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娶了大哥的妻子，为了情，仍然不放弃的自己的母亲。

韩嘉誉根本对这个家无爱，他不过是为了母亲的心愿才留下。但韩董事长并不是这么想，他为了天启

的利益，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有用的棋子。

韩嘉誉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

“给我考虑时间。”

“希望你的考虑不要太久。”父亲冷冷丢下这句话便直接上楼，没再理会他。

韩嘉誉满腹心思的离开了老宅，立马就开始联系律师。父亲那里是无法得到任何的宽容，现在唯一的

办法只有找律师了。

可是韩嘉誉联系了好几家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刚报出自己的名字，还没有怎么说事情就都被纷纷已各

种理由推脱掉，总之就是不接收此案。开始的时候，韩嘉誉还不以为意，这年头，大律师有几个不忙

的。可是接连几个都是这样，韩嘉誉也品出味了，看来韩董事长是给别人施加了压力，怪不得他一副

胸有成竹的模样。

韩嘉誉心里开始有些慌了，但是他表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的。韩嘉勤明里并没有帮助他，但暗地里

还是给了不少有利的讯息。比如，小石头现在关在了哪里，韩嘉誉赶忙驱车前往。

几日没见，小石头比原来看起来狼狈了不少，让韩嘉誉很是心疼。

“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没怎么样。就是问老我怎么偷到商业机密之类。可我根本都没做这些事啊！”小石头阴郁的很，“

我该怎么办。”

“不怕，你本来就是被冤枉的。过几天，你就能出来了，放心。”韩嘉誉也不好和小石头说些苦楚，

本来小石头心情就已经很不好受了。

两个人心事重重地又聊了几句，韩嘉誉努力安抚着小石头的心情，感到小石头心情似乎好些了他才离

开 。

韩嘉誉刚出拘留所，手机才开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韩嘉誉，我是潘晓雯。”来人一开口就自报了姓名。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韩嘉誉礼貌地回应。

“还能有什么事，小石头的事情我男友说了。具体的，我想约你见面谈谈。”潘晓雯简洁利索道明来

意。

“好，那就今晚吧。”韩嘉誉也觉得这事要早日商议了好。

“成，那地方你定，晚上再联系。“潘晓雯那头应该还在上班，也没有多说什么。

韩嘉誉定的是家不错的餐厅，但主要还是因为它的包厢隔音效果很好。潘晓雯带着他男友如约而至。

“你来了。”潘晓雯按照约定地时间到了餐厅，发现韩嘉誉早早就坐在里面。

“恩。”韩嘉誉点了点头。

潘晓雯拉着自己的男友一坐下就开始说正事。

“这个是我男友苏朗，是个律师。上次你们就见过，废话也不多说了。其实小石头事情我也知道了些

，听说你最近在找律师。”

“是的。”韩嘉誉苦笑了下，“可是他们都不肯接。”

“那是自然，韩董事长，他和几个大律师都打过招呼了。”苏朗严肃地开了开口，“得罪了天启，就

会失去那些企业律师顾问的光环，同时失去一笔可观的收入，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接。”

“那怎么办？”韩嘉誉着急地问道。

“我猜您的父亲应该对你开出了条件。“果然是律师的敏锐力和洞察力不同于常人。

“你猜对了。”韩嘉誉苦笑，“他可以放过小石头，但是我必须要接受家里的婚礼。”

“不行，小石头怎么办！”潘晓雯忍不住喊道。

“对啊，无法抉择。所以我想找律师打这场官司。”韩嘉誉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小石头是被冤枉

的，我相信法律的公平。”

“如果真的需要律师，我愿意接受这个案件。”苏朗说明了来意，“但是如果天启一心要置于石徵文

于死地，那肯定做好充足的证据。到时候，我想最好也只能让他被假释。”

“那他注定要背上这么一个污点。”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苏朗叹了口气。

“那谢谢你，你不怕……”韩嘉誉由衷感谢，但也为苏朗担心。

“我怕什么，一个年轻的小律师。在这个城市里遍地都是。”苏朗自嘲，“韩董事长还没有心情来管

我呢。况且，这是晓雯的要求，我自然要尽力。”说着，苏朗满眼爱意地看向潘晓雯，弄得她是好一

顿娇羞。

律师的事情算是有着落了，但是如何收集证据又成了难题。苏朗为此时是跑进跑出，韩嘉誉也没有闲

着，想尽一切方法查明真相。期间又去看过小石头几次，拘留所里的人也并没有太难为小石头，显然

就是父亲和自己的持久战。

就这样，大半个月过去了，韩嘉誉这里还是毫无太大的进展，当他满是疲惫地倒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休

息时，韩嘉勤又来看他了。

“你在和父亲抗衡。”韩嘉勤开门见山，“为了你那个石徵文好，你最好不要反抗的这么激烈。不然

你会后悔。”

“你难道是来说服我屈服的。”韩嘉誉苦笑。

“不，我只是陈述事实。父亲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你一开始就没料到他这手，现在你也不过在消极地

抵抗。”

“那我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了。”韩嘉勤莫名惆怅说道。“一时的逞强，会造成一世的后悔。相信奇迹吧。”

韩嘉勤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韩嘉誉也希望可以出现奇迹，可是随着他们深入调查，情况却越来越不乐观。

“嘉誉，现在的证据根本不足，恐怕……”开庭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苏朗也开始担忧。

“那就按照现在我们所持有的东西，你有几分把握。”

“三分，最好的情况时假释，最坏的就是……”苏朗没有说下去，韩嘉誉的心沉了。

“我明白了，辛苦你了，这几天你休息会吧。我先回去了。”韩嘉誉转身出了苏朗的律师事务所。

但他并没有回公寓，而是驱车回了老宅。

或许韩嘉勤说的对，一时的逞强，并不算什么。他无法眼看着小石头承担莫须有的罪名。

如果小石头不是认识了自己，他的人生就不会遭遇此。

如果他当时狠心地断开一切，那么一切是不是也可以变得完全不一样呢。

但没有如果。

韩嘉誉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的自己，做出的承诺。

当我还是伤害他，我就选择离开。

“你同意了。”韩董事长看着面前的儿子。

“是。”韩嘉誉隐去不甘，淡淡地回答。

“那好，过几天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妻子吧。”韩董事长还是比较满意这个结局的。

“那小石……那石徵文呢。”韩嘉誉到底还是藏不住。

“他，放心。我会让他出来的，不过要看你的表现了。”

小石头在拘留所里过的并没有他预想那么凄惨，可能是之前乱七八糟的警匪片看多了，所以被抓那刻

，他觉得肯定是进了人间地狱了，离阎王爷的距离不远。但情况显然比他想的好一些，警察除了每天

机械地问他作案动机外，似乎并没有对他采取什么暴力措施。而关押的地方也是单间，吃的也没有难

以下咽。

但还是难受的，小石头自认自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现在却莫名被关起来了，这不是冤狱么，真该

六月飞雪诉说下自己的无辜。

韩嘉誉在他被关起来的第三天就找到了拘留所，无比坚定地告诉他，不会让他受到伤害。小石头相信

。后来，韩嘉誉还是抽了空就来看自己，但明显看得出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可他什么也不和自己

说，就告诉自己要相信他。

小石头就浑浑噩噩地在拘留所过来大半个月，期间潘晓雯来看过自己，她的男友更是常客，因为苏朗

已经是自己的辩护律师了，韩嘉誉之前就告诉过他。礼杨大概是比较晚才知道，但在得知消息第一时

间就跑过来了，站在那头抱着电话不停大骂，脾气还是那么毛毛糙糙。最让小石头感动地是袁晓晓和

他男友也来看自己，并且告诉他，他们这些朋友相互间通好气了，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会让他家人

知道，以免他们担心。小石头听到一半，眼泪就下来了。

这一生，能交到这些朋友，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财产。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韩嘉誉突然没有再出现。小石头开始想着他应该挺忙，也没在意。但时间一长，

有些担心了。于是在一次潘晓雯来看自己的时候，问道了韩嘉誉。可潘晓雯回答的是支支吾吾，老师

岔开了话题。接连几次，小石头上了心，干脆直接问了苏朗。

苏朗犹豫了很久，也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你不要怪韩嘉誉。”

突然间，韩嘉誉成为了禁忌。所有朋友都不愿在小石头面前说道。又过了没多久，小石头被无罪释放

了。

出了看守所，一群朋友早就候着了。小石头在人群里看了几遍，却没有看到最熟悉的那个人，他有点

不好的预感。

“韩嘉誉呢？”

本来叽叽喳喳围着自己的朋友都一下子沉默了，最后还是礼杨说了句。

“小石头，他要结婚了。”

二一

韩嘉誉已经和自己的未婚妻见过面，两个人的话都不多，感觉也不好不坏。韩嘉誉全当是义务般执行

着，女方也并不在意。婚礼之类安排的很顺利，在举行完一个隆重的订婚仪式后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展

开。

韩嘉誉距离最后一次见到小石头，已经过去半年。

这半年间，发生的事情很多，多到让韩嘉誉不愿意再去回忆任何一个瞬间。只是，他开始变得容易做

梦，尤其是随着婚期的一天天临近。

梦里的一切也变得更加真实，仿佛触手可及。梦境与现实的不停交错，让他那本该在履行自己承诺时

候死去的心，一次次感到痛楚。

梦里，小石头就站在离自己仅咫尺般的地方。

而他每次想张开叫住他的时候，却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打算迈开脚步想走近

面前的人，却发现脚如灌铅般的沉重。

梦境中，韩嘉誉唯一可以做的，仅仅是睁大着眼，看着面前的人。

“韩嘉誉，请一定要记住我。”

石徵文离开他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韩嘉誉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更不可能给予一个承诺。梦中重复上演着心底的脆弱，这是他的魔障

，无法解脱。

韩嘉誉始终都明白，他真的很爱石徵文。

从一开始的相遇，这种情愫就早已在心中埋下，滋生。

最后一次见到小石头，是在小石头从看守所出来不久后。那时候，韩嘉誉已经答应了父亲的条件，所

以选择躲避小石头。

可倔强的小石头，硬是在他公寓门口等了他一天一夜。而韩嘉誉也在不远处看了他一天一夜，没有前

进，也没有离开。

因为韩嘉誉不知道该和小石头说些什么，他不想让小石头满是悲伤的爱着自己，然后离开自己，他宁

愿小石头是恨着他离开。

这样，小石头或许在未来的某天可以重新找到一份幸福。

最后，韩嘉誉还是心软了，他不忍看到在秋风中冻的瑟瑟发抖的小石头。他还是选择出现。

就当是最后一次见面。

“为什么？”小石头开口的就问。

韩嘉誉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为了我出来，所以答应了那门婚事。”小石头相信他，因为韩嘉誉曾经让他相信。

“不是。”韩嘉誉故意冷着脸敷衍道，“我毕竟还是要为自己家族做点事情的。你和我，到此为止吧

。”

韩嘉誉残忍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似乎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是自己的，也是小石头。

“好，那我祝福你。”小石头过了很久缓缓地说道。“你要幸福。”

说完小石头转身便欲离开，但突然他又撇过头。

“韩嘉誉，你曾经说喜欢我是真的么？”

韩嘉誉无法摇头，他终究抵不过内心。

“韩嘉誉，那你要记住我。”小石头心中有了答案，笑着扭头远去，没有再停留，不再留恋，眼中却

泛着有了泪光。

小石头离开了A城，但没有回到L城。辗转地颠簸地到了K城。到达K城的第一天，便回了自己母校，逛

了很久。二流的学校，半旧不新的教学楼，塑胶跑道。一切都和和小石头记忆中一样，没有太大的变

化，只不过早已物是人非。

小石头在学校长凳上坐了很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的脸上都满是青春的朝气，让小石头是那

样羡慕，只可惜他怕是不再会有如此无忧无虑的时刻。

从两年前，自己壮志雄心离开大学寻找工作。到此时，暗淡地坐在这里。命运和自己开了个玩笑，时

间流逝，但自己却还是回到了原点。

“小石头？”一个人突然喊住自己。

小石头抬头，原来是旧友。

“刘阳？”小石头不确定。

“对啊，是我。”刘阳爽朗地笑道。“怎么，你在这里？不是听说你去A城了么？”

“混的不好，又回来了。”小石头自嘲道。

“莫非，你也是准备回来考研的？”刘阳激动了下。

“啊？”小石头没反应过来。

“我也是，在之前的公司工作不顺，想着干脆再回炉深造深造。”刘阳显然误会了，“就回K城找了

份挺清闲的工作糊糊口，工作快一年了。这几天不是研究生报名么。”

“这样。”小石头算是明白点事了。

“你难道不是……”

“恩，不过现在给你一说，我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小石头在刘阳的提点下，似乎为自己看出

一条路。“现在报名来得及么？”

“来得及，只要想，肯定来不及。”刘阳拍着小石头的肩膀，“那以后，我们就是研友啦！”

小石头不是黏黏糊糊的人，想到什么便开始准备了。但距离考试只有三个月，小石头也快两年没有啃

书本了，难免有些吃力。幸好之前有点积蓄，一咬牙，干脆直接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平房，每天就干

三件事。睡觉，吃饭，看书。必要时候，到附近就书店淘些二手辅导书，这一切连之前鼓动小石头考

研的刘阳都自叹不如。

租的小平房很小，大概就十几平方。除了床和书桌没有其他。更不要提什么电视之类的家电了，加上

小石头也没有时间去读报，差不多就是处在与世隔绝的状态。唯一对外联系工具，就是手机。

礼杨他们开始还挺担心自己，常常打电话问问自己这边情况。后来知道他在筹备考研，就怕耽误他学

习，没那么频繁了。

昏天暗地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功夫不负苦心人。几个月的付出没有白费，在桃花还没有完全绽放的

时刻，小石头通过初试的通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