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贱不能移(星辉之下)上——边想
边想  发于:2012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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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曲越会不高兴,庄稼连忙吸吸鼻子,擦擦眼睛,然后揉揉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好点。

“这样才对嘛!”不是不知道庄稼心里的愧疚与自责,但董大经纪人一向是现实主义者,有时间责怪庄稼这傻小子他还不如想想这件事具体该怎么处理呢,那样还实际点。

他又说:“外面现在人这么多,要出去也有点困难,我让小周先出去放个烟雾弹,随后公司会派另外的车来接我们。”

“哦。”庄稼对董爱卿的决定完全没有异议。

过了小半会儿,其实也没多久,但庄稼还是等的有些心焦了,就坐立不安起来:“我想进去看看。”说着身子还努力朝诊室门那边蹭。

董爱卿觉得没必要,就吓他:“看什么看,里面缝针呢,你别进去瞎凑合!万一医生给曲越缝岔了怎么办?”

董大经纪人的危言耸听立刻收到了成效,庄稼一听立马屁股跟黏在椅子上似的,再也不敢乱动了。

又过了小半会儿,庄稼还是心焦,就问董爱卿:“董哥,你说缝针是不是很痛啊?”

董爱卿心想:我又没缝过怎么会知道?

但为了让庄稼定下心,他只假装懂行地说:“也就痛一会会儿,医生技术好不会感到多痛的。放心,也就两三针的事!”

他说的十分轻巧,好像两三针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一样。

庄稼安静了会儿,然后又问:“可是他是伤在嘴巴里啊,这也不痛吧?”

“不痛的不痛的,你信不信你董哥?”

庄稼想了想:“信。”

“信就别多话!”

董爱卿今天自觉过得太过血腥,想要好好平复一下心情,所以一改往日唠叨形象,连带着也不许庄稼啰嗦。

“……”庄稼只好闭了嘴。

索性曲越很快缝针完毕从门里走了出来,庄稼激动地凑上去这摸摸那看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曲越浑身都给缝了针呢!

“曲先生,你有没有觉得怎么样?嘴里还痛吗?”想起曲越说不了话,他又补充说:“你痛就点头,不痛就摇头!”

董爱卿觉得这话说得可真够弱智的,就笑话他:“行啦!知道你心痛他,他嘴里上过麻药了,现在哪有什么感觉啊?”

曲越怨怪地微微瞪了自己的经纪人一眼,转而拉过庄稼的手写了起来。

——我没事,不痛。

董爱卿摸摸鼻子:“我下去看看车来了没,打你们手机才下来啊,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说着就走了。

“我有这个,不怕!”庄稼从随身包包里翻出曲越常用的口罩让他戴上。

然后他又拿出一本小本子和一直笔给曲越:“给,以后咱就用这个交流!”

曲越很给面子地收了,并且很快地开始在上面写起来。

——我一点也不痛,真的,你别再哭了。

想到自己个大老爷们竟然哭得跟人小姑娘似的,庄稼就忍不住脸红,磕磕绊绊地说:“我哪有……那么丢人的事,你别说……别写了。”

——你觉得为我哭很丢人吗?

曲越微皱着眉,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庄稼。

“不不不!”庄稼忙不迭地摆手:“不是你的问题,你咋会丢人呢?是我丢人,我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我觉得自己丢人!”

曲越听他这样说才松了眉头,还伸过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庄稼觉得那应该是“不用在意”的意思。

接着他们在医院的走廊里研究起了今后一周的食谱问题。

“曲先生,这一个礼拜你都得喝粥了,想喝什么口味的?”

——不喝可以吗?

一想到要张口吞咽食物,曲越就有些为难。

庄稼想也不想就给否决了:“不喝怎么好?你真想成仙啊?”

早就有预感自己的提议会被否决,曲越只好妥协般的在纸上写道。

——那我喝白粥就好。

“要不要喝鸡汤?”想到曲越要喝七天的白粥,庄稼担心他会营养不良。

曲越闻言摇摇头。

——伤口会痛。

“那我不放盐?”

——不放盐怎么喝?

“原汁原味啊!”

——随你吧。

曲越他们虽然顺利从医院撤退,但回到“曲家堡”时依旧被大量热情的记者团团围着,使得车子在门口寸步难行。

记者们敲击着窗户,试图将话筒探进车子,疯狂的行径让人瞠目结舌。就算知道拍不到什么东西,他们仍执着地按动快门,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把外面亮成了一片白昼。

好不容易排除万难进了屋子,一天没见,毛球格外的热情,曲越和庄稼才刚进门就风风火火冲了过去。

曲越把它抱起来,被它口水糊了一脸。也许是牵动了嘴里的伤口,曲越微皱了下眉,而就是这小小的表情变化也没逃过庄稼的法眼。

“当心点,别把伤口弄裂了。”

他不客气地把毛球从曲越身上抱下来,被毛球不满的威吓,庄稼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威吓回去:“再叫把你炖了!”

大概是他此刻的表情太过狰狞可怖,增加了他话里的可信度,毛球抖着小身板呜咽一声后就不敢再造次了。

庄稼满意地把它丢进自己的狗窝,拍拍手再出来的时候只听到浴室有哗哗的水流声,心想应该是曲越在洗澡,于是自己就坐到沙发上把医生配的一些消炎药什么的放在茶几上查看。

他把它们一天该吃几粒、隔多少时间吃等等的注意事项记清楚了,不放心似的来回翻看,就怕自己出错。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响声,反射性地回头一看,差点没把他心脏病吓出来。

他是胆子小,但这次倒不是怕的,而是……

“曲先生……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曲越竟然只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身上还滴着水珠就从浴室出来了!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脸侧,为完美的五官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朦胧性感;总是有些冷然的双眼泛上一层迷茫的水汽;骨肉均匀的好身材更是在白炽灯下一览无遗。面对这样荷尔蒙四溢的曲越,庄稼竟然觉得自己不太敢正视他。

要是女的,我就娶回去做媳妇儿了……庄稼胡乱想着,随后又一激灵回归现实。

他二话不说拉着曲越上了楼,然后把他推到床上,再用被子紧紧裹住,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浪费一点时间。

“你这是想病想疯了吧!”他有些生气,这都快入冬了,虽然屋子里要比外面暖和也不能啥也不穿啊!

曲越微微张着嘴,像是要说什么,庄稼马上打断他:“别说话!”

怕曲越牵动伤口,庄稼只能就现在的情况自行猜测:“你洗好发现忘拿睡衣,可又不想穿脏衣服出来,所以就索性什么也不穿出来了,是吧?”

事实证明在分析曲越的行为模式并对曲越由身到心察言观色上,庄稼有益于常人的天赋。

曲越点点头,表示庄稼说的一点没错。

因为不能说话,发现忘拿东西的时候也不能让庄稼帮忙,但脱下来的衣服上又沾到了好多血迹,他实在不想穿,所以在穿与不穿间,他只好选择后者。

“以后你洗澡也拿上手机吧!”庄稼提议道,“有事就发个短信给我什么的。”

曲越躺在柔软的被子和枕头里,无声地点了点头。

庄稼看他很想睡觉的样子,突然想到什么,说:“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煮点粥给你喝?”

曲越模模糊糊地“嗯”了声。

庄稼重新回到曲越卧室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不过睡得似乎不太安稳,脸上也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想起医生说过的可能引起的高烧等并发症,庄稼赶紧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

“曲先生,起来吃点东西。”庄稼把他扶起来,打算让他吃点东西后再喂他喝药。

曲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上去很不好受。

庄稼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一紧,他一只手端着白粥,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打翻,半边身子都被曲越扯得向他压去。为了不压伤他,庄稼只好单手撑在床上以求稳住身体。

曲越手里紧攥着庄稼的领子,眼里透着不清醒的迷茫。

“曲先生……我喂你吃东西,你先把我放开!”庄稼没收推开他,正伤脑筋呢就见曲越的嘴动了动。

“*%&……”

“什么?”曲越说得太轻,庄稼没听见,只好凑近了他。

“楚……”

庄稼一愣,这回他听清了,原来曲越在叫楚璇的名字啊……

就这一晃神没注意,庄稼嘴上突然多出一份柔软的触感,带着微烫的体温。

庄稼傻傻地眨眨眼,反应过来那是是曲越嘴唇时差点惊得没跳起来。他把眼睁得大到不能再大,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可是他还是没有推开曲越,直到尝到对方嘴里血腥味他才猛地挣扎起来。

曲先生的伤口!

意识到血腥味从何而来,庄稼吃力的用单手把曲越按回床上。曲越还是没有清醒,他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庄稼摸着被吻的嘴角,心间慢慢浮现出了白天那种又酸又痛的感觉,此刻还添了一抹淡淡涩意。

他虽早出社会,可年龄还是摆在那里的,22岁的年纪,为了生计奔东走西,哪里有空与异性建立什么深厚的感情?这样纠结的心酸与苦涩,他当然不知道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这种心情有点奇怪,并不正常,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因为曲越的吻还是那声“楚璇”导致。

他心里又乱又堵,端着碗粥直挺挺地站在床前,盯着曲越的睡脸发愣。

“这是怎么了……”

第十五章

第二天曲越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叫嚣,当他看到床边趴着休息的庄稼时,双眸有些吃惊的微微睁大。

而他一动,只是浅眠的庄稼也同时醒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当然,曲越是不能说,而庄稼是被些微的尴尬弄得不知怎么开口。这样的静默诡异的蔓延,想着总要人开口,庄稼清了清喉咙。

“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好点?”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曲越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手机键,然后举到庄稼面前给他看。

——你昨天一夜都在照顾我?

“你昨天发烧了,我怕你晚上有个啥没人知道,就在旁边凑合着过了一夜。说照顾,也就给你喂了点药,别的就没啥了。”他视线左右游移,就是不对着曲越的眼睛看:“对了,你饿了吧!我给你热点粥去,你昨晚都没喝成。”

庄稼尽量的自然并没有使他更自然,反而让曲越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可并没有昨晚记忆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傻小子做了什么,他只隐约记得好像梦到了年少时生病楚璇照顾自己的情形。

他那时候生病每回都要黏着楚璇,让他哪里也不能去,好像这么做就能霸占他一样。现在想想,真是孩子气十足。

难道是昨天见了楚璇的关系吗?他已经很久不曾梦见那时的事了。

曲越坐床上想了半天也无法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又恰逢庄稼端着粥去而复返。他缓缓抬起手,然后伸出手指向庄稼勾了勾,虽然有些前车之鉴的顾虑,但庄稼还是乖乖靠了过去。只是在离他大概一臂远的位置站定。

——你在躲我吗?

“没啊!”回答的太快,反而露出破绽。

曲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我的错觉。

庄稼胡乱地点头,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到床头喂曲越喝粥。这一夜虽不长,但也够他静下心来想清楚自己心里的那点事了。不算理得很顺,这对他来说太复杂了,可大致还是给他理出来了。

他大妹总说他做人太缺心眼,总是后知后觉。她说的真对,这么重要的事他也能后知后觉,他真是太对不起他们庄家的列位祖宗和他爹娘了。

曲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曲越犹豫了下,还是把它给了庄稼接听。

“喂?”

“……我看了今天的报纸,曲越还好吗?”楚璇的声音在那头迟疑地响起。

庄稼心头跟雷劈了一样,他看了看曲越,对方也同时在看他,并用眼神询问他来电的是谁。庄稼真想就这么把手机给挂了然后告诉曲越是别人打错的。可他没有,一想到这或许是曲越期待已久的电话,他就下不去手。

他只能对着曲越做了个口型,说明是楚璇的来电,那边又对着楚璇说。

“曲先生他很好,医生说口腔愈合能力强,只要一个星期伤口就能复原了。”

“这样就好。”对方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曲越的号码是我问他经纪人要的,其实我是有件事要和他谈,请把电话给他好吗?”

庄稼把电话交给曲越:“他说要亲自和你说。”

曲越接过电话,庄稼不知那头的人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只见曲越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还会用手指敲击话筒作答。这样和谐的交流方式,让他觉得很刺眼。

“曲越,这件事你考虑清楚再答复我。”

曲越敲了下话题,表示“好”。

那边静了一下,楚璇似乎在想怎么开口。

“曲越,我今天打电话来并不全是为了工作……我是真的很担心你。”

只有一个人的通话,无法看到彼此的表情,楚璇不知道自己这番说辞能不能得到曲越的认同,毕竟,那语气心虚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假的可以。

手机突然有些嘈杂声,然后楚璇就听到庄稼在那一头对他说:“曲先生说他很感谢你的慰问……工作的事他也会认真考虑……”

因为要等曲越一字一字地写完,所以庄稼读起来特别缓慢。

安静地听完庄稼的转述,不知为什么楚璇就笑了,那里面有些自嘲的意味。

看样子他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曲越一点都不在乎他这么早打电话给他是真的出于关心,还是为了工作,或者是用工作的借口来关心……

曲越心里已经没有他楚璇了,真的一点不剩了。偏执的时候一等数年,放开了之后又转瞬既忘,真是好干脆也好残忍。

楚璇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本来笃定的以为会一直在原地的某样东西某天突然不见了,再也找不到同时,是对那件东西深深的遗憾,和随之产生的“为什么不在原地了?为什么要消失?”的怨怼。

“告诉他让他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后,楚璇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很久,直到林凡远走进来,他才用着不慌不忙的姿态将刚才的通话记录删除。

“给谁打电话呢?”林凡远还有些宿醉,这么早起来让他感觉头晕目眩的,不过身边没有楚璇的话,他说不着。

“公司。”抿了口咖啡,楚璇说。

林凡远给自己倒了杯清水然后一屁股走到他身边的沙发上,说:“你今天不是没事吗?起这么早干嘛?”

“你呼噜太响,睡不着。”

林凡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阅起来。翻着翻着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抬头,楚璇感受到他阴郁的视线心里一紧,然后只感到一阵窒息,就被林凡远揪着衣领压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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