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宝宝曾在这里弹出婉转悠扬的小夜曲。
手指像被赋予了灵魂,一键一键压下,发出水滴落石般的灵动声音。记忆之门仿若被打开,手指随着
脑海中不断映现出的音符在黑白之间起起伏伏,合成一曲稚嫩而欢快的童谣曲。
“丝丝哥哥。”
不知何时,李沐然走出房间站在黑间的角落,看着月光下英俊的男人弹着熟悉的歌谣。那也是他梦里
百转千回的声音,多少次在心间萦绕。
“沐沐宝宝,你还记得这首歌谣吗?小小粉刷匠。”轻轻询问,手指仍然起伏在琴键之间,霍斯得沙
哑了嗓音仍难掩内心的激动:“沐沐宝宝,还记得当初你教我弹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笨拙吗?”
“当然啦。”吸吸鼻子,李沐然佯装嫌弃的训斥:“丝丝哥哥,你的手是鸭子手吗?为什么手指堆在
一起呢。”
“因为我紧张呀。”霍斯得也装作天真地说。
“呵呵,现在怎么不堆在一起了?”李沐然缓缓走近,低下头瞅着在琴键上灵动的双手:“弹得不错
。”
“谢谢。”突然终止,霍斯得起身将人搂在怀里,低下头攫取粉红的唇瓣。口中呢喃着二十五年重复
了几千遍几万遍的思念:“宝宝,我好想你!”
“我也是,好想好想。”不愿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温情,他只想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个男人。李沐然抬
起双手勾住他的颈子,喃喃地说:“不要再离开我,好么?”
“我们永远都不分开!”霍斯得激动地将爱人拥入怀中,他只能属于自己,谁也抢不走。
李沐然笑了,他终于回到了丝丝哥哥的身边。也感谢柏凯泽配合自己演的这出热闹戏,不然自己到现
在都不知道原来丝丝哥哥一直都在身边,只是他们两人都太迟钝了。
“宝宝,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丝丝哥哥的?”霍斯得好奇地问。
李沐然歪歪头,笑说:“初见柏凯泽的时候,他对我说了八个字。”
“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沐然神秘着笑,分析说:“他否认自己是丝丝哥哥,而且他的名字和你
的名字不一样。我当然就知道他不是丝丝哥哥喽。”
“然后呢?”霍斯得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天真的李沐然。
李沐然慢着步子回到沙发坐好,若有若无的拉开两人的距离,笑说:“既然不是他,那就是你呗。”
“所以,昨天凯泽离开之后,你已经确定我就是丝丝哥哥。”霍斯得心里一阵不爽,他那天真可爱的
小爱人怎么就变成腹黑小恶魔呢?
“是啊。”李沐然托着下巴点点头,又问:“你的小爱人到底是谁啊?”
“你问他做什么?”霍斯得挑眉,起身走到沙发坐好,让李沐然偎进怀里:“你想跟他PK吗?”
“哼,我只是看看他有没有我帅气,有没有我漂亮。”李沐然挥挥拳头:“如果他敢当着我的面前勾
引你,我就把他丢到太平洋去喂鲨鱼。”
“呵呵,我的小爱人真暴力啊。”霍斯得凑近,一口咬在细嫩嫩的脖子上:“宝宝,从始至终都只有
你一个人而已。”
感受着脖子上的湿热气流,还有专属于自己的情话,李沐然心满意足的扑入温暖的怀中,这里才是他
最最想要的。
“呵呵。”想到曾经某个热播剧里有一段被认定精典且狗血的话,霍斯得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李沐然好奇的睁大眼睛:“在笑什么?”
“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依然感激上苍,让我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怨的人,否
则,生命将会是一口枯井,了无生趣。”霍斯得喃喃自语,看到怀里的小可爱,笑问:“好像在说我
们,是不是?”
“虽然没有一辈子那么久,但是二十五年也足够折磨的。”李沐然怅然,抬手抚摸着男人的脸:“丝
丝哥哥,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也很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再多的感慨都被此时的温柔所隔化,霍斯得只想紧紧抱着小可
爱,想到他每日每夜都在哭泣和煎熬中渡过,心像被万剑穿过那般疼痛。
“丝丝哥哥,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再次离开。”李沐然双眼放空,他懦懦的说:“你一定要努力的
好好生活下去。”
“宝宝,你这是什么话?”霍斯得僵直了身子,略带愠气的质问:“你是不是惹到什么麻烦了?”
“呵,我从小就是个大麻烦。”李沐然低垂了眼眸,淡淡地说:“不必等我去惹,麻烦就会自动找上
门。”
“是迈尔家吧。”霍斯得很肯定的说。
“你?”李沐然惊呆了:“你怎么知道迈尔家?”
“原来是真的。”霍斯得表情缓和一些,才说:“从我有些实力之后就一直在派人寻找你的下落,可
是每次追查到一点点新线索后就被人有意切断。最后一次是一年前追查到你陷在迈尔家的圈套,还没
等我找出解救方法,线索再一次断掉。”
“为了找我,你到底花了多少冤枉钱。”李沐然被感动了,他没有想到霍斯得会用情至深。“丝丝哥
哥,你这样对我,要我怎么偿还你的情呢。”
“只要你再也不离开我。”霍斯得轻轻抹去小可爱滚落出眼眸的泪珠,柔柔地:“为了你做什么都值
得。”
倔强地扭过头,豆大的泪珠子滴滴答答落不停。
“你是个傻瓜。”
“乖,不哭。”
月光下相拥而泣的恋人是最幸福的,就像是远古时代的一对情人即使偷吃了禁果,也心甘情愿接受惩
罚。
跌落在软绵绵的沙发床上,霍斯得只想把他的宝宝搂在怀里好好珍惜。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襁褓中的粉
嫩小娃娃,不禁爽朗的笑起来。
“丝丝哥哥,你笑什么?”李沐然睁大眼睛不解地问。
霍斯得低头看着已经出落得帅气秀逸的小爱人,柔声回答:“时间过的真快。光着屁股流着口水追在
我后面叫‘得得’的场景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一样。”
“什么得得?”李沐然羞红脸,抚着发烫的脸颊反驳:“我才没有光着屁股流着口水呢。你乱讲。”
“哈哈,宝宝,你不记得,为什么脸红呢?”霍斯得存心逗弄他:“难道想到小屁股被我看到,不好
意思啦?”
“丝丝哥哥,你好无耻。”李沐然愤愤迎上不怎么有力道的一拳,吹胡子瞪眼:“不许再说啦。”
“如果我一定要说呢?”霍斯得歪着头。
李沐然眉眼一转,诱惑着小嗓音:“那我就……”
“就怎么样啊?”
“就……”抓过一边的沙发抱枕,手法绝不迟疑地拍在大野狼脸上:“让你尝尝被拍的滋味。”
“哈哈,我才不怕呢。”
霍斯得一手抓过抱枕,一手把人重新捞入怀里,两人互相攻击着对方怕痒的地方,打打闹闹笑作一团
。
如果不是门铃声不断的响起,响起,响起,霍斯得一定会抱着沐沐宝宝片个三天三夜。两人都被焦急
的铃声吵醒,霍斯得恼火的盯着大门,咒骂着不识趣的人打扰他美梦。从男人怀里爬起来,李沐然脸
刷得一下就红,羞羞怯怯的低下头拉扯着已经被揉成“八褶裙”的衬衫。
发现怀中小可爱的异样,霍斯得心情一片大好,柔声问:“宝宝,要不要去房间再补个眠。”
“哦,好。”
“那我抱你去睡。”
“不要,我自己能走。”
“要啦,要啦。”
杏眼一瞟,惹得霍斯得心花怒放,立即抱起人往自己的大卧室走去。回头还不忘对着门大吼:“自己
开,又不是没有钥匙。”
NO.9
“自己开,又不是没有钥匙。”
霍斯得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小爱人去大卧房补眠。目前只要一想到睡在超级大号床上,怀里还有软绵
绵的小爱人陪着补眠,请他做世界统治者他都不屑一顾,何况门外那个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敌人”
。
门外的送餐服务生一脸郁闷,他如果有钥匙还用按门铃吗?这家主人怎么都不出来看看。犹豫着要不
要离开,身后的电梯门开了。
“是我的订餐。”柏凯泽拿过服务生的签单,写下霍斯得三个字。拿过餐盒,看也不看的说了声:“
谢谢!”
服务生更郁闷了,刚才无缘无故被吼,现在又遇到一座“冰山”,难道出门踩狗屎运气不佳?
“再也不来送这家的早餐,让他们都饿死。有钱了不起啊,装这个牌子的大门,早晚被小偷光顾。”
服务生对着不便宜的大门咒骂一句,提着送餐箱子愤愤地离开。
柏凯泽看看被揉成皱皱褶褶的沙发套,还有散落在地上的沙发抱枕。将餐盒放在沙发桌上,往主卧室
走去。
“沐沐宝宝,你在里面吗?”柏凯泽放缓了声线,敲了一下门:“我来带你走的。”
咣——,门被打开,霍斯得一脸郁闷的表情怒视着面前的“敌人”兄弟。
“你没把我的沐沐宝宝怎么样吧?”柏凯泽装作疑心地问,事实他在努力的憋笑。佯装探头往里面看
看,又说:“看来他一夜都没睡好呀。”
“柏凯泽,回公司去干该干的事情,少在这里烦我们。”霍斯得用身体挡住柏凯泽的视线,咬牙切齿
地说:“你早就知道他是宝宝。”
“当然,而我就是他的丝丝哥哥。”柏凯泽一副理所当然地说。
霍斯得像被踩到了尾巴,握紧拳头对着他开吼:“你TMD的给我闭嘴。我才是丝丝哥哥,你少来这里
混水摸鱼。”
“喂,那可是沐沐自己承认的,又不是我强迫他这么说的。”柏凯泽一掌推开门,对床上已经拥着被
子坐起来的李沐然说:“你要跟我走吗?”
李沐然呆了,想到前一晚还死抓着柏凯泽要承认,现在确是自己误会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问清楚,害得你被丝丝哥哥误会。”
“沐沐,只不过一夜就不认我啦?太让我伤心啦。”柏凯泽越过门神似的霍斯得,走到床边坐下:“
你真的不跟我走吗?”
“对不起,我知道他才是丝丝哥哥。”李沐然眉眼一吊,瞟了下黑臭臭脸的男人。霍斯得立即放柔了
眼神,多么可爱的人儿啊,只属于自己的。
柏凯泽暗笑着打量流转于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佯作叹息地抱怨:“忙了一夜打扫房间,又花了三个
小时布置。现在来请人回去住又被无情拒绝,可怜我一夜没睡的代价太惨重啦。”
“对不起。”李沐然睁大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沉默半刻,掀开被子说:“等我一下下,整理完咱
们就走。”
“好呀。”
柏凯泽兴奋的笑,霍斯得惊讶得下巴几乎脱臼。
前几次被拒绝,霍斯得心里暗暗叫好,就知道沐沐宝宝不会弃他而去。可是惊天逆转的一幕接连发生
,他的小爱人飞快地整理着衣服,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宝宝,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宝宝,我才是你的丝丝哥哥。”
“宝宝,你真的忍心再一次离开我吗?”
“宝宝,我不要你走。”
“宝宝,……”
在第N次委曲求全地央求未果,霍斯得一脸怒火地转向柏凯泽:“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你明明知道
我等了多少年,等得有多么苦,现在终于把人等回来了,你却不厚道的在这里给我添乱。你到底是不
是我兄弟?还算不算最亲的朋友?”
柏凯泽闲适地往后一斜,用双手向支撑着身体:“斯得,你先把那些莺莺燕燕解决掉吧。免得到时不
必我来添乱,他就会搬去我那里。”
“你什么意思?”霍斯得皱眉,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柏凯泽走到他身边,低声咬牙切齿的说:“从前晚到今早,我的备用手机就没安静过。你还敢问我什
么意思?”
“真麻烦!”霍斯得烦躁地抓抓头发,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呢?“你先帮好好照顾他,那些事情我会尽
快解决的。”
“放心吧。”柏凯泽靠在门边,又低语:“迈尔家放出话来,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会一并处理掉。”霍斯得的眼色暗淡几分,比起那些莺莺燕燕,迈尔家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柏凯泽有些担心,可发现李沐然已经整理好旅行箱站在客厅中央,他也只好把话吞回肚子里。“我先
带人走啦,有事打电话。”
“好。”霍斯得一同走出卧室,来到李沐然面前:“宝宝,让哥哥抱抱。”
李沐然羞涩地伸展双臂,和霍斯得紧紧抱在一起。聆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我会乖乖的等你接我
回来。”
“好。”霍斯得低头在漂亮的额头上亲一下:“乖乖呆在凯泽身边,不允再失踪。”
“哦。”
柏凯泽见势,笑着说:“别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你想他就去看看呗,少来这里恶心人。”
“嫌恶心就闭上眼,没人求着你欣赏。”霍斯得白了一眼,不情愿地拥着小爱人走出家门。一路到地
下停车场还不忘记叮嘱:“宝宝,夜里把门锁好了,小心色狼。记得穿睡衣,免得踢了被子着凉。还
有,每天晚上我都会打电话给你,记得随身带手机。”
“喂,我怎么感觉像是绑架了你老婆呢。”柏凯泽把旅行箱放上车,回身对着依依不舍的霍斯得说:
“等你解决完那些小红颜,小知己,我会完璧归赵的。”
李沐然瞪大眼睛看着霍斯得,结结巴巴地说:“小红颜?小知己?还有谁啊?”
“柏凯泽,没想到你挑拨离间的功夫也不错嘛。”霍斯得几乎气得快吐血,这家伙偏偏不让自己好过
。一面又讨好地笑着:“宝宝,别听他瞎说。我心里从头至尾都只有你一个人。”
“是啊,那些红红绿绿的都逢场作戏,包括在床上也一样。”柏凯泽迅速跳上车逃过霍斯得的一记狠
拳,又挑事端地说:“男人嘛,都有需要的时候。你介意也没办法,难不成要阉了他。”
“柏凯泽,你给我闭嘴。”服侍着小爱人坐上车,霍斯得在车下不悦地警告:“你再乱说话,我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