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 上——君琳
君琳  发于:2013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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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祜呆住,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多少?”

“回大阿哥,两位爷就只喝了三杯,不过喝的是有名后劲强烈的‘春融’,两位爷可能是第一次喝酒,所以就……”

承祜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难怪小柱子吞吞吐吐的,要是保成起来知道自己这么丢人的三杯倒,还是从他口里得知的,能不生气才怪。

“……唔……其他人……退下……和哥哥……说话……”一直埋首在承祜颈间的保成突然出声,含含糊糊的下着命令。

承祜拍了拍他,诱哄般开口,“先换下衣服,再洗漱一下,好不好?”

“不要,其他人,出去。”近乎任性的话出口,酒醉的人似乎都很喜欢无理取闹。

“你们都退下吧,叫人去准备解酒汤。我叫人的时候再进来。”承祜叹了口气,只好顺着保成的意思。

“奴才遵命。”

偌大的寝室一下子就只剩下相拥的两人。

“保成,有没有觉得头疼难受?我扶你到床上躺下好不好?”轻柔的声音有着很好的安抚作用,承祜慢慢将被搂的姿势改为搀扶,带着保成向柔软的床铺走去。

“哥哥……对不起……我隐瞒了你一件事情……”保成头靠在他的肩上,喃喃开口。

承祜一怔,脚步不停,轻声道:“隐瞒了什么?”

“我……我怕说出来……你会……讨厌我……”

“如果憋在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哥哥不是说过会永远喜欢你的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是吗……”保成抬起迷茫的眼睛看了看他,“哥哥……我……那天去纳兰府……我和胤褆……溜了出去……逛了相公堂子……”

“什么?”承祜一惊,已经到了床边正要把保成扶到床上,却被这话吓得手一抖,原本就是把全身重量交给他的太子爷很顺势的就连扑带倒的和承祜一起摔在了床上。

“唔!”这一下的冲击力不小,虽然身下是柔软的锦被,但是承祜还是觉得背后一疼,忍不住哼了一声,加上身上的重量,让他觉得胸闷闷的,“保成,你没事吧?可以……起来吗?”

或许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难受,虽然醉得迷糊,但是保成还是向外挪了挪,不过却并没有舍得离开,而是再次用双臂缠住了承祜,温热的鼻息就那样拂在承祜白皙的颈侧,泛起一阵酥麻,耳朵不受控制的泛起了可爱的粉色。

“哥哥……你知道吗……原来……男子和男子之间……也可以……做……很亲密的事情……”

随着保成断断续续的话,承祜脸色微变,他第一刻想到的是谁引诱的太子去相公堂子,有什么目的,康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按理太子出宫暗里绝对是有人跟着的,那些人直接向上禀报,但是此事过去快四个月了,康熙却一直没发作出来,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越想越不对,恨不得现在就把保成弄清醒问个清楚明白。

只是下一刻,他却发现有一个更大的问题等他解决。

30.酒醉

带着湿滑温热的柔软触感从承祜的耳垂处传来,他悚然一惊,虽然身体是实实在在的雏,但是灵魂却是货真价实的身经百战,要是不明白耳边的是什么他就该去撞墙了。

“保成,你做什……唔……”顾忌着外头候着的奴才们,他压低声音道,只是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一片阴影笼罩而下,封住了他的唇。

青涩的吻,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凭着本能的吮吸舔咬,带来阵阵的麻痛,仿佛饿极的兽,急切的吞噬到嘴的猎物,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切来得如此迅速,以至于承祜的脑海中呈现短暂的空白,当他回过神来,已经错过了最佳反应时间,只能被动的接受掠夺。想扭动脑袋脱离那贪婪的唇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修长的手掌出现在他的后脑处,牢牢扣着,让他动弹不得。

慌乱的抬手想推开他,可是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紧紧捉着手底下的被褥,忍耐等待着。先不说他如果挣扎得过于大动作引来声响,外面的奴才会有如何的猜想,他也不能咬他,逼他离开自己的唇,伤在如此敏感的部位太引人多想了,再者,同样身为男人而且前世有着那么荒唐生活的他,是多么的明白面对酒醉的男人时,越是挣扎越会引起其强烈的征服欲,以他这个破身体,面对自家弟弟绝对没有什么胜算!!

可惜他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他亲爱的弟弟在无数个夜晚,无数个梦里是怎样的渴求着占有他,现在更因为酒醉软化了一直束缚着他的那根底线,欲望如奔腾的烈马,无法驾驭。

滚烫的体温,少年特有的柔韧的肌肉,紧紧禁锢着自己,第一次他发现自己是如何的瘦弱和无助,少年修长的手缓缓从后颈蜿蜒而下,滑过脊背来到腰间,直接伸进了薄薄的单衣之下,滑腻的肌肤让人留恋忘返,却令肌肤的主人浑身一震。

一切似乎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同,脱离了控制,承祜终于忍不住伸手推开保成,再下去,怕是真的会铸成大错!

少年的肩膀看似瘦弱却结实坚韧,如磐石般不可撼动,他有些恍惚,原来在时光的流逝中,曾经那个在他怀里撒娇的孩子已经成长到……他反抗不了的地步。

或许是终于品尝够他的唇,又或许是不再满足于唇舌的交缠,保成放开了他,一条银色的丝线淫靡地连接在两人的唇,他酡红着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趁着保成压着他的身体有一丝的松动,转身就要挣脱下床去,只是他忘记了他贴在他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承祜只觉一阵酥麻袭来,又跌回床上。

“保成……住手……我是哥哥……”承祜低声喘息着道,肩膀处传来细密的吻让他慌乱不已,投鼠忌器的既不能高声呼叫,也不能剧烈挣扎,生平第一次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是绝对不能和保成发生什么的,先不说血缘的关系,单单是他太子的身份就不允许他造出如此大的一单丑闻,若是康熙知道了……他们……他们都要消失!!皇家承受不起这样的阴私之事!!

脑海中不停的想着办法,也不停的推敲着最坏的结果,承祜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就是这一抖让刚想将手从腰腹移到胸口位置的人顿了顿,如果现在的承祜是冷静的话他会发现这细微的停顿,如果他是面对着保成的话,他一定能发现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迷蒙,只有清醒和浓浓的情欲。

他的酒醉从一开始就是装的,如果不是胤褆真的三杯倒让他灵机一动,打算借着酒意试探一下哥哥对于男风之事的反应,他本没有那么大胆敢这样对哥哥,谁叫哥哥一个扶不稳让他扑倒在床,身下人传来的味道太过诱惑,近在咫尺的耳垂颈间又泛起瑰丽的粉红,勾得他体内的兽不断叫嚣,终是遵循欲望凑上去一亲芳泽。

他低估了自己对哥哥的欲望,也错估了哥哥对自己的吸引力,吻上那渴望已久的唇时,他几乎不能自控,本能的掠夺掠夺再掠夺。

哥哥的不反抗让他心中狂喜,他甚至奢望哥哥或许也是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感情,所以更加得寸进尺的用手去感受身下那具他想抚摸无数遍的身体,那滑腻的肌肤一如他的想象让人爱不释手。

可惜,他的愿望终究是落空,看着微微颤抖起来的人,他的眼底滑过一抹苦涩,哥哥的不抵抗不是因为喜欢,是怕引来外面奴才的胡乱猜测,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连这样的屈辱都能忍受。

哥哥,为了我,你的底线到底在哪?我真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占有你,不管明天有什么天大的灾难,我只要这一晚的欢愉。但是,我依旧记得当年你教育我的一句话,如果我不是太子,那么我什么都不是。若果今晚真的发生了什么,我那位伟大的皇阿玛绝对不会放过我和你的!我又怎么能将你拖进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呢?

难过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一片迷蒙之色,保成喃喃的开口,语带困惑:“……哥……哥?”

承祜一震,心里一喜,以为保成听到自己的话被勾起一丝理智,连忙道:“对,我是哥哥,保成,先放开我,好不好?”

“……嗯……哥哥……哥哥……”他呢喃着,带着难以察觉的别样感情,头抵着他的肩,收紧环着他腰的手,用力的抱了一下。

哥哥,哥哥,只会是哥哥!!

承祜被抱得僵了僵,旋即发现身后的人再没有任何动作,试探般抓起他的手腕拉离自己,惊喜的发现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保成?保成?”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怀里退出,承祜转身看着紧闭双眼,呼吸平稳的少年,低声叫唤道,确定他只是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近乎虚脱般瘫坐在床上,背靠床柱,承祜的表情有些莫测,回想起刚刚的一切,他还是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如果……如果保成没有清醒,最后……最后到底会……他闭了闭眼,拒绝去想如果。

双臂环着自己,少年的体温还残留在他的身上,有些不自在却并不觉得恶心难受,承祜想或许是因为对象是保成,本质上说来的“另一个自己”。

可是保成毕竟不是你啊!!他是另外一个完全的个体啊!!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声音,让他惊了一下,旋即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起码现在危机过去,该他善后去了。

心绪平复,他抬手整理自己身上稍显凌乱的单衣,还好刚刚并没有过于激烈的挣扎,所以衣服上的褶皱并不多,伸手抚平即可,说起来如果不是太着急过来查看保成的情况,他也不会只简单的披了件披风,里面只穿单衣,保成或许也不会搂着他起了那样的……毕竟酒醉的人对于人体的温度很敏感,而男人则很容易将这种体温转换为情欲。

打理好自己,就该到保成,他肯定是不会帮他把衣服脱了,要是一个擦枪走火把人弄醒了,他想想都害怕,所以就只是简单的看一下他的衣服什么的有没有异样,便拉过被子轻轻为他盖上。

少年眉目清朗,五官俊美,有着介乎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特殊魅惑,因为酒醉的关系两颊绯红,呼吸平稳的闭着眼,在朦胧的烛光映照下让人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承祜一时有些呆了。

坦白说吧,其实对于“自己”的相貌他并没有记忆,前世他活着的时候用的还是铜镜,朦胧得不行,况且身为男子也不屑于像妇人般对着镜子端详打扮,身边人是经常奉承他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但是那毕竟是奉承,又有几分真?后来他死后,鬼魂是无法再显现出自己的实体,所以渐渐的他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

重生之后,对于那些曾经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占有一定分量的人,他都能从久远的记忆中翻出影像来与之重合,所以父亲兄弟他都觉得熟悉,却唯独“自己”——保成,他却往往觉得陌生,甚至他还会想,自己这个年岁的时候真的会是这个样子?答案是否定的,所以随着保成年龄的增长,慢慢的慢慢的就已经真的把他照顾多年的孩子看成一个全新的生命,而不再是“自己”。

既然如此,保成刚刚对他做的,就不再是“自己”对自己的碰触……而是……

承祜悚然一惊,迅速把那还没有成型的念头打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是后面会接的什么,他只是本能的觉得那个答案危险,相当的危险,所以直接就扼杀掉了。

甩了甩头,把那些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站起来走到桌上的铜镜前,端详着朦胧的镜面,虽然不清晰却还是映照出了他稍微红肿的唇。苦笑一下,刚刚那毫无章法的唇舌交缠,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没有破皮就已经是大幸了。

叹了口气,反正一晚过去应该就会消下去,再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引人遐想的痕迹后他才放下镜子,把外头等着的奴才们叫进来。

“太子爷已经睡下,你们一会伺候的时候轻点,把他身上的衣服换了,还有擦拭一下,知道了吗?”承祜轻声道。

“是,奴才奴婢遵命。”

见着大家有条不紊的开始伺候,承祜放下了心,带着小林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是没走几步,想到了什么,低声对着小林子道:“太皇太后赐给太子爷的那两个房里人,一会叫其中一个过来今晚照看太子爷,交代她若太子爷醒了就用心伺候,若没醒就呆着,不得耍什么狐媚手段,听清楚了吗?”

小林子何等机灵,连忙应道。

承祜只是想到,刚刚保成……压着他的时候,他的大腿是有碰到一个火热的硬物,现在他睡过去了,这欲望只是压了下去,却并没有疏导,若果半夜醒来,却也是难受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看着小林子转身去吩咐,他竟然觉得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漫步回房,他微微抿了抿唇,少年唇舌的温度似乎仍旧存在,挥之不去。

今晚,似乎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31.责难

夜凉如水,一切的骚动都已经平息下来,承祜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夜明珠的光芒照出他一脸沉思的表情。

保成说他和胤褆趁着那次为纳兰明珠祝寿的机会去逛了相公堂子,是单纯的好奇还是有心人的引导?

康熙绝对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他却没有发作?这也侧面反应了那两少年真的就只是好奇去看了看,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对,他们是在寿宴期间溜出去的,时间有限。

不过,保成今晚的表现……莫不是对这男风之好起了什么心思?所以才……

想到自己可能被当做了相公堂子里的人,承祜不悦的皱起了眉。

前世的康熙最不满的就是他结党营私和狎玩娈童,前者是威胁皇权,后者则是康熙眼中的不学无术荒淫无道的表现,而且他那时候因着叛逆,康熙把他玩过的男人杀了多少,他就加倍的再去玩回来,父子矛盾激化得终于不可调和。

说起这男风,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沾上的?好像是二十二岁那年他的毓庆宫来了一个面相清秀娇媚堪比女子的小太监,加之一个哈哈珠子在他耳边说了不少那男风之事,在那个小太监伺候他的某个晚上就要了他,当时的情景他忘记得差不多了,那个哈哈珠子后来被康熙处死了,因着从小到大的情分他第一次对康熙的决定生出了愤懑之感,那时候就告诉自己,你不喜欢是吗?我偏要做!

现在想来,要那个小太监的晚上……自己的神志似乎稍微有点不太清?而他也太相信哈哈珠子的话,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他只是想尝个鲜,却没想到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如果当初在康熙过来责问的时候服个软,表示一下就是想知道有这么个玩意,想来康熙也是能理解他,从而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过那从小被康熙宠出来的霸道性子却把这一切给搞砸了。也是,额娘早逝,与康熙之间有了矛盾,没个真心调停为他求情的人,最终只能完全父子决裂。

保成今年十二岁,刚懂人事,正是懵懂初开之际,须好好引导,不能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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