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命 下——秃头小虎
秃头小虎  发于:2012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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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唐堂对我的调侃嗤之以鼻,“你就嘴上的能耐。游起来”

我撇撇嘴,学着又做了一遍,可还是不成。搞得我有些泄气。

“你说我这水平什么时候能练就你那一身的童子功?”

“猴年马月32号!”她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肯定还在记恨我说康阿姨不是亲妈的坏话。见我无语,

她又骄傲的翘起嘴角,讪讪地问:“先别说童子功,敢问您童子身还在么?”

无缘无故的被嘲笑了一番,我索性倚在池边,跟她干瞪眼。

“我冷了,游一圈再过来”

唐堂很鄙视我的不思进取,转身要走。那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看着她出水芙蓉般曼

妙的身姿在水里划开,我竟趁她蹬腿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抓住她脚踝,心怀叵测的往后一扯——都说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情破坏给人看,我承认,我做到了:上一秒还出水芙蓉般游走的唐堂,下一秒就

成了“芙蓉”出水。挣扎的探出头,紧接着就是不住的咳嗽。

“周晓欧,你有病啊!”

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笑着说:“贫僧童子身尚在,师太别来无恙~”

“恙你个头!我管你是不是童子身,我这身童子功差点被你废了!!!”

说完她撩起水,一个劲的砸我。

华子在不远处露出个头,就像看球赛时的那些看客,吹出一声又脆又响的口哨,惹得郭佳、顾盼盼也

游过来砸我。耳朵、眼睛全都进了水,完事后几个人一哄而散,奈何他们都是游泳的好手,我连招架

的能耐都没有。

——好久都没这样痛快的闹一闹了,顿时觉得心情放松了许多。谁说朋友是财富来着?说的一点都没

错,能有这么一帮朋友陪着,其实我真因该感到庆幸。因为高磊,差点忽视了他们……

此后一个多月,大家轮流坐庄又约了几次,直到北京开始下雪,我终于可以连喝带呛的游出二三十米

。小有成就,也来了兴致,可大家却都打起了退堂鼓——冬天太冷,谁还有心思老往水里钻。

无聊的周末月月有,十二月份尤其多。大刘、吕林去陪老婆,华子回他哥家,宿舍里又剩我一个。睡

觉睡到自然醒,阳光爬到额头上,暖暖的小被窝,舒服极了。懒洋洋的打开手机,第一条竟是高磊的

短信:

“今天是冬至,别忘了回家过节吃饺子!”

又是个跟吃有关的节日,去年冬至,就是他让我第一次吃到了鸿毛饺子,好香也好贵。谁能想到,那

时的他已经跟罗蓓走到了一起,只是我没发现——回想起来,一切仍历历在目。只是这次从上海回来

后,总有一些感觉像是覆水难收,吵归吵、闹归闹,大家还是哥们儿,可彼此的联系却明显少了,而

且多半是他主动联系我——我承认自己心里产生了一些变化,对于高磊,我并不是没得可说,而是找

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心里总觉得不说彼此也知道,说了反而影响各自生活。结果往往是客气几句

,便沉默了,有时甚至觉得冷漠。

不痛不痒的回复了一句类似的问候,我开始看第二条。

第二条信息是阿鑫发来的,问我冬至有没有安排。敢情全天下只有我不知道今天是冬至。闲来无事,

想起他周末都去健身,于是问他有没有心情去游泳。回复很快,而且一口答应。

过了冬至,就是圣诞节。去健身房的路上,看到商店橱窗里已经摆满了为圣诞节准备的装饰品,在一

片积雪中色彩斑斓。几个孩子追逐打闹的从身前跑过,笑声一下被拉的很远。突然感觉年味儿十足。

阿鑫先我一步抵达,见到他时他正在跟别人聊天,看似还挺投缘。肌肉发达就是不一样,都零下了,

脱去外套,他里面还只穿了个短袖,对比我,裹的就像个球儿。

冲水时,他鬼迷心窍的凑过来,偏要跟我挤一个龙头。拿掉了身上最后一片的遮羞布,不穿衣服的阿

鑫真的让我想起了GV中的那些壮熊。看了几眼就有了反应,赶忙穿上泳裤,一个人跑出去。也不知道

他看出没有,自始至终都在莫名其妙的傻笑。

下水后,我被他从后面给了一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那主席反正不要你了,跟哥们儿混吧。就这

小体格,在健身房没人罩着,早晚吃亏”

我不屑,“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只想着怎么脱人家衣服……”

“操!太难听了。你小东西也就跟我耍嘴的能耐,跟高磊怎没这么嚣张”

我没说话,阿鑫也收敛了他恨铁不成钢的架势,转脸又笑呵呵的说:“你不是说最近在学游泳么,有

小姑娘指点,我倒要看看长进了没有,游一圈”

本来对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有些在意,阿鑫再这么一说,我更是不服气了。卯足劲,一口气游到了水

池的那一头。

“不错么~”阿鑫紧随其后,“有小姑娘陪着就是不一样!”

“去你的”我抹了一把脸,“别老是小姑娘小姑娘的叫,羡慕嫉妒恨你也找去啊”

“嘿嘿”阿鑫朝我鬼魅的笑了一下,“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还没等我反应,他的手已经探到水下

,做势去扒我的泳裤。我知道他拽不下来,于是上前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胸脯,具体说是乳头。疼的

他“哎呦”一声,从水里蹦了出来。

“你这招太损了,勾手心、吹耳朵、捏乳头……还有什么贱招儿,都使出来吧!”

我得意的耸耸肩,“等你开发!”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阿鑫兴奋的环顾四周,见人不多,忙凑上来。“我有一个绝招,能让你很快

学会游泳”说完,他把手架起来,让我握住。“我背着游,你把着我,这样看的清楚,你也不用担心

脑袋沉下去了”

我说不出这个方法到底有多高明,远看像个连体婴似的。一旦游起来,脸几乎贴到了他的大胸肌上。

转身时最尴尬,他整个人几乎都趴到我身上,正好摩擦到两个人的下身,怪怪的感觉让我想起小时候

和同学在湖边游泳。那时有个跟我关系不错的男孩也不知从哪找到个汽车内胎,因为我不会游,他就

把我套在里面。一边游一边推着轮胎将我带到了湖心,感觉是既兴奋又害怕,因为够不着水底,当时

那个轮胎还有他就是我的全部世界。回来时,大概累了,他也钻进来。两个人面对面贴在一起,浮水

时他的小弟弟就在我身上来回的摆动,很痒又不敢说。

我和阿鑫同样不尴不尬的游了几圈,中途休息时,之前在门外和他聊天的那个人游了过来。看着很老

实,三十来岁,一身发达的体毛,还挺雄性,可没想到见了阿鑫,张口闭口都是“哥”,叫的我浑身

的鸡皮疙瘩直往外涌。

“什么时候也这样教教弟弟我,看他学的挺快的,你可别偏心~”

我趴在泳池边上,险些没吐出来。阿鑫不好意思的看看我,尴尬的笑容也不似先前那么自然。

“教你没问题,不过今天我陪我表弟过来玩,没时间”

“他是你表弟?我还以为……”那男人似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尤其是眉毛

,又黑又粗~”说完自顾的又笑了起来。“既然是你表弟,那就不聊了。哥,你们继续,下回再说”

男人游走了,我在水下蹬了一脚阿鑫,“就这样的你还跟他聊了那么久,真不知怎么夸你好。这么娘

的一个人,都对不起他那身毛”

阿鑫憨厚的笑了两声,“我看他人不坏,就多说了两句,你也不至于这么损人家。嫉妒啦?”

“屁——跟他我再没有一点优越感,还能在你身边混?”

“哈~那是那是。说的没错”

我只要稍微一夸,阿鑫向来都很满足。

“还有,我凭什么就成你表弟了?骗人都不带眨眼的”

“操,不就逗他玩儿么,再说人家也未必信。我承认没你帅,成了吧”

阿鑫挺会打苦情牌,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好再追究。其实他有这身肌肉,就足够作为他骄傲的资本,

至于嫉妒,那就更提不上了。我唯一嫉妒的就是他能一个猛子扎到水池对面,气都不带喘的。站在泳

池对面,阿鑫跟我挥手。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但身上的肌肉仍让他显得那么与众不同。按理说我跟他

也蛮对路的,认识这么久,都是彼此喜欢的类型,尤其是子豪走后,他对我的关心更是无所保留,可

我一直只把他当做朋友看待,丝毫没想过的别的。也许那时的我还在天真幻想着高磊有一天会回来吧

——这种思念让我和阿鑫之间虽然只隔了一池水,有时却感觉比汪洋还要远。

元旦,高磊要来北京……

三十三

高磊要来北京——这也许是圣诞后我收到的最好礼物。电话里,两个人总算敞开心扉,痛痛快快的聊

上一阵,才得知他这次来是为了出公差,时间很短,但由于是一个人,所以可支配的时间很多。他打

算请北京的旧友,尤其是学生会的朋友们吃顿饭,不知不觉又聊起了起学生会那时的事情,临了,他

问我晚上能不能去宾馆陪陪他,我同意了。其实我也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在此之前,阿鑫曾醋意十

足的奚落过高磊,在他看来,无论高磊是不是Gay,既然已经有了女友,就不应再不清不楚的和我保

持这种暧昧,否则就是对感情的背叛——和恋人以外的人偷腥,却从来不投入感情,这或许就是阿鑫

与高磊的最大不同。无论如何,与高磊之间的种种是该摊开讲明白的,我只怕这种时而激情、时而冷

漠的若即若离,会让我们最终连朋友也做不成。

本来这个消息不打算告诉阿鑫,可年底的他闲散的像是只野猫,有事没事便跑我学校蹭饭、聊天,而

我又是个肚子里存不住话的人,最终还是同他讲了。

阿鑫很窝火。

“他他妈的怎么还缠着你不放?”

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知是真生气了还是做给我看。

“就是来聊聊,没啥!有些事儿问清楚了就踏实了”

“哼~”阿鑫冷笑,“我找你聊天什么时候跑到如家或是7天了?白天不成,还非要安排到晚上!?”

我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好了,不说了,只要你高兴就好”阿鑫垂头丧气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想你去见他,两个

人既然爱过,要么就在一起,要么就断的干干净净,感情的事儿,不是你想说就能说清楚的。不信就

试试”

——我不信!

高磊来的那天由于先要去办公事,我没有去车站接他。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我在如家帮他定了个标间

。晚上的饭局由于都是他们那一届的“亲朋好友”,我不好掺合,吃过晚饭就留在旅店看电视。可等

到晚上九点多,仍不见他回来,忍不住,把电话打过去。

原来他们吃过饭后又去了酒吧,乱糟糟的叫嚷声就像是对我的嘲笑——当初去KTV唱歌都会脸红的他

,不是不耻于光顾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么,半年不见,还有什么改变是我不知道的呢?听出他们喝的

正欢,我有些生气,孤零零的房间让我再次想起上海的那个晚上。还记着坐在返京的列车上,我发誓

那是最后一次为高磊掉泪,可现在心里又有些酸酸的。

“再等我一会儿,来了不少朋友,挺热闹”高磊的语气中掺杂着醉意,酒过三巡,回来也无非就是倒

头便睡,我太了解。

“还要多久?我有些累”

“累了你就睡,估计还要一会儿”其实我是想催他早点回来,气不过,何来困意。

“嫂子!!!”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是白旭。“别催了,磊哥难得回来,今天得轮流陪我们哥儿几个。

让你睡,你就先睡吧……哎……给我、给我……”

“傻B!”我愤恨的挂了电话,方才的那一阵哄笑搞的我很不爽,“嫂你个脑袋,我又不是罗蓓!”

高磊很快又打过来。

“你要是困就睡吧,别在意他们说什么,都喝多了”

低沉着声音,显然是怕别人听见——我讨厌他这样说话的语气,为什么非要躲躲闪闪的,我在宾馆等

他,无非也就是说几句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不困,多晚都等你回来”冷冷的语气不知高磊听出没有。他只会说“好好看电视、好好休息……

”,隔靴搔痒似的几句安慰,然后挂掉电话。

临近子夜,窗外传来阵阵鞭炮声,我已经说不出是愤怒、疲惫还是厌倦:跨年夜,我就像个白痴呆呆

的在宾馆坐了一晚,只为等一个喝醉的人回来,然后看着他倒床后鼾声四起?

终于等到他回来,已经是夜里一点多。打开门,一阵呛人的酒气扑面而来,八分醉意全都写在了他迷

离的眼神里。

“晓~鸥~”高磊笑嘻嘻的勾起我的脖子,脸凑过来。

我扭过头,愤愤的将他一把推开。那一霎,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涌起一股怒气,力气很大

。高磊吃了一惊,呆滞着眼神,惊愕的看着我。

“赶快洗洗睡吧”

长舒了一口气,搀着他进了屋。倒在床上,衣服未脱,高磊已经闭上眼,懒懒的问:“你不是说有话

跟我说么,说吧,我听着~”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我看来就像是羞辱,一晚的等待果真是付诸东流。握紧手中的遥控器,恨不得一

把将它碾碎。

“明天再说”

冷漠的丢出一句话,我开始穿外套,准备走。

“你要走?”揉着脑门,高磊勉强又坐起来,神色慌张。

“喝爽了,玩累了,也该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等你清醒了再说”

“喂!”高磊起身抓住我,“生气了?我没醉,说吧……明天、明天还得去找罗蓓”

罗蓓,为什么还是这个女人——我太了解高磊的直爽,可他现在这样对我实在是太欺负人。终于,我

按耐不住,一把甩开他,歇斯底里的朝他喊:

“你叫我,就是陪你睡觉的!!!”

高磊的脸立刻沉下来,胸口开始剧烈起伏,显然这句话重伤了他。怒视彼此,有愤怒也有委屈——我

不甘示弱。倔强最终让他败下阵来。

“坐下吧——”他疲惫的牵起我的手,我没动。“你到底想怎么着?我总共来北京两天,恨不得刚一

下火车就来见你。刚才白旭给罗蓓打电话,我一直跟她说的是明天来,你知道我为了能见你费了多大

劲么?还嫌我烦心的事不够多,刚一见面,又开始拱火……”

“行了!我来不是听你抱怨的”努力控制住心头的怒火,我尽量平静语气,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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