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兰令 上+番外——谢子傒
谢子傒  发于:2013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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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嘤嘤嘤嘤!

浮欢:不过其实我围观的很HAPPY,请继续吧亲=v=

小谢:……忽然就有被催文的感觉呢……【抖

当事人1:[笑]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本相行得端坐得正,阁下莫要妄言。

小谢:……逃避不是解决的方法!

当事人2:[纠结脸]到底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朕真的喜欢他么?

小谢:这是必须的,陛下

当事人2:[瞥小谢]来人,有刺客。

第三十章

室内燃了一炉冷香,炭火却烧的暖融。

殷庭倚在紫竹编的、铺了厚厚一层褥子的躺椅上瞑目小憩。

今日是腊月二十四,自昨朝起至上元节,都算作是年假之内,循例上至当朝一品下至县衙书吏,都不必办公。

殷庭本是告了探亲假的,若非景弘这场有惊无险的病,此刻他本已该在苏州淹留多时,而不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待在相府。

腰背间仍旧有一丝丝不可名状的酸痛不依不饶的折腾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夜晗宸殿里的种种。

一想起来就头痛,连胃脘处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犯疼。

微微伛起身子,摸索着端过一旁小几上的茶盏啜了几口,暖热的茶水暂时安抚了胃脘的痛楚,却还是有着丝丝缕缕的不适。

莫名的就有了鳏寡孤独老病残年的感觉,倘若熄了屋里的炉火再来张土炕抱条湿冷的破棉被子……啧,多有杜家草堂安得广厦千万间的意境。

殷庭忍不住为自己诡异的念头轻笑了一声,将搭在腿上的杭缎苏绣面的蚕丝被向上拉了些,努力地幻想着自己穷困潦倒惨然落魄的样子。

从小不曾为钱发过愁的殷相很快就放弃了这个诡谲的幻想,蜷着身子捂着胃脘懒得动。

今载的年关势必寂寥得很。往年与爱子好友一道过,倒也不算冷清。可先下爱子远在苏州,顾子正禁不住清河公主的要求,带着尚未过门的新妇回了江州老宅祭祖。至于齐凯,倒是前几日还来过信,只道府上合家安好,小小殷一切安好,竹外居的公子各个都很好。

闭了眼迷迷糊糊的想,是否可以去杨修言家叨扰一顿年夜饭。

一个人实在是太冷清了,何况现在他刚罹了无妄之灾,亟需一些温暖的抚慰。

即使过去了几日仍旧无法释怀,甚至说尚未想好应当如何面对。当殷庭第一百二十七次努力的把辞官的念头压到脑后,胃脘间纠葛不清的痛楚再次明晰,像是被细韧的缝衣线狠狠地抽绞,牵连着心口也隐约滞涩。

说不出的难受。

难以言说的惫懒卷了上来,甚至都不愿去服一丸药,只是得过且过似的将身子折成弓形,抓着那一点点的睡意以冀能借周公相助,摆脱种种烦恼不适。

梦境一如既往的不安稳,轮廓俊朗五官精致的帝王笑意真切,一字一句都如重锤擂在心口,偏偏温柔的让人避无可避。

“兰阶,你怎么总是这样想。”

“臣惶恐。”

“兰阶,莫非你以为朕已经昏聩的连枕边人都辨不清了么?”

“臣不敢……”

“兰阶,朕想要的就是你啊。”

“臣……陛下……”

“兰阶……”

“请别说了!”

“兰阶,朕喜欢你呢。”

帝王的手抚在颊上的触感真实的让他害怕,暖暖的,带着些微的汗湿感。

猝然惊醒。

再没了帝王的脸和温柔款款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便又忍不住在心底自嘲。果然妄念就像是一点星火,只需些许风势就会疯长燎原。

倘使这并非梦境,自己恐怕真的会彻底沦陷也未可知吧。

耳边突兀的响起熟悉的童音:“爹爹,怎么了?”

不由一愣,旋即一只暖暖的、带着些微汗湿感的手掌再次抚上了脸颊,眼前赫然是满脸关切的爱子:“爹爹做恶梦了么?”

“羽儿?”抬手擦了擦鬓角的冷汗,“你怎么回来了,爹爹不是让你小齐叔叔送你去苏州了么?”

“小小殷公子想爹爹了,说他爹爹一个人会很孤单,故而缠着我带他回来,大雪天的……啧,可怜我的竹外居,我的美貌公子们啊……”齐凯笑吟吟的推门进来,“你这府上果真是冷冷清清,哪里像是要辞旧迎新的样子。”

殷庭摸了摸殷继羽的头,微笑:“我现在是身不由己,只恨不能挂冠而去,落个‘明朝散发弄扁舟’的大好清净。”

齐凯大摇其头:“啧啧,小殷呐,你这话说出来可是要遭雷劈了。谁不知你殷相深的陛下信重,总领台省权倾朝野,你倒口口声声有了泉林之心?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旁人只见我荣光万丈,却怎明个中辛苦。”殷庭苦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哪里是这般轻易坐得的,何况现下天大的难题就摆在眼前,若非顾忌着心中抱负天下苍生,他兴许真就已经挂冠而去了也未可知。

“是啊,看你那脸色,没比我在幽州城楼上拉住你的时候好多少。”齐凯半是调侃半是关切的说道,径自在屋内寻了张太师椅,大马金刀的坐下:“胃疾又犯了不成?”

“算是吧。”殷庭有些倦怠的揉着眉心,“没什么的。”

身侧的殷继羽忽然就将他扑倒在躺椅上,自他袖中摸出那只装药的小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塞进了他口中:“爹爹,太医老伯伯说的,病了的话就要吃药呢。”

怔忪过后情不自禁的弯起了嘴角,勉强咽下口中苦涩的药丸,宠溺的弹了一下爱子的额头轻骂了一声“没大没小。”渐渐地就感觉到了有融融暖意沁进了心里。

驱散了连日来的烦乱。

其实细细想来,那件事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殷庭又不是女人,并无贞操之说,两个成年男子酒醉之后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只当做一如既往什么都不曾发生就好,何苦整日里牵肠挂肚的烦恼。

将心比心,明德殿中那位醒来之后怕也是悔不当初,不知该如何将此事揭过才好吧?

番外:唯负

——殷庭想,自己早就该明白的,如此耀眼的光辉,永远不是自己所可以拥有的。就连那些得寸进尺的妄念和庸人自扰的烦乱都已经是逾矩,何苦还要为此辗转难安。

当景弘看到一脸平静的出现在他面前,有条不紊的奏事的奏事的殷庭的时候,左胸里有什么忽然就狠狠地收缩了一下,似酸似痛,难以名状。

好好好,你倒是洒脱,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是么?朕就陪你演!

不过是君友臣恭鱼水情深的戏码,你当朕不会么?

半月后,满朝皆知,帝相敦睦,前嫌尽弃。

景弘阅罢手中奏疏,对阶下朱衣玉冠的宰辅笑道:“此事便依卿所奏。”

殷庭微微欠身:“臣遵旨,这便去办。”

“不急。时辰也不早了,卿便与朕一道用膳如何?”帝王的嗓音温柔而多情,如同八月十六夜里款款的月光倾泻,几乎要带上粼粼的波光。

然而阶下的宰辅只是抿了抿唇,随后微微笑道:“谢陛下隆恩,然臣尚有要务,断不敢有怠王事。”

“如此,有劳爱卿了。”

“臣不敢。”

历数载,政通人和,民富国强,史称宣仁之治。

登上洛园的揽月楼,便能尽收洛阳风光于眼底。

景弘把酒临风,顿觉慨然,忍不住道:“观此气象,朕于九泉之下,总也不至于愧对列祖列宗了呢。”

身后顿时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左后侧,朱衣玉冠的宰辅也正勾着唇角,却在对上自己的目光之后敛了神色垂了眼,温温软软的说道:“陛下天纵英才,治国有方,实乃万民之福。”

“如今这般,也有卿一半功劳。”

“臣惶恐。”

宣仁十年,上欲晋殷相太子少傅衔,辞而不受。

景弘看着跪在阶下的宰辅挑眉轻笑,“爱卿莫非是看不上朕的珩儿么?”

殷庭慢慢的将额头抵到地上,淡淡的道:“太子殿下英睿天成,臣不敢相师。”

“也罢。”景弘轻轻地叹了口气,知道对方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平身吧,仔细身体。”

“臣遵旨。”

已经这么久了,久的朕都快忘了这般相持到底为何……可你……难道你真的已经忘记了么?

宣仁十三年,赐婚平江公主于殷相独子。

婚宴之上,满座皆是衮冕公卿。

景弘借着醉意将自己手中的错金银嵌玛瑙的白玉杯强行递到了殷庭手中,淡淡笑道:“爱卿,你我成了亲家了呢。”

出乎意料的,那人迟疑片刻,而后全不推辞的饮尽了杯中的酒水。

琥珀色的蜂蜜酒很是清甜,全不辛辣,可一身吉服的宰辅却还是流下了泪来,笑吟吟的道:“好辣的酒……果然岁月不饶人,叫陛下见笑了。”

温软的音调里隐约带了一分哽咽。

景弘听着他的话再看到他鬓角的几缕银丝,只觉得心跳一窒,慢慢的自他手中取回了玉杯,斟了满满一杯琥珀色的蜂蜜酒,送到唇边,仰颈饮尽。

酒液入喉的同时,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淌下。

“呵,果然是好辣的酒。”

“臣……臣不胜酒力,暂且告退。”

宣仁十七年,殷相疾笃,帝亲临问疾,君臣相顾涕临,竟湿床褥。

“什么叫药石罔顾,什么叫积重难返!”向来温和的帝王恶狠狠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月前还好好地,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若是再拿不出个办法来,朕就要你们——”

“陛下。”倚在床头的宰辅忽然轻轻地唤了一声,带了些微吴侬软语的语调依旧温软,“臣自知不起,还请陛下莫要怪罪太医们了。天命难违,臣也已活过了半百的年纪,不算早逝了。”

景弘咬了咬唇,而后颓然的在床边坐下,无力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陛下……”

“兰阶。”

“……”

“若朕说,那天夜里,朕不曾喝醉,而是真心想要你……”

“晚了,陛下。已经太晚了。”

“不晚!宫中尚有天山雪莲千年雪参,皆是世所罕见的灵药……朕、朕还可以贴出皇榜广觅良医,总不至于……”

“太晚了,陛下。您的这句话,已晚了整整十五年。”

“你……你果然是、是在意的——你心里有我不是么?”

“可我已经死心很久了。”

宣仁三十年,帝驾崩殂,庙号宣,谥仁孝大德英武广文宣皇帝。

宣帝在位四十有五年,历熙容盛世与宣仁之治,文治武功,一世清明,中兴齐祚。历数后来之齐帝,无可比肩者。

齐破后,传有宣帝字画流出,中绘有一茎兰草,生于明德殿前玉阶之上,题有四字,曰:“此生唯负。”

世人莫知其意,众说纷纭,后佚失。

余亦不知其真伪,仅录之以供后人参详。

——谢子傒?《齐史拾遗》

百问1

景:景弘

殷:殷相

主持人:小谢

1.您的名字是?

景:【斜睨小谢】朕乃是大齐第十三代天子,谥仁孝大德英武广文宣皇帝。

小谢:……果然是十三呢……

景:【怒瞪】大胆!你竟敢说朕是——

小谢:【笑嘻嘻】是什么?

殷:【不着痕迹的打断无营养的诡异对话】殷庭,表字兰阶。

小谢:还是殷相好,下次番外安排乃虐景渣渣哈

景:【咳一声】景弘。

小谢:嘛,这才乖吖,永远不要跟作者抬杠哟。

2.年龄是?

景:你问哪一年?

小谢:……这个问题很尖锐……

殷:本相虚长陛下六载春秋。

3.性别是?

景&殷:……男。

小谢:= =到底为什么百问里会有这么没营养的题呢

4.您的性格怎么样?

景:【挑眉】朕乃是一代明君,青史留名的中兴之主。

小谢:请不要回避问题= =

景:咳,开明,认真,专一,自信,有恒心。

小谢;其实就是霸道坚执吧……

景:……你能不能不要吐槽朕了?

殷:【微微蹙眉】温和,隐忍,冷静,有自知之明。

景:【苦笑】你那作孽的自知之明……还敢提。

殷:【垂眼】臣知罪。

景:……死性不改,朕不和你计较!

5.对方的性格呢?

景:别扭的要死,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作茧自缚,固执,喜欢惹人生气,有话都闷在肚子里……

小谢:诶?莫非殷相在陛下眼中竟然全无优点?

景:咳,也……也不是。兰阶他很温和,也很善解人意……可就是别扭的要死。

小谢:说的好像你不别扭似的= =

殷:【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强势,霸道,暴躁,坚执,自以为是。

景:【磨牙】你……殷庭,朕在你眼中便这般不堪?!

殷:【笑了笑】陛下的好处,臣不舍得说与他人听。

景:【顿时温柔了下来】兰阶……

小谢:……【内心:其实殷相是根本说不出来吧!】

6.两人何时相遇的?在哪里?

景:似乎是……是……熙容十年吧,泰安殿上。他自凉州刺史任上下来,回京拜尚书右仆射,兼领中书侍郎、明德殿殿前咨诹。冠龄拜相,也是一时佳话呢。

殷:熙容三年春,四月,在洛园,登科宴上。

小谢:矮油,这可差了整整七年呢,就是娶个媳妇儿子可都会打酱油了

景:【干笑】是……是么……我们熙容三年就见过么?朕怎么不知道。

殷:【垂眼】陛下当时在忙着给裴相送豆沙酥饼,自然是看不到臣的。

景:【叹气】兰阶,你怎么又……

殷:【唇角微弯】好,不提就是。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

殷:天子虽年少,然气度着实不凡,假以时日,必成一代明君。

景:……

小谢:陛下就说说熙容十年那次吧?

景:【认真脸】清秀俊雅,温良端方,君子如玉,定是一代贤臣。

小谢:……怎么都觉得是现编的呢……

景:【恶狠狠的瞪小谢】你胡说什么!

小谢:【往后挪了挪,嘟囔】做贼心虚……

殷:【笑而不语】

8.喜欢对方哪里?

殷:陛下他……在对待喜欢的人的时候,真的很温柔。还有那君临天下的帝王气概,耀眼得摄人心魄。

景:无论样貌还是性格,兰阶都无可挑剔。

小谢:【坏笑】比裴相如何?

殷:【微怔,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帝王】

景:【转头对着殷相微笑】太傅其人堪称完美,无人可比。朕敬之爱之,却只是孺慕之情,憧憬之情,而非是如对兰阶这般心心念念牵肠挂肚一往情深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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