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莽夫——欧俊呈
欧俊呈  发于:2013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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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景玉啊,你今天太弱,让人有机可乘……”

“我之前便劝过你,不要轻易喝醉……”

“你不听我的话,也没有办法……”

身上的人不知动了多少时候,长得几乎让我窒息……

那阴湿地方不停地揉搓着我,我觉得全身都腐烂、发霉……

从皮囊,一直到骨子里。

就在我自我厌弃地陷入一股没顶的黑暗中时,就听见一个声音似乎从远处飘来,带着一些疑惑和焦躁。

“怎么还不射?”他问道。

包裹住我的地方更加紧致起来,动作也更快……

冰冷的指尖抚上我的胸膛,不一样的柔软的触感……睁眼,却对上大哥的近在咫尺的脸……

伸指夹住我一个乳头,他轻轻地揉搓着,温柔地问道:“舒服些了么?”

“唔……”

他低下了头,将嘴贴了上去,轻轻地咬噬着。

我看着他若隐若现的舌尖,喘着粗气,一股热流从背上升了起来。

第23章

“嗯……”

我嘴中不禁泻出呻吟。

“有感觉了么……”大哥探究般地用舌尖变幻着角度扫着,又同时对春红道:“你不要停。”

说着他俯下身子趴在了我身上,床立即显得拥挤了起来,淫靡的舔舐声响起,冲击着我的耳膜……

“唔……”我艰难地出声。

春红也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坐在我身上不动了……交合的地方渗出些许粘稠。

大哥抬起脸,舔了舔嘴角:“射了?”

我颤抖着嘴唇:“下去……都给我下去。”

春红忙岔着腿要起身,却被大哥喝止了:“别动,等会儿再来一次。”

“我要死了……”

“乖,再来一次……”

后面的事情不断的重复,我在温软而冰冷的手指和嘴唇的爱抚下感到一些欢愉,但下体的中心却满是让人欲死的恶心感和痛苦,就在这痛苦和欢愉的交织中,不知道在那滑腻而温湿的地方射了多少次……我觉得自己的精气都被掏干了。

最后春红终于歪着大腿爬了起来,大哥打开了暗格低声吩咐道:“回去躺着好好休息,把床边的汤喝了,小心点,别让人看见。”

“是。”

直到春红消失在暗格的另一边,我才嘶哑地出声:“你……你想弄死我?”

大哥扶着我靠在床垫上坐起来,低头,却见自己胸口上布满了红痕。

大哥在我床边跪了下来,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那瞳仁中漆黑一片,不知为什么,在黑夜中,却越发亮。

他轻声在我耳边道:“景玉,我想要个孩子……”

“……关我屁事。”

他忽然笑了出来:“你不觉得么……这样的孩子生出来……”说着,他顿了一下,为我披上睡袍:“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

整了整衣衫起身,他一脸满足地走了。

我靠在床上,累的筋疲力竭,以前自己乐在其中时尚不觉得,如今这种酷刑似的交合,却几乎消耗了我所有的力气。

又躺了一会儿,体内的药劲儿才都过完了,仰头看着镂金的天花板,闻到适才交欢的气味,我烦躁起来。

穿了拖鞋,批了件外袍,下床走了出去。

“景少爷……您这是去哪儿?”门外守着的仆人,恭敬地叫道。

皱眉,这是谁教的称呼。

我径自下楼了。

隐隐约约的暗处,传来悉悉索索的笑声。

“……看……腿都软了……”

夜风吹了过来,从领口窜进去,一直渗出了脚尖。伸手,我拉紧了身上的外袍。

顺着大理石的台阶往下走,见一楼一个房里亮着灯,刚要靠近,身后跟着的便凑上来陪笑:“景少爷,我们家主子跟人谈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刚才也没见来什么人哪……

喔,不对,来了个戏子……

“谈什么事儿?跟戏子谈事儿啊。”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的厉害。

那仆人面上出现古怪的苦笑:“哪里,都是罗先生生意上的朋友,才到的。您看,车还停在院子里呢。”

“喔。”

转身,我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立在廊上,抬起眼,却见天空并非纯的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几乎就要到天的尽头。

我怔怔地看着,视线几乎穿透这层黑幕。

我忽然想,如果现在这黑的天空撕裂开来,那我就能看见,这黑暗后又隐藏了什么。

漫步走在花园里,到处都是芳香和青新的气味。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我倒下去,躺在了草地上。

冰凉的蓍草刺着我的神经,仰头看天,黑幕中,只有月发出一点惨白的光。

闭上眼睛,我呼吸着草中的香。

脚步声靠进,足音很轻,黑影遮住了月光。

“你挡着我了。”我淡淡地道。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目光中带了怒意,落在我胸口的红斑上。

本来挺好看的一双眼,被嫉妒和不甘蒙上了灰,可惜了眼角那颗妩媚的泪痣。

“你是谁?”他一副质问的口气开了口。

我缓缓地侧了身子,让月的辉色能照亮我的瞳仁。

风吹开了我额前的发,却感不到一丝凉意。

“你又是什么人?”我眯起眼睛。

他哼地笑了一声,将长发向后撩起,月光下真有那么点绝代佳人的味道。

“谁不知道我,你就别装了。”

“你姓柳,是个戏子。”我说。

“就是戏子,那也是罗先生亲手捧红的。你呢?名不见经传,只见你在罗公馆宽衣解带。”

我看着他笑了:“喔,那你以后可要记得,我叫景玉。”

见他一瞬的呆滞着,我又补充道:“良宵美景的景,玉人如画的玉。”

这时,廊上忽然传来声音,却见大哥快步地向这边走来:“景玉,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

“睡不着。”

“回屋吧,我陪着你。”说着大哥径直走到我的面前,解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我身上:“担心着凉。”

那少年退了一步,凄然地看了大哥一眼。

我脚还是软,大哥便半搂着我,往屋内走去,上了回廊才吩咐道:“去把柳公子送回去。”

见少年失魂落魄地被人请走,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回屋,我想坐在花园里,看看月亮。”

“为什么?”

“难受。”

大哥便牵着我在月光下坐了:“冷不冷。”

我摇摇头。

大哥叹息般地说:“你今天可真好看。”

我奇怪地看着他:“我一直不都这么好看么。”

“刚才送走客人的时候,人家站在廊上远远看见你躺在草里,还问我,那是谁。”

“你怎么说?”

“我说啊,那是新任驻沪军新一师的师长,姓梁名皓,字景玉。”

“喔,后来呢?”

“那人一脸惊讶,连拍了我好几下肩膀。”

我和大哥看了半晌月光。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你那些下人……也太嘴碎了,一个比一个不懂规矩,真不像是大家出来的佣人。”

“啊……那是我故意都挑了那样的。”

“为什么?”

大哥笑了:“就是有这样的下人,我想藏着的,才藏得住。怎么,他们编排你了……?”

“……你还真是……算无遗漏……”

“等春红生了孩子,那才叫算无遗漏。”

大哥的眼睛看着远方,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

我冷眼瞧着,风拂过脸颊,我闭上了眼。

反正,无论如何都无所谓了。

心里有根刺扎了进去,就算拔出来,肉也长不好了。

第24章

第二天早上,我被罗公馆的汽车送回了和平饭店。

晨光耀眼,我快步走进黑暗中。

吹了一夜冷风,后脑像灌了铅,正垂着眼等酒店的小侍为我开门,就见岳维仁正带着几个副官向这边走来。

岳维仁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从我身边穿过。

我随意地招呼道:“岳兄。”

他顿住了脚步,转身,眼神一片冰凉:“梁师长原来还记得在下,只是‘岳兄’二字,可万不敢当。”

我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进房里来喝杯茶罢,我们说说话。”

“我与梁师长,可没什么好谈。”

我一把拉起他的胳膊便拽进了房间,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他丝毫没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原来你跟罗武早就相识,他给了你多少钱?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继续给他嫖赌毒放行?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那样。”

岳维仁脸色霎时黑下来,抬起一脚带着风就往我肚子上踹,我忙侧身躲开了,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那样?”

他一步步靠近,伸手恶狠狠地指着我:“难道真像外面传的?你……”

“我怎么了?”

岳维仁一脸羞愤:“你……人家都说你……那罗武才……”

我明白了,也沉默了。

明明只是一夜的事,没想到传的这么快。

“你倒是说话啊!”

我冷笑:“你就认定我不好了,是吧?”

岳维仁面孔扭曲地歪了嘴角:“那人家为什么平白无故给你捐钱捐官,打通关系?”

我看着他,淡淡地道:“你也知道,其实,梁志远是我的……”

“梁志远?他一个媾和派,连军权都没有!就是这个搞政治的,除了资格老以外,说话能算数?!以前也就把你当杆枪使。你少蒙我!”

跟他一拉一扯间,领口的扣子便崩了出来,露出锁骨的一段。

岳维仁脸色僵住,倏地拉开了我的衣襟。

我叹了口气,胸膛上,是大哥昨天留下的痕迹。

他张了嘴,一脸不置信地望我:“梁皓……我本以为……你只是贪钱,跟罗武权钱交易……没想到……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你为了一个驻沪军师长的官儿!你……”

推开了他,我阖上前衫。

“岳兄,此事一时我也解释不清。”

“解释不清?你是心里有鬼吧!你为什么不说?只要你说,我就信!”

“我不能说。”

岳维仁闭了眼,又睁眼:“好……”

他立在门前,向我露出一个寂寥的背影:“你抗日的时候,想到有今天吗?”

“……什么?”

“当初与倭作战,你死且不惧,今日却做出这样苟且之事。你究竟是怎样思量,我不明白。”

“……”

“从前,有人说,你出身不好,我从来没放心上。能干革命的,出身不好,又算得了什么?可我今天却怀疑了……”

“……”

“你娘是从良了,你怎么不从良?”

看着空空的门扉,我从衣柜里拿了衬衫和大衣,穿戴好了,自己出门,往天台上走。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暗沉沉的,我就喜欢立在堂门外看天。

天台高处,架着许多通讯的机械,写着“禁止进入”牌子,布满了铁丝网,我轻轻一跃,便翻了过去。

走到天台的尽头,坐在边缘的地方,将脚荡在空中。

我仰起脸,像一个少年一样地望向蓝天。

不知道坐了多少时候,身后却忽然掠过一阵窸窣的响动。

我回头,视域中却仍是空空如也,只有“禁止进入”铁牌在轻轻晃动。

“谁?”

没有人回答。

只留下风声。

我翻身下了露台,向那铁丝网密集的地方走去。

却见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印着一双轻轻的脚印。

有些疑惑地搜索了四周,还是没有人。

仰头看上面架好的发报天线,在一排排整齐的德国造中,却有一台隐在一旁,上面残着有意被刮糊的细小文字,让我睁大了眼……

又在周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那人留下的痕迹很多,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但我还是看不出头绪。

想了想,便坐电梯下了楼,一步一踱地走到岳维仁的房前,敲了门。

岳维仁开门一见是我,便别过脸要去关门,我将脚卡进去:“天台上,有根天线挺奇怪。日本造,还故意刮花了。”

岳维仁睁大了眼,衣服都来不及披,径自推开了我便要往电梯上冲,又在半路回头喊我:“去前台打电话!”

“……”

“军统上海站的电话,快啊!”

不久,特工人员都带着设备到了,岳维仁站在天台上,对着一片灰尘,只留下一个圆的形状,还有许多空的脚印,转头对我们说:“已经被撤走了。”

岳维仁将手捅在裤兜里,往楼下走去,转身道:“走吧,下面交给专业人士,我们回去把报告写了。”

“嗯。”

和他一起走下楼道,我站在高处,对着他的背影开口了:“……你不怀疑我?”

岳维仁踢走脚下一颗石子:“你要真跟日本人是一伙,我现在就崩了你。”

“我不是。”

“我知道。”他转身仰头望过来:“你虽然寡廉鲜耻,但也分得清大是大非。而且你从前不就是这样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看天。”

“还是岳兄知道我。”我笑了笑。

“梁师长,别这么喊。”他眯起了眼睛:“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跟罗武混在一起一天,我们这朋友就没得做。哪天你跟他割袍断义了,再来找我。”

阳光从天台漏下来,在脚前形成一道亮光。

岳维仁从电梯里出去,已有副官在楼道里等着,给他开门。

他刚往门里走,正跟从里面冲出来的王全碰到一处,就被撞了一个蹑鞠。

王全忙退了一步,岳维仁竖起眉毛,边整着衣装边训斥道:“连走路都不上心,你还有什么事能办好!”

王全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恭恭敬敬地等着岳维仁关了门,看也没看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我几步跟上去,一直出了饭店。

在一个街边茶馆口子上,他停下来,回头一脸不耐烦地道:“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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