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竹马——阿笙
阿笙  发于:2013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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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睁开眼侧脸看他,“这么说你是真心诚意的承认我比你强喽?”

“靠!我就这么一客套,你也就这么一听,你当真个屁啊!”

“原来如此……空欢喜一场。”宋禹不无遗憾地说。

“滚!”这人果然不能给予颜色,不然他真会开染房开上瘾。

睡得昏昏沉沉猛得被人摇醒,一睁开眼就是流星坠落盛开场面。原谅唐穆他有限的表达能力,“靠!太TM漂亮了!”

宋禹虽然知道他情趣指数几乎为负值,但既然低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让人扼腕。更让人无语的是,他感叹完之后‘咚’的一声栽下去,又睡死了过去。宋禹险些掐死他。浪费,真TMD浪费他的时间!

第二天上午的课全被唐穆睡了过去,下午神采奕奕抱着篮球在篮球上撒野。至于作业考试什么的,早被他抛到了脑后。宋禹冷眼看着倒也没说什么,像唐穆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得要真正吃到苦头才能学会吃一堑长一智。他倒是要看看这次测试他要怎么办!

球场上一阵欢呼。宋禹从窗户望下去,唐穆穿着5号球服,笑容灿烂,伸手去接一个女生递上去的水和毛巾。想来又是赢了。他转了转笔,重新在目光放在课本上。

和三中那场球场和测试一前一后的纷至沓来。

篮球队的练习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就在这热火朝天的氛围中,唐穆正式和公车女生丁甜相识,并且很快熟捻起来。与丁甜同班的柳卯时是个鬼滑头,鬼兮兮安排丁甜专门给唐穆递水送毛巾。唐穆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接受。几天接触下来,唐穆越发觉得丁甜不错。不是太锋芒的外表,但胜在可人甜美,说话声音跟小夜莺似的,清脆悦耳。不消几周,唐穆和丁甜的流言满天飞,唐穆大手一挥,说:“你们别拿丁甜开玩笑,人家一女孩子,多不好意思。”

他不出来解围还好,一开腔那些好事者更来劲,只要一遇到唐穆都会听到这样的调侃:“唐穆,小丁妹妹喊你去约会呢。”

而每次只要宋禹在场他都会露出他标志性的阴阳怪气的表情,“唐穆同学,我看你还是先去约会吧。”

和四中的蓝球赛如期到来。

唐穆和陈程是一中的种子选手,关注度特别高。特别是唐穆,这人有一张骗死人的脸皮,又动不动在女生面前炫球技耍帅,轻而易举的俘虏了一大票女生的芳心。所以在他入场时她们在观众席上掷臂呐喊的格外卖力。唐穆颇为自得,顶了顶陈程的胸膛,“看到没?这就是明星效应!哎,你说我没事长得那么帅干嘛?”

“得了吧你。”陈程翻白眼,随后看到观众席上那人后调侃道:“哟,看不出来好学生也会来这种与学术无关的地方,唐公子看看你的面儿多大啊。”

陈程笑得邪里邪气的。

其实唐穆一进场就看到了好学生宋禹,他坐在前排和捧着毛巾矿泉水的丁甜并排坐在一块。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有说有笑的。唐穆有些添堵,丁甜冲他笑得那么甜干什么?还有那死人脸的宋禹,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小心脸上起褶子未老色衰。

陈程不怀好意的撞了他一把,“瞧你那一脸酸真够呛人的,我说你小子有种没种!现在不流行循序渐进这一套,当今社会一速食时代,讲求的就是速度。你这么个拖泥带水法,小心丁小妞被人泡走。”

陈程这人早熟的很,老气横秋的扮老学术。

唐穆皱了皱眉头,“少TM装情圣,好好打你的球成不成?”

陈程讪讪的呶了呶嘴:“靠,好心全当驴肝肺。”

第05章:打脸伤颜面

四中的实力的确很强,而且都是老将上阵,相互之间配合的很默契,而这方面唐穆他们要弱上许多。四中的前锋就是传说中打赢这场比赛就可以进市队的蓝锋,他这人长得挺来者不善的,戾气挺重的一人。刘留长得几乎遮住大半只眼,没什么表情,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起初那两局唐穆被他困得根本施展不了身手,对方死死的咬紧他不放,防得滴水不漏。唐穆暗骂了一句‘靠’见缝插针左右突袭,陈程倒是和他如影随形配合默契,卯足了劲灌蓝。两队的分数越咬越紧,蓝铎似乎才有了危机意识,进攻顿时猛烈了起来。眼见着赛事进行到白热化,全场观众情不自禁摒住了呼吸,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唐穆当真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兴奋与紧张掺半。这仿佛已经不是两个队之间的较量,反而把这当作了他和蓝铎之间的较量。

但遗憾的是最终他们还是输了。而且输得唐穆那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他那时只顾着防蓝铎,压根没想到四中那伙人球品那么差,居然使阴招将他撞倒蹭伤膝盖,导致不得不下场换人。唐穆气得脸红脖子粗恨得牙痒痒,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还不解气。唐穆一换下,球队就像缺了龙头,陈程也乱了阵脚,大势已去。

比赛结束后,唐穆看到蓝铎那嚣张的样子就要冲上去理论,却被宋禹一把拽住,“学校领导都看着呢,你想记处分吗?”

唐穆重重哼了一声,挣开他的手扭头出了体育馆。

他当然知道当着两校领导的面打架是什么后果,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陈程刚要追出去,宋禹却提前他一步,“我去看看。”

宋禹追上唐穆后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靠!你跟着我干嘛?放心,我不会找那伙人干架,赶紧滚吧!”唐穆的态度十分恶劣。

宋禹冷笑:“谁想跟着你?只是想看看没出息的某人会不会躲起来哭鼻子而已。”

唐穆一听耳朵一嗡热血上涌,拳头比脑子反应要快得多,一记重拳袭上宋禹的右颊。打完之后他就愣了。这宋禹犯什么毛病,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明知道他在气头上还要激他,就算打崩他门牙也是他活该。但看到他迅速肿起的脸颊,他有了一丝负罪感。都说打人不打脸的……不但难看而且容易暴露。

那场球场后唐穆消沉了好几天,连带着那次数学测验也捅了马蜂窝,然后就迎来了寒假前最后一个大考。平时插科打混的后果就是考得一蹋糊涂,不但在班上垫底还为全年纪垫了底。而宋禹一如即往的一马当前遥遥领先,而且据说下一个学期还要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奥林匹克。

那个冬天唐穆可谓过得水深火热。唐爸出差一回来就气得将他逐去乡下姥姥家蹲土窖子睡硬土炕。他偷偷藏在棉裤里带过去解闷的那台老古董PSP也适时的跟他作对装死。于是唐穆他在姥姥家蹲纯天然茅厕喝着零下几度的冽冽寒风,生生憋出了自言自语的毛病来。

唐妈唐爸算是彻底狠了心,大半个寒假抛下他不闻不问。直到大年三十姑姑婶婶大叔大伯才陆陆续续下乡来拜年,唐穆他爸妈也在当天下午到达村里的,但跟往年不同的是同来的还有宋禹一家子。仔细说来,宋禹家其实是唐穆姥姥娘家那边的远亲,也就是那种八杆子打不到一捌的那种旁戚,但论上祖辈份又的确有那么一层关系在。唐穆姥姥理清这盘根交错的关系后犹如遇见娘家人一般热泪盈眶,待宋家一家子犹如已出,更是把宋禹当作自己的外孙一样来疼爱。

宋禹被拥簇着进院子就看到唐穆正杵在杏树底对着冰梭子发怔。这冰天雪地的天儿他身上只套了一件羽绒服,头发长了不少很不安份的翘起,发尾结了一层霜花。大半截颈子露在外头,连条围巾都没系。他一走近,唐穆就察觉到了,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走掉。

宋禹一下呆怔住了,唐穆……他哭了吗……

四世同堂吃了一个和和美美的年夜饭。之后就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欢欢喜喜接了压岁钱,然后跑到院子里放烟花。唐穆一口气收到好几千的压岁钱也没见得多高兴,将大人们的欢声笑语抛在脑后,也不屑与那些毛头小孩为伍,一个人蹲在院子里刨雪捏成一个个雪球垒三角保垒,然后一脚踩得支离破碎。看到雪沫四溅,和印着自己脚印子的积雪觉得特解气。

唐妈把宋禹叫到跟前,拜托他顾着点唐穆,说那孩子正别扭着呢。宋禹答应下来,就坐到离唐穆不远的台阶上,掏出随身带的英文字典,背单词。

山里的冬天宁静不骄不躁。万里雪飘银妆素裹。农家长廊上点的灯笼与窗棂上贴的剪纸格外喜庆醒目。宋禹打娘胎里头一回下乡,因为家丁单薄的关系也是头一回这么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过年吃年夜饭。这样的氛围曾有那么一会让他产生了舒适懈惰的情绪。但他很快就自我检讨并且导正。爸爸最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苦一时,甜大半辈子;享乐一时,苦大半辈子。所以他从小就有了自我鞭策的动力,宁愿苦一时,也不愿苦一辈子。他看了一眼专注于雪地的那人:可是却有人不知道这浅显易懂的道理。

第06章:生理反应什么的

九点刚过,稍稍停歇的雪又开始下了。在屋子里仍能清楚听到雪花漱漱打在窗台上的声音。

唐穆浑身冰冷冰冷的,一爬上床就寻着热气蹭在宋禹身边来,雪条似的双手就往他衣服里面钻。宋禹冻得一哆嗦,冷眉倒竖的闪躲着:“冷!唐穆,别闹!”

唐穆不依不挠,黑漆漆的眼睛瞅着他不放:“宋禹你就见死不救吧!我要是冻死了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每天跟你抢被窝,每天忽然冒出来抱着你睡,吓死你!冻死你!”

宋禹又好笑又好气,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不怒反笑:“那最好不过,那您就早死早超生吧。”

“妈的!”唐穆被宋禹冷眼冷语给刺激火了,愤愤的骂道:“老子还真不信了,会制不住你这丫的!”他将宋禹两腿死死的夹在腿间,拽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双手灵巧的从衣下摆钻进去,故意挑衅似的在他热乎乎的腰上拧了一把。

宋禹全身僵了一下,然后恼怒道:“唐穆,你干什么?!”

“取暖啊。”他将他搂紧了些,心情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好了起来,“喂我说宋禹,你腰挺细的啊,跟女孩子有的一拼。”

“你——”

“嘿!又没说你是女孩子,较什么劲啊。你别乱动,一动冷风全跑被窝里来了,白暖窝了都。”

宋禹冷哼了声,也觉得冷,就任由唐穆抱着,当他的天然暖炉。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雪扑漱漱的下着,窗外没有了往常的漆黑,透着一点点银白。唐穆的呼吸就在耳边,不知是不是有人取暖的缘故,他既然感觉有些热。等他以为唐穆睡着了时,唐穆却忽然将下巴搁到他颈窝里,闷闷的说:“宋禹你说实话,我这人是不是特差劲?”

宋禹不明所以,他这人不是一向自信心爆棚么?

“嗯?”

唐穆像小狗一样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委屈地说:“我爸妈只顾着做生意,把我丢这边不闻不问,连个电话都没有。过来了也只顾着攀亲,压根没把我当回事儿。如果可以选择,他们肯定更希望做他们儿子是你而不是我。”最起码宋禹能给他们长脸,不像他只会给他们丢脸。

“这就是你在院子里哭的原因?”

“谁……谁哭了?你少胡说。”唐穆讪讪嚷道。

“嗯,你没哭,只是眼睛里吹进了雪沙子。”

唐穆十分难为情,泄愤似的在宋禹腰上拧了一把,“宋禹,你稍微安慰老子一下会死吗?”

“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比我强吗?这会儿怎么认输了?你变不了我,我也变不成你,瞎想些什么?好了,睡觉吧。”

“靠,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认输了……”唐穆嘀咕了一阵,便听到身边的人传来均匀的鼾声。他撇了撇嘴,老子还没说完呢!可看到他睡着时安静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摇醒他。

其实他这人也没那么讨厌嘛。

村里的习俗春节凌晨四点到六点这个时间段会起来祭神。唐穆倒不是被鞭炮声吵醒的。他摸了摸旁边的被窝,还热着,可人却不见了。他惺忪的坐起,看到宋禹在柜子前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他拖着棉拖哈欠连天的走过去,“干嘛呢大早的?”

宋禹似乎吓了一大跳,飞快将手里的东西往柜子里面塞,“没什么。还早,你不再去睡会儿?”

唐穆看他的反应实在蹊跷,搞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于是虚虚的应了一声,趁他没有防备眼明手快的将柜子拉开。但他看到那条皱巴巴上面有可疑痕迹的内裤后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笑得直不起腰来。

宋禹脸色忽青乍白难看之极,色彩缤纷的像一块调色盘。他一膝盖重重顶在唐穆的腹部,重重的合上柜子。

唐穆吃疼,呲着牙摁住腹部,“靠,你丫大早的下得去手?痛死我了。”见宋禹没搭理他转身要走,像八爪鱼似的拖着他,意趣盎然:“宋禹你从实招来,你昨晚梦见了谁?不要不好意思嘛,都是男人不是,哥们能理解。”

唐穆仿佛终于找到了两人的共同点,显得很兴奋。他以为好学生一头热脑子里装得全是那些课本,压根没有脑容量来装其它的。事实证明,圣贤也是普通大众,某一部份脑容量还是很发达的。

宋禹脸色又沉了几分,冷冷的睨着他:“这么说你很有经验了?那你那时想着谁?这么早就有那种冲动,小心精气早衰。”

“呸!这代表我比你早熟好不好?你丫就是羡慕嫉妒恨。我那时当然想着又正又辣的美眉喽。嘿,别套我话,问你呢?”

宋禹套上羽绒服,怎么看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疯子!”扭头就走。

唐穆摸了摸鼻子,其实这人脸皮还挺薄的嘛。连日来的郁结一扫而空,唐穆飞快地套上衣服,追了出去。

他们两大家子在乡里呆到大年初五才返市。唐穆横在后座呼呼大睡,头毫不客气的枕在宋禹腿上。宋禹忍着让他从车窗扔出去的冲动安慰自己:没关系,到时新帐旧帐一起算,非要一次全本捞回。

初三那年倒是过得波澜不惊,宋禹参加了几次比赛,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唐穆则在校队风光无限的混着,和丁甜顺其自然的走到了一块儿。而初三是宋禹和唐穆最和平的一年,有来有往。

因为唐爸唐妈经常不在家的缘故,唐穆家成了他和朋友的据点。一般丁甜也在场,吃喝玩闹,一样不落。临近初三毕业最后一个周末,唐穆和丁甜在阳台上有了第一个初吻。而这一幕却恰巧被宋禹撞见,他当场就怔住了,然后一声不吭扭头离开。丁甜脸胀红的像一尾虾子,唐穆倒是风清云淡叫住了宋禹,跟个没事人似的说:“你上次留在我这儿那套试卷还要吗?不要的话我拿给小胖他们参考参考。”

“随便你。”嘭!房门被甩上。

第07章:好学生也会闹别扭

唐穆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直接升本校高中部。就像贫富分化一样,学校以成绩为基准将所有学生分门别类,班级顺序从一班排到十四班,挨近末尾的就是所谓的差班。

丁甜成绩原本就不差,中考时又超常发挥,一跃跳到了尖子生的行例,与宋禹做了同班同学。丁甜自然知道宋禹和唐穆的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丁甜对宋禹有种打心底的畏惧感。所以开学几周,她都没有跟他说上一句话。

在尖子班的学习压力很大,因为大伙都是从各校挑出来的精英分子,谁都不愿落了后为别人垫底,更是拼了十二分劲头学习。所以丁甜没多大空闲去找唐穆。于是唐穆为了迁就她的时间,大部份都是他跑到丁甜班级找她。其实也就很简单的说几句话,给她买个零食、圆珠笔橡皮擦什么的。这么一来二往,他在一班混了个脸熟。但让他郁闷的是,那原本应该和他最熟的那人却对他视若无睹,每次见到他都给他摆一张极其难看的臭脸。唐穆也闹不明白宋禹在别扭什么劲,有好几次试图跟他搭话,都被他冷言冷语堵得很是火大,渐渐也没了那份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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