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 下——小鸢儿儿
小鸢儿儿  发于:2013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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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格一看更怒,那个汪霖你瞒,这个俄国人你也瞒!他抬起手来,扬起的手在半空中,手指都在颤抖,思凛眼睛睁大看着他,仍说:「我自己处理。」

「你自己处理!」修格冷道,放下他高举的手,道:「凛凛,你的条件谈得好!要不是你有先见之明,现在你已经挨揍了!」

感受到男人勃发的怒意,思凛想起以往挨的打,臀上就是一阵瑟缩。

「你说过尊重。」

「尊重这样用?」修格依旧钳住他的手腕,近距离看他闪动的眼眸,沉声问:「你认为尊重这样用吗?」

「是……」

「你确定?」

「是。」

没有得到预期中开诚布公的答案,修格敛了声音,道:「好,既然你决定如此,我不干涉。总不能在第一天就让你觉得我言而无信。」

思凛松了一口气,可心中依然沉重。

「思凛,就依你说的,我给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和Vacek分割清楚。时间一到,你要是不能给一个满意的交代,依然纠缠不清,那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思凛说:「放心。」其实内心警铃大作,没有把握。

「我和晓麒,这几天可以结束,我没明说,可他自己心里应该有底。」

思凛低头,「我知道你会处理好。」

「你知道?」修格放开他的箝制,冷笑起身:「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知道我的弱点,一击即中。」

「修格?」

「你好好理清自己的情感关系,等你觉得时机成熟,再来找我。」说罢,整理衣物,抬脚便往门外走。

「修格!」思凛震惊,以往就算再不愉快,修格都不会甩手就走。

有时候骂他一顿,情况火爆点拍他几下,可是挨完打后总会得到拥抱。

修格已经走到门边,指着衣橱道:「衣服你穿与不穿,我也不强迫,总之我尊重你。」

「修……」

「凛凛,我的手机会开着。」

修格开门走出去,带着怒气。

思凛发现自己没有立场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走。

修格雷厉风行,很快地带着所有的保镳离去,空荡荡的室内,最后只剩下思凛一个人坐在床上,无法相信修格竟然就这样果断地离开了。

原来,免去了修格的打罚,得到了修格的让步,并不代表着获得胜利。

被修格丢下冷处理,他毫不理会自己走开,思凛沮丧地想:我不是要这种结果,我不想气得他

拂袖而去,比起这种结果,我真是……

以前修格不管多生气都不曾掉头就走的,思凛深恨自己没用,他不喜欢修格这样对他,那种难受的感觉比起挨打,更叫他无法释怀。

或许是因为修格从不这样对他,所以面对冷漠离开的男人,思凛内心真是无所适从吧!

以往他生气了,到另一个房间里冷静心情,吃饭时间一定出现,反倒是思凛对着修格气闷,碗筷一摆只想离开,脚一迈开肯定挨骂;

现在,情况相反,思凛想:或者我真是气坏他了。

是我倔强是我固执,但是我无法亲口告诉他被强暴这个事实,面对最爱的人,最想对他说,也最说不出口!

维护自尊之外,他更想藏起这份羞辱;告诉修格,徒然让他难过心伤;这个男人护他比护己更甚,可以想见他知道真相后的心情。事情既然已不能改变,思凛要自己扛起一切,他也是独立的成人了,向来在修格面前又弱势,因此更得自立!

就算有人可以倚靠,非到逼不得已,也绝不能靠。

以可怜受害者的姿态回归他身旁,是一个悲惨的开端。思凛竭力避免这种情况,自尊、尊重这种东西,除了别人愿意给,更大一部分还是得靠自己证明。

走到原木的衣柜前,将柜门打开,他的目光逡巡那一整排衣物,仔细抚摸每件衣物,如果不是修格直言,他真不会想到这些衣服都已经被钉上了秘密的追踪器具,成为监探他的得力助手。

手指划过那些上衣,思凛察觉自己刻意收在最角落的修格大衣依然在原位,并未被发现,而替修格买的风衣早在买来后,洗净高高挂在衣橱吊杆上,当初根本没想过可以把这份礼物送出去,没想到今天明明复合了,风衣还是送不出去。

那明显大上许多的尺寸根本不属于自己,或者修格会以为是Vacek所有吧!毕竟两人身高相仿,Vacek较为文弱一点而已。

思凛把黑色的大衣拿起来抖平,看着它如同看着它已然离开的主人,内心隐隐的恐慌忧虑;经过了昨晚的好眠,睡眠状况又要回复到以往的恶梦吗?

比起永无止尽的失眠地狱,思凛还情愿修格打他一顿算了,至少那个男人暴力惩戒后,是会留下来陪伴伤员的。

******

当天傍晚

正在自己家中打包行李的思凛,满心的难受,连设计荷兰新居这件事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对着满屋子的空寂发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不能不接的Vacek正在在线另一端等待。

响了很久的铃声困扰他,思凛接通说道:「你有什么事?」

Vacek的声音很温和,问道:「与Hugo共度一夜,心情还不好?」

「与你无关!」

「你现在是我的合格情人,怎会无关?」Vacek说:「算了,既然只是一场游戏,我也不想太计较,你现在收拾一下,陪我吃顿饭就好。」

想起修格离开前望着自己那种神色,思凛忍气道:「今晚不行。」

「呵呵呵,你不履行约定,我当然可以撕毁合约。」

思凛说:「你撕毁吧!我现在不在乎了,不想陪你玩了!我丑闻缠身,你得吃上牢饭,怎么说都是你比较吃亏。」

Vacek听完后大笑,竟然一点都不惊讶惊慌。「好!我正愁人生缺少刺激,多谢你拿身体赞助,增加游戏的彩头。我太高兴了!Denis!Denis!我迫不及待地想欣赏你的裸体被放上网络,情色痛苦的姿态被全世界人们共赏的时刻!那时候你的骄傲还能维持住吗?一想到这个景象我就觉得——人生真是有趣啊!」

思凛浑身恶寒,如同吃了满肚子苍蝇,道:「你……」

「Denis,你也是男人,应该知道男人的心思,自己的情人被万千人欣赏过的滋味——他已经被共享过,就算只是视觉上的,多多少少心里也会不舒服,下意识地就会觉得对方肮脏,失去价值!」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提醒你,男人的自尊是怎么回事,或许同性伴侣之间不适用,呵呵,不过你可以想想你的Hugo,他每一打开网络,就会看见你的影片排放在点击率前几位,他内心做何感想?」

思凛不作声了,他理解修格,可是更惧怕人性的弱点。

「一开始或许可以克服,但日积月累下来,心里那根刺一直扎着,你难道不害怕?」

思凛不言不语,一生一世是神话,浓情转淡才是现实中很多同性情侣的结局,他压下声音使自己冷静,说:「你日夜监视我举动,猜测我与Hugo之间情感进展,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是拿你玩个游戏,可以操纵世界著名建筑师的人生,比拼命赚钱快乐!再说你还拉着一个亿万富豪入局,他这个大人物亦可被我玩弄指掌之上,哪里去找这么高档的娱乐呢?」

思凛默然。

「Denis,如果你真可以放开不管,一开始就不会被我威胁!」

「……」

「现在出来见我!我们就好聚好散,否则,我不在乎两败俱伤!」

思凛的脸孔几乎要扭曲了。

「照着我的游戏规则来玩,Denis ,我也不想太伤害你。」

考虑了半晌,他发现自己几乎没有任何退路,因为楚思凛爱面子重自尊几乎胜过生命,最后他说:「几点?」

Vacek得意笑了,「七点半,我派车来接你,别迟到了。」

起身穿衣的思凛,走到那一扇衣柜前,拿出笔挺的白衬衫,默默穿上。

套上西装长裤后的他,走到床旁的原木柜子旁,犹豫一会,把那个一直放在抽屉底层的绒布盒打开,一枚低调高质感的戒指静卧其中,思凛将其拿起,放在指间观看一会儿,并没有戴上,后来他寻了一条银长炼,穿过戒环,将之戴上颈间,戒指被很好地藏在他胸前,被白色衬衫遮蔽,像遵守什么秘密协议似的守着。

就这样吧!思凛想:满足了Vacek的游戏癖好,或许之后真能全身而退。

因为我在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嫉妒,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害人毁己的事情,他做来又有何好处?

这个半疯子,只是想要一场刺激的游戏罢了!

他带着简单的皮夹和手机出门,关上大门后,屋内被打开的感光装置自动将所有灯光熄灭,思凛并未多看这间屋子一眼,因为这时候的他,永远不会想到:这辈子他可能再也回不到这里!

前方诡谲的命运,正张开血盆大口,对他发出尖利的嚎叫声!

113.众声俱寂4

Vacek一反之前的简朴作风,乘了一辆价值不斐的车子来见他,不但有司机在前驾驶,连身后也跟着一辆保镳专用车。

思凛一言不发坐进车中,目光不由得看了一眼街角,心想修格若真派人跟着,回报我进了这人的车子,必定更怒。

若一个月后顺利结束这场恶心交易,我又该怎么向他解释,如何让他消气?

修格不是难以唬弄,而是根本不能唬弄!思凛一想到这以后种种,心中就布满阴霾,根本没有心思去应付眼前的人渣。

「神思不属的,Hugo好功力!」

「你很气派。」讥讽的语气。

「呵,我私心想:也许你就爱这种大老板富豪派头,因此学习一番。」

那一点醋味倒是闻得出来,「玩游戏还要吃醋,你未免太认真!」

Vacek脸上充满不经意的笑,夸张道:「我在角色扮演,一个深爱你的人的确应该吃醋。」

「……」

他眼神戏谑,「演得好吗?」

思凛哪里理他,转头望窗外,在他别过头的那一刻,Vacek玩笑的眼神整个阴沉暗冷下来,发出噬人的狠光。

整个晚餐也是默默无语的,思凛食不知味地吃进眼前每一道高档的料理,鸭胸肉饼软嫩无比,但楚思凛整个人能感受到的只有西装口袋里那手机的存在,修格那句「我的手机会开着」令他心情复杂,难道真等一个月后再打电话给他吗?思凛一想到那后果就又怕又愧,手心里都是冷汗,握刀叉都不甚利索了。

「你在紧张?」

思凛不自然道:「有吗?」

「有。」Vacek气度悠闲地喝红酒,说:「我说到做到,你不需要担心。」

思凛低头吃豆泥,说:「我不担心。」

我担心的对象不是你!

吃完这场穷极无聊的晚餐,思凛从头到尾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Vacek笑吟吟地盯着他进食,完全没有发火。

饭后两人共乘Vacek的豪华车辆离去,目的地是英格兰南部的古城巴斯,附近有相当宏伟的巨石群史前遗迹,车程甚远,整整好几个小时。

思凛坐进车内后,一直的沉默,后来他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不对,冷冷道:「游戏里不包含过夜。」

Vacek笑:「游戏规则是我订的,我现在忽然想过夜了。」

思凛愤怒,一拳过去,他还没看清Vacek的动作,就感到肚腹处一阵巨痛,断开肚破似的痛苦,他捂住肚子倒在车内座椅上,只觉得喉咙一阵苦味血腥,一张口就是黄绿色的液体,吐在皮椅之上。

原来是Vacek揍了他一拳,当场让他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耳边一阵轰鸣乱响,却听见那个男人在他耳边,缓慢清楚地道:「敢和别的男人过夜?Denis,到了地方你等着,我会叫你付出代价!」

思凛被那声音中可怕的恨意和嫉妒吓住,勉强抬起头去望他,却看见一张疯狂被妒火点燃的脸孔,所有的温文荡然无存。

Vacek说:「打疼你了?谁叫你让我这么生气?」

冷汗从额上滴落,思凛感到肠子仍在翻绞,Vacek有力的手拿起手帕替他擦汗,对他温柔地道:「Denis,别不相信,其实我很爱你!远比你想象中深得多了!」

思凛全身寒毛直竖,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跳车,这个男人不是看起来像疯子,而是真的已经疯了!

「别白费力气,车门的锁只有我能开。」Vacek安抚笑道,拿出一块白布干脆捂上他的口鼻,把他放倒在怀中等他陷入昏迷。

之后对着没有意识的人低语道:「想跳车?醒来后,真得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

黑色的房车渐渐开离伦敦,步入黑暗夜色之中。

******

巴斯古城曾是在罗马时代以温泉而著名,以丰富的历史遗迹和犹存古味的建筑广受世人喜爱。

Vacek当初在此买了一栋庄园大宅,买自没落的英国贵族手中,大肆翻修后焕然一新,更在里头藏有他喜爱的许多珍贵艺术,所以也安置了周详的保全系统。

黑色的房车开进林木蓊郁的庭园中,大门阖上的那一刹那,思凛便进入了Vacek的私人领域,除非有明确的罪证或搜索票,不然谁也无法任意入内。

遭到迷昏的思凛,被放到Vacek的卧室内,他躺卧在蓬松的大床上,白色的衬衫惨白的脸色,抵达巴斯时刚好下了一阵大雨,夜晚潮湿的空气弥散四周,房间里气温是凉冷的,Vacek蹲下来帮他将鞋袜脱去,拿过棉被将人盖好,被子直盖到颈部,东方男人略微不安的动了动,Vacek倒是好心情地凑过来吻他发白的唇,模样还挺深情。

他凝视那一张美好的脸孔。

Vacek离开了床,寻出遥控器启动,正对着床铺的对面墙壁,倏忽打开,一整面暗壁之后,隐藏着那幅他花费无数心血才得到的画作。

法国知名画家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出卖的心爱画作——神秘魅诱的「光明」。

两年前这幅画于展出时遭遇窃盗,在黑市里被隐密的买家高价收藏,谁都不知道,原来失窃的宝物就在这位石油大亨手上。

所有的热爱都源自于此,Vacek走向暗墙之后,膜拜似的目光爱抚着那画中之人。

他再把目光调向床上兀自昏迷的真人,两相对照之下,Vacek忍不住心跳加快,变得万分兴奋!

特种部队的生涯使他习惯血腥与杀戮,子弹穿透人体溅出血花,扭断他人颈骨发出喀拉声响,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Vacek日日与这些为伍。活动的肢体与血腥烙印在骨肉深处,Vacek在除役之后,才惊觉自己产生了怪癖。

他喜欢静谧、安宁,无法容忍嘈杂。

比起聒聒噪谈的人们,他反而在旷美的艺术品旁更能得到安心感受。

Vacek静静立在那幅画旁,画中的人神态宁静,如同真人的陪伴却又不多话,当初他在画展上一见便深深喜爱,而那个画家又坚持不卖,Vacek是个想要什么务必要到手的人,买不到就雇人去偷,这幅画如愿被他私藏的那晚,Vacek还依稀记得自己心中涌起的狂喜,有好多个夜晚,此画在卧室墙上伴他入眠。

然后,Vacek知道:这画中之人竟然还有真身,青春正盛,与他活在同一片蓝天之下。

用情不专、花名在外、孤傲难驯;每一项行为都玷污了这「光明」的神圣性!

实在可恨、可恶!

Vacek步行到床前,取出预藏的工具,将Denis双手先以软牛皮绳紧紧缚住,双脚分开铐在两根床柱之上,确定他完全无法逃脱之后,Vacek在床旁沙发坐下,等待他的睡美人醒来。

过了几十分钟之后,被迷昏的思凛意识朦胧地睁开双眼,入眼是他完全不熟悉的景物,他头疼欲裂,浅浅呻吟一声,刚想以手抚额,却惊觉自己的手已经被绳索绑住,双脚也被他开成为难堪的样子,他转头观察自身的处境,便发现那棕发的俄国男人坐在沙发椅上,以一种放松的姿态正注视着他。

「哼,现在玩绑缚游戏了吗?」

「游戏?」Vacek说:「本来我想先惩罚你,不过你既然想要游戏,我也可以先满足你。」说着他悠然站起,解去他的脚铐,把浑身动弹不得的人一个熊抱抱入相连的浴间,里头整齐排列着一整组灌肠用器具,思凛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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