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后爱 下+番外+特典——薇紫满楼
薇紫满楼  发于:2012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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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唐少相当不可置信,他看看杜可,又看了看我。

“他竟恨你到这个地步么?”

“没时间了!先生!”有随护催促他快走,男人点了点头,二话不说的拉起我。

手里的温度,曾经握过。他说的每句喜欢我,其实都很美好。

可我不能把景御寒自己留在这,我已经不想再和他分开。

“唐少,能不能请你放了杜可?”他几乎是要跑起来,却被我挣脱,“就当成是我最后的请求,请给

老杜一条活路。”我说完,转身回到景御寒身边。

。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拉住我,总之唐公子应该是在很多兄弟的簇拥下,被人催促着离开大楼,他的声

音夹杂在风声里,和他的人一样被众人推得越走越远。他喊,“那你得活着。你活着,我就放了他。

配备了拆弹专家的团队虽然不容小觑。但我实在不懂,他干嘛留下,和老大一起撤了就好,何必留下

来陪我们玩命。

“这炸弹怎么说也是二老爷研制的,要是任由它炸了,追究起来毕竟不好。先生估计,这次怎么的也

用得上我。”像是看穿我的疑虑,他边回答着,边异常熟练的拆除。“就当我是在回收垃圾好了。”

如果这是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玩笑,那么还真是冷得要命。

“我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应付!”线路剪得七七八八,男人叹了口气,示意我看,“剩下的红和

蓝,并不是原有结构。”

红色,蓝色,还是两条都剪,除了已经昏死的始作俑者,没有人知道答案。

时间却已经剩下不到三分钟。

两分,十五秒,血,还是在流淌着,男人摇着老杜,努力让他清醒,结果却差强人意。

一分,四十秒“笑堂”,景御寒开口叫我,“对不起。”

他已经很久没喝水,嗓子嘶哑得厉害,“对不起,杜可的事,唐少警告过我,我却始终瞒着你。”

我想着他那时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我那么生气。他不说,是因为实在太了解。我和老杜认识那么久

,在那个时候,我不会信。

我一直觉着唐司才是BOSS呀,一直到他死为止。

“都过去了,至少我们还在一起不是吗?”

四十秒“随便剪吧,笑堂,按照你的意愿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三十秒,二十秒,十秒。

一旁招呼着老杜的家伙仍旧没有放弃,我看着渐次消失的秒数,下定决心的猛剪了下去。

五十

哥本哈根,天气晴。

男人写日记的习惯已经有好多年了,他摊开本子,发现老伴正在窗台边浇花。

现在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只要推开窗户,就能够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不大,却很温馨。

当然,除了那个依然安定不下来的小叔子时常会跑来吵吵闹闹。

他开始写,电视里的美女主播仍然在不停的对什么贸易峰会进行评价,大约是几个跨国集团,确立统

一合作的发展战略。

作为代表讲话的男人虽然沧桑了些却仍旧很帅,他想起曾经自己还叫过他小白脸,不由得笑了起来。

英俊、成功、上星期的《时代周刊》里如此定义这个封面人物。

‘咔吧’,然后黑屏。他回过神,发现老伴颠着遥控器闷闷不乐,正如发现自己津津有味读着专栏时

头也不回的转身走掉。

“我讨厌你一想起他就陷入沉思的那副样子。”

他其实并不是能够经常念起已经功成名就的唐某人。

每年,在丹麦开什么会,有那么一两次,他一定会看见这个仍然很爱耍酷的男人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自己,等再回神,却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甚至连老伴都会生气的说,“这家伙把地点定在哥本哈根肯定别有用心。”

他的醋,从来都吃的这么理直气壮。男人装作没看见,赶紧低下头对着还空白着的纸装装样子。

平常这个时候,大多已经吃过午饭,两个人一起去散步了。可能是因为儿子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回来

,于是两个老家伙便殷勤的改了作息时间,盼着能和孩子多聚一会儿。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家伙。青年现在出落的愈发清秀,签了家公司,作为御用摄影,天南

地北的跟着大明星跑。

也渐渐懂了,为什么自己会有两个爸爸,这和其他正常的家庭大相径庭。

可还是很乖,难得休息的时候,就和他们一起呆在家。

门铃响起,在厨房里泡咖啡的老伴异常快速的冲过去开门,瞬时被采风回来的青年抱个满怀。

跟三个月前相比,皮肤被晒成小麦色,发型依然干练。

男人看着眼前热络的两个人,也很狗腿的跑过去凑热闹,结果一头撞到门柱上。

“丢不丢人!”老伴边揉着他的额,边骂。

晚饭之后,青年坐在两个人之间讲他的旅程。

他很高兴,他这次回去的地方是家乡,是真正的家乡。

男人伸手翻看着儿子抓拍的照片,很唯美,这是青年的风格,和墙上挂的那些一样好看。

还是那座城市,很安静,很多建筑已经不在。

移民二十几年,早已面目全非。

不知道老伙计过得如何,男人带着些怀念的想。那事之后就没再见过,不知他飘零到何处,是不是过

得幸福。

青年在身边碰碰他,“爸”,他回过神,接过对面递过来的一张照片。

很普通的鲜花店,男人把花枝剪得凌乱不堪,女店主便揪着他的耳朵哭笑不得。

锦年时光青年兴致勃勃的跟他解释,“当时只是路过买花,却觉着挺有意思。”

“这男店主以前也当过警察,只不过后来腿上受了伤,瘸了,便辞了职。”

“他还跟我说,他对不起一个朋友。曾经,他误会并伤害了他。”

“爸,我总觉得他说的那个人就是你,他的妻子,和您一样,也只有一只眼睛。”

还是老伴先反应过来,从后面点了点儿子的头。

“臭小子胡说八道!”

然后两个人又闹在一处。

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更改的只是容颜,而不是全部。

他抬头覆上自己的左眼,就好像能够感受到这个黑暗了许久的轮廓,正从那个名叫林紫陌的姑娘的眼

睛里,重新审视着这世上的万物更替。

这是他在移民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他把他一边的眼角膜,给了自己的妹妹。

怎么舍得,让那样的女子从此落入深渊。

他伤感着,然后和闹得儿子不可开交的老伴猛的去捶他的头。

“白痴”,笑骂着,满脸宠溺。

为了顾及失去左眼的死角,提议从偌大祖宅里搬出来的,就是老伴。

说房子小一点,磕磕绊绊得少了,就不会那么疼。

夫复何求,得这样一人,爱了一世。

戒指在他手上已经套了几十年,然后梦境渐渐变成真的,两个人开始鬓色如雪,在一个美好如同幻境

的地方,直至终老。

尽管路上失去了一些,一些原本该是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

叫老杜的,叫林紫陌的,以及,恩重如山曾经给了林笑堂生命的父母。

锦年时光,彼岸安好。

男人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准备明天一早也贴到墙上。

回忆的最开始,像许许多多已经开始泛黄的老照片,伤害过,慢慢也记不清了。

牵着手,像当年发现倒数骤然停止时一样兴高采烈的拥抱,差点失去,于是更要好好的在一起。

出了国,一个不做律师,一个不是警察。一个学着画画,一个每天每天写好长的日记。

平淡,却幸福得令人艳羡。

爱,是分开之后,才学的分明。

离别;后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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