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看云归(云之君)下+番外—— 清夜无尘
清夜无尘  发于:2013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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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虽然萧云死去,但是,他依旧在我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就这样,我把萧云带回归云别宇。一个迷途知返的孩子终归回到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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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王终于把萧云的故事讲完了,云舟呆呆地听着,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中一片空虚。

他实在没有想到淮安王的背后有这样一段惨痛的往事,也没有想到冷酷无情的淮安王曾经如此一往情深,无怨无悔地维护着心中的挚爱。

云舟无法言语,泪水却像缺堤的河水奔涌不止。

淮安王望着他温柔地笑了,说:“你为我伤心吗?”

云舟茫然地点头。

淮安王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说:“我很高兴,云弟,你终于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对你的。”又把云舟抱紧了些,喃喃地说:“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我了,云弟!”

云舟望着那具萧云的尸体,真是姿容冠绝的人儿呢,自己死后也会像他这样躺在这里吧,这样才能永远陪在淮安王身边,他要的不就是这样吗?自己就是第二个萧云,那么,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将来还会有多少人要躺在这里?

淮安王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你猜的没错,你中的毒药就是这种,名字就叫做‘云归何处’。等我完成了萧云的心愿,我会回到这里,我也服下了这种药丸,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直相伴至死,死了也不会分离!我知道你一生孤独,云弟,这样的安排你可满意?”

云舟一片茫然的心颤抖了一下,忽然问道:“萧云的心愿?”

淮安王说:“萧云为了皇权,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虽然我不同意他的做法,但他未竟的心愿我还是要帮他达成。”

云舟惊道:“你密谋篡位,逆天而行,就是为了萧云的心愿?”

淮安王不看他,而是望着萧云的尸体,眼神中充满宠溺,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是的,萧云的心愿就是我的使命,他死后我已生无可恋,但我亏欠他太多,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为他夺得皇位,以祭奠他的亡灵。”

云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张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淮安王忽然望着他笑了,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你真像他,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真以为萧云回来了,所以我叫你云弟。你不但样子长得像他,神韵更像,特别是这样看着我的眼神,一样的纯稚天真,不染凡尘。以前我不在你身边,让你受尽欺辱。你放心,云弟,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保护你,永远不让别人伤害你。”

第85章:南朝风云之你就是他

淮安王忽然望着他笑了,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你真像他,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真以为萧云回来了,所以我叫你云弟。你不但样子长得像他,神韵更像,特别是这样看着我的眼神,一样的纯稚天真,不染凡尘。以前我不在你身边,让你受尽欺辱。你放心,云弟,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保护你,永远不让别人伤害你。”

云舟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说:“你不会成功的,他手上有先皇临危拖孤监国的遗诏,幼帝死后,没有他的同意,皇位不会落到你身上。”

“这点我比你更清楚,云弟,他自然不会把江山交给我,但是,他不能不把皇权交给身上有红月胎记的人。”

“但是萧蓝已经怀疑叶笙的身份。”

“怀疑又能怎么样?他有证据吗?叶笙就是萧云。当年萧云与怜妃的事,家丑不外扬除了父皇和李公公,根本没有外人知晓,也没有人知道萧云已经死了。至于你的夫子,他远离南朝二十多年,对这期间发生的萧家内乱又能清楚多少?到了现在,父皇的众多子孙已经七零八落,谁比萧云有资格继承这个皇位?哈哈哈!”

说到这,淮安王纵情大笑,直笑到眼睛流了泪水。他止住笑,慢慢走到死去的萧云身边,双手轻轻地在死人身上不停地抚摸,声音里满是凄苦:“云弟啊云弟,当年你连命都交出去了还得不到的东西,哥给你夺回来,你快成功了,你高兴吗?你为什么不笑?你为什么不肯张开眼看看我,你还生我的气吗?快醒来,再叫我一声哥,不要这样冷冰冰地对待我……”他捧住萧云的脸,在上面不住地亲吻,根本不在意这是一张毫无知觉的面孔。他深情地看着萧云,最终还是放下了。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猛然发现云舟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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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看到淮安王对着尸体喃喃自语,觉得一阵阵毛骨悚然,不知哪来的力气,趁着淮安王没有看见,爬起来跑出门去。

他勉强记得来时的回廊,一口气跑到门口,却发现门已经被紧锁,自己身体虚弱,无法越过高高的围墙,只好急忙又向旁边的一条小路拐进去,这条路十分狭窄,明显没有经过修葺,乱石堆陈,杂草丛生,也不知通向何处。

但云舟还是不顾一切的往前跑,他已经不指望自己逃离归云别宇,只希望躲开淮安王和那具恐怖的尸体。

他慌不择路,只顾往荒凉的地方跑,路已经消失,前面是一片灌木林。云舟毫不犹豫地钻进树林,希望在树林里找到藏身之所。然而很快他就失望了,这座灌木林不大,只是薄薄地排列着几行树,树林的后面又是一排七八座房石砌的房子。

比起萧云的梅居,这几座石房简陋的多。

云舟楞了楞,确信自己不会在里面看到恐怖的东西,才走过去。房子很高大,奇怪的是只有门,没有窗,门被紧紧锁住,云舟用力拉了几下,门锁纹丝不动。他仔细看了下,这锁结构复杂,十分坚固,不是平时家用的门锁。

云舟心中奇道,里面藏的是什么东西?竟如此重要?难道就是那些密室的宝藏?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宝藏虽不少,也占不了一间房子的三分一,剩下如此多的地方又藏了些什么呢?

他绕到房子的后面,往下是陡峭的悬崖,根本不可能逃生,心中又一阵绝望。

抬头远望,竟惊讶的发现,这里已经是高山之巅。江南地势平广,山峦不高,这里已经可以将整个江淮地区收于眼底。大江如练,帝都江陵也清晰可见。

云舟仿佛眼前又浮现出宇文宪的脸,那双温和宁静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充满深深的关切和怜爱。心里哭道:宪哥,你还念着我吗?

他只觉得悲从中来,自己最牵挂的人仿佛就在眼前,却永远也无法携手相依了。

没有听到身后出现脚步声,一个人却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一把将云舟拉进怀里,淮安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弟,你真不乖,总是到处乱跑,这里到处是危险,你不知道吗?”

云舟冷笑道:“还有比你更危险的吗?”

淮安王眼睛眯成一条线,用手抬起云舟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轻柔的声音充满令人战栗的幽深:“不听我的话是没有好结果的,云弟,难道你还不吸取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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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江陵,国师府。

萧蓝一筹莫展的呆坐着,宇文宪心急火燎的来回踱步。

云舟没有一点消息。

自从他被淮安王带着以后,派出的探子回来汇报,只能追查到淮安王带着云舟离开主营的消息,后来证实他们没有回去淮通的府邸。淮安王不回家,还可以去哪里呢?

后来又多方查探,终于得知淮安王只带了几名随从,驾着一辆马车,从江陵百多里的西郊出发,好像是进山了。之后就再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宇文宪心里被恐惧和焦虑噬咬着,却又无计可施。忍无可忍之际,他向萧蓝请求立即发兵攻打淮安,“我就不相信,他淮安王看着自己家起火了还能不回来!”

萧蓝抬起忧伤的眼睛望着他:“王爷,请你冷静点。云舟这样子,我也不好受。但是,我们发兵淮通,师出何名?”

宇文宪说:“淮安王密谋叛乱,这还不是罪名吗?”

萧蓝无奈地摇摇头:“但是你有证据吗?幼帝身上的毒查不出来,叶笙又被他带回去了。你说他谋反?会有人信吗?搞不好,他反咬一口,陷我们借故迫害萧氏皇室宗亲的罪名。他淮安王这二十几年来,从未参与过萧氏的皇权之争,在朝臣和百姓心中获得一个淡泊名利,低调避世的好名声,颇受敬重。这时候我们进军淮通,就成了南朝的敌人。我担不起这个罪名。齐王,你也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破环了武帝的联南抗齐大计。”

一番话下来,字字有理,宇文宪登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低下头,绝望地绞动着双手。

萧蓝心中本已难过,现在看到齐王这副样子更是不忍,便好言劝慰道:“王爷,你放心。我已经调集了众多人手进山调查,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

宇文宪点点头,作揖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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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知道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反而会刺激淮安王想出什么可怕的怪异法子来折磨自己。只好顺从地让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回去。

不出所料,淮安王依旧把他带进萧云的白梅居。云舟又不住地浑身战栗,再次觉得透不过起来。

淮安王又给他服了一颗药丸,云舟知道这是延缓毒性发作的,于是试探性着问道:“如果我愿意一辈子跟你呆在这里,你会把解药给我吗?”

淮安王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地问:“你愿意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

云舟点点头。

淮安王盯着他的眼睛看,忽然一把抱住他,在他的眼睛上用力亲了几下,然后又推开他,冷笑了几声道:“虽然你的眼睛很美,但是不会撒谎,根本就是想着怎样暗算我,还说什么在一起。你心里只有宇文宪一个人,以为我不知道吗?”

听到这个名字,云舟觉得心中一痛,不觉眼圈一红,晶莹的泪水泫然欲滴。

淮安王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腾起一股怒火,他狠狠地一巴掌扇过去,云舟几乎跌到地上,他努力直起身子站定,嘴角已涌出一股鲜血。

淮安王心中更气,扬起手不断地扇他耳光,直到云舟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久久无法起来,嘴里不住地吐出鲜血。

淮安王还不打算放过他,又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拉到床边,一把扔到床上。云舟一看到床上那副绝美的尸体,吓得心神俱裂,一下惊跳起来。

淮安王又把他圈在怀中,使他动弹不得,语气忽然又变得柔和起来:“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怎样乖乖地当我的云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离开几天,你就好好跟我的萧云呆在一起吧,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学会跟萧云一样顺从我。”

云舟恐惧地尖叫起来:“不要——不要把我扔在这里!”

淮安王笑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里呢?”

云舟觉得所有的心智已经崩溃,流着泪哭不住地哀告:“我求求你,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不能跟一个死人在一起,求你——!”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淮安王眼中尽是诡异的光芒。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说道:“你觉得他是死人吗?云弟,那么你又是什么呢?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还怕什么呢?”

第86章:南朝风云之红月之谜

淮安王笑着离开密室,唯一的门在他身后哐得一声关上,严丝合缝。

云舟扑到门上,徒劳地寻找哪怕一线可以撬开门的可能,最后,他绝望地倒在地上。

死去的萧云就躺在面前,那么绝美而生动,叫人毛骨悚然。

幸好,还有烛光,云舟讽刺的想,对我还真仁慈呢!如果陷入一片黑暗,我真要发疯了。望着越燃越短的蜡烛,他在想,如果蜡烛燃尽又该如何是好?这样的恐惧自己还能承受多久?

他在嘲笑自己,人都杀过不少了,怎么会害怕一具尸体?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思考淮安王刚才的话。

淮安王又是如何把叶笙变成萧云的?

“叶笙的肩头是不是有个红色月形胎记?”云舟想起自己曾问过明玉的话。

“没有!”明玉没有丝毫犹豫地答道。

“你能确定吗?”

“当然确定!小时候我和笙哥哥常常下河捕鱼虾玩……”明玉为自己的话羞红了脸。

一个奇怪的疑问此刻冒了上来,既然叶笙跟萧氏皇族没有关系,身上的红月亮又是怎么回事?云舟百思不得其解。

他走到床边,盯着萧云的尸体仔细查看,忽然心念一动,鼓起勇气,掀起萧云手上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把袖子往上卷起,露出雪白的臂膀,然后,他往肩头看去——

一个鲜红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原来的月亮印记已经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沿着月形的轮廓,裁割得那么精细。

云舟倒退几步,恐惧像寒冰刺得心脏发疼,一阵阵恶心不断涌上来。

“……叶笙就是萧云……”

“……叶笙就是萧云……”淮安王的话不断在耳边回想。

云舟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死寂的空间里不断回响,显得凄然可怖,眼泪却不停地流下来。

处心积虑,匪夷所思。

眼前清晰地出现淮安王的影像,他温情脉脉地注视着萧云,轻轻抚着萧云的脸,喃喃地说着关切的话语,慢慢的打开萧云的衣服,突然,尖利的刀锋割开了雪白的皮肤,鲜血四溅,淮安王没有丝毫踌躇,依然精心裁割着……

不——!

云舟尖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惨不忍睹。

此刻,云舟心中的恐惧反而消退了,一个迫切的念头使他重新获得了勇气。现在一切证据都在自己的手上,绝不能让淮安王的阴谋得逞。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在我死之前,这件事一定要好好完成。

******

冷静下来以后,云舟开始在密室里四处仔细查看。他总觉得既然淮安王经常呆在这里,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很快,他就失望了,室内陈设简单,翻来翻去也没有什么发现,除了——他望着萧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床边。

这只是一张普通的床,很宽大,没有挂床幔,一眼了然,没有什么特别。云舟不死心,掀起床上铺着的薄褥,忽然发现被褥朝下的一面画着写奇怪的符号和线条,好像是一幅地图,可是主要的部分被萧云的身体压住了。

云舟心一横,暗念了声“对不起!”,用力把被褥了出来,终于,地图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云舟把图拿到烛光下,很快就从方位上辨出帝都江陵的所在,城东侧的皇宫清晰地标示其中,一道显眼的曲线从皇宫出发,蜿蜒而行,穿过大江,经过密布的水网,连绵的丘壑,直通到一座山上,终止在此山巅的一个黑点上。

这山不就是归云别宇所在之地吗?那么这条线又是表示什么呢?既不是道路也不是河流,看其位置应该在地表之下,莫非是一条暗渠?以江陵一带的地势,暗渠也是四通八达的,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暗渠怎么会从归云别宇通到帝都的皇宫?淮安王掌握这条暗渠又有什么企图呢?

云舟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如何,此图定是淮安王篡权谋国阴谋的关键。云舟迅速把图铭刻在心上,然后把被褥铺回原处,抹去自己弄过的一切痕迹。然后他退到一个角落,坐下来,合上眼睛,他要好好休息,恢复一些精力,静静地等待淮安王的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云舟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忽然,听到哐的一声,门终于开了,伴随着亮光,一个人影出现在跟前。

******

消失多日的淮安王又出现在淮通军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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