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遍(穿越)上——长辰
长辰  发于:2013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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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一个人,也是赵构手下的,现在还是一名小兵,年仅24岁,不过历史上赫赫有名,出征以来,抗击金兵从未败过,有战神之称的,将来的岳武穆王——岳飞!

若是这两个人能领兵前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让岳飞领兵,目前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让副元帅宗泽领兵,似乎可行!

拿手指轮回敲着桌面,过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正盯着我的秦桧,问道:“秦卿,朕有一件事情,怎么都想不到办法,你帮朕想想?”

秦桧忙站起身问道:“不知陛下,有什么要微臣分忧的?”

我要想好措辞,不能说这个办法,只专门针对赵构的。

秦桧将来跟着赵构混,还混得风生水起,能够胡乱栽赃,说不定之前就同赵构关系很好。若是知道我找他来时商量如何对付赵构,恐怕他跑去倒戈也说不定。

而且也不能同其他人说,现在全城的希望,就在赵构的勤王部队身上,怎么能让别人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会不来汴京,只会带着大军南下,然后直把杭州作汴州?要是救兵无望的消息传了出去,恐怕比金兵来袭更加动摇民心!

我拿手指,轮回的敲着桌面,想好了,然后道:“一个主帅和副帅,怎么才能挑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让副帅替代主帅呢?”

秦桧微微愣了愣,然后道:“这个简单不过了!若是副帅是个有野心的人,只要陛下示意他取代了主帅的位置不仅不会被罚,还有赏,就足够!若是副帅是个忠义又有胆识的,只要告诉他主帅谋反,只有靠他挽救大局就行了……”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却听他话锋一转,道:“可若主帅是康王,而副帅是宗泽的话……”

我一惊,这人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可这又的确是我目前想知道的事情。

忘记了先前的顾忌,站起身来,朝他走上两步,问道:“若是康王和宗泽呢?”

秦桧道:“宗泽臣没见过,不清楚,不过依照康王的脾气,恐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将兵权交与他人!更何况,宗泽手中,只有他自己两千人的亲信部队,且威望并不及康王,陛下何必舍近求远?”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我为什么舍近求远,我能对他说这是为什么吗?

秦桧在背后说道:“陛下可是担心康王不肯痛快发兵前来勤王么?”

我心头一震,回过头去,重新上下打量他。

他面上波澜不惊,却直视着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被他这样看着,觉得有点心虚,毕竟,我可是个冒牌货。心虚也不能表现出来!

我回瞪着他。

过了片刻,他将目光移开,缓缓道:“陛下何须让宗泽取代康王?陛下不若先下诏书,点名让宗泽带兵前来救驾,康王定然不疑有它,爽快放行。待到宗泽离了大元帅府,陛下再给宗泽一道诏书,命他节度五路军马,令其尽起勤王之兵前来。那时康王即便是想要阻拦,一则手中兵力不够,二则宗泽定然去的远了,也阻拦不及。康王虽为河北兵马大元帅,宗泽兼管五路兵马,自然就胜过康王了!”

我眉头顿展,对秦桧笑道:“秦卿夺人权柄,果然很有一套!”

秦桧听了我这话,愣了半晌,然后道:“臣只是为陛下分忧罢了,并无它意!”

我回过神来,似乎刚刚那句话,不是夸他,而是骂他。

张了张口,刚想说两句,却不料秦桧拱手道:“陛下,若无他事,臣请告退!”

看着他转身要走,我连忙叫住,对他笑道:“秦中丞,朕刚刚言语多有得罪,实出无心。”

秦桧微微一笑,看着我,说道:“臣是准备去协助李若水动员城中百姓,为陛下分忧!”

我含混的点了点头,却听他说道:“陛下,臣有一事,要提醒陛下,若要送信,就要尽快。等到金兵占了外城,恐怕这内城之中,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我提起笔,放下,再次提起,又放下。

下旨是要写字的,而我这手字,写了也要被人认为是伪诏!

看来,我不得不要去找一个人来帮忙了。

09.父子哪堪相计算

将笔拿起,又放下,再拿起,最后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还是要去找一个人,让他来帮我写诏书才行!

站起身,在高公公的帮助下,披上鹤氅,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全黑了,雪又开始飘起来,一旁的邓公公见我要出去,忙撑了伞。

站在殿外,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而我将要去的地方,恐怕比这天气,更难对付。

对一旁的邓公公低声说道:“走!陪朕一块儿,去看看太上皇!”

宋徽宗赵佶!书法界的泰山北斗,有名的艺术家,瘦金体的创始人,我的现任老爹!

吃喝玩乐的一把好手,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金兵南侵的时候,便将千疮百孔的国家,丢给自己的儿子,自己继续吃喝玩乐。

让他帮忙下诏,一方面够权威,而另一方面,这件事情也关系他的安危存亡,他不会到处乱嚷嚷!

穿过雕栏画栋,奇花异石,来到了赵佶所住的龙德宫前。

到了龙德宫,我才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按理说,这里是太上皇的宫殿,应该极尽清幽,舒适。

可是门口,全部立着守卫,还有一些朝臣模样的人,在门口进进出出。如果说是被软禁吧,可那些朝臣怎么能够自由出入?如果说不是被软禁吧,那些侍卫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保护赵佶安全,而是监视他行动的人!

犹豫了片刻,然后跨入大殿。

还在宫中的一些大臣模样的人,见我来了,都告退的告退,回避的回避。顷刻之间,只剩下赵佶一个人坐在大殿中的一张书案前,拿着一根细长的鼠须笔,在勾画着些什么。

我挥了挥手,让邓公公也退下。

大殿之中,就我和他两个人,他依旧没有理我。看来,这父子二人的关系,十分之不融洽!

我抬起脚,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赵佶正用着一张上面撒了金粉的宣纸,勾勒一只白鹤。

线条光滑,细长,却又有力。

我这个外行看了,心中都有些赞叹。

最后还是决定先开口,道:“父皇,寡人有一事相求!”

我这句话一出,赵佶的手抖了一下,正在勾的白鹤的细腿变成了象腿。

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难不成,他还怕我?

上前走了一步,赵佶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面色冷漠,开口道:“陛下又想要谁的脑袋?”

听他这样说,我愣了愣,不知他什么意思,笑道:“父皇何出此言?”

赵佶将笔放在笔架上,哼了一声,又重新换了张纸,展开,铺好,忝了墨,继续勾他的鸟兽,这次勾的却是鸳鸯。

我见他不理我,便随意拿起他案头的镇纸,是一枚上好的蓝田玉雕成的貔貅,把玩了一会,道:“父皇可知,京城告急,朕已经命康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让他起兵救援了?”

赵佶不说话,直到他将那只鸳鸯的羽毛勾完,才开口道:“官家的事情,老朽不敢多问,我老了,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老朽只求清净两天!”

我淡淡一笑,道:“父皇若不肯帮这个忙,恐怕很难清净了!”

赵佶的手,又是一抖,最终抬起头来,恨恨的盯着我,将手中的鼠须笔甩到一边,怒道:“陛下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蔡京被你杀了,童贯被你杀了,王黼也被你杀了,老朽喜欢的人,都被陛下杀了!老朽花了精神气力,建起来的艮岳,被你拆了当炮石!老朽早就跟你说过,金兵不是好惹的,他们要什么,就要给他们什么,这样方可平安,你倒好,出尔反尔,先前已经答应割让给金兵三镇了,结果后来又反悔!闹得金兵兵临城下!本来还有议和的机会,你却又斩杀金兵来使,现在知道后悔了?想让老朽帮你?你现在是皇帝,大宋的官家,想杀谁就去杀,想拆什么就去拆,想去同金兵打仗,只要你打得赢,就去打!何必跑到这里来问我?”

我听了这一番话,倒是真愣了半晌,万万没想到,原来宋钦宗,还干过这些事情。看来他杀自己人,还是下的去手的。只是,对自己人摆得出皇帝的架子,怎么对金兵,就害怕胆怯起来了呢?

见赵佶发怒,我微笑道:“这次倒不是为这些事情,单单就是为了康王的事情,前来让父亲帮忙的!”

赵佶重重的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不去说话。

我看了看他的神色,然后道:“朕得知,康王现在,手中的兵马,已经不下十万,朕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让他火速带兵前来救援,然而到了现在,他不仅没往汴京城来,反而越跑越远了!”

赵佶哦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或许九哥想再多招募一些,一举成功也未可知!”

我冷笑一声,道:“康王所在的相州,离开封不过三四日的路程,他若想来救,恐怕早来了,朕看他这个样子,大概是想带着那十万兵马,另做打算!”

烛光下,赵佶面上的肌肉抖了一抖,随即淡淡的道:“陛下你就是疑心重,我看九哥那孩子好得很,上次说要出使金兵,无人肯去,九哥主动请缨,忠义可表,哪里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说我疑心重?他若完全相信赵构,为什么他面上会肌肉跳动?

我上前一步,盯着赵佶,低声道:“爹爹,你我父子二人,同困京城,即便是之前,有些什么误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是同坐一条船,孩儿定然不会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不过九哥可就难说了,他从小就胸怀大志,勇猛过人,在宫中的时候,却得不到重视,此刻有了手握重兵的机会,不来救驾,反而朝相反的方向跑,他安得什么心,爹爹这么睿智的人,恐怕不可能不知吧?”

赵佶此刻方才正眼看我,看了一会,然后犹豫道:“这……当日九哥在宫中的时候,朕对他们母子的确有些偏颇,可,可他也不会如此大逆不道……”

我靠近赵佶,坐在他身旁,对他道:“爹爹,如今汴京城被困,唯有勤王之兵到来,才能解汴京之围!孩儿自信能够守得汴京三五个月,可三五个月后呢?城中粮草具绝,爹爹与孩儿,如何再守?爹爹,那康王赵构,手握重兵却见死不救,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看他根本就是盼望你我被金兵捉去,他好自立为王,从此扬眉吐气!”

赵佶呆呆的听我说完这番话,来回思量,最后长叹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九哥在这里时,我对他也不好,你这个做大哥的,以前也对他不甚关爱。如今大难临头,也怨不得他,都是你我的命罢了!”

10.兄弟相疑怎解围

我冷笑一声,道:“那倒也未必,孩儿有一计,可令康王他乖乖的前来救驾,只要爹爹肯帮忙!”

赵佶站起身,在殿中来来回回踱步半晌,终于说道:“也罢,你说吧!我帮忙便是,只是将来,虽然九哥不好,到底是你亲弟弟,可别……”

说到一半,话又止住,最终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书案前。

一炷香之后,我拿着享誉书法界的瘦金体,郑重的在赵佶的名字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命符宝郎取出皇帝行宝的玉玺,盖上了鲜红的印章。

密旨有两份,第一份写的是:

康王在外,风霜劳苦,不忘国家,朕心实慰;然兵马聚集,尚需时日,金兵围困,京城危在旦夕。朕日夜思之,甚为忧心。朕听闻副帅宗泽颇能战,不若先遣其率部分人马,前来牵制金兵,以缓京城之急。待兵马聚齐,康王可率其随后而至。康王体国,想宜悉知,故兹笔喻,无慢我言。

把第一份诏书依样画葫芦的复制了十多份,让我自己写字,我不行,不过让我用黄绢蒙着宋徽宗的真迹依样画葫芦,到是靠那么点谱,毕竟大学的书法课,也没有完全打瞌睡睡觉,还是下过一点功夫的。

第二份圣旨却不一样,不能等到三四天之后再送出去了。

事到如今,我只有赌一把。

让传旨的人,跟着宗泽的部队一起走,等离开康王之后,在将第二道密旨给宗泽。

我赌,这些传旨的人,不会私自拆开来看。

更堵出城送旨的数十个人中,唯一一个有第二道密旨的人,不会被抓住。

将这一切布置妥当,已经是深夜。

高公公换了班,顶替他的,是早上准备卷了细软逃跑的邓泰。

回到宫中,人人的神色,都有些惊慌。

更有皇后前来问我:“官家,情势危急,我们,我们是不是要……?”

在坤宁殿门口站住,回过头,对皇后说道:“情势危急,所以圣人还要处乱不惊,稳住后宫!”

第三天的时候,金兵已经完全占领了四壁,外城中的百姓,也全部撤到了内城。

还有些百姓不肯进来,更有些百姓出逃。

结果是统统被金兵捉住,无一例外的斩杀。

第五天的时候,金兵再次派来使,请我出城和议,说我若肯出城,就饶了城中的百姓。

狠了狠心,拒绝了金兵的要求。

第十天的时候,我从金兵那里听到的消息,康王派了一支两千人的部队,前来救援。

心中有些暗淡,原来,宗泽只能从赵构那里,带出两千人来。

11.破城之夜

退守内城第十五天的时候,我照例巡视,到了内城的南门——朱雀门。

众位将士见皇帝来巡逻,都按照事先规定,只是行礼,并不出声呼唤万岁,我站在城楼,朝外面俯瞰下去,东面的民居中,此刻火光大起,只照上天空,滚滚的浓烟也跟着随之而上,入眼的,是满目疮痍,外城十室九空,大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些尸体,有的被劈成两瓣,有的还流着肠子在外面。更有些房屋已经倒塌,压在尸体身上,房顶上的雪,洁白一片,而街道上,污浊的泥水,混着血水,在夜下,凝成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气息,弥漫在整个城楼上。

我原本的打算,是同将士们说笑一番,鼓励他们一番,顺便告诉众人,前来救援的宗泽,已经召集到了二十万之众,再过十多天,就能倒达汴京,解了开封之围。

可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如同堵了一块大石一般,只说了救兵何时能到,原先准备的笑语,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的手紧紧的扶住城墙。城墙上的石头,冰凉刺骨,周围的人,唯有一个叫张所的,指着交错的街道和半坍塌的房屋,向我介绍白天同金兵交战的情况。

金兵攻的更急,每日箭如雨下,矢石乱飞。

城外的街道,也是今天被金兵占了去,明天有被抢占回来。

伤亡人数一天比一天多,今日更是如此。

我听着,心中暗暗计算,宗泽手中,只不过有十万人。

他的本部只有一两万,剩下的那八万,都是他新近招安的一个人的队伍。

究竟能不能解救开封,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退守内城第十六天的时候,水井被奸细投毒,全城仅有五处水井得以保全。全城将士和百姓,仅靠这五口井过活。全城捉拿奸细,最后拿到一人,将其车裂于菜市口。

我方死亡人数,已经累计到了五万人。金兵死伤,累计约8000人。

第二十一天,祸起肘腋,有两队兵士共500人叛变,夜闯禁宫,想要行刺皇帝,以图结束战争。被全部斩于崇政殿,皇帝右胸受伤,太医诊察过后,说道,若是再深入半寸,就刺穿肺叶,会当场身亡。

第二十五天,金兵首领完颜宗望将赶来救援的先头部队的首领刘浩的首级,丢入内城,宣称所有的救援部队,已经被金兵全歼。城内人心惶惶,将士士气低落。

皇帝遂拿出老将宗泽的亲笔书信,言30万精兵已过李固渡,十日之内,必解开封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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