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冰+番外——易帜
易帜  发于:2012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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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买了回来。听说骆冰在这儿上学,想是梁上君子偷来的,物归原主。

沈沁一时间也没多想,打电话叫骆冰来拿。

“玉?我锁在柜子里了。”

沈沁觉得蹊跷,“你再去看看。”

骆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系着红绳的玉璜果真躺在里面。

“真没丢,好好的在里面呢。”

“那就没事儿了,过两天开完会妈去看你……”

顾及骆容的存在,骆冰还没想好和家长摊牌,赶忙拒绝,“不用那么麻烦,我去酒店找你好了。”

“那也行。”沈沁没注意到骆冰急迫的语气,她的心思已经完全被玉璜吸引住了,因为它是去年才当

掉的,也许意味着她的另一个儿子还有一线生机……

沈沁立即告诉骆海这件事,并着手调查玉璜的来历。

另一方面,骆容的“反攻课程”已经开始了。

孟雨制定的初步计划是,每天跑两千米,骆容的小身板儿看着就不结实,基础还是很重要的。结果,

第一天骆容就挂了,虽然跌跌撞撞坚持到了底,但是到终点直接就倒了,让骆冰给背回去的。

孟雨居高临下的对趴在地上的骆容说,“体力这么差?不至于吧,我昨天明明警告骆冰要节制了!”

他不说骆容还能喘口气,一说气得翻白眼。孟雨脸上的淤青消散得差不多了,骆冰想再往上面加一个

——前提是他爬的起来。

孟雨蹲下来,忽然诡异的笑着说:“骆容,其实要反攻没必要那么折腾自己,我给你说有种药无色无

味……”

咦,怎么有点冷?

回头看见散发着寒气的骆冰。骆冰狰狞地笑道:“你是不是禁欲太久饥渴得不行了?哥哥疼爱疼爱你

?”

“切~见色忘友的家伙。”

一周后,沈沁知道了玉璜的主人叫骆容,在孤儿院长大,目前于A大就读,与骆冰同班,同居。

学生档案上的骆容笑得有些僵硬,但是依然能看出这少年的脸庞与年轻时自己有七分相像。

“沈女士,这里还有他们的照片,您看……”

“放着吧,钱我回头打给你。”

沈沁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

一个是她的儿子,另一个,也是。

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告诉他们,你们是兄弟,你们是在乱伦?

可是,这不是孩子们的错。

要不是骆海当时年轻气盛树敌甚多,刚出生的雪雪也不会被人偷走;要不是他们太过溺爱冰冰,也不

会对他的荒唐放纵视而不见……

在他们眼里,对方不过是不相识的人。

活了快五十年,这个纵横商场的女人第一次没了主意。

10.别离

这个周五,骆冰耐不住学长死皮赖脸的纠缠,答应替他去学生会开会。骆容只得一人先回家,不料,

在公寓楼下被人叫住了。

那是为中年美妇,打扮简约大方,气质高贵。骆容不曾见过她,却有几分似曾相识。

“我是骆冰的母亲。”

“伯母好,我叫骆容。”

“我知道,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来意。”

“我们上楼谈吧。”骆容有些逃避地说。他是想过他们在一起不可能长久,也隐隐知道,总会有这么

一天,不论是作为一个身份低微的包养情人,还是作为一个正常家庭的儿子的男性恋人。

好像昨天他们才两情相悦,今天就要面对分离。

骆冰,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呢?

骆容放在沈沁面前的是漂着鲜柠檬片的温开水。沈沁不禁想起,小时候骆冰嫌开水没有味道死活不愿

意喝,自己往杯子里泡干柠檬的情景。

一转眼,那个早早懂事又有着倔强脾气的孩子长成了一个少年,甚至可以说他过于早熟的成为了一个

男人;而另一个她无比亏欠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坐在她面前,好像是打破了古董花瓶害怕被惩罚的孩

子。

天意弄人。

沈沁从包里拿出一只精美的纸盒子,递给骆容。

骆容接过,不知这妇人是何用意。

“打开看看。”

是半年多前他当掉的玉。很多年,他孤单的躺在病床上,无摸着它,仿佛那是母亲的手,他的依恋。

他默默地合上盒子,抬头迎向夫人的眼光。那眼神里好像不是厌恶,而是别的什么,他看不清,也无

心去理清。“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出国留学吧。”

骆容一惊,盒子掉在了地上。他以为他只是要他们分手,却不想分手的条款还包括永不相见。片刻,

他缓缓的弯腰把盒子捡起,放到茶几上。

“我能拒绝吗?”

妇人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可是拟合骆冰都还太年轻……”

她的语气中透着怜悯。怜悯什么?他没有家人,还是他的爱情永远见不得光?人们总是以爱为名做着

伤害的事,从不问当事人想要的幸福是怎样的。可是,如果我有母亲,她也会这样做吧?

“好吧,什么时候?”

“尽快。我可以再给你们两星期,这是我的名片。”

骆容双手接过卡片,捏在手心里。

“谢谢。”

“不,是我很抱歉这样要求你……请不要告诉骆冰。”

骆容没有回答,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盒子。

骆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屋里没开灯,但他看见一个人影蜷缩在沙发上。

“怎么不开灯,睡着了?”骆冰从身后拍拍他的肩,心想果然还是身子弱,练几天拳就累成这样。

骆容吓了一跳,“啊!你回来了?”

“困了到床上去睡,小心着凉。饭好了我叫你。”骆冰往厨房走去。

“哦……骆冰。”

“恩?”

“明天天晴的话,我们去拍照片吧。”

“好啊。”

上课的时候,骆容从不会和骆冰坐在一起。骆冰身边很容易聚集起人,而骆容偏好人迹罕至的前排。

所以,总是看着骆容后脑勺的骆冰没发现,平时总是认真做笔记的骆容开始走神。

孟雨的打架课程进入新的阶段,教骆容一些动作套路。这个走神的后果可是严重的,所以,反倒是孟

雨先发现了骆容的异常。

“算了,今天就这样儿吧。”

“对不起。”

骆容一惊很努力地集中精神了,可惜,办不到。毕竟他不是个花花公子,或者天生的性冷感,他没有

一颗够冷的心或者一张够厚的皮。

他每天都在倒数着距离沈沁给的期限的日子。一想到没有几天就要分别,想到不会有人下了课去买菜

给他做饭,不会有人好笑的看着他笨拙地学“新东西”,想到晚上背后不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了,想

到看不见那带着嘲讽气息的微笑了……心脏就阵阵抽搐。

他很想把一切告诉骆冰让他来解决,可是,是时候从他的庇护下走出来,自己去面对世界了——也许

,也许有一天他们不再相爱,甚至撕破脸皮地争吵,那样,还不如让我们把记忆留在这美好的一刻。

他很想打通名片上的电话告诉沈沁他不要和骆冰分开,他后悔了,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去伤害这个始

终尊重着他的母亲。

骆容把他们的照片存在了一张记忆卡里,他悄悄藏起了骆容去年秋天很喜欢穿的一件衬衣——他一直

记得,骆冰第一次抱起他,那上面黑色的暗花蹭在自己皮肤上微微瘙痒。至于其他,他带不走,也没

有权利带走。

他能带走的只有记忆。假如忘了呢?要是可以永远不忘记,就好了。

其实,就算沈沁不作要求,骆容也不会告诉骆冰的。

比起痛苦的生离死别,他宁愿伪装一切都如同往常。

“你跟骆冰吵架了?”孟雨问。

“算是吧。”

“原来你们真的会吵架。”孟雨若有所思地说。

“这有什么奇怪?”

“没什么,只是你们太过合拍了,简直像是上辈子做过夫妻,难以想象而已。”

骆容在心中苦笑,怕是老天嫉妒他们吧,所以才降下考验。可是我太过懦弱又太过自以为是,骆冰,

请你原谅我。

孟雨没有多问。暗想,听说沈阿姨来J市开会了,难道是她说了什么?

他想骆冰估计也不好办,就没和骆冰说。却没想骆冰根本不知情,一念之差,错身而过。

11.血缘

骆容不见了。

4月1日,下午两节课后,骆冰照例去买菜,骆容到运动场找孟雨。

分手半小时后,孟雨打电话给骆冰,说开玩笑不带这样儿的,他都快晒死了。

“怎么了?”

“骆容没来,你俩不是合伙整我呢吧!”

“他不在我这。”

“看他跟小白兔似的,没想到连你也算计进去了。”

骆冰轻笑,他爱玩儿就让他玩儿吧,径自回了家。天色渐渐暗下来,桌上的饭菜已经没了热气,骆容

依然没有消息。骆冰急了,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发动所有的同学找,电话打到手机没电,结果发现,根本没有人比骆冰更了解骆容。

学校,他们去过的饭店,甚至骆容长大的孤儿院……

一无所获。

春风转暖,吹在身上却是凉的。

“骆冰,沈阿姨是不是来J市了?”

“是。你是说,我妈把他带走了?”

“不,我怀疑前几天阿姨已经和他见过了。”孟雨讲起前几天他和骆容的对话。

骆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到衣柜前一通乱翻。

“他的衣服是不是少了?”孟雨站在卧室门口问。

骆冰点点头,说:“不光是他的,还有我的衣服。”

“说明他对你并不是……”

“我知道,我当然相信他不是为钱背叛我的人,他前几天还说要拍照片,我却什么都没发现,让他一

个人面对……”

“骆骆,那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难道是他的错?我本应该和他一起面对的。”

“可是他没有告诉你,不是吗?”

骆冰有些动摇。我本以为你已经开朗了许多,以为你真的相信了我的爱,以为你足够坚强可以与我并

肩……却还是,输给了你的怀疑和自卑吗?

“我不会就这样放弃他。”

骆冰拨通了沈沁的电话。

在沈沁提供的一摞资料中,骆容选择了E国的一份。沈沁送他上了飞机,说另一边会有人接他。骆雪

,是他新身份的名字。

只是他想不到,生平第一次坐飞机,来接机的居然是驻E大使。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在新闻里见过

。眉疏目朗,虎背熊腰,令人印象深刻。

“吓坏了,小朋友?你妈跟我原来是同事,她让我派人来,我想还是我自己来放心……”

“您是说……沈沁?”骆容有点蒙,难道人家以为来的是骆冰?

“啊。要不是听说骆家丢了十八年的小儿子找回来了,我也不至于一下班就过来。你在外面孤苦伶仃

的长大,你妈把你交给我了,你喊我声叔叔,以后有什么事……”

骆容机械的跟在他身后走着,还没消化清楚刚刚得到的信息。

假的吧!也许只是沈沁拆散了他们心怀愧疚,才找人照顾自己。

可是,空白的十八年,是巧合么?如果只是陌生人,她会无故的对自己这么好么?

他姓骆,这是玉璜上刻着的;又因为从小多病,院长命名作“容”,是要他包容人世的痛苦艰辛。

可是护照上写的是“骆雪”。

雪与冰,有什么联系吗?

他们真的是原本应为一体的冰和雪么?

难道自己对骆冰和沈沁怀有莫名的亲切,是出自血缘的吸引?

别问了,你自己都开始相信了。

再找到他当掉的玉的时候,母亲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为什么不认他,为什么要借外人之口告

诉自己真相呢?

抑或是觉得如草芥一般长大的儿子侮辱了门楣,抑或是觉得兄弟相奸是奇耻大辱,抑或,只是不想他

背负罪恶感宁愿隐瞒……

他猜不透她的苦衷,也无力去深究原因。

他只知道自己很难过。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不恨了,不再想为什么父母既然不要他还不趁早流产,不再箱子寄托着一副残躯为

什么还要活着。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你们还是不要我。为什么明明相爱,却还是要分开。亲人,

什么是亲人?只是因为血缘就被称作亲人么?明明没有见过,不曾抚养过,不曾关爱过。什么是乱伦

?只是因为近亲通婚会生下畸形的后代么?他们明明没有一起长大,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做兄弟?

长期以来压制的悲伤与失落,终于把平静的面具撞开缺口。骆容,或者说骆雪,脸颊上划过两道水痕

,他赶忙用手背擦干,却已乱了呼吸的节奏。他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走在前方的男子回头一看:

“想家了?”

家?他那里有家。

骆雪不予解释,只勉强笑了下。

“诶,谁都有这种时候,不丢人!你也别怪你爸妈狠心,这边条件好些,他们也就是想补偿你。L市

的空气比J市好多了,我的老咽炎过来半年就好了。”

知道骆容没有危险,孟雨就此告辞,骆冰点点头,然后就像个木桩子一样坐在床上发呆。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恋爱。

印象中父母总是很忙。他们给他很多自由,但是他要自己交学费,自己做饭,自己在家长联系书上签

字,自己填志愿。他一面在学校证明自己的优秀,一面和女孩子调情,寻衅打架,夜里不回家去飙车

……

现在想来很幼稚,他只是想他们管管自己。可是,他们除了纵容,还是纵容。

他真的想问问,该管我的时候你们不管,怎么我终于找到幸福了,你们却要横插一杠子?

在欲望横流之地遇见这个单纯的少年,他本没打算投入真心。然而,几个月下来,他却不断的发现惊

喜,泥足深陷。他可以确定,这次他不是为了赌气去和一个男的好,他真的想有个家,他们的窝儿。

骆冰等到半夜才见到沈沁和骆海。

“爸,妈,骆容呢?”

“他出国了。”沈沁强作镇定地说。

“他去了哪儿?你们放心,我不会去找他。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

“我们无意伤害他,但是你不必知道。”骆海沉声说。

“你们这是在威胁我?”骆冰冷笑道。

“你可以当做是。”骆容声色不变。

“冰冰,你心里爸爸妈妈就是这样的人么?”沈沁红了眼眶。

骆冰怒极反笑:“我心里?你们不声不响地把人解决了,有没有考虑过我是怎么想的?你们不就是想

告诉我,这个人禁受不住金钱的诱惑,这个人配不上我吗!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只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是我喜欢的人?”

“骆冰,也许我们的做法是有些不对,但是你不应该这样想……”骆海试图解释,他与沈沁交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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