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霸爱之第一公子(FZ)下+番外——公子歌
公子歌  发于:201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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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浑身是血,大踏步走上前去拽住他,一刀便将他刺倒在地上,再回头看去,只见杨家的两个夫人大哭着紧紧抱住怀中的幼子,瑟瑟抖成一团。谷雨红了眼眶,一把将血刃插在灵案上,高喊道:“我是大将军温顾朗的弟弟温谷雨,杨诚杀了我的兄长,我今日是为他来报仇的,与你们不相干”!

杨诚独霸一方,却转瞬化为刀下亡魂,众人一时都惊呆在原地,被谷雨的气势所迫,又听闻是闻名京都的朝华公子,竟没有一个敢冲上前来。慌乱的人群里跑出来一个人,正是将军何蒙。何蒙指着谷雨喊道:“你们怕什么,还不快杀了他,为你们两位主公报仇”!

却说杨家有一个家仆姓丁名义,当年为杨诚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最是忠义豪爽,一听这话立即冲了上来,众人哄然而上,谷雨眼见已前后无路,一脚踢翻了身旁的火盆,整个灵棚瞬时变成了一片火海,众人慌忙四处散去,何蒙也趁势跑了出来,只听外面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一件血衣触目惊心地挂在大门一角。

谷雨从马上跌落下来,奄奄一息,道:“杨诚已死,你快调兵,取回你们陈家的江山吧。”

陈信之屈膝将他抱了起来,轻声道:“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因为我相信我大哥看人的眼光。”谷雨微微一笑,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这偌大的京城,他只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想必你也有值得他赞许的地方。”

鲜血沾湿了陈信之的衣袍,谷雨握住他的手,恳求道:“我活了十六年,所爱的人一一离开人世,到如今已经孑然一身……你既是我大哥的朋友,便是我的兄长。如果我逃不过这一劫,请你代为照顾高起和如意,此恩此德,不胜感激。”

他说着握紧了他的手,道:“我……问你一件事。”

陈信之捂住他的伤口,轻轻点了点头。桃花一样的眉眼含着泪花,问:“我爹爹,真死了么?”

陈信之还没有回答,谷雨的眼泪便簌簌掉了下来,他含泪而笑,那容颜愈发动人,道:“我死之后,请将我的尸身送往大辽与我父皇同葬……此身千疮百孔,万不敢让别人看见,徒增他人伤感……”

陈信之知道他说的是高起和如意等人,用力点了点头,抿着唇道:“你放心。”

他说罢将少年抱了起来,眼泪滚滚而落,滴在那一张曾倾倒众生的脸上。谷雨楸然一笑,眼睛微微阖起来道:“又……下雨了么?”

“是啊,又下雨了。”陈信之抱紧了他,道:“我听说你出生的时候也下了雨,是么?”

少年却再没有回答他,只有他自己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二十二日正午时分,南朝又发生了一场政变,在这场政变里面,他们英明神武的帝王带领着一批忠义之士一举扫平乱党,重新将天下揽回到陈氏一族的手里。而后城春草木,万物复兴,南朝又恢复到了“十里花开,千里香飘”的昌平繁华。第二年,新帝下令在原址上修建一座新的皇宫,新建起的皇宫比原来的更为富丽繁华,最高的一座名叫祈福阁,祈福阁的最南面,有一扇极大的窗户,可以俯瞰整个京都的桃花。

世事变幻,王侯长眠,阳春三月,百花再次绽放,那一场翻天覆地的战争,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们有了更好的帝王和更美满的生活。只是新帝却迟迟没有纳妃。时间久了,民间便隐隐约约有了些传言,传言说他们新帝有一个深深爱着的少年,小名叫做谷雨,就住在巧夺天工的祈福阁。新帝每天下了朝都会去看他,但是那个少年却从未醒来过。

此事传到了北辽,北辽的第二个皇帝韩栋曾派人来南朝打探。听宫里的女官们讲,来的人高大英俊,冷漠到近乎呆板。他们的新皇位了讨得那位来使的欢心,曾经在那人洗澡的时候派出了宫里最美貌的宫女前去服侍,第二日,那使者失魂落魄地离开。

但是前去服侍的宫女们却说,那人根本不让她们近身,而且奇怪的是,那个男人一直痴迷地摸着自己肩头一个深深的咬痕,仿佛在思念一个刻骨铭心的恋人。

而关于睡在祈福阁里那个少年,传言却更加多了起来,好像每一个人都知道,又好像没有人真正知道,几乎成为了一则宫廷秘闻。有人说那日使者看到的少年根本不是水晶宫里的那一个,是他们的皇帝悄悄换了人,而且囚禁了那少年的护卫和女婢。曾有幸到过祈福阁的人说,水晶宫里的那个少年,有着摄人魂魄的容貌和独步天下的气度,还有这神秘莫测的身世。

有人说,那个少年已经死了,新帝舍不得他,所以将他冷冻在了水晶宫里。

也有人说,那个少年其实还活着,只是因为爱的人已经死了,所以他不愿睁开眼睛。

几年之后,祈福阁落了锁,这一座天下仰止的高楼,从此再无人驻足。没有了雄霸天下的耶律昊坚,没有了名扬天下的公子朝华,尘世千般撩人,万般风流,也只有这满都幽幽桃花。

浮华岁月,白云苍枸,你我碌碌尘世走一遭,到底怎样才算无怨无悔。朝华公子温谷雨,一生四大挚爱,几乎从不离身,一马凤凰,一笛潇湘,一剑青玄,而这第四个,是他视如生命,并携手一生的爱人,名叫耶律昊坚。

第9章:后记

南朝自古繁华,尤其是京都一带,每到了阳春三月,满都桃花盛开,城中的街道上更是冠盖盈野,美人如云。无论寻常百姓,还是世家豪绅,全都出来看花踏青,观灯赏月,是京都一大盛事。

桃花馆是京都南郊一处有名的酒楼,在它不远处便是京都最大的一处湖泊,上面画舫如织,是有钱人家必来的踏春之地,在桃花馆旁的一处水榭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那讲书,他说得口若悬河,下面的人也听的如痴如醉。

关于温谷雨的故事,民间流传甚广,因为其中很多故事神秘莫测,几乎成了一则传奇,也成了民间说书人最常提的一个人物。他出身江南世家,却摇身一变成了大辽的皇子,而后更是历经北周与南陈两朝帝王,此等风华,古往今来也只此一人。他在章州领兵的故事,更是为人津津乐道。见过他的人,都说他俊秀出尘,是仙人一样的人物,很难跟一军统帅挂上钩。

“……从此祈福阁便落了锁,倒是可惜了这天下第一高楼。传说阁楼上有一幅那少年的画像,是当今圣上命画师贾生所作,只是却无人一见,只是这样更让人猜疑是朝华公子无疑了。自古美人如名将,何况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底下的人急忙问道:“照你这么说,那少年已经不在祈福阁里了,那他是死了还是……”

说书人微微一笑道;“这我就无从知晓了,但据我所见,或许是没有苏醒过来吧,要不凭他那天人之貌,你我一见,还不一眼便能识得出来。”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街道处停着的马车上有人咯咯一笑。只见前面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后面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裙带当风,绮罗飘舞,正低笑着向车里的人说着什么。她微笑着侧过身,帘子便掀了起来,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唇角带笑地望了过来,恰如东山日出,巫山云雨。他刚要下车,却被身后的人拢住了脖颈。里面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突然捧住那少年的脸吻了过去,帘子瞬时跌落下来,飘飘荡荡,漾起碧色的流苏。

讲书人大吃一惊,那马车便向前驶去了,不一会儿,便淹没在人群里面。他失了魂魄一样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喃喃道:“或许……或许那少年,果真活下来了吧,只是他隐姓埋名,跟着某个人快活逍遥去了。”

他说罢微微一叹,满城桃花盛开,熏得日光亦带了幽幽桃花色,一对紫燕划过黛瓦粉墙,飞向桃花深处去了。

——正文完——

番外一:甜蜜中秋

(1)

北辽中宗三年,凤起城。

今年的八月雨水似乎特别多,断断续续下了十多天。一场秋雨一场凉,天气也渐渐有了深秋的味道。谷雨回头见如意坐在檐下捻针绣花,神情亦是十分庄重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他初到凤起时的日子,那时候如意也如现在这般娴静温柔,一时情丝翻涌,轻声叹道:“一针绣出烟雨醉,一针花落燕双飞。”

如意一愣,抬起头望了过来。谷雨面色微微一红,仿佛想起了极遥远的旧事。如意收起了针线,浅笑着问:“少主想主子了么?”

谷雨仰起头来,看着檐头不断滴落的雨滴:“他这一去也走了将近十天了吧,不知道中秋之前能不能回来?”

如意掩嘴而笑,眉眼间皆是笑意。谷雨脸色微微一红,绷着脸问:“你笑什么?”

“少主这样子,真像个新婚初别的妻子。”

“……”

谷雨用鼻子哼了一声,眉眼间既是甜蜜,又是羞涩,却分明万分不屑的样子,看了看如意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舍不得韩维吧?”

如意面色通红:“少主……少主又拿我玩笑了。”

谷雨嘻嘻一笑,用探究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如意一圈。如意羞涩万分,佯装生气站了起来。檐头的樱花被雨水一淋,颜色更加娇艳,外面突然响起了喧闹的人声,灵儿拈着衣裙跑进来,欢喜万分地喊道:“少主,少主,主子他们回来了!”

谷雨倏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快步就向外面走去。如意跟在后面,却还记得刚才的仇:“少主可慢着点,心里再急,也注意脚下。”

谷雨听了面上一热,立即停下了脚步,哼哼阴险地一笑:“好啊,那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我看待会儿韩维回来,你们小夫妻怎么办?!”

耶律昊坚走进了内殿,却不见谷雨的影子,只有几个小丫头坐在巨大的花窗前面看雨,看见他纷纷福身行礼。耶律昊坚点点头,问:“少主人呢?”

“少主画画刚画了一半,眼睛红红地就跑出去找如意姑娘了。”

耶律昊坚听了悄悄拂开纱帐,却见那案上半掩着一幅画卷,只见纸上几笔勾勒出的人物,只看出一个男人大致的轮廓,笔力却是帘卷西风,隐见红烛潋滟,里面有无尽缠绵。谷雨本就擅长作画,近来有名家指导,画艺也日益精湛,只这寥寥数笔,便已经勾勒出他的模样。耶律昊坚微微一笑,撑着伞朝春院走去。

如意今年春天嫁给了韩栋的义弟韩维,是谷雨亲自为她挑选的人家。韩维一表人才,为人也光明磊落,对如意早有倾心。如意虽然立誓要一辈子守在谷雨身边,谷雨却也不敢耽误她的终身。韩维原是京中的武官,后来毅然跟着耶律回到了凤起,如今已经成了耶律昊坚的左膀右臂,谷雨知道了他的心思,自己细细查探了一番,才将如意嫁给了他。耶律昊坚就将春院收拾了出来,赐给了他们夫妇居住。

御龙山庄如今早已经变了模样,耶律昊坚实现了他对心爱之人的承诺,将御龙山庄建成了人间天堂。经过几年的兴建,其规模更为宏大,除了主院合欢馆,还有春夏秋冬四个院落,全都气势恢宏,湖泊山林,亭台楼阁,尤其是后园,几乎照搬了半个扬州。合欢馆旁有座鸳鸯楼,原是给谷雨的住所,可是从来都是个摆设,他们二人都是住在合欢馆里。之所以取鸳鸯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们第一次结合,所在的院子里就有一个鸳鸯塘。

春院临近后园,江南气韵更浓厚,如今下了雨,景致有些凄迷,他走到后院,忽然听到有人在吹笛子,笛声缠绵,气息却有些不稳。他走到廊桥上,透过墙上的镂花,见廊后花树烂漫,细雨下落英缤纷,有一处厢房,四周用水烟纱屏围着,朦朦胧胧的旖旎,露出五光十色的纱帐,里面传来阵阵笛声,哀婉缠绵,吹的正是时下流行的曲子,《孔雀东南飞》。

早有外面撑伞而立的丫鬟看到了他,慌忙福身下去:“主子。”

厢房内笛声戛然而止,却不见那人儿出来。耶律昊坚忍住笑,掀开帘子进去。谷雨歪着头斜躺在软榻上,睫毛微微颤抖,却一眼也不肯看他。

男人轻笑出声,深情看着他说:“我回来了。”

(2)

男人说着便倾下身来,顺势将少年抱在怀里。谷雨别过头,只觉得心里委屈得厉害:“你还知道回来?”

男人自知理亏,只好百般讨好,吻着少年的唇瓣笑说:“路上出了点事,所以耽搁了”。

少年本想躲过他的吻去,心里却又不舍得,这样犹豫起来,动作就变得欲迎还拒,反而更像挑逗。分别半个月,两个人都想念得厉害,不一会便是干柴烈火。幸好谷雨还有理智,拽紧自己的衣襟说:“你不是说去两三天就回来的么,怎么一走进半个月,连信也没回一封?”

男人将头埋进他的脖颈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喘息着说:“这几天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狂。”

纵然有百般委屈,因为这一句话也烟消云散了。谷雨红了眼眶,看着男人青色的胡茬说:“以后你去哪都要带着我。”

男人微微一笑,道:“来回路途奔波,你现在身体不比从前,我怕你受不了。”

少年突然呻吟一声,脸色变得潮红:“你怕我受不了……怎么做这个的时候就不怕了……你住手,嗯……”

男人坏笑着噙住少年的耳垂,低声笑道:“我不让你来回奔波,省出来力气才能让我尽兴……”男人说着捧住他的臀瓣,揉了揉道:“紧绷了不少。”

谷雨情难自禁,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但是想到外面还有丫鬟在,如今只隔着一扇纱屏,里面什么声音外面都听得到,便无论如何都觉得羞耻,便奋力挣扎起来。谁知越是挣扎,男人喘息得越是厉害,懊恼万分地抱紧他说:“你别乱动,再动我就真忍不住了。”

沙哑的声音听得谷雨双颊滚烫,他只好温顺地伏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等了半晌,才听男人问:“你不是去如意那儿了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谷雨听了立即眉开眼笑:“爹爹你不知道,韩维一回来就急冲冲跑进春院去了,他不知道我在,结果一进屋见到如意就抱,臊得如意满脸通红,哈哈。”

耶律昊坚轻笑出声:“你也是,知道韩维要回来了,还不老老实实回合欢馆等我,在那杵着干什么?”

谷雨得意地一笑:“我才不,如意原来还取笑我,现在被我撞见她和韩维亲热,看她以后怎么嚣张!”

他说着脸颊一红,悄声问:“那个……那个,我突然想到,如意和韩维他们是不是也会做……做那件事啊?”

男人忍俊不禁,躺到一边问:“你说呢?”

谷雨满脸通红,咬着唇说:“我以前都没想到过……那……那如意岂不是能猜到咱们……”

他越说脸越红,最后就剩下睫毛微微颤抖,明显是动情的样子,男人脸色一黑,佯装生气说:“你不会是在想他们的夫妻房事吧?”

谷雨急忙摇头:“我才没那么下流!”

男人更是恼怒:“那你意思就是说爹爹下流了?”

谷雨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喘了半天气,终于理直气壮:“说你下流怎么了,你……你本来就是大色狼……臭流氓……”

耶律昊坚猛地坐了起来。谷雨以为他兽性大发,吓得立即绷住嘴,娇怯怯地说:“那个……外面都是人,你要实在……等到回到合欢馆再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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