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仔——狗样人模
狗样人模  发于:2013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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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不,得加几个字形容——他们曾经挚爱的火锅店。

“冬天果然得吃火锅呀。”严肃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是因为过年,还是因为结婚?

季宽倒了杯烧酒,泯了一口。水汽氤氲,让季宽有些浮想联翩。当年逃晚自习出来吃火锅的是他们俩。当年钱不够,急得半死的也是他们俩。曾经一手持着羊肉,一手捏着季宽脸说‘你丫真TM有趣’的是严肃。而默默吃着火锅,默默抽烟想事情的是季宽,只是那个时候,严肃已经不在他身边了。思绪从记忆里回过头来,才想到要给严肃回话,于是敷衍了一句:“也对,够暖和。”

“嗨,看你更暖和。”

季宽感到了严肃没像他那么怀旧。毕竟,你能要求别人做一些动作,说一些话,但不能要求别人心里如何想。这种事,只能自己要求自己。于是,在还没深陷之前,季宽要把自己抽出来。“哟,嘴巴毒啦。说说,这些年干嘛去了?”季宽贫着,欢笑能掩盖很多东西。

但眉眼带笑的严肃突然就严肃了,严肃的还有点抑郁。

“能干嘛呀,打混呗。”

季宽听的有些惊,严肃这话不意思着过得不好么。怎么着,当年最被人看好的帅哥居然给活成这样?

“别瞎骗人啊,你要算打混我这算毛?不活的狗屁不如了。再说你丫要不有钱能办这婚礼呀。”

“呵,谁跟你瞎说呀。”

火锅弄出的水汽让季宽看不真切严肃,但那份触感是真的,严肃的手毫无征兆的捏上了季宽肉肉的脸。

“哎呦,多大了捏脸。”

开玩笑,季宽是知道的。

“肉够厚,捏着舒服。”

“去。”季宽把严肃手硬打下来了。严肃的手明明是冰凉的,严肃很明显是兄弟间的玩笑性质,但季宽还是感受了他的温度。季宽的脸,烧得很疼。

但严肃不会注意到的,因为他的目光里没有季宽。不,这么说太绝了,严肃现在只是没看季宽而环顾火锅店罢了。

“都十年了,还以为这火锅店倒了呢。”

“等你呗。”这句回的毫无逻辑,说出来才察觉到奇怪。

“啊,不是。不对,也是。你看,火锅店为了等你这贵宾回来,硬是屹立十年不倒啊。”

都过了十年了。季宽已经成功的学会如何化解尴尬的情况。以及隐藏自己不能说的情感。

“喂,胖子。”严肃眼睛盯着季宽,似笑非笑,说,“还记得咱两一块儿打飞机吗?”

4.有些事情不能忘

对,有些事季宽真给忘了。除了他和严肃一起吃饭,一起打小抄,一起打架,一起被罚站,其实还有一块儿打飞机。

当年也是青春懵懂,这两人不用看岛国动作电影,看个带颜色的杂志就能升旗。季宽跟严肃那是面面相觑,接着互相嘲笑。到最后还是不严肃的严肃说了一句:“咱互撸吧。”

季宽是有原则的,当然不同意,但最后是怎么被说服的呢?或许是当时严肃的脸贴着季宽,让这胖子有些混乱吧。

尴尬与爽是同时进行的,当时季宽右手的技术不够娴熟,以至于严肃的手让他觉着升入天国。够HIGH的时候还叫了几声,当然,那声音跟他的脂肪一样油腻腻,让人兴奋不起来。所以,最后那坨乳白色的液体只带有季宽的基因。为了让严肃平息愤怒与不爽,季宽可是请他吃了一个星期的早餐。不过也就那一次之后,季宽知道自己对严肃的感觉不一样了。严肃的声音,眼神,表情,都让季宽像猫炸毛一样紧张。看到他就感觉全身火辣辣的,心里还闷的慌。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哥们。这情感最终胜过了恶心劲,直接导致了后来季宽的小弟生活。不过季宽自个傻乎乎的觉着值。

其实还有件事,季宽以为自己不记得了,都过了那么多年不是?可那份记忆还是顽强的,坚硬的,占据着季宽小脑袋里的大部分位置。

我们说的小清新一点,那是高三毕业后的夏天。黑色六月之后,所有高三学子的生活开始爆炸。生命,在高考之后显得无聊而空虚。但等受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一切又开始运作了。但对季宽而言,不是这样的。因为除了满身油汗臭让他很难受之外,还有严肃的离开。

季宽很烦,说不出的烦躁感。“领了通知书就早?这么急?赶着投胎呢?”

“胖子呐,我这不是爹妈调动嘛,没办法呀。”十年前青春年少的严肃正把手耷拉在季宽的肩膀上,无奈的笑,“又不是不回来。”

没有厚实刘海的遮挡,季宽从眼里透漏出的伤心一下就能看透彻。但岁数也不小了,又不是姑娘,总不能哭着喊着说‘严肃你别走,再多留一下,我爱你呀!’这种话。所以还是大大方方地说了句“别忘了你小弟我就行。”

“你以后别把我忘了才是!”严肃瘪嘴,看起来季宽才像个忘恩负义的人,“不行,你丫不能把我给忘了。恩,留个记号先。”

“哈?”

对呀,就一个表示疑惑的“哈。”其他什么的季宽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这么措手不及的被严肃在左脸给“啵”了一口。

燥热的空气,毒辣的阳光,让整个世界显得扭曲,让现实显得那么不真切。或许,这个“啵”一下,只是季宽午后的梦而已。

但就是这样一个开玩笑的吻,让季宽等了十年。

可悲又傻的男胖子季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的爱上一个帅哥——严肃。但现实是,人们宁愿爱一个胸大无脑的妹子也不愿去了解一个德才兼备的胖子,更何况在我们面前的还是个无才无德的男胖子。季宽虽然抱怨现实,但要让他自己选,他宁愿爱严肃爱到遍体鳞伤,也不愿爱自己爱的幸福美满。这就是第一眼印象。所以季宽连做梦都不会去想严肃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他还是傻傻的等了十年。

十年之后的现在,在严肃一句“还记得咱两一块儿打飞机吗?”之下,季宽崩溃了,瓦解了。老旧的回忆又狂风暴雨一样的袭来了。季宽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家的,反正他瘫坐在地上,流着泪打手枪。

这一幕这旁人看起来很可笑,因为没人知道季宽心里怎么纠结复杂,尤其是对推门而入的于正豪来说。

于正豪是看笑话的,但对季宽来说这意义又不一样了。自己最脆弱,最变态的一幕被个调酒小弟看到,真是尴尬到死。勉强止住眼泪跟鼻涕,准备拎起裤腰带,但老二挺的太直。

“出去一下会死啊?”季宽一遍忙着拉拉链,一边盯着供奉的菩萨看,一遍骂着于正豪。现在的他,毫无大人的样子。只是一个落魄的,还被小鬼撞见的可怜人。

于正豪可不会体谅,他就是笑,快笑岔气了。可又不出去,还径直走到他胖叔面前。嘲笑而讽刺的说了句:“打的一点技术含量的没有。”

“你管!”

“呐呐呐,应该是这样啦。”

知道愤怒,羞愧,尴尬。这三种心情该怎么表现吗?季宽就做了很好地诠释。

于正豪只是笑得跟朵花似的,一双手使劲摆弄着。而季宽由吃惊,愤怒,到软瘫经历了一系列变化。季宽的老弟在于正豪手里舞动着,跳跃着,欢快着,喷发着,最后累了睡了。季宽没有能力反抗吗?或许心里面的洪水让他对外在客观事物没了精神吧。

所以季宽现在心里想的不是怎么拍死这小子,而是想起了严肃,十年前严肃生疏的粗糙的技艺,以及当时自己的脸红心跳。

不过于正豪可是无情无义,弄完就遛。附带了句:“这回的服务就免了让我多出几百块吧。”

今晚,季宽的脑袋混论,注定睡不着了。

5.被奴役十分痛苦

被一个小鬼看见自己一边哭一边打飞机尴尬吗?当然!想死的心都有。那被一小鬼弄到爽会蛋疼么?何止蛋疼!五脏六腑全跟着一块搅。那俩个加一块呢?兄弟,赶快找个好地把自个儿埋了,再不济那也十天半个月别出门。但季宽他不一样呐。他死心眼,还非把这里弄明白了,但目前好像还没弄明白,要不,咱们先看场好戏?

“说吧,昨晚你是闲的蛋疼呢还是故意玩你胖叔我啊?”

一大清早的,这小公寓里就不安宁了。季宽顶着黑眼圈,在门口堵刚玩回来的于正豪。只是于正豪属于打痞无赖的人。一副烦得要死,懒得理你那样。

“啊?胖叔你不用上班啊?你不累我都累,让我进去睡会儿先。”

“我上班迟到点没关系,你丫要不把昨晚那事说清楚就门都别想进。”季宽一字一句,面目狰狞,但这都吓小孩的,对于正豪鸟用都没。

“不是吧,我图好玩呐大爷。”于正豪闭着眼来回甩。还边甩边打马虎眼,“你瞧瞧你,跟老婆问老公昨晚去哪了似的,干嘛呀这是。”

“我呸。”

“难不成你要叫我负责吧?别呀,我还年轻,前途无限,别毁我行吗?胖叔。”

“靠,你这奇装异服,头发那色,还有,还有这些个耳钉叫有前途?昨晚你班都不上这叫有前途?什么狗屁话呀。”季宽深深的不爽。对这种不良少年,良好的中国市民是难以应付的。

于正豪看来真毫无愧疚感的疯玩了一夜,打了个哈气眯眼回答说“知道不,我这叫潮,你老啦,说了也不懂。再说,像我这种大神是他们那狗屁夜店容得下的么!”

“哈?开了?”季宽先是一惊,然后笑了,“哟,你们老板终于有脑子啦?”

“草,不跟你吵行不?你很烦呐。”于正豪抓着他那乱糟糟的棕色头发,一脸不耐烦。

“行呐,昨晚的作案动机说清楚就让你睡。”

“哈?不说了图好玩嘛,哦,还有为了咱两互相扯平,房租继续分摊。”

“没了?”季宽把眉毛上的肉向上挑,猥琐的表示疑惑。

于正豪听着很无奈呀,立马摊手说:“叔呀,你还想我是爱你爱到死吗?”

“别,想着都恶心。”

“这话我还要说呢。”说完还做呕吐状。

季宽立马大方的让道给于正豪了,顺带毒舌句:“行,你睡去,睡死了都别找我。”

“嘿,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季宽已经走下楼梯了,却给于正豪的问题拦了回来。因为于正豪问的是‘严肃是你什么人呐?’

所以,目前季宽还上不了班。

所以,目前的状况,还在继续恶化。

******

“小子,跟你胖叔乖乖的说,怎么知道这名字的呀?”

“啊,昨晚你爽的时候自己叫出来的。”于正豪说的很无辜,但顿时季宽就从攻的气场变成弱受了。

而弱受什么的,注定是要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所以,季宽之后都活在被于正豪奴役的状态下。为什么?还不都是严肃惹的祸。

“胖叔,你要回来给我做晚饭哦,不回来我就向全世界说你是……”

“行行行,知道了,闭上你那臭嘴!”

“叔,你烧的菜真不错呀,好男人不是!像我就不是一好男人呐。”

“说了句人话啊。”

“现在发现了个真理,好男人长的都寒碜。”

“嘶……你小子!”

******

“胖叔,给我买打啤酒呗。”

“喝酒对身体不好,我这还忙着打东西呢,不行。”

“哦,那我自己出去吧,顺便买个喇叭叫‘季宽是个……’”

“别,别,给你买还不成吗?什么牌子。”

“恩,最贵的就行。你请对吧?”

“啊?额……哦。草。”

******

“叔,陪我到网吧玩通宵!”

“什么呀!这把老骨头还陪你折腾?”

“那……”

“我知道你要说啥!去网吧行,明儿我还上班,通宵就算了吧。”

“不行,得通宵!”

“你小子别得寸进尺!”

“就进尺了!”

“你!好吧……快走,快走。”

******

“喂,叔,看到了不?喷泉!”

“恩。”

“你不吃惊?挺漂亮的不是?!”

“看多了,没趣。我说你几岁呀,还对着玩意带感。”

“明年就19呗,反正比胖叔你年轻的多。”

“所以说小鬼的见识少。叔我过的桥都比你走的路多。”

“不就一死同……”

“我让你说,让你说!把你嘴捂着看你怎么说!回家去!”

当然,不止吃喝玩乐这方面。

“叔,马桶堵了,你来修。”

“小子你没手呀。”

“切,你季,同志,还真是忙呀。”

“草,用把同志加重音吗?我这不来了吗。”

“哦,叔,碗你刷。”

“?!”

“快刷碗呐!”

“你小子也体谅一下生活艰难的工薪阶层好不好。老子今天刚被老板骂,这回来还被你管?!你TM上辈子欠你钱了吧于正豪小朋友。”

“没呀,你就落我个把柄。像什么……”

“别!千万别。我这不知道了吗。洗碗是吧,行。”

季宽的人生,你大概能明白了。即使自个有千千万万个不情愿,那都得情愿。本来以便宜为目的的合租,结果代价却是惨痛的!

毛爷爷说,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那这以便宜为目的的同居不就自己作嘛!

不过季宽跟小鬼认认真真相处段后,发现于正豪确实还是个小鬼。离家出走但仍想有人疼有人爱的小鬼。‘于正豪感情把自个当妈使唤着? ’有时候季宽会这么想,然后默默蛋疼起来。

虽然蛋疼,但蛋疼的人生也要继续。

不,应该说现在更蛋疼了。

于正豪躺在沙发上吃着薯片当饭后零食,苦了季宽一人洗两人的碗。

“胖叔,你说我这样的好青年待业在家也愧对社会吧。但我又不想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工作了。”

本来季宽是不想理这小伙的,但一想到长辈要照顾小辈,他就发话了

“你本身就是乌烟瘴气,怎么,有什么想法?”

于正豪也不建议他胖叔毒舌,而是一脸认真的说:“你帮我找找后门呗,我想做文职呀。”

但对季宽来说只是亚历山大而已。

“我草,字认识几个吗?打字速度行吗?word知道是什么吗小子?复印文件复印的来吗?文职?还我帮你走后门?你还真异想天开呀小朋友。再说,你丫不还有那些炮友吗?叫她们拿点情意出来不就好了。”

“切。现在哪个和你玩一夜情未了呀。”于正豪翻个身,继续吃薯片。不,吃着吃着他有个更好的想法。

走到厨房,靠近季宽。于正豪主动出击,对他胖叔提出条件。

“一星期帮你撸两次怎么样。”

“啥?”于正豪在季宽耳边暧昧的吹着气,不过季宽没感到暧昧,反而闻到一股薯片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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