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虐成性(穿越)下——第六
第六  发于:2012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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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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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得早,小何子来时,天已经擦黑。趁着没人注意,韩量抱着陆鼎原换了房间,见了小何子,

却见他依然一脸蜡色,显然既没休息好,也还没进食。“怎不多休息休息再过来?”韩量一边将陆鼎

原放入床铺中,一边问道。

“担心主子,哪里睡得下。”小何子自己也是摇摇欲坠的靠在床边上。“公子可看了主子的伤?”

“毒针拔出来了,”韩量想让小何子放心,再一想,不对,小何子问的是伤,却不仅仅是毒针,“可

还有别处伤口?”适才忙乱,清了毒没多久小何子就来了,他还没空细查陆鼎原周身。

小何子点头又摇头,“不碍得,别处我已经包扎过了,我先给主子诊脉。”小何子的话说得一脸悲痛

,还不及韩量细问,伸手探陆鼎原脉的小何子便哭了出来。

“怎么了?”吓得韩量以为陆鼎原有什么大碍,急得直晃小何子。

“没事,公子救得及时,主子已无大碍了,只是小何子心疼。”小何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大概明白小何子是碍于有冬宫下属在,有些话不好明说,于是韩量将人遣了开去:“去招呼陆家分号

的人给咱们套车买马,你们不要出面暴露身份,一切事物准备齐了,咱们趁夜就走。”

“是。”冬宫的人领命走了,韩量这才转过来看小何子。“还有什么,说吧!”

“公子,”小何子的泪止也止不住,哭得一抽一抽的,“主子的功力又不足一成了。”也就是说,这

些日子的努力,又都白费了。而且比之上次,这次的功力只怕更难恢复吧!

“他们是畜生,居然下这么狠的手……”小何子一直哭,韩量在小何子说话的当儿扒光了陆鼎原全身

的衣服,好检查其他伤势。

衣服是小何子给陆鼎原后换的,原来的那件只怕已经是衣不遮体了,这些是韩量看到陆鼎原身上的伤

口后就直接明白的。轻抚着陆鼎原的身上交错的刀伤,韩量眼睛眯了起来,连在一旁的小何子都感觉

到一股彻骨的寒气从韩量身体里透出来。

最深重的一处伤,是从陆鼎原的左胸口直直划到右肋下,刀口之深,足足有寸许,原来韩量亲自给佩

戴在左乳上的乳环也早不知去向,估计是给斩碎了,连左乳乳首,都给劈裂开来。身上其他几处刀口

也远近不离左胸附近,能看出来,对方是真真想要他的命的,所以才刀刀直奔心脏处。

“小何子,你家主子既无大碍,你就吃饭睡觉去,咱们晚上还要赶路,你别让我分神还要照顾你。”

韩量没问这伤怎么来的,也没细问当时情况,只嘱咐当务之急的。然,声音却是沉稳怕人的,让小何

子连反驳也不敢,乖乖的听命行事。

是夜,一众人趁着月色,赶着一辆大车,做一副小商旅打扮得上了路。车里昏着两人,睡着一人,只

有韩量一个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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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量看着伤重的陆鼎原,心里不停得被鞭挞着,如果当初他阻止了陆鼎原,他会不会就不这样了?如

果自己当初跟着去了,事情会不会有所好转?从没体味过后悔是什么滋味的韩量,此时却被自己的心

思折磨得疲惫不堪。

车行至半路,冬宫的人收到了广寒宫总舵的来信儿,说是各路人马都撤了,问要不要撤了武林诛杀令

。韩量懒懒的回了句“你们的主子一日不醒,诛杀令一日不撤”,冬宫的人没敢说什么,如实回复了

过去。

一路车马缓行,生怕颠簸到了重伤的陆鼎原和飞影,但也是没停歇的,吃饭睡觉都在车上、马上,冬

宫的人轮流赶车、驾马,即便如此,也足足赶了五日的路,才回到广寒宫的地界上。

山林外,冬离带着众人远远得迎了出来。韩量走这些天,广寒宫的地界上早已打理妥当,该埋得埋,

该烧得烧,该规整的都规整完毕,虽不能说完全看不出被众派蹂躏过的痕迹,但血腥气却是没那么浓

了。

小何子是两天前就醒了的,从车里出来,看到冬离迎过来,难得的两人没有斗嘴,彼此无言的拍拍彼

此的肩。

陆鼎原自然是韩量小心翼翼抱出来的,飞影却是让人抬着出来的,这么多天都没醒,可见伤得极重。

入谷的路极窄,车马并不好走,所以车辆马匹一向都是不进谷,而是留在陆家庄让人取用的。此次车

马行到路口,剩下的路,只能众人步行。

韩量用厚厚的斗篷将陆鼎原裹个了严实,并不假手他人,自己亲自一路抱进谷,除了冬离和接应的几

人眼光略闪动了下,其他和韩量相处了几日的冬宫等人却是早看惯了的。知道这韩公子对主子极上心

,根本也没旁人插手的余地。

等众人都入了宫,一切安排妥当,却是小何子开始繁忙的时候了。陆鼎原还好,即使多日未进食,有

韩量嘴对嘴的哺喂着一些流食,勉强还可度日;飞影那边就不乐观了,小何子只能用布巾蘸水擦擦他

干渴的嘴唇,却是什么都喂不进的,即使有小何子炼制的入口即化的丹药顶着,但到底药不能当饭吃

,每多晕迷一日,人便更危险了一分。

如此过了两日,众人心还没放下,飞影却在一日深夜莫名的消失了,这下广寒宫里可又炸锅了。四名

护法失踪两名,一个个都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没的。夏天失踪的时候还好说,怎么人也是能走能跑的

,又是在混战中;这飞影昏迷着都能不见了影子,却是让人难以接受了。

“一定是有人来掳了走。”冬离肯定道。

“能在我们宫里来去自如,所有影卫都没发现?那此人功夫得有多高?”秋云有些不信。“还是说…

…”我们宫里有内鬼?这句话秋云没敢说出口。

“都是我不好,我没看好秋影。”小何子一径哭,一径责怪自己。众人也不好说他或劝他什么,其实

大家都知道,他难过的,何止是影的失踪,更多的,还有对夏天的忧心,只是一直不得发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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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们发武林贴……”问询下?

秋云话还没说完,就让冬离打断了,“得了,还嫌人丢得不够?眼皮子底下人没了,还得昭告江湖尽

人皆知不成?”

冬离说话也冲,弄得第一次参加护法议事的秋云惶恐不已。“那我们秋宫的人去找?”

“别麻烦了,等等吧!”一直没说话的韩量终于开口了,“如果是外面的人掳走的,定是要提条件的

,不会平白弄走个人;如果当真是影醒了自己走的,你们找也是找不到的。”

“那夏天的事……”那位可也是平白没了的。

“夏天的事我们都不了解,”韩量沉吟,“此事还是等鼎原醒了再议。”

于是找人的事就此搁下了。经此一役,对广寒宫而言,不可谓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江湖各派也没

讨了什么好去。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韩量领了众人御敌外加救回陆鼎原后,广寒宫里对韩量的流言却

是变了。再没人用男宠、小官这样的词汇来称呼他,对于他和陆鼎原的事,众人也不敢再妄加评论了

。说起韩量,众人也恭恭敬敬称声“韩公子”,好像韩量的地位,在广寒宫里突然就提高了,对于韩

量是陆鼎原的伴侣这件事,也似都无言的默认了。

要说这是件好事,但韩量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原因无他,还是在陆鼎原。

要说陆鼎原昏迷的时间不可谓不长,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也昏了十来天,好不容易醒了,让人缓一口

气的功夫都没有,便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许是伤了丹田的原因,陆鼎原这些日子总是容易累,一日倒

有半日是睡过去的,这还不算严重,最严重的是,只要陆鼎原开始行功,下腹丹田处便一片灼烧似的

疼。陆鼎原曾强行运过两次功,疼得满身大汗事小,人生生疼晕过去这韩量可就不干了,哪肯再让他

练?于是和小何子两个人天天钻在药炉医书堆里,就想着怎么能让陆鼎原快些好。

这一转眼,便腊月过半、年关将近了,广寒宫里的气氛却始终是一片肃然的。冬离这个急啊,武林诛

杀令到现在仍是没停的,可韩量不提,冬离也不敢提,没办法,四护法两个失踪,主子的伤势又时好

时坏的总也不见起色。可马上过年了,先不说往年这些个过年节的事情都是小何子操办的,他现在根

本无暇旁顾,但就顶着个诛杀令,这年节也过不踏实不是?

于是这一日,赶着韩量又去药炉和小何子炼药,冬离来到了陆鼎原的主院,却是进也不是,不进又不

甘心。进吧,怕扰了主子休息——韩量一般都是等陆鼎原睡着了才离开;不进吧,这说话就到小年了

,离过大年不过几日的功夫了,再不撤诛杀令,还让不让各宫的人踏实过个年了?

正犹豫的当儿,却听见从陆鼎原的主屋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冬离赶紧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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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进了屋,却发现陆鼎原双手抱腹一头冷汗的跌在床前地上,显是从床上掉了下来。冬离赶

紧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呵……”陆鼎原得了冬离的搀扶,才勉强起身,倒回床上艰难得吐了口浊气,这气息才算顺过来。

“主子,您又私下练功?韩公子不是说……”不让您随便练了吗?

“你别告诉他!”冬离话还没说完,就让陆鼎原打断了。

“可……韩公子说您这样不明病理的随便运功,会伤上加伤的。”冬离皱眉,这可不是小事。

“我就是想再试一次,下次不会了。”天晓得他这话是骗人呢还是骗鬼呢,看冬离一副要翻白眼的样

子就知道她根本不信。陆鼎原赶紧转移话题,他可不想此事当真吵吵到韩量那里去,别人的怒气他可

以不当回事,韩量的怒意他可是承受不了的。“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他这些个下属都是无事不

登三宝殿的主儿,他可比谁都清楚,一个个都忙得要命,谁有功夫上他这来扯闲天?

冬离一听,想起自己的来意,赶忙将事情都说了。

“诛杀令啊,撤了吧!”陆鼎原倒干脆。

“啊?”冬离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用和韩公子商量下吗?”

“噗~”陆鼎原闷笑一声,“到底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咱这广寒宫谁当家了?”

“属下不敢!”冬离一听这话,赶紧跪了下来。

“好了,起来吧!”陆鼎原摆摆手,根本没在意,“量只是因为我的伤,一急将这事忘了,他既然说

过我醒了撤,便是要撤的。”陆鼎原难得解释什么。“至于过年的事,你让我想想。”这可是韩量在

这里过得第一个年呢!

看着陆鼎原一瞬间笑得温柔的脸,冬离有些傻眼。“主子?您……笑了?”

“我笑很奇怪吗?”陆鼎原不禁奇道。他是人,又不是妖怪,笑有什么可奇怪的?

主子从前很少笑,他现在是真的幸福着吧?!冬离如是想,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摇摇头,说了声“您

休息吧”,便退了出来。

又经过半个来月的调养,陆鼎原身上的伤基本上已好得差不多,连左胸口处最深重的伤也就只剩下道

白痕;陆鼎原练起功来虽然仍旧艰难,不见什么成效,但丹田也不如前些日子疼得那般厉害了。小何

子这才有暇回过神来顾其他的,这一回神不要紧,居然发现转过天来就是大年夜了,可他还什么都没

操办呢!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小何子急得转圈圈。

“你干嘛呢?鼎原的伤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吗?”韩量刚喂完陆鼎原中午的药,出门就看到小何子在院

子里转圈子,还以为陆鼎原的伤又有什么。

“明天就是大年夜了啊!”经过这些日子,小何子和韩量更熟了,相处起来不但比之旁人自然许多,

也有了些许身为医者间的默契。

“……这么快?”韩量一时有些适应不能,自己居然到这里快一年了吗?“过年就过年,你急什么?

”但韩量就是韩量,很快就回过神来,平淡地问着小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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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们怎么都在?这时候不是应该在药炉吗?”冬离抱着一堆册子进院,自从上次逼得陆鼎原下

跪后,陆叔不好意思见陆鼎原,陆家账册都是夏天送来,等夏天也失踪后,夏宫的差事就落到冬离头

上了,其实不止夏宫,连秋宫的事,也基本上都落在她的头上了,幸好还有秋云帮着,加上小何子最

近忙,春宫的事,冬离能代办的也都代办了。

“你这时候来是……”韩量眯眼,看着冬离手里的各宫事物,再看冬离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立即明

白了,大概这些日子陆鼎原根本就没有乖乖休息,而是趁着他们去药炉的时候在办理宫事了。

“这……”冬离当即怔愣,大概也明白了韩量察觉了什么,只是她没想到韩量这么敏锐,仅仅只是看

到她来,就大概猜出了真相。

“主子……主子……”就在冬离还没想出怎么应对的当儿,秋云一路吵吵嚷嚷的来了,人没到声音已

经传开,并且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深浓的惊喜和淡淡的忧心。

“做什么大呼小叫的?”陆鼎原出门来,“咦?你们都在?”一句话,惹得在场的人无不心酸心涩,

他的功力,竟失至此,他们一堆人在门口说这半天话,即使轻声细语,但他竟然都没察觉吗?

“主子……”恰在此时,秋云奔至。“护法,护法……回来了。”

“护法?”众人异口同声,“哪宫护法?”

“夏护法和秋护法,一起回来了。”

“在哪儿?”

“啊?”冬离和小何子同时惊呼。

“回来便回来了,还用特意来报吗?”陆鼎原的声音淡淡的。韩量只挑了下眉,却是听出了陆鼎原话

里的意思,就是回来便来亲见他,何用通报?

“还……还在宫外候着,等主子传。”言外之意,是连宫门都没敢进呢!

“哼……”陆鼎原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去了,把一众人晾在了当下。

“这……”秋云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事。

冬离、秋云齐齐看向小何子。原本小何子是最懂陆鼎原意思的,可现下,因为事关夏天,关心则乱,

竟也不敢随便臆测、吃不准陆鼎原的意思了。于是只能看韩量。

唉……韩量摇头,“去叫他们进来吧!”难怪江湖盛传陆鼎原喜怒无常,他话说一半,谁懂?

等韩量领着夏天和飞影等人一起进屋时,陆鼎原正在喝参茶,表情淡淡,但韩量还是看出来了他在生

气,不止韩量看出来了,连跟随陆鼎原多年的四护法也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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