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后爱 下+番外+特典——薇紫满楼
薇紫满楼  发于:2012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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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啊,真是的,算了吧。”

他说算了吧,只是三个字,就是我爱情的全部。他看着我,渐渐的开了口,唇形仍旧那么好看,却再

也不会说些什么甜言蜜语。

“亲爱的,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哎?!”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已经过来将我紧紧抱住。

“香水”他拥着我轻叹,“并不是谁的。前阵子和你闹了点脾气,才故意喷上去。我大多是在工作室

里,真的,不骗你。”

“我只想看看你的反应,只想知道你还是在乎我,对不起,让你伤心。”

还是熟悉的温度,仿佛无论多久,只要在这个怀里,听着景御寒平稳的心跳,这种温热的触感,就永

远都不会陌生。

我原以为他会对我说,算了吧,我厌恶你。

转折得没有任何预示,我眨了眨眼,忽而觉得胸口什么东西落回了原处。就好像看不到尽头的阴雨天

,终于散了阴霾,他说对不起,满心的绝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我还是这样害怕着失去,不管过了多久。

见我沉默,景御寒低下头,亲亲我的额,我的鼻,“原谅我”,他磨着我的唇,眼里是漫天的星华,

每说一个字,都是如诗的美好。“是我小心眼,我想不开,怎么会让你痛成这样。”

我愣着,过了一阵,才抬手去掐他的脸,见他仍旧是一脸笑,就反过来捏我自己。

都说梦里,是不会疼的。

他赶忙止住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傻瓜”,他抚着我的头发,“我们两个都是傻瓜。”

温度透过皮肤传达到我的血液里,真实的灼烫着。我终于召回心神,抬着头看他,“不不,不是你的

错,是我不好。”

“我……”我说不下去,他深深吻将上来,唇舌纠缠。末了抵着我的头,媚眼如丝。 “没关系,已

经无所谓了。”

“从以前开始就只看着我一个人啊,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呢?怀疑这样的你,我真是疯了。”景御寒

叹息着,将我搂得更紧,好像这样就能够把所有的心思传达过来,他对我,一直真心实意。“笑堂”

,景御寒念叨,手抚着我的头发,呼吸在我耳边愈发急促起来,我隐约觉着不妙,想推开却被攥得更

紧。“亲爱的,你不想我吗?”他细碎的说,眼里的情欲已翻江倒海。我还没等反驳,初晨已经从楼

上噼里啪啦的跑下来。

惊得景御寒猛的退开,如今的姿势太过亲密,被孩子看见,怕是要坏。

手却还是牵着,指腹摩着我的掌心,脸上带着委屈。我看着他的侧颜,心里阵阵的暖。我又何尝舍得

让他难过,一直那么爱那么爱的人。

那夜缠绵着直到天亮,我已经很长时间不准他碰我,难得得了大赦,景御寒说什么都不肯停手。难得

我全勤的记录,却因了他不得不请假。这罪魁祸首倒是开心,按着我的腰一脸灿烂的问我舒不舒服。

我脸红着用头去撞他的肩,两人都是吃痛。

“傻子”顾不上自己,伸手揉着我的头,景御寒笑得令阳光都为之失色,“这世上能想出这种方法的

也只有你了。”

我不服输的瞪他,谁知他眼神一变,拉过被子来把我一同卷入。

无边的黑暗,我喘不上气,只隐约能看见上方景御寒澄澈的双眼。他盯着我,近在咫尺,而后叹,“

笑堂,我真想吃了你!”

“你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觉得怎样才是保护我?林笑堂,我不要长命百岁,我只要在你身边

,你生,我生。”

这个美好的男人在我的头顶呢喃着,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表白。两个人,变一人活。

我想我真的错了,我从来觉得他要好好活着,但那其实只是我的愿望,我没有问过景御寒是不是想这

样。我也没有想过,倘若我是他,要不要眼睁睁的看着爱的人离开。

伸出手,我圈住他的脖子,我仰起头去亲吻那张百看不厌的英俊容颜,“御寒,对不起。”他笑了笑

,俯身压下,反正天朗气清,反正得了空闲,反正情到浓时,反正,倾心相爱,不好好享受,似乎就

有些说不过去了。

满屋春色,芳菲不尽。

经此一劫,更加深爱。我同景御寒之间,仿若是得了种默契,再插不进其他任何人。

当然,初晨例外。

与老杜仍旧时常见面,老伙计眼力见长,说我一看便是入了魔障,整个人痴痴傻傻,又有些如沐春风

。每当他说到这,我都笑着讥讽回去,“你又比我好多少!还不是唯老婆命是从。”他便也笑得开怀

,挠着头一如当年般傻劲。

人生如此,已然无求。哪怕此刻唐司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也同样慨然赴死。

事实上是我想太多了,那老家伙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也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他死了,被人一枪贯穿心脏。

四十五

认识唐少那么多年,从未见他如此狼狈。

在各大媒体的封面,在无数闪光灯下,紧裹在他的黑西装里。深沉的墨镜后面,看不清那双明媚闪亮

的眼。

是难过,是愤怒,还是什么,猜不透。

我不知道他和唐司的感情究竟怎么样了,我只是隐约觉得,那老东西无论在外面怎么坏,对他的少儿

,始终待如亲子。

他只是不懂表达,也再没有机会表达。

唐门已经尽量把假象做得天衣无缝,但这毕竟像是一个时代的崩塌,所有人都紧盯着唐司的死不放。

其实他们已经遮掩得很好,将活脱的谋杀案说成是突发的疾病,可还是有人嗅到了血腥味,这样严重

的事情,绝对不可能随便平息。

这些我不知道,我和很多人一样看着报纸暗叹人算不如天算,那时口口声声说着不放过我的老东西,

到头来竟是先渡了冥河。

我之所以知道,是老杜的透露。

他对我说,如今整个警局,能信任的只有我一人,或者说,他觉得这事始终与我有关。

不出所料,杀死唐司的那把枪,就是我的。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既然不是唐门想要针对我,其他一切已经不再重要。竟然是我一开始就猜错了

目标,偷枪的人确实是想取人的性命,这在本质上并没有偏离主线,对象却是唐门。

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连杜可都佩服起这人的勇气,好在他并不用去抓他,那个在他心里近乎替天

行道大侠的人物。

唐门的股东本就不多,前后死了七七八八,如今轮到唐司,整个唐门动荡不堪。

想唐司一生纵横四海,最后落了这么个下场,倒也真是死得其所。

“估计唐门是想自己动手,才会费劲心思的不让警察干涉。倘若让人揪出来,可不是痛痛快快死了就

能了结的事。”老杜有点感叹,顺便祈祷英雄千万不要落网。我想想也对,黑道上的事不必想也能猜

到,即使落个挫骨扬灰的下场也是预料之中。“这世道真是变了!”他在我面前抻了个懒腰,“明明

他们不对在先,却是伸张正义的人得了报应。”

“如果下一个有人死掉,我希望,那个人是唐少。”

我一惊,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站在阳光下眯着眼,像是美好的祈愿。我从来没有预料到这种可能

性,或者我不去想,唐少的一切离我太远,远到即使偶然想起他,也只是无奈的牵起嘴角。

唐默唐司先后死去,整个唐家理所当然都压在了唐少肩上。

老杜说得对,只要这个人死去,唐氏必定分崩离析。

可在我的印象里,他应该永远都是那个飞扬跋扈时而带着坏笑的男孩,他说林笑堂我喜欢你的时候,

眼里总是闪烁着美好的光芒。

可能这就是两次我三番救他的原因,在潜意识里,在最深处的地方,我一厢情愿的觉得我们是朋友,

无论如何笑骂,最终狠不下心肆意伤害。

如今他身在险境,我却已经无能为力。

“在想什么?”老杜在身边推我,我方才如梦初醒,抬头看着他狠狠的摇了摇头。老伙计见怪不怪的

翻翻眼睛,像是鄙视我的傻样,末了只是发出一声很长很长的叹息。

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很远的地方,各自揣着心事。

好兄弟,如果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能够将你看透,那该有多好。

遇见唐少,是在那不久之后的事。

天空突兀的下着雨,就好像我们突如其来的重逢一般不切实际。我站在咖啡店的屋檐下,感叹着这个

季节的雨水总是没有任何征兆。我轻轻回转身,偌大的落地窗上还贴着鸢尾花的图案。这并不是个十

分高档的店面,路段也不那么繁华,我把手里的记录本塞到背包里,想着等雨停了再走访下一家,并

不是很复杂的工作,只是调查一些日常问题,我盘算着要不要进去喝一杯顺便歇歇脚,我揉着隐隐作

痛的肩膀,突然瞥到坐在店里的那个人。

有那么一刻,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他几乎和电视里报道的一样,不,要更瘦一些。低头品着咖啡,身边只有三三两两零星的随护。

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还是想引蛇出洞?

我思考着,视线却定格得没有办法移开。

唐少还是那么优雅,举手投足都别有一番情调。他拿起厚厚的资料翻了翻,像是很满意的交给对面的

人。

一个太过熟悉的背影,甚至只要远远看上一眼,就绝对没有认错的可能。

我缓缓的挪动着,去开了店门,墙上的风铃呜咽作响,在这个本就不大的空间里支离破碎。

唐少本能的抬起头,他就看见我,看见我站在太阳的阴影里,浑身近乎湿透,他沉默得一时没有言语

,直到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觉得奇怪,也转过身。都是如玉的美人,我却从来没有想到会看见他们心平

气和坐在一起的那天。

我并没有给自己打好预防针,所以我很傻的僵在那儿,直到其中一方先反应过来,迎上前握住我的手

当然这个人,绝不可能是唐少。

“你怎么在这?”他问我,掌心是同我截然相反的温热,我于是笑笑,把所有思惑强压下去。

在外面,我给足他面子。

景御寒揉着我的头发,我垂下眼,外面的雨声劈啪作响,它们砸在玻璃上,刺耳的轰鸣。

我太蠢了。

明明可以不要进来,如今局面尴尬得要命,我瞥了唐少一眼,他刚巧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只是

冷冷的收回目光,除了淡漠,再无其他。

就好像只是一个路人,不太相识,不愿相认。

随护倒都是老熟人了,知道我警察的身份,一个个严阵以待。我立时觉着无趣,怎么避了场雨,竟惹

出这么多事端。

“我先走了。”我想我的笑容一定僵硬到了极点,我转回身,雨幕倾泻而下,景御寒拦着我,把雨伞

交到我手上。“拿着,否则又要生病了。”

“那你怎么办?”我不肯接,景御寒于是点着我的头一阵低笑,“没关系的,我车就停在附近,不要

紧。”

“今天我会早点回去,到时候再说。”他握我的手,送我出门,他已经看清我的心,我满腹的质疑与

困惑。他叹着气,屋外的雨丝便顺势落到他的脸上,一阵朦胧的悲怆。

刹那间,不忍再看。

从最后一户出来,天气仍旧没有丝毫好转。

雨水砸在伞面上沙沙作响,我努力把自己裹得严实,却仍旧不可避免的被雨淋到。

那种湿漉漉的粘稠感,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于是走得快些,再快些,想在更加郁闷之前回去交差。

那人打的是一把黑色的伞,和他的衣服很配。伞檐压得很低,然后青烟便从那微抿的薄唇里喷薄而出

他似乎是在等人,又不像是,他站在他限量版奢华的跑车旁边,在围栏的那端,很久才把烟头扔在地

上,任由雨水断了线般砸上残骸,将最后那点火光熄灭。

他第一次说喜欢我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鬼天气。我无视了他眼里的温柔,撑着伞一路走得很远。

彼间风华绝代的少年,如今青涩褪尽,他抬起头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

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唐少,和记忆中的那个,已经再也重叠不上。

从一开始,我们就站在不一样的起点,只是那个地方太过接近,才会有了并肩的错觉。我们只是叫嚣

着所谓的爱恨情仇,却根本没有注意,其实已经在分岔的路口越走越远。

直到他离去的身影远到再也无法捕捉。

如果我沿着原路一路归去却还是寻不到你,那么,变了的究竟是我的记忆,还是你?

仍旧继续走我的路,擦肩而过的刹那,他开了口。

“他待你很好。”

烟丝的味道很重,我受不了,揉了揉鼻子,不去看他,一如他顾自从怀里掏出烟来点上,动作一气呵

成不曾瞧我一眼。

“我从前一直觉得,只要我接管了唐门,再没有任何东西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但原来不是这样。”

“林笑堂,原来人真的要认命。”

他念我的名字,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我再也受不了那随风飘来的烟味,捂着口鼻快步跑开。

特地等在警局门前,只是为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看着我,再没有了从前的温情。或者,是连身上

最后那点灵气都被硬生生的磨灭。

他一点点的消失在黑暗里,被渐渐吞噬。他脑子里的那些东西,从前我猜不透,现在是不敢猜。

分明还是一张脸,气场却已经面目全非。他本就是强大的人,却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或许我早

已隐约有了预感,唐少与我,终究会变成这样。

星辰走得再近,也只有擦肩,想相会,最终唯有同归于尽。

雨滴嘶哑着歌唱,或许过不久就会放晴,我们都没有再回头,不是因为不想,只是,再也回不去而已

四十六

景御寒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雨却没有停。我托着下巴盯着外面疏落的雨势心事满腹,身边的初

晨忽然大叫起来,吓了我一跳。

他几乎是要趴在窗户上,呵出的鼻息渐渐为玻璃蒙上一层水雾。

“景爸爸!”嚷完,一路小跑着到了玄关那儿仰着头乖乖等门。

初晨和景御寒的感情已经好到许多亲生父子都遥不可及的地步,这点我不能否认。

男人停好车,雨滴不停砸在他的身上,迫使他不得不快步的往屋里冲。

差点忘记,他把伞给了我。

我抻着懒腰,我回头,景御寒已经在我身后,看情形似乎准备扑上来吓我一跳。

被我撞破,显得有些扫兴。

“吃饭吧,”我揉着肚子起身,我确实是饿了,我擦过他身边的时候,没有再说半个字。

这已经是我能给他的最好的表情。

吃过饭,照例要初晨上楼。似乎最近和景御寒之间摊牌的次数过多,这孩子竟也成了习惯,乐颠颠的

跑开。

只剩下我同景御寒的时候,突然沉默了。

我看着他,他也回望着我,并没有谁会故意躲开对方的视线,却都不知道如何开始第一句话。

我不知道他的答案,我从来都看不透他那双深入秋水的眼睛,也已经不想再猜。

“你究竟是什么开始替唐少工作的?”

在我的印象里呀,这两个人分明是水火不容。但我亲眼看见他们在一个咖啡厅里,他们在心平气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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