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霆明知他说的是歪理,却是无可辩驳,冷冷道:「这种无耻的话,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
「其实,我在多年前就曾想过解散赤龙岛,但后来发现,留在这座岛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没有一个人希望这座岛消失。他们宁可在这里做事,攒下大笔的银子,六十多岁吃下忘情丹,把事情都忘了,回家做个富家翁。现在你在赤龙岛每月的零用都不是一笔小数了罢?如今你们徐家人丁兴旺,你大哥又做了家主,你回去可分不到这么多银子。你还巴巴地回去做什么呢?」赤龙主好心地安慰道。
「你们要是真的教别人怎么伺候起居也就罢了,看看翡翠部珊瑚部那些,被弄得淫荡下流,完全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你叫他们以后还怎么活下去?还怎么娶妻生子?」
赤龙主无辜地看着他:「这原本是最欢愉快活之事,怎么被你说得这么痛苦?难道你和我在一起也很痛苦么?我可是很少和人云雨的,为了你,这才使尽浑身解数,一夜几次,难道你都还觉得痛苦?难道你以后还想着回去娶妻生子?元霆,我一片痴心对你,你可不要负了我啊!」
他悲愤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假装的,徐元霆忍不住痛骂:「胡说八道!」
「元霆,你以前一定念了很多书,是不是还打算去考举人?其实四书五经最是害人。」赤龙主同情地看着他,「十个读书人会念成九个呆子,还有一个是骗子假道学,满口子的礼义廉耻。」
「你说这么多话,其实是想拖延时间,等我毒发罢?」徐元霆冷笑道,「你放心,我就是毒发了也不会找你。」
赤龙主连连苦笑:「元霆何必把话说那么绝?从你谋害我到现在,我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杀了你都没有动手,你就应该知道,我对你始终下不了狠心,你真的能下手杀了我?」
他自己也奇怪怎么会忽然这么多话,明明可以用武功直接将徐元霆击倒在地,却是执着地和他理论,似乎有点像动了情的雄孔雀似的,不停地开屏,唯恐对方看不到自己。
「我现在杀了你,你肯定不服。」徐元霆转身在寝宫的案桌上找了会儿,翻出一个瓷瓶,闻了闻,便倒出一粒,放到赤龙主口中。
赤龙主一闻味道,便知道是化功丹,不由暗暗叫苦。龙宫岛上什么都不多,这种东西自然是最多的,也难怪徐元霆这么熟悉。
赤龙主把药丸垫在舌头底下,仍感到药丸在迅速融化。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吐掉药丸,制住徐元霆,却见徐元霆面上现出痛苦难受之色,身体一软,用剑尖撑在地上,勉强支撑住身体,但仍然慢慢滑落,竟是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赤龙主知道徐元霆毒性已发,趁他不注意吐了口中的药。口中虽仍有余毒,却能借着八成的内力逼出。
他上前扶住徐元霆,声音无法掩饰地慌张:「元霆,你怎么了?」他知道这赤龙珠毒性可怖至极,又因十分稀少,因此从来没在别人身上用过,再恐怖也无法想象,如今即使后悔,也已是来不及。
徐元霆一把将他推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长剑指在他的脖子上,惊怒交集:「你没被点中穴道?」
看到他面容微微泛出红晕,明明是冷硬的面孔,却让人生出爱怜的想法,赤龙主心里忽然有个地方微微一软——虽然徐元霆让人用毒箭射他,让他差点中箭身亡,但他现在离开自己,也不能活了。
心底有个角落不知不觉,似乎已变了味。
对一个向自己下毒手的人还心有不忍,赤龙主暗叹自己是鬼迷心窍,方雪尘多美好的人儿,又对自己倾心,可是自己呢,不能回报他的感情,还动不动就跑到中原闯荡江湖。
「我刚才运气冲开了穴道。」赤龙主随口撒谎,却没有移动脚步,假装成功力散尽的样子,仍然让他指着自己的咽喉,「能忍住吗?不如我扶你到椅子上坐坐?」
徐元霆看着他,眼眶似乎因为长久的忍耐而有些红润,手里的剑一直在发颤:「我要你陪我离岛!立刻!」
第七章
「离岛?」赤龙主错愕,很快就反应过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离岛?很快就要开市了,到时你我都不在场,这赤龙岛的大局由谁来主持?」
徐元霆冷笑几声:「你还想着开市吗?」
赤龙主吃惊地道:「是不是元霆你有什么事要做?可以让下面的人去做嘛。而且现在没有船离岛,还得过几天……」
「住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身为龙主可以随时离岛,我要你带我出去!」
徐元霆一脚踢翻了赤龙主,赤龙主暗叹自己苦命,却不得不就势躺在地上,任由他揪住自己的领口,而不能反手搂住他,无奈地道:「你想出去也行,只是十二紫蛟向来不可随意离岛……」
「和龙主同行,就不是随意离岛了罢?」
徐元霆似乎浑身欲火蔓延,而此时赤龙主对他而言无异于最大的诱惑,他多靠近一分就多一分危险,而且此时全身都在脱力,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前几次被赤龙主拥抱,被赤龙主的火热充盈着的感觉。
他痛恨自己的欲念,偏偏又无法控制。
赤龙主笑吟吟地问道:「元霆,你一定要我与你同行,是不是心里也在想着我?」
「你脑子里除了那种事,是不是什么也没有了?」徐元霆冷冷地道,「你赶快带我出岛!否则我们都死在此处罢!」
他虽然满脸情欲不胜之色,但目光凌厉,气势凛然,赤龙主也不由一愣,才道:「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快开市了,我们在这个关头离开,难免会遭人疑心。如果你扮成虾、蟹部的弟兄,会方便得多。」
徐元霆一想也是,倒是自己被热气冲昏了头,一时没想到,赤龙主一人已足以吸引别人注目,再加上自己,恐怕还没离岛就被人发现赤龙主是被自己劫持。
赤龙主原以为他会出去找虾、蟹部的衣裳,谁知他在寝宫里找了一副镣铐,将赤龙主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并用大氅遮住了。别人看去就见赤龙主负手而立,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面对这轻易能挣开的锁具,赤龙主也不反抗,任由他铐住自己,心里不由有些郁闷。这位血蛟大人果然不愧在这赤龙岛上待久了的,这寝宫他比自己还熟。
徐元霆发现长剑并不方便,于是换了一把短匕,抵在赤龙主背部:「你叫个人进来!」
赤龙主只得让个虾、蟹部的兄弟进来伺候,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人打昏,衣服剥下来,穿到自己身上。
只见他一身红裳,铜制护腰护腕,越发显得身材极好,肌肉不夸张,却又有矫健的美感。
赤龙主看得有些怔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容易被色欲熏心,但此时此刻,他承认自己早把方雪尘忘到了九霄云外,龙宫岛的所有的绝色男女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浮尘而已。
徐元霆似乎运功暂时按下了赤龙珠的毒性,眼底似乎恢复了几分清明。
但赤龙主知道,这种毒性完全不可能用内功或者冷水逼出,基本上每隔七天必定毒发,七七循环,永远无止无歇。若是强行压制,再过一个时辰便会更为难受,直到三天三夜后欲火焚身,血液逆流而亡。
徐元霆没带易容丹在身,于是只用炭灰抹黑了脸,扶着赤龙主往外走去。
漆黑的夜色下,众人只见赤龙主与一个虾、蟹部的仆从同行,十分亲密。而那虾蟹部的仆从满脸黝黑,似乎十分粗壮,都不由暗暗称奇。均想血蛟大人当初那般老态才被现任赤龙主看上,恢复了面容后,就立刻被赤龙主打入刑堂,当真是跌宕起伏的命运。而赤龙主的口味再次成了整个赤龙岛最脍炙人口的话题。
由于赤龙主把自己到刑堂讨人的事压了下来,是以仍有一部分的人不知道。
赤龙主被徐元霆扶着,也不由有些心神荡漾。
其实他并不需要人扶,但徐元霆有此好意他也不反对,甚至还配合地假装踩到岸边的石头,不能保持平衡而往前摔跌,而徐元霆迅速扶住了他,让他忍不住有些旖旎心思。只是徐元霆手上的温度过于滚烫,显然是药性正在发作。
徐元霆显然十分难受,扶住他时无法克制地用身躯蹭了蹭他,但随即脸上露出羞愧难当之色,显然只是被药物驱使,自身并不情愿。
赤龙主武功极高,在这夜色下,也能清晰地看出他被炭灰涂黑的面孔下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十分受用,他甚至希望这条路能走一辈子,而徐元霆总会因为要扶住他而跌到他怀里。
赤龙主和徐元霆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走到岸边。
赤龙主常乘的那条大船远远就看到了两人,几个虾部的船夫上前迎接,恭恭敬敬地道:「龙主,这么晚了还要出海么?」
赤龙主微微颔首:「不错,这次又要劳烦你们辛苦这一趟了。船上的水和粮食都有么?不够的话就从别的船上拿过来,务必准备齐全。我们这次是去中原,路途遥远。」他转过头看向徐元霆,徐元霆点了点头,口中似乎有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吟。
那男子犹豫道:「龙主,这两天似乎风向变了,只怕现在出海会遇到风浪。」
徐元霆抿着唇,不说话。
赤龙主叹了一口气,道:「本座有急事,就劳烦各位兄弟了,到了中原,我请大家喝酒,放一个月的假,如何?」
众船夫相互对视,都不由脸上现出喜色。他们在岛上赚的钱虽然多,但在岛上限制极大,就是偶尔去到中原,也不能任意离开,若是不慎泄露消息,还会被蟒部的人千里追杀。百余年来,无人逃得过。
如今赤龙主亲口允诺一个月的假期,自然算得上天恩,再多风浪也值得了。于是纷纷去做了准备。
看到众人已经开始忙碌,在为出海准备,徐元霆携着赤龙主进了船舱,他身体发烫,已经开始有些神智迷离,只觉得原先面目可憎的赤龙主,似乎也有些吸引人的地方。
他并不像他父亲一样淫秽放荡,目光也并不浑浊,显然如他所说,并不热衷于欢爱。他对下属也十分体谅亲切,果真像是对兄弟一般。
他原来日思夜想,无非就是成为龙岛主人,毁弃整个龙宫岛,但经过这几日的人情冷暖,他似乎明白,赤龙主所说的不错,整个龙宫岛都是染上污浊和淫秽,只有将这些人全杀了,才能还原这一片清净。
可是他如今见到这些船夫,想到亦曾在牢里给他送饭的张茗阳,这岛上依旧有挣扎求生的人们,要他炸毁整座岛屿,杀掉这许多人性命,他也下不了狠心。
浑身热得厉害,他忍不住在赤龙主奇异的目光下解了衣裳,拖着赤龙主便扔到床上。
赤龙主笑吟吟道:「还是元霆你想得周到,带着我出海,出门方便,云雨也方便。」
徐元霆似乎根本没理会他在说什么,解开他衣裳的前襟,便不停地蹭着他白皙结实的胸口。
赤龙主常年在中原行走江湖,但这一身的肌肤仍然晒不黑,他自己也十分遗憾。如今看到徐元霆蹭着自己,自己白皙的胸口小腹被他满是灰垢的脸蹭得一片乌黑,也不由满头黑线。
「你想做就做了,光是蹭是什么意思?」赤龙主被他蹭得欲火从下腹猛窜,已隐隐有些抬头之势,但手被镣铐反锁,如今压在身下,不能伸手抱住他,不由叹息。
「我早说过了,我宁死也不会向你摇尾乞怜,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赤龙主冥思苦想了半会儿,才道:「你说过吗?我不记得了。其实这种事情看开了就好了,也不是那么为难。就像……就像用青盐漱口,以前没人教我,我是从来不用青盐漱口的,但是后来到了中原,就习惯每天漱口了。你看,其实要习惯也不是那么难的事。七天欢爱一次嘛,难道我会比青盐更难习惯吗?」
徐元霆满心愤怒,恨不得将这小子撕成碎片,但偏偏因为赤龙珠的关系,他的命运已经和赤龙主绑在一起,又因为他想在临死之前回到中原,这才迫不得已拖上他。
他原本打算,等到了中原见到那个想见的人后,一剑刺死赤龙主,再自刎而亡,从此也不受这人所辱。谁知在这人心里,那种……那种羞耻得要命的事情,对他来说,只不过和青盐漱口一样,习惯了就好。
徐元霆狠踹了他脚弯一脚,但他横躺在床上,也不觉得多疼,倒是哼哼唧唧地喊痛。
「腿断了吗?没断喊什么?」徐元霆心头火起,还想打他一顿,却觉得他肌肤冰凉,贴上去好生舒服。
此时船已经开了,船身微震,与海浪相接,发出巨大水声。
而因这一晃,徐元霆往前摔跌,正好伏在赤龙主的胸膛上。
两人早就合上房门,那些船夫忙着开船,自然无人打扰。
赤龙主仰面躺在床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怀拥美人,夫复何求?」
徐元霆奋力挣扎着爬起,狠狠看了赤龙主半晌,道:「你既然不怕,就别怪我无礼!」他早就红了眼睛,仿佛沸腾的血液要从口中,鼻中,眼里爆射而出,再也忍耐不住,撕裂了赤龙主的亵裤,套弄着他已然微硬的分身。
赤龙主微微错愕地看着他,却是笑道:「元霆,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这种面恶心软的性子,教人怎么忍得住不喜欢你?幸好你是养在龙宫岛上,若是放出中原,也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你再多话,我就把你的嘴巴堵上!」徐元霆看到他明明面庞稚气,却偏偏老气横秋,心里不知是恨是怒,对于这样一个人,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匆匆弄得硬了,便捏着他的坚硬,勉强往自己的后庭塞去。
他从没做过这种事,又因恼怒的缘故,塞了好几次都没塞进去,撞在柔软弹性的丘峰上,赤龙主不由舒服得直哼哼,气得他咬牙切齿,狠狠对着坚硬处坐了下去,瞬间没顶。
炽热柔软的甬穴夹得赤龙主不住的呻吟,若是旁人闯进来,看到这两人赤身裸体,赤龙主躺在身下不住的叫唤,还以为是赤龙主被他拥抱。
他此时也顾不得赤龙主叫个没完,只觉得身体的血液似乎平复了些许,但赤龙主的硕大塞满整个穴口,却让他迫切地想得到更多的刺激。
他分开膝盖,正好夹住赤龙主的腰身,慢慢地让自己的后庭适应赤龙主的硕大。他尽量不去想做了这件事后,赤龙主会是怎么奚落他,只是麻木地忍耐,疯狂地摩擦着麻痒得几乎让他疯狂的小穴。
赤龙主的样子似乎比他好不了多少,吃力地半支起身,适应他过于缓慢的动作。「元霆,你躺下……解开我的……镣铐,让我来吧!」
徐元霆哼了一声:「现在……由得了你吗?你……你这里长这么大做什么!?」赤龙主异于常人的硕大也造成他的困难,对于他来说,现在他抬起放下的速度显然不能满足赤龙珠的毒性。
赤龙主强忍着不用内力挣脱镣拷,被温热肉壁包裹的感觉让他倒抽着凉气:「是你那里……啊!啊……太小了吧?都做了那么……多次……呼,怎么还这么紧……」
「你能不能别叫了?」徐元霆停下动作,目光看了看他,再看向被赤龙主扭动而滑落到一旁的枕巾,威胁的意味极浓。
汗水从他的额前滑落,额鬓上的碎发已湿,沾在光洁的面颊上,虽显得狼狈,却仍旧带着仿佛豹子的狠厉。
赤龙主喘着粗气道:「好吧,不叫了……你继续……」
徐元霆再次用他的分身捣着自己的小穴,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只听到赤龙主咬牙的闷哼声。
快感顺着脊椎急窜上来,自身的欲望硬得如铁石一般,却依旧没有泄身。他之前忍耐过久,毒性竟是郁结在体内,几次涌上,都似乎没有攀到高潮,不能射出。
赤龙主却是先他一步,达到了高潮,困软在床上。
徐元霆感到体内的分身喷射出炽热的液体,充塞着整个甬道,他呆了半晌,似乎难以置信地,慢慢拉出赤龙主的垂软。他此时却还不能满足,直觉地去套弄着赤龙主垂软的下体,发现怎么也无法让他硬起来,他慢慢地松开手,看着赤龙主,脸上尽是失望和茫然。
在这药物控制下,他已经完全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