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红生 下+50问——水合
水合  发于:2012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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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走吧,玉奴害怕……”

他也害怕,如果转身离去,今后该如何开始;如果走上前去,今后该如何继续……

茫茫人生的湖海,他们不过是随波逐流的浮萍,不能自主,又何必在意一刻的聚散?也许眼前的踌躇

不过是乱世中一个微小的选择——颠沛流离的漫漫长途,到底是两个人结伴还是一个人走?从此万水

千山黄泉碧落,是做游魂孤独而自由,还是做他的眼珠、做他的手……

尾声 朱砂

燕王二年三月,慕容儁在南征中迁都蓟城。

燕王四年四月,魏帝冉闵于魏昌廉台村被燕军生擒,五月被斩于龙城。十一月,慕容儁于蓟城称帝,

改年号元玺。

元玺二年二月,燕帝封正室可足浑氏为皇后,世子慕容晔为太子,燕国皇室亲眷自龙城南下,迁入蓟

城皇宫。

一路上大军护卫,皇后的车队却还是在北平郡遇袭。后妃们的马车被匪寇冲得四散奔逃,素来骁勇的

燕军却迟迟不能平息这场寇乱。

颠簸的车厢里,独孤如兰护着怀中幼子,一手抓牢车輢,一手攥紧了防身短刀。她凝眉观察着车外盗

匪,见这批人乱中有序身手不凡,心中便隐隐了悟。

正当忧心忡忡时,独孤如兰的马车忽然失控偏离了车队,驷马冲出重围,狂奔着向西而去。两三名寇

匪见机拍马跟上,追了七八里地才终于将马车拦截。

独孤如兰拔出短刀,拎着心盯住晃动不迭的车帘,伏在她怀中的小弦被车外凶恶的嘶吼声吓得哇哇大

哭;然而该来的袭击迟迟未到,只猛然听得车外刀戈齐鸣,似是几番激烈拼杀之后,车帘被人倏然掀

开,出现在车外的身影却令独孤如兰目瞪口呆。

即使长巾半遮面,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怎会陌生。当刻骨铭心的记忆与眼前的人叠合,独孤如兰满

眼热泪地悲吟了一声:“七郎!”

来人拉下面罩,露出一张神采如玉的脸,往日眉鬓间的柔软被风尘洗去,却淬出更惊人的艳色——除

了红生还能是谁。他望着独孤如兰一径地笑,唇间呵出团团白雾,令清亮的眼神越发柔和:“如兰,

我一直找机会想见见你,我跟了车队许久了……”

话还未说完,独孤如兰已是呜咽一声,不管不顾地扑上前抱住红生:“七郎!七郎!这些年你到哪里

去了?你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红生笑着托住如兰,轻轻将她与自己分开,又退了一步细细看她。

这一阵接触令独孤如兰发觉红生变了,她的七郎比从前长了力气,手腕的力量很硬——非得长年的奔

波才能练出这样结实的骨头。她慌忙睁大了眼睛,再一次仔细打量红生——他穿得并不单薄,却是旅

人寒素的旧衣,层层叠叠各样颜色,糅杂在一起却是灰蒙蒙的;想到七郎曾经的光鲜,独孤如兰鼻子

便是一酸。

“娘……”

正在伤神时,儿子小弦却从车厢一角钻到自己面前,独孤如兰顿时大惭,抱住儿子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红生却是一笑,盯着那孩子看了半晌,问道:“几岁了?叫什么?”

“已经两岁了,名温,小字小弦。”独孤如兰红着眼回答。

“红炉三酎温,歌尽小弦冷。原来你还记得,”红生慨然一笑,抬眼看着独孤如兰,“这孩子像你。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容貌变作娃娃模样,竟是这般好看。真好……”

独孤如兰抽噎着摇头:“七郎,你再这样,我都要惭愧死了……”

“好了好了,”红生又是一笑,抬手抚了抚如兰的发鬓,柔声哄道,“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后宫是

险恶之地,你要多小心……保护好自己,还有孩子。”

“嗯,”独孤如兰吸吸鼻子,不自觉就对红生露出些往日的娇态,“有时候真想自暴自弃算了,他对

我再好,也没法抵消我心里对你的愧疚。你……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么?”

“我……”红生的表情忽然透出点无措,不自在地往身后瞥了一眼,吞吞吐吐道,“我暂时是一个人

。”

这时远处尘嚣滚滚,已可以看见燕字大旗在半空卷舞——大军终于平定寇乱,一支队伍正往他们这里

寻来,才相聚片刻的二人必须就此分开。红生回头望了望,作势就要后退。

“七郎!”独孤如兰察觉红生去意,忙又一把拽住他衣袖,“七郎,让我再看看你。”

红生摇头笑叹,坚定地退开几步,系上面巾:“我走了,如兰。我是专程来和你道别的,要记得我们

曾经约好的,纵使不相见,也要年年共明月。”

那一年月下的山盟海誓,亲昵的私语呢喃,谁料一时戏言竟成谶。

“七郎,七郎……”你要往哪里去?独孤如兰泣不成声,直到红生消失不见,直到侍卫们赶到马车边

请罪、拉动马车缓缓离开,她都未能收敛哭泣。

年幼无知的儿子伏在如兰膝上,不解母亲何以如此伤心,只能乖乖地不做声。独孤如兰遥望车窗外清

冷的夕阳,任那一轮胭红随着泪水在自己眼中扭曲变幻,心口全被那一人牵得生疼。

她没忘记,她怎会忘记——她曾经拥有龙城最风流俊雅的情郎。那一札札情笺、躲在帘后道不尽温柔

的细吻、离别时交缠难分的手指,都染着过去馥郁的浓香……

红炉三酎温,歌尽小弦冷。

佳人倚笼睡,郎踏白雪来。

那冬日清晨踏着皑皑积雪,从庭院寒梅下走过的纤细身影,在晶莹雾凇中扬开鹤氅仿佛神仙中人。那

样的一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独孤如兰正在车中怅然发怔,视野里忽然就闯进一道冷紫色的长影,衬着通红的夕阳从她眼前滑过。

她一愣,只来得及看出那是一个风尘仆仆的胡人,肩上扛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马车就已与他们擦身

而过。

如果坐在胡人肩上的孩子不曾回头,这也许只是转瞬即忘的一瞥;然而当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回过头来

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在那个傍晚独孤如兰第二次目瞪口呆。

那是一张酷肖七郎的小脸。她从未想到,原来七郎的容貌变作娃娃模样,竟是那般绝艳——不过是天

真无邪的嘻嘻一笑,却仿佛整个黄昏都因之亮起来。

“可是不对,年岁不对。”独孤如兰喃喃自语着,飞快地探出车窗张望,却只能徒劳地望着那一大一

小两个人渐行渐远,空留心头茫茫怅然若失……

西去的旅程出乎意料地漫长,仿佛总也走不完似的。

他去到了一个绝少绿意的地方,四周围尽是干燥的黄沙。这里总是没有水,于是炽热的空气里不会有

云、雾和水汽——那些会在他眼前氤氲的湿意,总是能勾起他心底深藏的不快。

索性眼不见为净。

红生张开眼,一刹那以为眼前是黎明晨光下连绵的沙丘,然而那些散发着美妙乳香、微微起伏的、蜜

色光滑的可爱线条很快攫回他神智。他骇然坐起身,在一群胡姬颠三倒四横七竖八的半裸玉体中,扶

住宿醉的脑袋呻吟出声。

低头察看凌乱却还算完好的衣物,他松了一口气,这才恍惚回忆起昨夜的佳肴美酒、歌舞鼓乐,以及

自己许久不曾有过的放浪形骸。

手脚并用跌跌撞撞爬出百子帐,旅队的骆驼已被喂饱了水草整装待发。红生装作不经意地瞥向驼队末

尾,将远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含进眼角余光里,这才安安定定地打点上路。

精致的面容被风沙磨砺出几分野气,肤色不再白皙,却俊得张扬跋扈,这样的红生虽然身材瘦小精悍

,却很得旅队胡姬们的青睐。当然,一路上她们垂涎的可不止红生一个,那些猫一样蓝的、绿的、茶

褐色的眼珠总是不断向后溜去,寻找一个寡言少语,却高大俊美的羯人。

“虽然带着个孩子,却俊得让人甘愿做继母呢,”姑娘们肆无忌惮地在骆驼上前呼后应,不时哄笑,

“他看过来了,你们说他在看谁?”

红生皱紧眉头,忍受着身下骆驼慢条斯理地晃动,以及脑袋里嗡嗡地眩晕。

一只骆驼摇着驼铃丁玲玲向他靠拢,眼角余光中又出现那道碍眼的身影。红生眯着眼转过头去,斜睨

着那人脸上可恶的笑意。

“爷,那笔帐……到底何日能算清?”无赖到底、跟随到底……只是不敢再用绯郎二字,将忐忑隐藏

在若无其事的戏谑下,不敢让他发觉。

“那笔帐……”红生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偏过头去。

被伽蓝抱着坐在毡毯上的石翡不知好歹,这时候仍挤眉弄眼地嚷嚷:“爹爹!爹爹!”

红生心头一阵火起,踩着脚镫就扑了过去。

石翡吓得尖叫起来,伏身牢牢抱住驼峰。伽蓝的前襟被红生揪住,整个人因他的重量被生生拽下骆驼

。这一番折腾惊得骆驼四散逃开,扯在一起的两个人跌进沙丘,一路从丘峰滑到底,吃了满嘴的沙子

伽蓝护着红生,一路翻滚得头昏脑胀,偏头吐掉沙子却笑个不迭——许久未曾这样亲近,心里尽是莫

可名状的喜悦。红生仰头看着伽蓝高兴的样子,没好气地扯住他衣襟低声道:“死羯狗。”

咬牙说完却笑了,喘着气吐掉口中沙子,他近乎蛮横地拽着伽蓝头发欺上去,吻住他的唇。

绛红色麻褐磨得人皮肤热辣辣地疼,心脏几乎承不住那磅礴而至的爱意洪流。伽蓝喘着气,发懵的双

眼看不清身下艳丽的人影,还在嗡嗡低鸣的双耳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红生的低喃:

“这笔帐是算不清了,只好重来……”

在没有水汽、没有云、没有雾的滚烫黄沙中,重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有亲点拨了夫妻相性100问,但据说介个是有些人的雷,所以放在作者有话说

里,看不看随意。<

先上前50题,后50放番外那里。<

关于那个番外,其实不是伽蓝红生的,是写孩子们的(OTZ俺果然是无聊滴后代控),所以买不买随

意,50个不河蟹滴问题就正好当补偿捏~~~

======================俺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伽蓝红生夫妻相性100问 对象:伽蓝 红生 采访人:水合

1、请问您的名字?

伽蓝:鄙人姓石名伽蓝,小字佛奴。

红生:在下姓慕容,名绯,字红生,小字绯郎……其实您这样发问有点唐突。

水合:嗯……抱歉抱歉。(俺为嘛要和古人打交道=。=)

伽蓝:请问女郎如何称呼?

水合:哈?(你应该叫俺妈,快叫妈啊!)俺想想……姓水(?)名合(?)……无,无字……

伽蓝:至今无字?(嫁不出去好可怜)

红生:真看不出来。(看上去好老……)

水合:我@#¥W&%……

2、年龄?

伽蓝:二十有六。

水合:(=。=)其实,下面的回答可以简单直白点,因为要看的人怎么说呢,是哔——这样的人。

伽蓝:嗯,我明白了,就像当初在洛阳围观潘安仁那样哔——的人,是吧?

水合:呃……其实不能这样说,但是……算了,红生,你继续吧。

红生:廿四。

水合:……请口语点。(你是故意的吧?)

红生:二十四。

水合:在此说明,到尾声朱砂时(公元353),伽蓝素26岁,红生24;但主要故事发生的那年(公元349

),伽蓝是22,红生20。

3、性别?

红生:……没见过这么问的……

伽蓝:男。(顺便安抚红生)

红生:男。

水合:红生但有人说你是平胸哦。(恶意强调。)

红生:我本来就是平胸啊。

水合:=。=|||……意思是说你太弱了。

红生:哪有,其实晋国弱不禁风的雅致我才略得皮毛,我表兄比我精致多了。是罢伽蓝?

伽蓝:(轻咳)干嘛要那么精致?

红生:(挑眉)对啊我想起来了你不喜欢弱不禁风的是不是(翻旧账中……)

伽蓝: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水合:咱们,咱们别跑题啊……

4、请问您自己的性格怎样?

伽蓝:哪有自己评价自己的?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红生:挺好的。

5、您觉得对方的性格呢?

伽蓝:很好。

水合:真的?(都别扭成这样了还好?)

伽蓝:嗯,很好,让我都时常觉得自己不够好。

水合:= =|||(忠犬果然是忠犬。)

红生:其实很好,所以时常好到使我发脾气。

水合:……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伽蓝:建武十四年十一月,在燕国龙城的人市。

红生:我把他买回府了。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伽蓝:……

红生:你就说吧。

伽蓝:很像一位……故人。

红生:(直接揍上去)你还真客气,是故人么?

水合:冷静,冷静……

红生:(忿忿丢开手)当时看见就觉得,这奴隶挺周正的,如果价格合适就买了。

9、讨厌对方的哪一点?

伽蓝:没有。

红生:讨厌他明明回忆了还装没有的样子,但当着我面回忆更讨厌啊!

伽蓝:其实现在我很少这样了吧?

红生:你再这样讨厌我就搬到康居去。

水合:……别跑题别跑题。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伽蓝:什么意思?

水合: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彼此合不合适的意思?

伽蓝:哦,那很好。

红生:很好……

水合:红生你好像不大自信?

红生:……

伽蓝:问点别的吧。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伽蓝:原来叫王爷,现在叫绯郎。

水合:其实有人提意见说,你应该叫红生大王或者殿下的。

伽蓝:没错啊,鲜卑语是一个意思,汉语可以翻译得不同,你知道么?

水合:我不知道。(懵懂……)

伽蓝:我在帮你开解,你知道么?

水合:我知道了!(伽蓝你果然是好人!!)

红生:一直都叫他伽蓝,有时候会叫他羯狗。(有点不好意思。)

12、希望被对方怎样称呼呢?

伽蓝:伽蓝就挺好。

红生:绯郎就可以了。

13、如果以动物比喻的话,您觉得对方是?

伽蓝:射(yè)干。

红生:青犴(àn)。

水合:=。=|||……你们就继续欺负我吧。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选择?

伽蓝:(坏笑)柿子。

红生:你疯了么!(脸红)

水合:(兴致勃勃)红生你呢?

红生:……(忽然有点内疚),我好像没特别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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