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与他愉快的伙伴们——悲极生乐
悲极生乐  发于:2012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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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我要吃蛋糕呢?」

良仁抖得越发厉害了。

「就只晓得要帮人家写作业跟抱怨。」禹敬的眼神落到良仁的颈子,抚着良仁面颊的手却重重拧了一

把。

「痛!」良仁唉了一声,身体都缩了起来。

禹敬欣赏般地注视着良仁的脸蛋由白转红,又用拇指去揉那红肿处。

良仁惶恐地看着禹敬,说不出地害怕。

谁来告诉他眼前得这人是谁啊喂!他不认识啊——良仁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你……

「嗯?什么?」

「你之前不是喜欢学长吗?……」

禹敬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就只有你这傻瓜认为我喜欢学长。」

禹敬放开了良仁,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没事啦,不喜欢看到你一直抱怨,跟你开开玩笑而已。」

「是喔……」良仁戒备地看着禹敬,内心惊疑不定。

「真的这么害怕?」禹敬大乐。「朱先生昨天应该更加害怕吧!」

那不一样啊!良仁很想反驳,但想想也是,禹敬都还没做什么,他就挫成这样了,更何况是朱先生?

良仁回想起昨天的事,摸了摸自己嘴唇,却觉得不是心动的感觉,心脏仍然跳动得厉害。

那是,什么意思呢?

良仁有点迷惘。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昨晚的行为大概是报复加冲动等负面情绪,远远超过爱恋等等美好的事物吧!就

彷佛是仪式一般的行为,在做过这一切之后,好像就抛开了什么执着似的。

「在想什么?」

禹敬有些忧心地看着良仁,不会真的就这样就吓傻了吧?不过他本来也就容易恍神,大概是分心想到

其他事情去了也不一定。

「喂,你要是再不回魂,我就要做你昨天对朱先生做的事情了喔!」禹敬神情认真地恐吓道。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良仁迭声回应,深怕禹敬一个冲动,就发生跟昨天一样的事情了。

唉,他还是觉得跟自己的朋友乱来,怎么样都不太对。

禹敬看良仁这次回神回得那么快,心里倒是有点小失望,可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太

伤感,都认识这么久了,今天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前进很大一步了,人还是要见好就收啊。

回神后的良仁发现禹敬眨着一双媚眼,亮晶晶地猛放电,让他浑身都发毛了起来。

我的妈啊!为什么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他有看起来这么诱人的一面?

欸,等等,我刚刚是用了诱人这个词吗?我有吗?

良仁心里直犯嘀咕,各种念头转来转去,最让他惊恐的,就是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好朋友搞不好真的蛮

不错,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大义凛然地认为阿哞是个败类,就觉得很对不起他。

这几天也发生太多事了吧!

良仁混身虚软,有气无力地嘟嚷道:「我要回去做报告了……」

说完,良仁抓了自己的东西转身就逃。

禹敬看着良仁飞也似的背影,苦笑了起来。算了,这样也好。

另一方只见良仁慌慌张张地跑回寝室,心里一片混乱。

他盯着沈誉的背影看了半天,赫然惊觉这家伙其实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吧?良仁有些恼怒,既然知道,

为什么不明白一点告诉他呢?让他一个人傻傻的一直状况外,真是心地很不善良的家伙!

他又看了看明辉,不行,问他搞不好只会得到一顿好打。宇谦?他正在低潮,昨天还要麻烦他去处理

那种鸟事,他不要拿浴厕洗洁剂灌我就很不错了。尉齐?

嗯……不行,他昨天知道之后好像也很生气的样子,不妥。

还是找阿哞吧。

第二十五章

良仁拨了一通电话给阿哞。

「干嘛?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我想问你禹敬的事。」

阿哞立刻挂了电话。

良仁再接再厉,马上又拨了第二通。

「你到底想干嘛?」

「问你禹敬的事。」

「我有权保持缄默。」

「对不起,是我不好。」

「……干,你也知道是你不好喔?」

「是,是我不好,我该死,我败类,我龌龊,我……」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阿哞冷笑,「反正我就是这么的卑微啊。」

良仁有些松口气,好歹阿哞没有再挂电话了,这就表示还有一点希望。

「卑微是一回事,你总要认识你的敌人,才有办法打倒他啊!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的

敌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了,你还不来刺探一下敌情吗?

我跟你说……」

「好了好了,你给我闭嘴!」阿哞的声音里透着浮躁,「你现在人在哪?」

良仁谄媚道:「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我请你吃饭吧?」

阿哞有些不屑,「王品你请得起吗?」

「当然可以,悉听尊便!只要您一个开口,我怎么能够拒绝您的要求呢?为了您,哪怕是赴汤蹈火,

在下都在所不辞啊!我对您的景仰……」

「有如黄河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一般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是吧?」

阿哞非常受不了地打断良仁,深怕他真的会就这样一直说下去。「既然你说在所不辞,那你就去给我

吃屎吧?」

「阁下的意思是,等会要一起去厕所用餐是吧?在下非常明白!」

「妈你个X!你是明白个屁!」

当然最后他们并没有去吃王品,更没有去厕所用餐,只找了学校附近一家麦当劳就凑合了事。

「唉呀!老爷您来啦~好久没看到您了呢~」

「……你要不要去死?少在那边假鬼假怪,有屁快放!」

良仁见阿哞这么爽快,废话也就不多说,将方士勋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便切入禹敬近来做的一连串

怪异举动。

听完之后,阿哞一手捂着嘴,一只手倚在桌上,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感想?」

阿哞心里千端百绪,哪有办法回答良仁这个问题?如果可以,他还真恨不得一把撕烂良仁的那张嘴,

再把良仁装进布袋、灌上水泥、结结实实地将他丢进太平洋里,一解宿愿。

「欸欸,你还好吗?说点话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啊?」良仁不知死活地戳了戳阿哞。

阿哞依旧是死盯着面前一口都还没动的三层牛肉起司堡,不发一语。

X你娘亲,自从认识你之后,还真是害我骂了不少脏话,不知道要念多少次净口业真言才能消除我的

罪孽。难不成你今天叫我来,就是要向我炫耀你有多受禹敬青睐吗?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我早就知

道了,还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你到底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我也希望禹敬对我说我可以对他做出这样又那样、那样又这样的

事啊!

「喂,阿哞,你还好吗?」良仁拉了拉阿哞的衣服。

「嗳!」阿哞很不愉快地一把挥开良仁的手,「谁跟你阿哞!阿哞是你叫的吗?你这混帐!」

「不然我要叫你什么?」

阿哞一时语塞,又不想告诉良仁自己的本名,非常不爽地啐了一口。「总之我不准你叫我阿哞!听到

了没有!」

「喔……那你好歹也把东西吃一吃吧?吃饱才有力气继续生气啊!你看东西都要凉了。」

阿哞恶狠狠地瞪了良仁一眼,万般艰难地拆开汉堡的包装纸,这辈子手指从来就没有这么抖过。

真该死。妈的,为什么做人还要做得这么窝囊!被人糟蹋后,还要来听他诉苦?!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啊!

阿哞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汉堡上,狠狠地将包装纸撕破,大口大口地咬,彷佛嘴里咬得就是良仁的血

肉一般凶猛,又把薯条整包用倒的倒进嘴里,一下就把桌上的食物扫光了。

「感谢招待!」阿哞用尖酸的语气说完,转身要走,衣角又被良仁拽住了。

「你又想干嘛?」我被你荼毒的还不够吗?

「你也给我一点建议再走啊?」

……我能够给你做好的建议,就是你最好现在就去死!阿哞抿咬着嘴唇,眼神不善地看着良仁。

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过,不管答案是哪一个,都不能轻易被原谅。

「你又是怎么想的?」

「啊?我吗?」

阿哞叹气,自己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哪。「先想清楚你要的是什么再说吧!闭上眼睛,不代表面

前的东西就不存在。就是这么一回事,言尽于此,我等等还有事,先走了,掰。」

良仁怔怔地看着阿哞故做冷静离开的背影,连再见都忘了说。

我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之前好像也有人问过我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沈誉吧?

而我又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我两个都要啊!

也难怪沈誉会那么生气了,点也点不醒,讲也讲不听,这还不够让人生气吗?

同学,我现在知道错了,真是辛苦你了。

良仁在心里向沈誉致歉,害沈誉在他处又打了两个好大的喷嚏。

那我到底要的是什么呢?

良仁咬着吸管,对着玻璃窗外的车潮发呆。

昨天晚上的事情,真要说起来,应该是因为一时冲动吧?因为不甘心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却

不是被选中的那个,才会一时情绪激动之下,做出那种事吧?

那么,禹敬呢?

……大概是太习惯身边有他在了吧,所以无论自己做了什么,总觉得他都会无条件接受的样子,就像

平常那样。

「就只有你这傻瓜认为我喜欢学长。」

意思是,他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学长罗?

那他为什么那么伤心呢?

良仁心下大惊——难道他喜欢的人,其实是我吗?

喂喂喂这可不太妙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拉着他要他陪我去跟监朱先生、甚至还要他帮

我约朱先生出来?

究竟心地是要有多坏才能对喜欢自己的人做出这种事啊?

不对,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对我告白过啊?

可是他好像也蛮常在说他最喜欢我吼?

那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啊?

一定是因为他老是用那种语气说话,才导致我没有很认真的当一回事吧。良仁偷偷的为自己辩驳,在

心里天人交战着。嗯,一定是因为这样没错。

那,我对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大概就像呼吸吃饭喝水一样,觉得他在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一样的事情吧,如果哪天他离开了,我

一定会很伤心。

那我,喜欢他吗?

喜欢吗?

良仁苦恼地猛搔头发,这种事情没有非黑即白的答案,实在是很难回答啊。

第二十六章

禹敬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良仁也不会主动提起,只是在不经意间,他总是会无意识地避着禹敬,在

他自己得到任何结论之前,怕是会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吧。

如果可以,良仁真想逃得越远越好,这个世界太过于复杂,已经远远超出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上大学

前,他一直是一个封闭的存在,不和别人接触,就能尽量避免伤害。但是现在已经不容许他回到过去

的那个状态了,他的象牙塔已经宣告倒闭,重锤已经击碎了他光滑孤挺的塔,现在他是毫无遮蔽地站

在空地上了,没有办法逃,只能面对。

禹敬倒是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调适的问题,他已经很习惯这种发展了,改变你不能接受的,接受你不能

改变的,这是禹敬一贯的准则。

只是这段时间,禹敬觉得自己的音乐似乎有些改变了。

他觉得自己的音乐好像不若以往那么透明澄澈,他不确定这究竟是好的发展,还是不好的发展。有些

东西正逐渐覆盖了上来,无法整理,也无法去除。

还有,就是他对于只有阿哞跟他两个人所组成的音乐,感到有些困倦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大概就要走到尽头了吧,阿哞这几天的演奏也特别凌乱,自己的活力好像也一点一

点的流失中,再没有注入一点新泉,恐怕会就这样变成一滩死水也不一定。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keyboard手。」禹敬说。

这并不难,刚好阿哞和与禹敬共同认识的人之中,就有人特别擅长玩keyboard,而且曲风也和禹敬他

们相当接近,三人一拍即合,增加新人的讨论毫无异议地通过了。

「他是个怎样的人啊?」良仁问。

「是个奇怪的人吧。」禹敬说。

他们最近已经逐渐习惯以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题,来掩盖彼此之间有些凝滞的气氛,好像只要这么做,

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就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是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他奇怪?」

「嗯……好问题。」禹敬停下了手边的工作,认真地思考着。「他有问过我一个问题。他说如果人生

就像玫瑰花,那凋零的玫瑰花像什么?」

「……他好奇怪喔。」

「对吧。」

「那不就像是凋零的人生吗?有什么好问的?」良仁翻了个白眼,「他以为他是小王子啊?」

禹敬笑了起来,声音里藏了细微的不安。

「哈哈……也许是吧!」

「那你们团练得怎样?合的还可以吗?」

「还不错,我喜欢他编排的方式,阿哞也很喜欢他,之前就一直说他超帅的。」

「那他们干脆在一起好啦!」良仁说完,两个人就笑成了一团。

「好耶,那你赶快去跟阿哞说啊!」禹敬大笑不已,推了良仁一下。

「可是他……」说到一半,良仁猛地煞住了。一切又回归了静止。

过了一会儿,良仁才又开口说话。

「我跟你说喔,」良仁不安分地坐在折叠的铁椅上,一边踢着脚。「我暑假要逃离这个地方。」

「逃离这个地方?」禹敬着实是吓了一跳,心里「格登」一声,「你要逃去哪里?」

「逃到美国吧,去练练英文。」良仁说,「你不觉得很棒吗?能够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没

有人知道你是谁,也不太能跟别人说话,超棒的吧?」

「你自己决定的?你自己去?」

「应该说是我爸妈决定的吧,这不是重点,因为我一天到晚说要逃离这个地方,所以我爸妈就说要让

我出去看看。说是这么说,但是去也是住我亲戚家啦。」

「那你还会回来吗?」

良仁笑了。「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如果待得住的话,我才不要回来这个地方。」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禹敬的眼里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淡定,里面满是掩不住的惊惶。

「你还有阿哞跟小王子啊,okay的。」

到了这个关头你就要逃走了吗?

禹敬定定地看着良仁,没有说话。

因为我说了那些话,所以现在就急忙想要把我推给别人了吗?

禹敬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泡进了冷水里,整个都缩了起来。

他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所以今年你就不在台湾过生日了?」

「对耶!」良仁好像惊醒似地拍了下手,「妈的,原本还跟大家说今年一定要来帮我庆祝生日的,结

果又要失败失败失败了啊啊啊啊啊——」

说着说着良仁又打滚了起来。

「你住的地方可以收信吗?」

「应该不行耶,我怕他们看到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会退掉。」

「这样啊……」禹敬若有所思地看着空中的一个点。

「好吧,为了拿大家的礼物,我会回来的。」

在良仁眼里,拿大家给的礼物大概让他回来的最重要的理由吧,拿到别人为他准备的礼物,也许他就

会对自己有信心一点,觉得自己是为众人所需要的,禹敬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只不过良仁因为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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