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入区——绝世猫痞
绝世猫痞  发于:2013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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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白山也很清楚,但他老了,可能无法说服他年轻的军团指挥,那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黑索说,“想要金氏重工的阴谋不能得逞,我们就必须保证白山在魁鬼中的领导地位,因此我已经授权给了进驻魁鬼城的秘书团,一旦魁鬼内部发生哗变,他们将直接向你们提出战斗请求,驻扎在魁鬼城外的炮队可以随机而动,不用事先取得我的同意。”

会议结束,两个下属领命离去,车上又恢复了二人状态,褚锐默默开车跟着狼牙巡逻队,回想着刚才黑索的话。

他从小对武器贩卖就没有什么概念,也很少过问父亲的事业,而金隼,似乎也没有让他这个独生子继承衣钵的意思,或者也许有,但没有过早地显示出来。

褚锐对战争不感兴趣,也很少研究它,他对武器的热衷也仅限于应用方面,从没有想过“武器与战争的关系”这样深层次的问题。

战争,在褚锐的心目中,和武器一样,是一个没有感情色彩的字眼,它们本身并不代表着邪恶与杀戮,相反的,作为一个男人,他认为有的时候,战争是一种实现自身理想的有效途径,适当的攻击与抵抗,能够保护自己,甚至实现生命的价值。

因此他并不认为父亲的生意是邪恶的,是像某些极端反战分子说的那样“沾满了血腥”的。

这就好像刀子,它可以治病救人,也能杀人越货,但它本身没有罪孽,问题,只出在使用者的身上。

黑索是反战的,但他自己也正用战争保护着微妙的平衡,保护着日不落赖以生存的这片大漠。

父亲和P国反对党做生意,也并不意味着他在怂恿士兵去杀人,正如反对党自己所说,他们为之战斗的,是民主与自由,是消灭腐朽的执政党所维护的腐朽政权。武器,只是他们实现这一宏图的工具。

纵观世界历史,每一个朝气蓬勃的新生政权,都是血淋淋的战争赢得的,这个过程纵然残酷,然而结果总是美丽的。也正是这样残酷的蜕变,推动着人类社会前进的车轮。

“累吗?”黑索忽然问褚锐,“看你精神不太好。”

“哦,不,不累。”褚锐回过神来,振作了一下神色。

“饿了吧?”

“还好。”褚锐回答,他们还是上午七点半吃的早餐,中午只在车上吃了一点干粮,按理说早就该饿了,可也许是心情压抑的缘故,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们转向,离开车队,往南开。”黑索说,“很久没有休假了,出去散散心。”

“哦?”没料到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出去玩,褚锐看了看黑索,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对魁鬼事件的未来发展早已胸有成竹。

“一直往南,有腾里最大的天然湖泊。”黑索说,“这个季节,风景非常优美……说起来,我也有很多年没去过了,今天凑巧走到这,就不要错过了。”

即使在腾里沙漠最大的绿洲“一号基地”,也只有一些地下暗河通过,没料到在这寸草不生的荒漠上,还有湖泊的存在,褚锐非常惊讶:“湖泊?在沙漠里?”

“在南部的戈壁上,叫做‘夜女泉’。”黑索说,“秋季正是水量最丰裕的时候,附近的植被会比较茂盛,野生动物也很多,腾里特有的野马这个时候也会在湖边交配,运气好的话,我们能得到一匹好马。”

“天马群?”褚锐兴奋起来,他看过很多地理方面的杂志,知道腾里沙漠里有一种罕见的野马,比普通的马高大健壮的多,智商也非常高,只是数量很少,行踪不定,性格又比较高傲,很难捕获。

一些西方贵族曾千方百计花大价钱买到这种“天马”,经过与西方纯种马的杂交,培育出了很多在国际大赛上大放异彩的好马。

“是的,天马群。”黑索沉稳的眸子也显出一丝光彩,“十多年前我父亲曾经带人捕猎过天马,那一次我们弄到了十几匹好马,现在日不落游骑兵团的战马很多都是他们的杂交后代。只是……自从那次以后,天马就很少在‘夜女泉’边出现了。”

“我在一些资料上看到过,天马的智商和警惕性都很高,一旦遭遇到威胁,会懂得躲避,很多年都不会再同一个地方出现。”

“是的,它们非常聪明,不会给人类第二次机会。”黑索说,“所以十几年来我们都再没有行动过,给它们时间休养生息。”

驱车一个多小时,夕阳西下时一带连绵的小小丘陵闯入了眼帘,在这茫茫戈壁之中忽然看见点点苍翠,令人瞬时感觉惫意全消。

绕过几个丘陵,黑索让褚锐放慢了速度,道:“到了。”

褚锐真不敢相信自己这是在腾里沙漠。

高旷的蓝天,火红的晚霞,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草甸上,半人高的野草从里,竟生着大丛大丛殷红的花朵,那花远看像是芍药,却比芍药大的多,也茂密的多,厚润的花瓣如同涂了油彩,浓烈欲滴。

不过二百米开外,一个巨大的湖泊正静卧在连绵起伏的草地上,极目望去竟看不到边沿,只看到烧红的晚霞投映在水天相接处,一片令人炫目的波光粼粼。

褚锐将车子停在湖边,做梦般看着眼前的奇景,一时竟忘了熄火。

冰冷的气息忽然靠近,褚锐一惊,低头看时只见黑索已经探身过来,“咔”一声解开了他的安全带,将车子熄了火:“下车看吧,今晚够你看的。”

他身上带着一股“黑索”特有的寒气,即使隔着军装的制式洗涤剂的味道,还是非常明显。

但,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反倒很舒服,很清新。

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别人的味道,以前,仿佛只记得父亲身上的烟味……褚锐刹那间回过神来,马上有点发窘,感觉自己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黑索打开车门下了车,褚锐也跟着下去了,天色正渐渐转黑,要是在一号基地,这时候风已经很大了,但在这儿,却只感觉到微冷的微风,吹在身上冷而不寒,很舒服。

“这儿就是‘夜女泉’。”黑索指着湖泊说,“你看,虽然是同一个湖泊,水质却截然不同,由中间这道石坝将它分为两半,西侧是淡水湖,水质绵润,四季温热,东侧却是咸水湖,一年到头冷若寒冰。”

褚锐举目望去,果然看见湖水当中隐隐筑着一带石坝,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然形成的,石坝西侧湖水清亮,湖面热气蒸腾,东侧湖面上却冒着寒森森的白雾。

“造物真是神奇。”褚锐感叹,黑索拍拍他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个难得的笑意,“我们今晚不用吃干粮了,可以吃烤鱼。”

“呃?”

“温湖里盛产一种白色的小鱼,这个季节最为肥硕,肉质鲜嫩极了,生吃火烤都非常美味。”黑索解开了腰上的武装皮带,“会水吗?跟我一起下去抓鱼。”

“啊?”褚锐瞪大眼睛看着他,黑索十分自然地开始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先是脱了深蓝色呢子军装,而后是黑色皮质背心,接着,开始解白色衬衫的纽扣。

褚锐此刻十分怀疑,脚下的这片土地是不是跟一号基地的磁场有什么冲突,或者平时那个二十四小时绷着扑克脸,一句废话都不说的黑索,现在是不是在梦游……

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平日里冷冽的妖瞳像是被什么点燃了,眸子蓝的发亮,一向坚毅刻板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总带着愉快的笑意。

很快黑索就脱完了衣服,活动了一下关节准备下水。

看着他修长白皙的身体就这样裸露在面前,褚锐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黑索的身材真是好极了,宽肩窄臀,细腰长腿,浑身没有一丝赘肉,健硕的条状肌肉均匀地覆盖在宽阔魁梧的骨架上,包裹着细腻紧实的皮肤,那种雄性特有的自然美浑然天成,连身为同性的褚锐都挪不开眼睛。

“会水吗?”黑索坦然看着褚锐。

“啊?”褚锐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挪开了目光,“不……不太会。”眼角的余光扫过黑索那个部位,不由得感叹,人种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那东西的大小,和身高体形还真是成比例……

“哦……夜女泉湖水最深处可达十五米,不会水,最好还是不要下的太远。”黑索双手理了理火红的头发,“不过你可以在湖边泡个澡,这样的机会在大漠里很难得呢。”

“哦……我等一会再说吧。”褚锐推脱,他不是一个扭捏的人,相反性格还算洒脱,但不知为什么,从小就排斥和人袒裎相对,同学朋友组织去温泉浴也从不参加,总觉得赤身裸体跟人呆在水里很别扭,哪怕都是男的。

再说他确实不大会游泳,学校的体育课考蛙泳,他也是憋着一口气划拉出十来米敷衍了事的。

黑索不置可否,迈步往湖里走去,清澈的湖水很快漫过了他腰际,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大群银色的小鱼,围绕在他四周嬉戏,弄出一圈圈涟漪。

褚锐不由自主看着他的背影,夕阳的霞光将他腰背间流畅的线条映衬的近乎夺目,仿佛某种沙漠中的神只,诡异妖冶。

黑索忽然回头,向褚锐招了招手,指了指浅水处:“水很好,很暖和,下来试试吧,湖边这一带水没那么深,不会有危险。”

“再说吧。”褚锐尴尬地挪开视线,见鬼,怎么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

09.鸳鸳浴

黑索没有再劝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健硕修长的身体如豚鱼般破水而去,再冒头时已经到了好几米外,随手一抛,一条五寸长短的小小银鱼划了个抛物线,落在褚锐身后的草丛里。

他的臂力真好,抛铅球的话,搞不好能破世界纪录……褚锐放低身子坐在了湖边的沙地上,随手揪了一根长长的草叶叼在嘴里,妄图吹出什么优美的曲调来,却只吹出了一阵低沉的呜呜声。

记得小时候,父亲随手在花园里摘个叶子就能吹出好听的曲子,年幼的褚锐曾热烈地恳求父亲教他,可金隼对他从来没什么耐性,说烦了也只是厌恶地叫管家来将他带走。

也许后来父亲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做法太过粗暴,专门请了一个家教来教褚锐吹长笛,但他不知道,孤独的孩子渴求的并不是那些繁复优美的曲调,只是父亲的关心罢了。

最终他也没有学会吹长笛。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新月初升,带着湿气的微风开始带上了浓重的寒意,吹乱了褚锐的短发,也吹透了他身上的短大衣。

褚锐打了个哆嗦,看着月光下悠悠泛着雾气的温湖,忽然有些渴望被温暖包裹的舒适感觉,站起身远远看去,只见黑索正在湖心处遨游,似乎暂时没有上岸的打算,于是他吐掉嘴里的草叶,静静脱了身上的衣服,一步步走进了温暖的湖水。

一号基地虽然是腾里沙漠最大、水资源最丰富的绿洲,但毕竟是在大漠里,在那里生活的两个多月,褚锐只能洗淋浴,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将整个身体都沉浸在柔和的温水中。

真舒服……褚锐惬意地闭上眼睛,渐渐在水中躺平,让身体慢慢漂起来,浮沉在清澈的湖水中,虽然他没学会仰泳,好在光躺着不往前划水还是会的。

湖水平静极了,静静躺在湖面,只有当微风偶尔吹过之时,能够感觉到身边的水波轻轻荡漾,若有若无地轻抚着皮肤身体,让人疲惫顿消,舒畅放松。

不知躺了多久,困倦袭来,褚锐打了个哈欠,却舍不得睁眼,任凭肺部的浊气随着呼吸全部吐出,身体慢慢往水下沉去。

温水漫过了胸膛,渐渐淹没口鼻,褚锐感觉自己正沉入湖底,水压开始升高,身体的各个器官都感受到了一种舒适的压力,有点压抑恐惧,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越往下沉,水的浮力越强,片刻后下坠停止,褚锐整个人都静静漂在了水中。

他依旧闭着眼,感受着湖水天然的波动,以及银色小鱼在自己身边穿梭来去的感觉,这些小鱼完全不怕人,有时还会大胆地在他身上咬两下,痒酥酥的,并不难受。

由于长期保持着长跑和登山的习惯,褚锐的肺活量和耐受力都非常好,沉在水中一点也不觉得憋气难受,能坚持很长时间。

这体验简直奇特透了,褚锐在水中微笑,缓缓张开了眼睛。

此刻月亮已经升高了,皎洁的月光穿透了清澈的湖水,即使在两三米深的水中,也能看到水面上氤氲的蒸汽,以及身边穿梭来回的银色小鱼。

睁开眼睛的一瞬,褚锐完全愣了,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竟倒立着漂浮在斜上方,蓝绿色的妖瞳近在咫尺,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己,平静,忧郁,带着说不清楚的某种感怀。

褚锐愕然和他对视,水中光线暗淡,来历不明的水波轻轻荡漾,将黑索的影子扰乱了,有些轻微的扭曲,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可以穿透一切的妖瞳,像精心打磨的翡翠,直刺人心,丝毫不为所乱。

发现了褚锐的觉醒,黑索垂下眼睑,修长的身体在水中一个优美的翻转,带动一阵纷乱的暗涌。

大串的气泡让褚锐不得不闭上眼睛,恍惚间感觉黑索柔软的发丝在他面颊拂过,再睁眼时黑索已经倒转身,直立着漂浮在了他的面前。

亮晶晶的气泡还在纷纷扰扰地上升着,隔着气泡,褚锐仍旧看不清黑索的表情,只感觉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接着黑索便挺身一跃,拉着他往水面上浮去。

褚锐将头探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湿气的寒冷空气,莫名其妙看着黑索:“怎么了?”

黑索松开了他的手,五指分开将自己贴在额前湿淋淋的红发拨到脑后,淡淡道:“我以为你溺水了。”

“哦……没有,只是潜下去呆一会。”

“我看你很久没有潜上来,以为你出事了,没料到你能闭气这么久。”黑索趟着水往岸上走去,“太晚了,天黑以后这里寒气深,我们上岸吧,也该弄点吃的了。”

“哦。”褚锐跟着他往岸上走,脑海里全是他刚才在水中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赤身裸体被人偷窥的感觉令他有些不舒服,但又觉得黑索的解释十分合理,也许是自己多年积习使然,想多了。

黑索在湖边的沙地上升起一堆篝火,将刚才抛上岸的几条银鱼洗剥干净,用树枝穿了,放在火边慢慢地烤着,他似乎天生不怕冷,接近零度的气温下只穿着衬衫背心依旧毫不畏缩,褚锐就不同了,也许是之前在湖边坐着受了寒,裹着短大衣坐在篝火边还觉得浑身发冷。

“怎么了?”黑索见他脸色潮红,问,“冷吗?脸很红,是不是发烧了?”

褚锐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感觉是很烧,但拿不准是发烧了还是火烤的,便摇了摇头,“不冷,大概是离火太近了烤的。”

黑索将烤好的鱼递给他,褚锐扯下一条尝了尝,虽然没加什么佐料,但肉质细腻,烤的又很嫩,非常鲜美。

“味道不错吧?”黑索问。

“嗯,很美味,和以前吃过的鱼都不同。”

“是生长环境的原因吧,这些鱼上半年都生活在隔壁的寒湖里,一过七月,就会纷纷越过中间的石坝转入温湖。可惜吃到的机会不多,只要离开夜女泉,这种鱼无论在哪儿都养不活,冷冻的话会变得像石头一样又干又硬。”

“真遗憾。”褚锐感叹,他是极喜欢吃鱼的,但父亲却很讨厌鱼味,小时候厨娘偶尔偷偷做给他吃,金隼闻到味道总是很反感,抱怨自己生个儿子像是猫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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