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二的灵魂、三分之一的妖力，以及拥有狐妖特有魅惑能力。他究竟是人还是妖怪？

「狐狸啊——」言深叹息，「你会毁了我。」

『我知道。』狐狸上前抱紧他，『尽管如此，我也不会放你走。』绝对。

「自私的小狐狸。我怎么会爱上你。」最后不断呢喃着，「你会毁了我。」直到狐狸伸手盖住他的嘴

，让他别再说下去。

因为这次他是绝对不会放手。

番外三：梳毛

有天，言深买了一把专门在帮宠物梳毛的梳子回家。兴冲冲地要帮狐狸梳毛。

「狐狸，来，我帮你梳毛。」言深坐在外廊上，朝他挥挥手，要他过来梳毛。

『陆言深，你是把我当成狗还是猫？』狐狸睥睨看他，老大不爽。

言深一顿，笑说，「你在说什么？什么狗还是猫的，我只是想帮你梳毛。」

『你当我是宠物啊！』狐狸皱眉，拂袖走人。

「怎么气成这样。」言深无奈，他还以为给狐狸梳毛会很舒服，他应该会开心，没想到却是反效果。

但梳子买都买了。言深盯着手中的梳子，发呆一会。直到小式神们从身边经过，恭敬地与他招呼，『

陆主人，不回屋子里去吗？』

「嗯。」言深应了声，抬头看到小式神们毛茸茸的模样。冲着他们一笑，询问，「你们要不要梳毛？

很舒服喔。」

小式神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流着。

可以吗？好像会很舒服。

可以吧。陆主人，都这么说了。

两式神做了决定，开心点头。决定要让陆主人为自己梳毛。

「那么你先来吧。」言深指了其中一只，让他趴在自己腿上，然后开始梳毛。

梳毛对他们来说，简直像按摩一般，舒服得让式神差点睡着。但言深的动作停下，对式神说，「梳好

了，换人。」式神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陆主人的大腿。

换人时，式神们眼神又交流一番。

舒服吗？我看你都快睡着了。

超舒服。我看你等一下也会想睡。

换了式神，言深平等对待，一下一下，轻轻梳头。

真的超舒服，式神眯眼，十分享受，尾巴都翘起轻轻摇晃。

梳得差不多，言深拍拍蓬松蓬松的毛发，对他说，「好了。」

小式神们，双双答谢，『谢谢陆主人。』

「嗯，不客气。你们好乖。」各摸一下他们柔顺的头。让他们去忙活。

言深一转头，看到站在一旁仿佛在排队等待的大式神，今天是礼拜日，菜市场没开，不用出去买菜。

难道说——言深试着询问，「你也想梳毛吗？」

大式神突然脸红起来。但依旧站在言深面前，似乎是猜中了他的心事在害羞。

「但这梳子是钢梳，不太适合人形的你。」言深话一说完，大式神露出失望的表情，如果大式神有尾

巴肯定是下垂的模样。言深不忍心，看他这样，便说，「你等我一下，我拿梳子过来。」起身，回卧

室里拿出自己用的梳子出来。再回到庭院的外廊，大式神果真乖乖站着等他。

言深招手让他靠近些，「过来。」式神靠近，又命他，「坐下。」式神坐下。

言深站在他身后，帮他梳头。与狐狸长发不同，式神仿人类的短黑发，倒是亲切许多，言深边梳边笑

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有自然卷。」

式神没回答。他通常不说话。但此时的沉默比较像是在掩盖害羞。

『你们在做什么！』狐狸怒气冲冲出现，指着他们两个。

言深一时间忘了反驳。而式神则赶紧低头退开，自觉闯大祸了。

『陆言深！你在帮他梳头！』狐狸冲上前，感觉十分危险。式神几乎是反射性的动作，要上前帮言深

挡。言深一旁阻止，不让他出来。却让狐狸误解。

『你们还真是含情脉脉。好啊，派了个式神给你差遣，却给了你搞外遇的机会。我现在就收了他！』

狐狸怒极，就要收了式神。

「狐狸，住手。」言深上前，抓住准备施法的狐狸，「真是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在想什么？』狐狸怒吼，『你居然帮他梳头，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陆言深竟然帮自己以外的人梳头，狐狸简直要气疯了。

「我不知道。狐狸，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想把他的头发梳顺而已。」言深抱住暴走中的狐狸，眼神示

意，让式神快离开这里。

狐狸抱紧言深，把愤怒化为力量，几乎要折断他，『你不要帮其他人梳头，你只能帮我梳头。』

「狐狸，我快喘不过气了。」狐狸力量再加重一点，他以后也不可能帮别人梳头了。言深赶紧求饶，

「我知道了，我以后只帮你梳头。不帮别人梳。你——」

狐狸突然放手，言深脚一软，倒在地上喘气。狐狸突然醒了过来，紧张地问，『你有没有怎样？对不

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没事没事。言深挥手，但气喘得无法说话。等过了一会，喘口气，才说，「狐狸。」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狐狸担心地询问。刚才检查过言深的腹部，果然被自己抱出瘀血，可

见力道之大。他一生起气来，就完全没有控制能力了。

「还好。还好肋骨还在。」言深轻笑。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狐狸白他一眼。

「好啦，对不起嘛。我不知道梳头是你的禁忌。我以后都不帮式神梳头了。」言深想了想，又问，「

那，梳毛应该还可以接受吧？」

『不行。不能接受。』狐狸认真地回答。

唉，这狐狸还真不是普通的小气。言深轻叹，「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做了。」

『如果你真的很想梳的话，你可以梳我的。』狐狸说，拉起自己的长发，『反正这也是为你留的，我

也懒得整理。』

「我哪天没帮你整理？」言深笑说。也抓起一小撮。柔柔亮亮红艳的长发，这可是他的宝贝。亲吻长

发。有香香的气味。

『言深、言深、言深——』狐狸轻声叫着言深，情人般的低语。弯身，靠得言深好近，『忘了提醒你

一件事。』

「嗯？什么事？」言深回应。看着狐狸暗红的眼睛。仿佛要被他吸进去。

『不准喜欢上我以外的人。或是妖怪、式神、鬼、还有神也不行。』狐狸说着。

「哇，这么霸道啊。」言深轻笑，猛地想起十诫其中一条，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哪里霸道？这很天经地义吧。我们是恋人耶。』狐狸反驳。

说得也是。言深正色，跟他说，「你放心吧。除了你，不会有其他的了。」主动抱住狐狸，笑问，「

亲爱的小狐狸，你也是全心全意地对我吗？」其实言深并不是真的想听狐狸的答案。他凝视着狐狸，

诱惑他，亲吻他。

他想，被狐妖特有的魅惑能力迷得神魂颠倒的，搞不好就是狐狸本人吧？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可怜

的小狐狸，大失策啊。

这样的他，还能不被全心全意对待吗。言深轻笑出声。

诱惑的结果，是言深被狐狸彻底压倒。甚至错过了晚餐的时间。

多亏如此，大式神目前还是安然无恙地存活在狐狸府上。

番外四：宝镜

妖花常非住在狐狸府上，几乎要在庭院里落地生根了，在言深的建议下，偶尔会在院子走动。在狐狸

的叮咛下，常非不能在庭院以外的地方走动。

只要不踏入家中，他就不会动手。这是狐狸跟言深探讨出来的结果。

「抱歉，这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了。但总有一天，我会突破他的心防，让你进来。」言深对常非道歉

，手里也没停着，忙着帮常非浇水。

『没关系，言深大人，我现在这种状况，老实说也不喜欢走动。』花头人身的常非笑说。不知从何时

开始常非称呼他们言深大人与狐狸大人。

「你真懂事。」言深欣慰。又想，要是狐狸能不这么善妒多好。

此时，大式神走了过来。与言深保持一段距离跪下。言深看见他，放下洒水器，询问大式神，「狐狸

回来了？」

『是的，陆主人。』大式神回应。

「我知道了。」难得狐狸晚归，去门口接他吧。

言深将东西交给大式神，走入屋内，穿过客厅，到门口等待狐狸归来。

不久，狐狸出现，言深笑说，「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狐狸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言深不禁询问，「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最近狐狸都是这好心情。

『确实有好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个想要很久的宝物。』狐狸说着。说话的期间，他们已经从门

边走到客厅了。狐狸将手中用华布包裹的物品放至桌几。

「嗯，我记得。但上次拍卖时，不是被其他妖怪抢先一步买走了吗？」言深还记得，当时还发生了栀

子花事件。

『没错。跟你说，我找到那个买家，用两倍代价把它买下来。终于得到手。』狐狸开心说着。

所谓的代价是什么，狐狸从不跟言深说明。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问了。

言深好奇狐狸口中那个「想要很久的宝物」长什么样子，狐狸将华布掀开，原来布裹着的是一柄双面

的圆镜。

「这是——」言深东看西看，「镜子？」任他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镜子。

狐狸点头，『是镜子。』不多解释。

言深眯眼看他，狐疑地说，「这镜子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功用吧？」

『你说呢？』狐狸笑说。就是不解释清楚。

「这该不会是所谓的照妖镜？」言深拿起镜子，对狐狸照了照。但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画面，狐狸

人形依旧是人形。

『我要照妖镜干嘛？』他自己就是妖怪了，哪还需要照妖镜。啼笑皆非。

「还是说这镜子可以照出前世今生？」言深乱猜。

『知道前世今生，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还是说这是白雪公中的那个魔镜？」

『我不需要一个会说话的镜子，那多恶心。』狐狸一阵恶寒。

「不猜了。你自己说，这镜子究竟能做什么？」言深放弃猜测它的用途。

『这镜子可好了。』狐狸多说无用，直接示范给言深看，对着镜子说了一个名人的名字。接着镜面一

片混沌，然后清明，出现镜面的是那位被点名的那位名人，名人与男性交缠的肉体。『啧啧啧，原来

这位名人是同性恋，难怪这么老了都还没结婚。』狐狸赞叹

言深瞪大双眼，惊呼，「这、这、这是——」这是了半天，终于说出一个名称，「偷窥镜！」没错，

这是偷窥！侵犯隐私！

『什么偷窥镜，难听死了。』镜子要是真有灵魂，可是会哭的。狐狸白他一眼。

「你要这镜子干嘛？」该不会真的是要偷窥别人吧。言深眼神鄙夷。

『这镜子是要送给你的。』狐狸将镜子交给言深。

「送我？」言深接下镜子怪笑，「奇怪了，今天既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什么节庆。怎会突然兴起送我

礼物？」把玩着镜子，实在想不通。

『你不是很想家吗？』狐狸撇嘴，『虽然没办法让你回爱哭鬼那，但至少能让你看看他们的近况。』

他很有心吧。

原来如此。言深微笑，摸了摸光滑的镜面。对狐狸说，「狐狸，你这样是犯规。」

犯规？犯什么规啊？狐狸一愣。

「我若是看了，只会更想回去而已。」言深叹息，「你送镜子给我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但

我不想用这个镜子。」

『你确定？这可是我费尽心血、千辛万苦才得到，你真的不用？』

言深摇摇头，确定不用，将镜子交还给狐狸。

『我搞不懂你。好不容易能看他们，你居然拒绝。你不是思思念念着他们吗？』狐狸大发脾气。他可

是看在陆言深想家的分上，才无所不用其极得到镜子，结果他居然不用！那么他费尽心思的努力是为

了什么？

「狐狸，我确实思念他们。但我不希望只是透过镜子看到他们，我想要能够触碰到他们、能和他们对

话，而不是像监视器一样。」言深对狐狸说，「这种半调子的相会，只会是反效果。」露出哀伤的表

情。

『我只是想让你见见他们。』看言深难过的样子顿时怒气全消，狐狸显得手足无措。

「我知道。」言深当然知道狐狸的用意，他确实很想回家。但他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现在的他根本

没办法和家人面对面。言深恳求，「算我求你。不要给我机会后悔。不要让我讨厌你。」

『别哭了，都是我的错。陆言深的心底永远家人至上。』狐狸亲吻言深脸上的泪，『但是言深，现在

你的家人，是我。只有我还不行吗？』

当初没推开他，是否就已经注定他们的命运，非要又爱又恨不可。

「狐狸。」

『嗯？』

「我想睡了。」

『嗯。睡吧。』

睡醒，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狐狸拥抱着言深，让他安心入睡。

番外五：大家的一天

某个礼拜的星期一。

早晨九点半，古力上午十点有英文杂志选读课，按下哇哇叫的闹钟，睡眼惺忪起床。起床第一件事，

刷牙洗脸换衣，拿出小冰箱里剩下的半条吐司当早餐，到阳台将洒水器装满水后，开始浇花。

最近藤蔓越来越长，也不见开花，古力问过巷口一家很有名的花店，据那位俊俏的花店老板表示，久

未开花只是因为季节还没到的关系。

「你们要健健康康，该开花的时候，就得开花，听到没有？」古力期许着它们。浇完花，放下洒水器

，骑着脚踏车，上学去。

十点，花敦拉开花店大门，拿了扫除用具打扫店门口。员工陆陆续续进门，换上统一的制服，准备开

店前的准备。花敦扫完门口地板，回到花店帮花瓣喷喷水，整理各个枝枒，让它们看起来更加光鲜亮

丽、更有卖相。

明明照顾了众多花朵，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落下。似乎还有一朵更重要的花得好好照顾。是大波斯

菊、紫罗兰、白玫瑰、天堂鸟、还是兰花？店里再难种植保存的花朵，都得到妥善的照顾。但他总觉

得还有一朵花没受到照顾。

他还没帮它浇花洒水、点营养液。

「店长，不要发呆了，客人们都来了。」员工唤回花敦。

「美琴啊，我们店里是不是还有花还没浇水？」花敦询问店员美琴。

「花都浇啦。再浇都要淹死了。」美琴说着，手边忙着完成昨天未做完成的花束。

「总觉得就是有朵花还没浇水。」花敦心里不踏实。

「想太多。」美琴笑说，「这可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客人们进来了，买了一束花，花敦开始工作。六月是结婚与毕业的旺季，人们对花的需求量大增，因

此生意比往常还要好。

即使忙碌，也不能忘了刚才的那不踏实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

一点半，言深收拾午餐的碗筷，放入洗碗槽。小式神在一旁候命，两位式神四只手，戴上洗碗专用手

套，避免被水沾湿。等言深退开厨房，上前开始洗碗。

言深切了一盘水果，端出客厅，狐狸正悠闲地看着电视。习惯人类生活的狐狸，最离不开的就是电视

。盯着电视、嘴里不忘吃吃水果。

『好甜。这颗西瓜好吃。』狐狸赞许，水果是红西瓜，甜又多汁。

「因为是产季，当然好吃。」言深说着，「趁现在正成熟，不如再买一颗？」

『好啊。』狐狸又吃了一片。

小式神端走空空如也的水果盘，回洗碗槽继续洗碗。

午休片刻，狐狸关了电视，躺在言深的腿上睡觉。用人形枕着言深，会让言深不适，狐狸贴心地变回

原形乖乖躺着。言深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狐狸的毛，顺便梳开一些纠结的结。直到累了停下手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