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泡好了。」「谢谢。」转身接过姬路递来的奶绿,凛月轻轻 啜了一口后才抬头看着死麒。「对
了,你刚刚的意思是?」「呐,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家人。」死麒抬起手指指着自己,「却和外人
一样连名带姓的叫,不是很奇 怪吗?这样感觉很生疏。」「……那就和姬路一样叫麒,你是这个意
思吗?」一直认为会住在一起只是因为咎砂罗和死麒之间有契约关系存在,而从没想过会被当成 家
人的凛月愣了一下之后,笑着问。
「是这样没错。」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侧过身靠在姬路肩上。「也请叫这家伙的名字就好,别看他都
不表态,其实介意的要死。」「……咳,我什么都没说。」被说出内心话的姬路假意的咳了一声,转
过头时不经意的露出羞红的耳廓。
「看吧?」咧嘴笑了开来,死麒故意用力的往后压了几下。「家人就要有家人的样子,生疏成那样会
让我很不自在。」「……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是吧?砂罗。」瞥了眼停下手上动作却迟迟不肯转过身
来的咎砂罗,凛月眼尖的发现他连脖子都涨红了。
两个嘴硬到让人放心不下的家伙。
和死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干……干麻!笑什么笑?!」恼羞的咎砂罗红着脸转过身来,装腔作势的吼了几句。只不过气势全
被他如关公般的脸色给消去大半,剩下那让人忍不住想拍拍他的可爱感。
「没事没事,笑也不是笑你。」捻起一颗腰果放进嘴里,凛月转头看向窗外的绿意。「天气真不错啊
……」「刚刚到底在笑什么!快说!」总觉得自己被耍的咎砂罗缠住凛月,不断的嚷嚷着。
「真的不是笑你。」死麒也转过头看了一下窗外,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它们现在,应该过的还不
错吧?」「……那间庙的庙祝人还不错,而且只有我们知道在 那。」「所以不会被本家或平野家任
何一方找到,这也就是为什么回来台湾后还拉着你们到处跑的原因。」「过几天等你伤好一些,再去
看看它们吧?」「一年去个 几次就好,别被那些老狐狸发现。」「你说我老?我哪里老了?」「我
是说本家那些人啦!谁说你啊?」「你刚刚明明说老狐狸!」「那是你自己承认的,干我屁 事!」
「你!」无视于一旁再起的战事,姬路和凛月两人悠闲的品尝着奶茶,互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
「这样也不错……吧?」握紧手中的杯子,姬路如是问道。
「还不错。」轻笑着瞥了一眼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凛月笑得腼腆。「谢谢。」「谢什么?我以前应
该就说过了,」再次尴尬的转过头,姬路红着脸不敢直视凛月。「能被我邀请一起同住的,只有家人
而已。」「是啊。」笑着不再提起,凛月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好好休息一阵子吧,谁知道平野那些人啥时会扔烂摊子过来。」「嗯,过几天出去玩玩吧?」「好
啊,安排安排。」
——正文完——
番外:新年贺文
「危险!」「麒!」「哇啊!」除夕当天一大早,姬路家就热热闹闹的充满了人声。
碰! 筐当! 哗啦!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过后,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痛……痛死了……」抱着头哀了几声,死麒抬头望着始作俑者,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用力的念着他
的名字,眼底则彷佛多了一座爆发的火山,喷出许多灼热的岩 浆。「咎.砂.罗!」因为前两天凛
月和咎砂罗两人得知新年就要到了,很想知道日本的年糕怎么做,所以姬路和死麒两人花了两天的时
间,不单准备了制做日本年 糕要用的杵和臼,更为了让他们感受台湾这块土地上的年节美食,费心
准备了一堆食材。
但就在刚刚,咎纱罗搬着一包四公斤重的糯米要拿来让姬路泡着,好在明天新年一早能蒸熟捣成年糕
,却因一时大意没发现死麒蹲在吧台旁而重重的撞了上去。糯米硬生生砸在死麒的头上,让他抓不住
手上装了黄豆的钢盆,让黄豆顺着地心引力散落一地。
「抱……抱歉勒,哈哈……」尴尬的笑了笑,咎砂罗不住的往后退。
「麒,你的头没事吧?」被吓了一跳的凛月和姬路两人连忙由厨房跑出来,姬路一脸担忧的检查他的
后脑杓。
「咎砂罗!你给我把这一地的黄豆捡起来!!」死麒在凛月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忘对着试
图逃跑的咎砂罗怒吼。「走路都不看前面的啊?你眼睛是长到那 里去了?」「抱歉嘛!我只是想到
今天晚上的大餐跟明天早上的年糕,兴奋过了头嘛!」咎砂罗一脸委屈的蹲在地上将黄豆一一拾起,
因为惊吓而不小心显露出来的 狐耳平贴在脑后。
「好了,今天晚上就是除夕,不可以吵架。」姬路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由冰箱里取出随时冰在冷冻
库里的冰袋,拿了条毛巾包住后轻压在死麒的后脑杓。「压着, 会麻就拿开来。」「嗯。」死麒安
份的坐在沙发上冰敷,接着干脆闭上眼让连着两天为了准备今晚的大餐四处奔波购买食材,而没睡饱
过的大脑顺便进入休眠状态。
而凛月则是在将死麒扶到沙发上后,就回到咎砂罗身旁蹲下来帮他收拾残局。花了近半小时,两人才
将一地的黄豆一颗不留的全捡回钢盆里。
「小心点,别再绊倒了。」凛月把钢盆拿进厨房后,看着咎砂罗重新抱起糯米。
「不会不会,这次一定会小心。」快速的摇了摇头,他信心满满的笑道。
接下来扣除掉死麒这个伤患以后,三个人一直都在厨房里埋头忙碌着。
「砂罗,那边的香菇帮我拿去沥水。」「知道了,芹菜我已经去掉筋了喔。」「狩,那些乾货泡发后
要怎么办?」「麻烦帮我沥水,鱿鱼我等一下处理。鲍鱼帮我放 到陶锅里,等一下要炖的。」「凛
月,那边的木耳帮我递过来一下。」「这个?小心拿好。」「小月,帮我把这些全都切细丝。」「嗯
,切好放这边可以吗?」「那 边?可以。」耳里听着厨房不断传来的对话声,已经习惯四个人凑在
一起的死麒耐不住寂寞,不管自己还有些晕头胀脑,就起身走到吧台边凑热闹。
「我也要帮忙,怎么可以把我扔在一旁?」将手上的冰袋往吧台内的洗手槽一扔,死麒嘟着嘴耍起赖
来。
「麒?头好一点了吗?」凛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关心的问。
「还有点晕,但不碍事。」挥挥手表示自己很OK,死麒趴在吧台上往里面探头。「有什么不需要动刀
的工作吗?」「那么,帮我把黄豆芽的芽根拨掉。」将一大盆 泡在水里的黄豆芽往死麒的面前一放
,姬路将空的锅子放在一旁。「只有根部这一点点要捏掉,不捏掉整道菜看起来会很不好看。」「小
CASE,没问题。」愉快 的接下这份工作,死麒一边哼着个一边捡着。
「麒,刚刚那个……真的很抱歉。」在一旁一直不敢搭话的咎砂罗在接到凛月的示意后,才小心的开
口。
「啥?我说砂罗,」顺手拿起一根黄豆芽挥了挥,死麒一脸认真的望着他。「你脱线也不是一两天的
事了,我有很认真的跟你计较过什么吗?」「呃……是没有……」偏过头认真的想了想,他认真的摇
了摇头。
「那就对啦!不是吗?都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家人,打打闹闹是正常的。所以,只要不是刻意的,也
不管有可能会惹出多大的麻烦,只要大家在一起,没什么不能解 决的。」难得正经的说了一大堆,
死麒结尾时还是一如往常,习惯性的探头向姬路做确认。「是吧?我没说错吧?狩?」「没错,很难
得由你口中听到这么正经的 话。」即使是同意他的论调,但姬路仍不忘损他几句。「基本上,能被
我邀请到这里一起同住的,只有被认可的家人而已。」「狩,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就不 能再
感性一点吗?」对于连在说这类充满感性的话时,依然维持着冷静表情的姬路感到不满的死麒,忍不
住开口抱怨。
「不想看可以别看。」顺手将洗好的金针菇装进滤水器放到一旁,姬路手没停的立刻将糯米分批洗乾
静准备浸泡。「要聊天,手也别停啊,笨麒。」「小月!你看狩 啦!动不动就骂我笨,真要被他骂
笨了还得了?」「不会啦,你如果真笨那还能考到全校前十名呢?是吧?砂罗。」手边俐落的将食材
一一切细,凛月笑着将问题四 两拨千斤的拨给了一头雾水的咎砂罗。
「啥?」被突然叫到名字而反应不及的咎砂罗抬头看了一下三个人后,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别问
我,反正你们几个再笨都没我笨。」「疑?砂罗不笨啦,直觉超 强的。」「期末考靠直觉数学还能
考80分,这点我超佩服你的。」「别提了,那是我人生的污点。」「喂喂,别不满足了。」「不是啦
,谁跟你说那个?」「哈 哈……」就在热闹的气氛里,整理食材个工作在傍晚四点准时结束。
「话说,狩你打算煮几道菜?」看着摆满流理台的食材,死麒忍不住开口问。
「接下来你跟砂罗两个去客厅坐着就好,我和小月两个人就够了。」拿起挂在一旁的围巾递了一条给
凛月后,姬路迳自穿上自己的那一条,不忘开口将碍事的两人赶出厨房。
「那我去补个眠好了,一早六点就被挖起来帮忙。」张嘴打了个不雅的呵欠,他顺手拖着咎砂罗就往
房里钻。
「喂!要睡你自己睡,拉我做什么?」不想陪他的咎砂罗拼了命的挣扎,却无法由他的掌心里脱逃。
「你这只想到吃的家伙,在开饭前就充当一下人体抱枕会怎样?」痞痞的在唇边扯开一抹笑,死麒坏
心眼的故意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呜哇!好恶心!救命啊!」「求救无效!那两名大厨可是在为了咱们的肚子努力,你就认命点吧。
」碰!的一声,由阖上的房门内仍持续传出咎砂罗的哀嚎。
「不要!要睡我也只肯陪凛月!你放手!」「别吵!冷死了,借我取暖一下会怎样?」「呜喔!那你
也不要一直扯着我的尾巴啊!」「舒服啊,谁叫你不肯现出原 形,只肯露出一条尾巴给我取暖?」
「会痛啦!轻一点!」「安静,我要睡觉。」「我管你……唔呜呜……」「被压制成功了吗?」姬路
将手边的陶罐口盖上一层锡 箔纸送进烤箱里小火慢炖后,由吧台里往房间探头看了一眼。
「是啊。」姬路浅笑着将手边的食材依照熟成顺序,由最不容易熟的胡萝卜开始一样一样扔进锅子里
拌炒。「只要用盐调味就好了吗?狩。」「嗯,放凉后分装一 下。岁菜可以放很久,而且冷的吃也
不错。」在手上的石斑鱼表面划上几刀,摆点姜和辣椒丝,再洒点米酒后,姬路将鱼连盘子一起放入
蒸笼里。
接下来在两人通力合作下,总算赶在六点前将一桌子充满年味的佳肴端上了桌。
「我去叫他们两个。」将围巾脱下来挂好,姬路和凛月打过招呼后,就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像刚打过仗般,混乱不已的卧房。几只枕头和棉被落在地上,当然还包括应
该睡在床上的一人一狐。
死麒呈大字形摊开手脚躺着,棉被要掉不掉的只有一角挂在肚子上,熟睡的样子像极了玩累的孩子。
而在他的右手里,紧紧抓着咎砂罗那蓬松柔软的黑色狐尾。
被迫恢复原形的咎砂罗则是趴在死麒脚边的枕头上,紧闭的眼不时抽搐着。就像在梦里还在跟死麒斗
嘴般,不时发出」喀拉喀拉」的磨牙声。
「真是,睡个觉也能把房间弄的一团乱。」姬路摇摇头叹了口气,蹲下身拍了拍死麒的脸。「麒、砂
罗,该起来了。晚饭煮好了,再不起来就没得吃。」「嗯…… 知 道了……」睡得迷迷糊的死麒忘了
右手还抓着咎砂罗的尾巴,下意识的抬手一拉,立刻换来一个深深的咬痕。「呜哇!」「我你勒!神
经病!睡的好好的没事扯我做 什么!?」趁着死麒被咬痛时松手的瞬间将自己的尾巴抽了回来,同
时恢复人形的咎砂罗气鼓鼓的指着死麒骂。
「忘记了嘛,又不是故意的!」含着眼泪甩了甩手,死麒也不甘示弱的开口顶了回去。
「你下次给我扯一把试看看!要不是你吵着非要我用原形,我才不要给你这种粗人抓我的尾巴!」「
不抓就不抓嘛!对不起嘛!又不是故意的!」「要是我的尾巴受 伤,你要怎么赔我?」「不就是被
扯了一下而已,你太小题大作了吧?」「你……」「好了!停!」在两人又要吵的不可开交前,姬路
冷着脸插了进来。「你们两 个,再吵饭都要冷了。去洗个脸,准备吃饭。」「是!遵命!」一听见
可以开饭了,两人立刻互看了一眼之后,手脚迅速的往房门口挤。
「我先的,你等一下会怎样?」「你刚刚扯我还没找你算帐勒!让开!」「不愧是狐狸,都道歉了还
小鼻子小眼睛的。」「你再说啊!我就让你晚餐吃不到一口!」「怕你啊?狩才不会让你这么嚣张…
…」望着即使连去洗个脸都能吵到天昏地暗的两人,姬路再次叹了口气。
「真拿他们没办法。」嘴上虽然这么抱怨着,但他的嘴边却挂着一抹宠溺的微笑。等他总算收拾好房
间的混乱回到客厅时,早已入坐的死麒期待的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快点,狩,就在等你一个了。」「还不是你们把房间弄的一团乱?」好气又好笑的顺手给了他一个
爆栗,姬路这才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好啦,可以吃了。」他的 语尾还在空气中飘荡,接收到开动
讯息的咎砂罗和死麒两人立刻像是打开开关的战斗机器似的,迅速抽起自己的筷子朝着桌上的菜夹了
过去。
不过幸好两人再怎么想抢走对方筷子上的菜色,但仍都还记得身旁有一个吃饭温吞的人。
「狩,吃这个。」抢下咎砂罗准备要夹的那块蒜酥排骨放进姬路的碗里,死麒的双眼迅速的锁定下一
个目标。
「凛月,吃鱼。」挡掉死麒攻向清蒸石斑的筷子,咎砂罗抢先将鱼最肥美的肚肉夹了一块放进凛月的
碗里。
「这个是我的!」「有本事来抢啊!」两人不约而同将筷子伸向象征圆满的红烧狮子头,两人又不免
上演了一场争夺战。
「嘿嘿,我赢了。」死麒窃笑着将手上的狮子头放进姬路已经空了的碗里,像是赢了胜仗后归来的猫
咪般得意。
「放心,不会每次都让你得逞。」不让他专美于前的咎砂罗亦不落人后的由死麒筷子下抢走一只醉虾
,咧嘴笑的灿烂。
那方战况热闹激烈,这方姬路跟凛月两人则是温馨愉快的享用着身旁的人塞进自己碗里的菜色。
「小月,要吃点佛跳墙吗?」抬手将封着陶罐的锡箔纸掀开,姬路用眼神向凛月询问。
「啊,麻烦你了。」捧起自己和咎砂罗的碗递了过去,凛月笑着看向一旁仍旧争的面红耳赤的两人。
「真是热闹啊。」
「是啊,少了他们,这顿饭可就一点都没趣了。」将添好的碗递回给凛月后,他不忘帮死麒也添了一
碗。「希望明年也是这么热闹。」
「一定的,不是吗?」将碗里的虾子剥去壳后顺手塞进咎砂罗不断开合的嘴里,凛月愉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