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生子)上+番外——银色徽章
银色徽章  发于:2012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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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叡打算重新整合烈武营的编制,淘汰老弱的兵员另行安置,并抽调天枢营中的精锐加入其中。他最近不停周旋于各路武将之中,调整人事安排。好在这些叔伯辈们几乎都是看着他长大,对他多少有几分感情,对他的做法也比较理解,加上景烮不遗余力地支持,受到的阻力也小了不少。

此时朝中武将已经联名上书祝贺景明叡受封,而文臣们却只有零零星星的表态。

小路丞相首先汇报完了最近的日常政务。

三皇子景明晄站出来口若悬河地谈起了对河道疏通的计划,朝上三皇子一派的大臣纷纷应和他这个“功在千秋”的建议。

景烮不置可否,转头问景明叡的意见。

景明叡微笑道:“我对这个可不在行,没有意见。”

景烮又问小路丞相。

路子怀沉吟片刻,开口道:“此事耗资巨大,我认为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此事应当稍后再议。”

景明晄心中一跳,他这几天给了路子怀不少明示暗示,无奈路子怀就是不松口表态。虽然他也没有公开支持景明叡,但是今天一开口就驳回了自己的计划,这是意味着什么吗?

“你认为何事更为重要啊?”景烮问道。

路子怀从衣袖中取出一份奏折,朗声道:“臣以为陛下决心立储,乃国之大幸。这是臣与四十七位大臣联名的贺表,请呈陛下御览。”

景烮笑道:“递上来吧。”他军师的这个儿子没学到他老子的一成狡猾,但是贵在做事四平八稳,倒是个治世的能臣。

自从丞相路子怀公开支持新太子后,虽然景明叡在朝堂上依然不发一言,但是风向好像瞬时就倒向了新太子,原来或中立或反对的官员也纷纷上表恭喜景明叡,本来呼声很高的三皇子一派一时间悄无声息起来。

次年正月初七,本是过年喜庆的日子,景烮却突然染疾卧床,宣布太子由景明叡监国。

而景明叡也终于一改往日闷葫芦的形象,每次发表的看法意见一针见血,判断果决,把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平时的形象仍旧稍显粗俗,满朝文武却对他渐渐心生敬佩,不由庆幸大楚在乱世中能够后继有人,而对原来被誉为文武全才的三皇子却好像选择性遗忘了一般。

景明叡忙完朝政,走向景烮的寝宫探望。

“叡儿,咳咳……我怕是要不行了。我走了之后,你一定不要忘记我的遗志,咳咳……不要忘记……咳咳咳咳”景烮看见儿子进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奈好像咳嗽得太过剧烈全身无力。

景明叡双眉紧锁,嘴角抽了抽:“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了,你现在可好得很呢!”

景烮闻言一下坐起身来:“叡儿,你老子我现在可是‘重病不起’啊,样子总是要做做的吧?”

景明叡冷哼一声:“你的心愿即将达成了,心里乐开花了吧?”接下来就要换我在这里为你做牛做马,劳心劳力了。

景烮嘿嘿傻笑起来,笑得完全不像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帝王:“叡儿,你虽然一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的夙愿不得已继承皇位,但一统天下不也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景明叡笑道:“现在天下分久思合,群雄倾轧,纷争四起。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结束乱世,我宁可就是自己,因为我自问绝对可以给天下百姓带来富足安定的生活!”

景烮暗叹,自己这个儿子相貌肖母,但这性子却是所有皇子之中最像自己的一个了。

景明叡想起自己的来意,问道:“老三他们最近快要有所动作了吧?”

景烮眉头一蹙:“我原来指望他能知难而退……如果他真的敢引狼入室,哼,即使是我的儿子我也决不轻饶!如今这丹阳城的水可有点深啊,神威营人员调动频繁,据说东郊附近也有行踪诡秘的外乡人出现,皇宫中也有他们不少眼线。就说你上次跟我讲的那个宫女吧,我当时立即派人查了,却毫无所获,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宫里竟然从来没有人见过她。”

景明叡道:“那你身边的安全如何?”

景烮道:“我已经加强了防备了,想要害我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呢!你是知道的,你老子我的‘皮子’可是厚的很呢!不过我估计他们是要向你动手,你最近出入小心一些。最近荆国在赵国的边境活动频繁,想打通到楚国的道路,他季曦所图不小啊。”

景明叡点点头:“我自己会小心的。”

季曦还欠着小凤凰一笔血债,就算他不想要讨回来,哼哼,自己这个做兄弟的绝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景明叡恨恨地想。

景明叡如今仍旧没有住在皇宫。

他在丹阳城外建了一座府邸,每天飞马来回于朝堂和各个兵营之间。他的近卫营全部守卫在宅院周围,季空晴虽然已经被安排到烈武营,但是一时没有接到调令,也仍旧作为近卫保护景明叡。

景明叡回到家中的时候才刚刚过了中午,他想想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事要处理,便提了枪去去找季空晴切磋武艺。

这个小子功夫是越来越好了,景明叡郁闷地想。自己再这么忙下去,没有时间练武,估计很快就会被比下去了吧,真是太没面子了。

景明叡到的时候季空晴换了便服正要出门。

景明叡皱眉道:“你这会儿要去哪里?”这两天正是暗潮汹涌的时候,独自出去万一碰到什么……

季空晴道:“我要去找个人,问一件事。”他前几天在丹阳街市上查访,终于打听到那个姓周的纹身师傅。可惜他过年歇业并不在城里,季空晴打算趁着今天不当值到他城南郊外的住处寻访他。

景明叡问了他的去向,心里仍不免有些担心,决定跟他同去。这么两个高手在一起的话,估计也没不开眼的敢来招惹吧。

季空晴想了一想,他知道自己心里已经有些乱了,想着如果有个知己好友在边上支持会好一些,便答应了。

两人一起骑着马出了门。

周师傅的手艺不错,来到丹阳才五年,就接了不少生意,起了一座三进的宅子。

他家传的纹身功夫惟妙惟肖,又可以根据不同的需要遮掩原有的痕迹,许多不慎留下疤痕的大家闺秀都成了他的雇主,他最得意的事就是连皇帝陛下都请过他入宫。

季空晴和景明叡下马叫了门。

门房看他们衣着不凡、马匹神骏,不敢怠慢,连忙带到客厅之中。

周师傅出来看到两个俊美异常的年轻人,身上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心中暗暗一惊,连忙问起他们的来意。

季空晴温和地问:“在下是来跟你打听个人的,不知周师傅家里可有在荆国的同行啊?”

周师傅心里一突,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季空晴安抚地一笑:“周师傅放心,在下只不过想请教他一件陈年旧事,绝对没有歹意。”

季空晴长相出众,表情温和时更让人不由自主得想要信任亲近,周师傅一看顿时放下心来。再说如今身处楚国,连皇帝陛下都知道自己的手艺,应该也不会有人为了陈年往事对自己不利吧?

周师傅定了定神,斟酌着开口:“在下的确有个族叔曾在荆国开业。”

季空晴问道:“那他现在人在……”

周师傅叹了口气,吐露真相:“此事说来话长啊。我的族叔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身纹身的好本事,靠着手艺精湛离开了故乡,到了京城开业。不料也因此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得罪了权贵,被人绑在麻袋里沉江。好在我族叔他其实精通水性,身上又总是暗藏小刀,他屏气解开了自己的捆绑,在江里不敢冒头,潜泳着顺流而下。他在外面流亡了一阵后,悄悄潜回去查探,发现自己的店铺宅院早就付之一炬,妻子儿女也没能逃出火海。他知道今生怕是都要受到追杀不能再开业了,心灰意冷之下就回了家乡。他妻女俱亡,独自一人种地为生。在下小时候投了他的眼缘,族叔把我收为弟子,把一身手艺都教给了我。我学成之后,便不甘心再待在家乡,族叔拗不过我,嘱咐我千万不要在荆国露出自己的本事,便放了我出来。后来我几番辗转,终于在丹阳落下了脚……”

季空晴听了周师傅这个长长的故事,沉吟了一阵,问道:“原来如此。敢问周师傅的族叔是何时得罪的权贵?又是被何人所害?”

周师傅回想道:“好像是在二十二年之前,具体得罪的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族叔曾在酒后说那是人在荆国可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季空晴闻言一震,半响说不出话来。

景明叡虽然不明就里,但仍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季空晴感觉到手心里的温暖,缓过神来继续问道:“看来周师傅的族叔就是我要找的人了。请问他现在人哪里?在下有件事想请教他。”

周师傅叹道:“我在丹阳有了自己的宅子后曾想把他老人家接来享福。无奈老人不愿离开故土,如今还在老家独居着。”

季空晴细细询问了周师傅老家的具体方位,向他道了谢告辞出门,他心乱如麻,竟然连景明叡依然握住他的手都没感觉到。

这时的两人都不知道,马上就要有一场巨大的阴谋向他们扑面袭来……

第十七章

景明泉急得嘴角冒泡,他甚至无法想象这两个人如果都……他该怎么办?!

******

“什么?你说五哥失踪了!”景明泉接任了天枢营统领之后着实忙碌了一阵,好不容易把头绪都理清,正想偷得浮生半日闲喝个小酒解闷,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不轻。

“太子殿下自从昨天下午出门后至今未归,消息全无啊!”来报信的近卫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六神无主。

“昨天的事,你们怎么今天才发现?”景明泉脑子突突直跳,怒道。

“太子昨天和季队长一同骑马出门,到了晚间还没回来,我们以为是因为天晚了宿在哪个营里,忘了派人知会一声。哪知道今日一早朝上来人说太子没有上朝,这才知道事情有变,弟兄们已经全都四散寻找,让小人前来给六皇子报信。”

景明泉深吸一口气,问道:“五哥是和季大哥一同出去的?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好像是往城南去了,弟兄们正在沿途寻找。”

景明泉略一沉吟,知道现在着急也没用,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到景明叡的行踪。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竹哨,放在嘴边吹了三声。忽见一只不到巴掌大小的翠绿小鸟嗖的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进来,停在景明泉指尖。景明泉随手写了几个字搓成一团,放入那翠鸟爪上绑着的小银丸内,手指轻弹。那翠鸟登时如离弦之箭般又消失在视野之中。

“你先在我这里等一等。我已经传令查探,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嗯……出了这么大的事,宫中可有消息?”景明泉手中掌握着楚国所有的暗探细作,只要昨日有人见过景明叡他们,就一定能很快查到消息。

“陛下仍然卧病在床没有消息,小路丞相已经嘱咐四皇子派神威营在京城周围寻找。”

景明泉一皱眉,父皇听说这个消息竟然没有行动?神威营是指望不上的,人不是他们劫的就不错了。可是天枢营没有军令不能擅自行动,难道只能依靠自己手中数量不多的暗探了吗?

不一会儿,一个一脸精明商人模样的人被引进营来。

景明泉强压下心中焦虑,面色平静地问道:“有什么消息?”

那人向景明泉拱手行礼,道:“昨日太子和季将军未时出门,一直向城南郊外而去。先是进了一个姓周的纹身师傅的宅院,停留了大半个时辰,便上马缓缓往回走。后来中途停在一个叫平安酒肆的地方,点了一些吃食估计是要在那里用晚饭,可是进了包间之后就再有没人见他们出来。现在阿璇正在纹身师傅家查探,小摇带人控制住了酒肆正在审人。还有,监视神威营的弟兄回报,昨日那里并没有异常。”

景明泉沉思片刻,思索了这几条线索,开口道:“五哥吃饭从来不要包间,那个酒肆可能有问题,立即带我去查看。”

“我也一起去。”站在一旁的老高突然开口。

景明泉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以他们两个的武功,不使出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怕不会那么容易被擒。”老高解释。

景明泉点头,有这么一个用药的大行家在,估计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平安酒肆……

“那么说是那个穿黑袍子面无表情的客人一进门就跟你要了一个包间?”景明泉冷着脸审问店小二。

“是是,那两位客官一到,黑袍的那个就递给小的一个银锭子,说要一个僻静的包间,又点了一些方便的小菜,让小的尽快上菜。”

这店小二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才刚开门营业没多久,店里就冲进来一群杀气腾腾的黑衣人。领队的却是个一脸煞气的小女娃,双手一挥就让手下把所有的客人赶走了,接着就找了个包间把掌柜、账房、小二一个个叫到里头问话,连在后面睡觉的老板娘也没放过。

他胆战心惊地把他们问起的客人的情况说了一遍,没想到对方立即又换了好几个人,来来去去又问了他许多次。最后那个领队的女娃又问了他一遍,楞说他有所隐瞒,让他自个儿蹲在墙角仔细回忆回忆。还指着一旁一个独臂独眼的汉子说,他就是不小心漏说了一句话才变成这样的。店小二一看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可真是心狠手辣啊,心里暗自悔恨自己昨天怎么就看那两个客人衣着不俗就凑上去招待了呢,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给小陈呢。

他在墙角一蹲就是半个时辰,这回来的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比那小女娃还厉害,店小二心里吓得半死,哆哆嗦嗦地把昨天的情形又说了一遍。

“你上了菜之后他们就把房门紧闭,还说不许打扰?”景明泉觉得这事透着诡异,景明叡小时候在军营待惯了,最喜欢吆五喝六地坐大堂吃饭,难道他们俩有什么事要私下商量?还是当时发现了什么蹊跷?

“是啊,后来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我便去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没想到敲了大半天的门也没人应。我告了声罪,推门进去一看才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对了,当时窗户还紧闭着呢。我还纳闷这两个人吃完霸王餐怎么走的呢?”

“放屁!我五哥岂是会吃霸王餐的人!”景明泉眉头倒竖,一掌拍碎一张八仙桌。

小二脸都吓青了,这一掌要拍在人身上那还了得,连忙摆手:“是是是,那两位客官一看就是器宇轩昂,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先走了。小的口无遮拦,真是该死!”

景明泉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有些气馁,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了下去。他又询问了手下每个人的口供,个个都只见人进来不见出去,也没有注意到任何可疑的人出现。他把包厢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如果说人是自己跳窗走的,倒有几分可能,但是原因又是什么呢?如果店小二没记错,窗户又是谁给关的呢?

景明泉百思不得其解。他一抬头看见老高正皱着眉头怔怔地站在大堂里的炭盆前面不动。

“你怎么跑到这里烤起火来了?”景明泉走过去拍了拍老高的肩膀。

“只怕这次不是楚国人做的。”老高沉声道。

景明泉眉毛一挑:“你发现什么了?”

“这里曾有人燃过失魂香,闻到的人一炷香功夫里神智恍惚,记忆全无。”老高指着火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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