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亦有道 BY 一两文钱
  发于:2012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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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也变得开阔起来。

到底是上档次的地方,连普通的包厢都装修得格调不凡,十分宽敞的空间里,足够容纳他们这一群人

,还没等他看仔细,一行人都呼啦啦地抢着入席,摆弄着桌上精致的餐具。

只除了他和秦睿还站着,于是苏凡想拉着对方赶紧坐下,可当他偏过头时,却发现对方愣愣地站在原

地,眼睛也直直地盯着某处,仿佛眨一秒都不行。

苏凡顺着这笔直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刘五的身边竟坐着一个人,说不上熟悉,但也绝算不得是陌

生。

秦睿那谁都插不进的炽热目光,使得苏凡一瞬间明白过来。

也许这才是秦睿对刘致川父子那么殷勤的缘由。

第十章

“还傻站着做什么?”刘五倚在高背的沙发座椅上冲着俩人说道。

旁边的人也跟着催促道:“快坐下,赶紧上菜!”

“是啊,别挡着道。”

一个个都是猴急的模样。

对于这周遭的声音,秦睿却还是充耳不闻,依旧定在那里,不挪一步,苏凡只得伸手推了他一下,这

才像是回过神来,随后竟连耳朵都红了,赶紧垂下头坐了下来。

平日里那个嘴毒又冷漠的秦睿,这一刻好像是换了具灵魂,笨拙不堪,但是苏凡知道,这实实在在就

是那个男人,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秦睿。

事隔8年,秦睿见到那人的反应竟还跟年少时一样,紧张到会忘却所有的事,如同当年那个情窦初开

的愣小子一般。

对面的那人抬起头朝这里看过来,眼神里意味不明,时间似乎并没有刻薄她,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

美丽依旧,多了点沧桑的味道,反倒是更添风韵。

桌上的人似乎都对这计划之外的美人很感兴趣,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壮着胆子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这个漂亮的小妞是谁?”

有了这一句,接下来都咋呼开了,甚至还有人开了些不干不净的玩笑,这帮人跟在刘五身后的时间都

不长,只当是大哥新把的小情人。

“闭嘴!”刘五脸色阴霾地拍了下桌子,厉声呵斥道。

所有人立刻噤声,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心里颇有微词,为了个女人未免太过了。

刘五环顾桌子一周,声音有所放缓:“这是我的女儿,致彤。”

“……”

刘致彤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众人这才意识到似乎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一时都不敢说话,怕再惹怒了刘五。

气氛骤然降到冰点,无人开腔。

其实并不能怪众人,刘致彤多年前就离开了K市,刘五也从没提起过这个女儿,所以一般人都以为刘

五只有刘致川这么一个儿子,凭空突然出现这么一号人物,难免让人惊讶,况且刘致彤看起来温婉可

人,与刘五全身的流氓习气大相径庭,实在看不出是父女两个。

一桌子的人,只有苏凡和秦睿没有为此而感到意外,他们在刘五身边呆得久了,细细碎碎的事情都知

道不少,与刘致彤算得上是故人重逢,当然这久别重逢的心境也各不相同,苏凡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

抱着怎样的心情,但是他现在心里面实在不是滋味,说起来这辈子他最不想遇见的人当中,恐怕就有

眼前这个女人。

的确,苏凡承认自己是个小气的人,他没有办法忘记那时候秦睿每日在他耳边念叨的名字,听得耳朵

几乎都生了老茧。

那个名字不会是他,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他的致彤,秦睿对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女人简直是一见钟情

,对这段初恋执着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以至于后来对方的不辞而别令他大受打击,消沉了许久才缓

和过来。

虽然已是过去的事情,可是现在想起来苏凡还是会很嫉妒,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如坐针毡,也没

有勇气看身旁人的模样,可就算不看也能知道,那张脸上的表情和8年前的肯定毫无二致,再熟悉不

过了。

刘五似乎也不想这么扫兴,于是在这静默的氛围里敲了敲桌子:“都别愣着了,再不吃,恐怕主菜得

明天才能上桌。”随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前精致的冷盘。

众人一时还摸不清状况,都迟疑地不敢动作。

“怎么,还要我三番两次开口请吗?”刘五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有精明的人已听出来这语气中的不耐,显然是从前要发火时的征兆,于是赶紧上来打圆场。

“唉,大家都听五爷的话,吃着喝着,好好给咱五爷接风。”

这帮人也都渐渐反应过来,不敢忤了大哥的意,于是齐齐地拿起筷子夹菜,要不怎么说是民以食为天

,这菜一入口,个个都轻松不少,渐渐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也开始有了说

笑声。

在这看似和谐的气氛中,主菜也都陆续上了桌,道道菜都价格不菲,然而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因

为那可怜的面子,所以点的菜都只求贵不求精。

苏凡看着这一桌平日里不大见到的珍馐,只感到胃口缺缺,他此刻倒更愿意和秦睿两人在家里粗茶淡

饭,好过现在的食不知味,于是拿着筷子一脸茫然,象征性地夹了几口不知为何物的菜。

他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心里有个什么都会清清楚楚地表现在脸上,任谁都能看出他心里的不痛快,于

是也就有好事的人当场指了出来。

“苏凡,怎么不吃啊,怎么,这菜不合你胃口?”一个叫阿力的小跟班,包着满嘴菜含糊不清地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苏凡的身上,多数人很是不解,这满桌子的好菜

,又是大伙儿集体出份子买的,岂有不吃的道理,真是傻瓜。

但也有人阴阳怪气地适时发起了难:“这些东西,怎么会入得了人家苏凡的眼。”

“是啊,人家可不像咱们这种粗人,吃个饭都文邹邹的。”

“跟个娘儿们似的。”

紧接着是一阵别有深意的哄笑声。

苏凡难堪地握着筷子,他不知道这些不怀好意的话中是不是暗有所指,手足无措地居然也跟着讪笑了

两声,身边坐着的秦睿也不见有任何反应,似乎还处在神游状态。

可是就算清醒,那人也断不会为了他反驳众人,就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候,居然有人主动替他解了围。

“苏凡,我等了你这半天,怎么都不见你来敬我杯酒?”刘致彤冲苏凡端起了酒杯,笑意阑珊,“8

年没见,莫非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了?”

“啊?”苏凡被这春风一般笑容和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糊涂,他跟她又算得上是什么老朋友呢,

顶多不过是当年她与秦睿之间那个灿烂无比的大灯泡。

可这种情况下,刘致彤的举动也确实帮了苏凡,众人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于是一

边倒地露出惊讶的神情,其中也包括着得罪美女的遗憾。

苏凡在各种艳羡的目光中心虚地端起了酒杯,一干而尽,随后十分不自然地笑了笑,对于对方的这种

好心,他并不乐于接受。

刘致彤也微笑着喝完了杯中的酒,倒扣酒杯之后,竟又拿起一边的酒瓶给自己斟满,依旧是不露声色

的笑容。

“秦睿,连苏凡都干了,你还躲着做什么,不会连你也忘了我吧?”

笑话,他哪里会忘得了她。

秦睿似乎没料到这种状况,紧张得连杯子都给打翻了,啤酒撒得到处都是,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后,重

又斟了一杯酒,满脸窘色地仰头喝下。

这一来一往的行为在别人眼里也许算不得什么,可是苏凡不敢去深究这些举动背后所包含的情绪。

一顿饭吃得真是不尴不尬。

好不容易挨到这顿饭结束,苏凡想赶快回家,好好休息,吃饭都能吃到神经衰弱,他恐怕也是第一人

了,然而在酒店门口时,身边的秦睿却总是一副心神不定,欲言又止的模样,恋恋地不肯走。

苏凡单从不远处纤细的背影便也知道秦睿这般扭捏地原因了,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可有可

无的小丑,男主角和女主角都已上场,自己连一个配角都不够格。

而此刻美丽的女主角仿佛也像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转过身子,朝着秦睿走过来。

看,多美好的爱情,只多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傻瓜。

第十一章

刘致彤并没有跟随刘五一同离开,自顾自地走到秦睿与苏凡的面前,多少年前的景象此刻又重新出现

,苏凡简直有时光倒流的错觉,面前这两个人四周好似有无形的结界,将他摒弃在外,他下意识的就

想回避,仿佛自己还是当年那个闪闪发亮的大灯泡。

苏凡没有勇气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叙旧,只好在刘致彤未开口之前灰心地地说道:“你们聊,我就不

打扰了,先走一步。”

这简短的话中的委屈一点儿都没有被好好隐藏起来,转身的刹那,苏凡的心里闷得要几乎炸开,可他

实在是没有底气留在这里,他在秦睿心里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刘致彤赶紧伸手拉住了苏凡的胳膊,有些娇嗔地:“忙着走做什么,8年没见,你可变了不少啊,就

这么讨厌看到我吗?”

半真半假的语调,让苏凡大为尴尬,赶紧摇着头否认:“不……不是的,我以为……”

“以为什么?”

“……”

是啊,以为什么呢,苏凡一时半会儿还真就说不出来,那两人叙旧情偏还要拖上自己,他的难过,谁

来为他考虑。

见苏凡不说话,刘致彤松开了手,笑着说道:“别再找理由了,刚刚都没能有机会和你们好好聊一聊

,这会儿你要是再走,我可真是失望了。”

说完还俏皮地冲苏凡眨了眨眼睛,明明已是而立之年的人,可做出这种动作,并没有任何做作的感觉

,相反更添俏丽。

苏凡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给惊到了,羞窘地抓了抓头发,也不好意思再离开,只得也吊起嘴

角:“咳,说的哪里的话。”

三个人这么站在别人酒店的大门口,总归不大好看,门童几次三番地看向这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来

跟他们说。

苏凡和秦睿并没有太注意到身后的事,俩人此刻的心思各不相同,总之都是混乱一片,这里最清明的

恐怕就是刘致彤了,她对这迟来已久的会面,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自在,自然得有些太过头了,就连

四周的情况也是洞悉得一清二楚。

“别站在这儿了,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刘致彤拨了下额前的刘海,“不介

意的话,能请我去你们住的地方么?”

“啊,这……”秦睿还没做声,反倒是苏凡被这要求给吓到了,这大半夜的,去两个大男人所住的地

方未免不太好,他实在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哦,对了,你们俩现在还是住在一起吗?”刘致彤这会儿像是变笨拙了,一副没有察觉到对方犹豫

态度的表情,依旧自顾自地问道。

“呃,是的。”

刘致彤有些意外地:“你们俩的感情可真好啊。”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在苏凡听起来,这当中的讽刺意味十足,可他没有办法反驳说:我们之间的

是爱情,不是哥俩好,你别搞错了。

他没有这个底气,也许也没有这个资格,事实上,一直以来搞错了的人是他。

这边苏凡心里发堵,一旁沉默半响的秦睿突然开了口,有些急迫地:“我是一时没有找到房子,况且

现在房租也很贵,你也知道的,两个大男人嘛,就这么凑活着。”

苏凡惊讶地看着秦睿,他也知道在外人面前这么说并没有错,他不指望对方能光明正大地把他们之间

的关系说出来,可是两个男人一起住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对方这么拼命解释,反倒有些怪异,

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秦睿其实说的是实话,他们之间确实是在凑活着。

刘致彤并没有回应这殷勤的解释,还是执着于先前提出的要求,“怎么样,现在可以走了吗?”说着

露出甜美的微笑,征求似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大概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抗地住着种表情,秦睿可没有苏凡的那种顾虑,红着脸几乎是毫不犹豫,立

刻应了下来,随后在酒店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这么说了,苏凡自然也不好再反驳什么,无奈地跟在二人身后,上车时愣了一下,尔后自觉地坐到

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由于是晚上,这个地段不是很热闹,一路上出租车开的很快,畅通无阻,封闭的车里,也没有人主动

开口说话,只回荡着车载广播里男主持人低沉有充满磁性的声音。

也不知是车窗一直关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苏凡感到有些透不过起来,于是轻轻摇下身旁的车窗,

凉风瞬间就蹿了进来,直扑他的面颊,一时间燥热不安的心情也像是有所缓解。

“阿嚏”刘致彤突然打了个喷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有些冷呢?”

秦睿一听这话,立刻拍了拍前座的苏凡:“把窗子关上。”

现在这种季节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虽然有些闷热,但是晚上天气还是让人感觉到凉意,苏凡不好只顾

着一人痛快,于是恋恋不舍地将车窗关上。

车窗一关上,苏凡又感觉到胸闷,似乎比先前的还要厉害,脑袋也变地晕乎乎的,所幸没过多久,出

租车便到达了目的地,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吐出来。

苏凡与秦睿住的房子年代比较久了,还是在小巷里,车子也开不进去,所以还需要步行一段路,三人

就在这黑暗的小巷子里走着,砖头铺的窄道上长着青苔,湿润得有些打滑。

苏凡怕刘致彤跌倒,于是提醒道:“地上有点滑,你慢点走。”

“你们住得还真是偏呢。”刘致彤穿着高跟鞋在这凹凸不平的路上走着也确实吃力。

跟在身后的苏凡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想着要是真的跌倒就好了,但前面的人一直安然无事,

他却被自己这个邪恶的念头给吓到了,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三个人弯弯曲曲走了好一段路这才到了家,幽勇业穆サ滥冢背灞亲拥难坛疚丁?/p>

“你们就住在这种地方?”刘致彤很早就离开了K市,并不太了解他们生活的艰辛,所以显得有些意

外。

“外面是不怎么好看,但里面还是不错的,而且这个地方不闹,租金也低,两个人住不用太讲究。”

秦睿边解释边低着头拿出钥匙开门。

进屋后,秦睿招呼刘致彤坐到沙发上,苏凡则直接进了厨房,翻出前些日子买的茶叶,由于从没有客

上门,所以家里也没什么能招待别人的东西,只有一盒秦睿最爱喝的花茶。

苏凡喝不惯这种茶,总觉得有股香水味,所以只沏了两杯,端了出去。

刘致彤接过茶杯,笑笑:“别这么客气,坐下吧。”这话听起来倒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苏凡依言坐到了秦睿的边上,三个成年人半夜坐在狭小的沙发上,正襟危坐,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倘若是说给别人听,恐怕要被当做奇谈。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我弟弟的事”刘致彤露出些许忧郁的面色,看着秦睿,“你也别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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