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正前方的皇宫守卫,任天涯眼珠一转……
任天涯优哉游哉的在皇宫里晃悠,犹如自己别院。也只有他这样的高手才能在皇宫外翻墙而入而不被察觉吧,只不过当他进来时,却发现了外面有些人躲在暗处,正在暗中偷窥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边欣赏着皇宫里的景色边来到了一处花园里,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行为非常古怪。
他拉着任天涯的手不放,激动得话都说不出,眉宇间全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任天涯心里闪过一丝不明了的情绪,他没有甩开古怪男子的手,沉静的问道:“请问阁下是……”看他一身华丽的服饰,在皇宫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盯着任天涯看了很久,那男子忽然又自言自语道:“不是,你不是,她的眼睛比你漂亮。”任天涯黑线,当着他的面这么直白的说他的眼睛不漂亮,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虽然任天涯从没觉得自己眼睛漂亮过,但是这人也未免太无礼了些。
随后,怪异男子突然抱住他,呐呐道:“虽然不是,但是长得这么像,一定有关系,是不是?”男子终于正视任天涯说出了第一句话。
“啊?”什么像不像的,任天涯迷茫,他像谁了,他最应该像的不是自己的父母吗?
对啊!怪异男子这么说,肯定是认识他父母了,说不定还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我长得像谁了?你知道他在哪?”对于亲生父母的事,任天涯还是没有放弃,他始终觉得父母放弃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也许他们也在找自己,只不过不知道在哪里。
任天涯也是慌了,如果这个男子知道那个人在哪的话,何必这么疯疯癫癫的抓着他说东话西的。
那男子直起身来,带着探寻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任天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想果然是个疯癫么。
在任天涯有些惊吓并一脸我很同情你的目光下,男子握拳触着嘴咳嗽几声,来掩饰刚才的失态。
“咳,你是谁?胆敢私闯皇宫,到底有何目的?”男子横眉冷目,浑厚的声音带着某种威严。
任天涯眨眨眼,心想这人一定是疯癫到一定境界了,幻想自己是位高权重的大官,啧,看着气势,还真像模像样的。
任天涯皱眉,刚才进皇宫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本来就疲惫的身体现在更感不适,他没闲心陪一个疯子演戏。
“大胆!你站住!你知不知道朕是谁,来人呐,将这个逆贼抓起来!”云贤重怒,挥手让人将任天涯抓住。
任天涯一看无数带刀侍卫从四周冒出来,心里腹诽,刚才那个是皇帝?呸呸呸,他奶奶的,刚才那个是皇帝!!
侍卫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任天涯绑住,押到云贤重面前。
云贤重已坐在凳子上,威严的望着他,任天涯直直的站着,身后的侍卫按住他下跪,但他始终站着,没有跪下。
这一幕让云贤重看到,这些侍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两个侍卫按住他都不能动他分毫,那他刚才为什么没有一丝反抗?
“见到朕为何不跪?”
任天涯带着点不确信的问:“你,真的是皇帝?”
“你不信?”云贤重挑挑眉看他,任天涯信了,因为这个动作与昨天晚上的无名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龙袍不是应该是黄色的么?”任天涯打量着他,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认出来就是因为他认为皇帝都应该是龙袍加身,不怒自威的那种模样,而最开始云贤重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惨烈。
本来任天涯的这个认识没有错,但是今天是云贤重一位非常重要的故人的忌日,所以他并没有穿龙袍,而是黑色的,这二十年来皆是如此,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云贤重看着眼前这个与他有着几分相像的青涩少年,心中的感伤被冲淡了,也没有了为难他的意思。
云贤重挥手屏退左右,示意任天涯上前。
看着周围的侍卫都退下了,任天涯甩甩手,真疼,直接无视掉云贤重的招手。
云贤重也不恼,若是换作平常,若有人如此态度,肯定会被拉下去打板子的,但是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哈哈,有意思,你连朕的话都敢不听,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任天涯想了想,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
“……”
“皇上乃人中龙凤,皇上的话草民不敢不听。”
“哦?”云贤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看你这打扮并不是宫里人,更像是江湖上的人,能够避开守卫潜进皇宫,你的能耐不小啊!”
“多谢陛下夸奖。”任天涯非常之诚恳的道,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皇上的态度一下子变了这么多。
“哦,有么?朕从头到尾都没有夸奖过你,你是不是太自视过高了,恩?”
“不敢。”
“你叫什么名字,到皇宫里来有何目的?”云贤重危险的盯着他。
任天涯心里为难,本来以为皇帝已经忘了这茬,怎么又想起来了,难道要他说,他是太子的姘头,进宫来找太子的吗?
“回皇上,草民名叫无名……”
砰!
“大胆刁民,你可知欺君之罪?”云贤重拍桌而起,这人太不识好歹,本想饶他一次,他却变本加厉,大胆欺君。
“来人,将他打入大牢。”
“皇上!”
一声娇媚的女声打断了侍卫们的动作,侍卫们停下来,等待着皇上的指示,皇上没有继续,而是朝着来人的方向望去。
任天涯看到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头上发饰是一只灵动的闪着光亮的火凤凰,身上彩衣也由明黄色的凤凰飞天图案搭配,缓步翩翩而来。非常华丽富贵之态,一国之母的风采尽显无疑。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向云贤重微微行礼,云贤重点点头:“皇后免礼。”
皇后起身对着他抿唇轻盈一笑,虽年近四十,但是皇后肤色莹润,直逼二十来岁的少女,与身后那十五六岁的少女看上去就如同姐妹般。
只听那少女道:“瑶儿参见皇上。”
“平身吧。”云贤重说,然后对着皇后问道:“皇后来此可有事?”
“臣妾正好路过此地,听闻这边有些响动,出来一看,正好看到陛下也在此,不知是什么事惹陛下发这么大的火?”皇后巧步轻移到云贤重身边,眉眼含笑,识趣的没有往任天涯那边瞧,到是一直跟在皇后身边的瑶儿自从来了之后就没移开过视线。
云贤重怒气未消,敷衍道:“一桩小事,皇后不必操心。”
皇后自云贤重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着他,对他的脾气非常了解,也就不再多问。
“瑶儿,你在看什么?”皇后假装顺着瑶儿的视线瞧过去,看了任天涯一眼,随即打趣道,“瑶儿,你是快要嫁给太子的人了,还这么直盯盯的瞧着别人,小心你佑哥哥不要你了。”
任天涯闻言一愣。
“姑姑,你又取笑我,佑哥哥才不会不要我呢……我只不过觉得他的穿着好古怪,宫里面的人都没有这样穿的。”瑶儿向着身为国母的皇后撒着娇,一副小女儿娇羞模样。
“一个小贼而已,将他带下去。”云贤重冷着脸吩咐侍卫,瑶儿偷偷向皇后吐吐舌头,皇上好凶哦。
任天涯大脑里一片空白,太子要娶妻……无名就是太子……
侍卫按着皇上的吩咐,带着人就要往大牢的方向去,走着走着,突然一阵风刮过,吹得他们睁不开眼,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飘过,待他们睁开眼时,手中哪还有人……
第六十三章:婚礼(上)
六师兄心疼的看着自己小师弟,从皇宫里回来后就一直苦哈哈着一张脸,都快揉成包子了,自己的脸也不自觉开始跟着揉包子。
四师兄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拉着他起来,道:“小风,让他自己静静,我们先出去。”
在任天涯离开云府的时候,几个师兄师姐都说要陪他,但是被任天涯强烈拒绝了,六师兄对于外面的世界很好奇,所以就一路偷偷摸摸的跟着他,他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才出去没几步就看到了四师兄。不知道是不是任天涯的心情复杂,他好像并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着。
被高楼拉着出了房间,秦风就开始闹别扭,吵吵嚷嚷着到了大街上,然后被街上的糖人成功的吸引住了目光。
“楼,你觉不觉得京城里面感觉怪怪的?”秦风一边舔着糖人,一边东张西望的说。
高楼看着他满嘴唇的糖浆,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皇上已经赐婚,将凤凰城城主的女儿茹晗郡主嫁给震北将军之弟,不日将举行大婚,所以京城里才会来这么多人。”
“可是一般不是那些王公贵族们来贺礼么?怎么还来那么多江湖人?”秦风一派自然的享受着高楼替他擦嘴,瞥瞥四周。
高楼看也没看,只盯着秦风道:“大约都是来凑热闹的。”
“这样啊。”
云天佑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突然一人进来,他马上停下脚步,问:“找到了吗?”
“启禀殿下,还没有找到。”
云天佑手一挥,参杂着内力的风劲将那人从跪着一下摔上墙壁,然后落下,吐出一口血,道:“属下该死,请殿下息怒。”
“这是怎么了?”刘思一进来一看心里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还是问道。
“哼!”云天佑冷哼。
“你先下去。”刘思道。
“是。”
刘思也不急着问他什么事,不过他多半已经猜到了,昨夜书房里那么大的响动他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早上还破了个大洞呢,只不过云天佑不说,他也不说罢了。
只是那人……
“刘叔,我也不瞒你,他叫任天涯,他昨晚来的,你也知道,但是今天一下早朝我回来,他就不见了,侍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派人将京城找遍了,都没能找到人,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他出什么事。”
刘思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十几二十年时间已经从嗷嗷待哺的小婴孩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从没见过他如此慌神的样子,不过这样也挺好,能有一个让他挂心的人他才不会那么孤单,他倒是真想见见那个让他变成这样的人。
“殿下会不会是方向找错了?”
“找错了?”
“是的。”
“什么意思?”
“我在想,殿下的那位朋友有可能因为殿下不在府上而去找殿下了。”
“我派人去皇宫找过,依然没有消息。”
“这个……”刘思捏着下巴的胡子,沉默半响,“殿下,可是暗中让人在皇宫里搜索?”
“的确是这样,刘叔有什么好法子吗?”云天佑对刘思非常尊敬,也非常相信他的判断,毕竟刘思自从他懂事起就在他身边照顾他了,他现在会的一切都是刘思一手教出来的。
“派人挨个到客栈里询问,最好询问小二,看有没有见过相似的客人,赏点小钱给他们,他们自然会一五一十的说。再派人去皇宫里打听打听,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一般宫女太监们之间的消息最多,也传得最快。”
云天佑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就按刘叔说的办。”
不多时,派去皇宫的人就来了消息,今天皇宫里的下人们都在传,说是皇上今天在御花园里同皇后一起赏花,碰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与带刀侍卫大战三百回合,终于被擒,最神乎其神的是,那名刺客在被押往牢房的途中,化作一道白烟,消失不见了。
云天佑听得眼皮直抽,皇上同皇后一起赏花?化作白烟?这谁编的神话故事?
但是他还是能从中提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任天涯确实是去过皇宫,而且还被皇上皇后碰上,被当成刺客逮住,但是在半路又跑了。
跑了?那人又上哪去了?这偌大的京城,人海茫茫,找个人谈何容易,更别说他要是出了京城,就更不知道上哪找去。
刘思看出云天佑的心思,心里思量了一会,道:“殿下不必着急,那人,不知殿下的朋友如何称呼?”
“他姓任名天涯。”
“任少侠应该还没有出城。”
“刘叔何以见得?”
“敢问殿下何时下的早朝?”
“巳时,那又如何?”
“那么,现在什么时辰?”
“刚过午时。”
“从皇宫到城门至少需要半个时辰,而任少侠是在早朝后遇到皇上,宫里太监宫女们传的消息虽然不太真实,但是还是可以获知一二,大胆假设今早被抓的人乃是任少侠,那么从传言中可以推测到任少侠被抓之前应该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而在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任少侠要从皇宫急匆匆的赶到城门并出城,殿下派去寻找的人不可能没有意思察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从一般情况来看,我猜想任少侠应该还在某个客栈里。”
就在这时,派去客栈打听的人也回来了,并带了一个好消息,在三和客栈找到了任天涯,他似乎还和两个人在一起。
云天佑左脚迈出去后突然停了下来,迟疑道:“刘叔?”
刘思问:“殿下可是要去找他?”
云天佑点了点头,马上又犹豫,遂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于是作罢。
刘思对他说:“殿下,你做的是对的。”
任天涯漫不经心的挑着米粒,一颗一颗的放进嘴里,秦风长大了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突然他放下碗筷,高楼看着他,问:“小风,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大夫。”秦风说,就要急匆匆的走,被高楼拉住。
“找什么大夫,小师弟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你没瞎操心,给我坐下好好吃饭。”
“可是你看小师弟这样子,肯定是发烧生病了,得让大夫来看看,开几服药说不定就好了。”秦风一脸苦瓜脸,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担心。
高楼一边夹着菜塞进秦风碗里,一边说:“快吃吧,吃了我们回家了,他这病我们都治不了,得让师父看看。”
“啊~这么快就回去了?”秦风撇着嘴。
高楼看着他宠溺的笑了笑:“还没玩够?”
“没有!”秦风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咀嚼,还不忘说道,“京城好热闹,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好玩好吃的。”
高楼知道秦风就是三分钟热度的人,刚到京城觉得新鲜,但是待不了几天,肯定要吵着回家了。
“下月就是大婚之期,到时京城会比现在热闹百倍,我们这次先回去,到那时再来也不迟。”
一个月后,京城举行茹晗郡主与震北将军之弟的大婚,由皇上做主婚人,举国同庆,全城百姓大宴三天,以庆贺这场婚礼,场面热闹非凡。
早就得了消息的秦风,缠着高楼要进京,奈何高楼这时突然有事在身,脱不开身,并告诫他不准偷偷跑去。
但是秦风会听话么?答案是不会。
高楼也知道他的脾性,虽然自己分身乏术,但派着人守着他,已经逮住好几次他想要偷偷溜走了。
虽然紧紧盯着人,但最后秦风终于偷溜成功,原因是他假借陪着七师弟出门散心为由,连带着将人一起哄骗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