下解放。

而曲越,他只是顽固地咬着牙,死不松嘴:“我没有玩弄他的意思。”

曲越的生命中不缺男女,但至今除了一个楚璇,就再没有让他动心的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这份“无心”,与他交往过的男女总是很快由最初的痴迷中退怯——没有人受得了情人对自己的冷漠,那是实打实的伤害。所以难以置信的,曲越一直是被抛弃的一方,很多时候,甚至到分手那天他也是懵懵懂懂,不知错在哪里。

但他不在乎,因为他从来没有在乎过。

可是他发现他在乎庄稼,在楚璇之后,这是第一个能让他这样在乎的人。他很想做点什么让庄稼能更长时间地留在他身边,这种想法的产生,让他确定他们之间绝对不是一场游戏。

见怎样也无法劝服曲越,庄月有些急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他是成年人了,你不该擅自替他做决定的。你只是他妹妹,又不是他监护人。”

曲越的游刃有余让庄月很不安,似乎对方已经吃准了结局无法被撼动一样。

“那他自己做决定就可以了?要是他说他想离开你,你就会放了他吗?”

曲越直视她,轻声吐出一个字:“对。”

他将灰烬弹进茶几上那只漂亮的水晶烟灰缸,语气十分平静:“只要他说不要我了,我就放手。”

庄月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开始被眼前的这个人牵着鼻子走了,他降低她的防备,对她施展怀柔之策,目标明确。但她还是跳入他的陷进。

“好,一言为定!”

当曲越与庄雪达成某种协议的同时,庄稼正领着庄雪和毛球遛弯,一派的不知世事的模样。

他们在小区里逛了几圈,与几只大大小小的狗打了个照面,随后庄稼就任庄雪牵着毛球和它们去玩了。

他等在原地,视线不离自己的妹妹,像个尽忠职守的保卫者。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口袋里有手机震动的声音,摸出来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找谁?”

对面传出一阵雀跃的欢呼:“啊!真的行啊!果然是我原来那个手机号码的问题吗?换了个手机就行了耶!”

“……”

庄稼一瞬间觉得这声音这语气这二百五的感觉真是无比熟悉:“你是……”

对方兴奋的声音叽叽喳喳响个没完:“是我啊!林西东!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们见过面的。新年快乐!我一直想打电话给你,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打不通,明明打别人的就行,我就想着换个号码试试……原来真的可以啊!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是那个二愣子!!这人真是难缠,连拉黑名单都不能阻止他对他的骚扰!

心里无比郁闷,但面上庄稼还是干笑着,与对方打着哈哈:“这么巧,我好像也没办法打你原来那个号码啊,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啊!大概是我的手机号和你的手机号不是一家产的所以比较难沟通吧!”庄稼满嘴跑火车,认定对方听不出来他的敷衍。

对方也确实没听出来,还十分认同:“就是就是,我和王总说了以后他就让我试试用他的手机打,果然一打就通了!”说着好像拿开手机对身边的什么人说了声:“你真厉害!”

庄稼差点想把电话摔地上踩两脚:“你现在跟……王总在一起?”

“是啊,他让我到他家过年。”

“……帮我问他好……算了,别提起我,没事我挂了。”

“唉,你等会儿!”声音离得远了些,过了会儿又回来:“庄稼,曲越还好吧?”

庄稼一下警觉,想着王百强在对面呢,别是想来个左拥右抱吧!就说:“干啥?他好着呢!”

似乎又听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林西东接着转述:“王总说,曲越的事他压下去了,新闻上不会出现,那些八卦周刊虽然有报但不用在意,实在不喜欢可以去告他们。”

“曲越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就是曲越和楚璇的事啊!哎呦……马上就好……你等等……”

忽略杂音,庄稼奇怪地重复:“和楚璇?”

曲越和楚璇的事情很多,但最近他一直跟着曲越,似乎也没啥可以与楚璇一起登报挣头版的新闻。

除了……曲越被打伤的那天晚上,他没有跟着去。难道曲越是去见楚璇了?

心里有些闷,他问对方:“是不是除夕那天的事?”

“什么啊,你不是知道嘛!就是他和楚璇在酒吧被林凡远撞见……唔唔,等等……我还没说完……你……嘟嘟嘟嘟嘟——”

庄稼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机,对方已经变成了忙音,他想着还是不要拨回去了,于是默默收起手机。

原来,曲越的好事说的是楚璇啊……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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