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后爱 上+特别篇+特典——薇紫满楼
薇紫满楼  发于:2012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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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新娘林紫陌,一个是她的母亲,还有一个,就是我。

我最亲爱的妹妹嫁人了,我在现场,跟没在是一样的;我的父母站在我身边一起合影留念,我在照片

里,跟没在是一样的;就像新娘新郎致辞的时候提到,给在远方的那个人,你过的好吗,我们都很想

你。

我听到了,跟没听到是一样的。

我知道他们是对林笑堂说,我看着我分外漂亮的妹妹,看着我最好的兄弟,看着和记忆中同样慈祥的

爸妈,我只能说恭喜,最终不相认。

少了林笑堂,再怎么圆满都是缺憾。

老杜过来拍拍我的肩,他可真是满面春风,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我如同往常一样同他击掌,不知不

觉的就落下泪来。

把他吓了一跳。

你个大老爷们哭屁呀!老杜抽出面巾纸让我赶紧擦掉,我简直是要控制不住,老杜,其实我是……

是什么?他一下子严肃起来。我突然觉着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会不会太过惊悚,我拍拍他,继续说,我

是真的为你高兴啊!

你以后要是不好好待紫陌,当心我这个当哥哥的教训你!

他一愣,迎面赏我一个爆栗,你丫当你是笑堂哥吗!!没大没小!我只好捂着头干笑。紫陌提着裙角

慢慢蹭过来,要和我干一杯,我哪能拒绝,一场宴会下来已经喝得不成样子。老杜抱着紫陌上了婚车

,其他人也就散了。我拎着西装外套摇晃着走到‘北极火山’,大白天的人少了很多。我就像很多醉

汉一样趴到吧台上,像有多大的烦心事似的要一醉解千愁。几杯烈酒下肚,我已经神志不清,听见有

人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过了过久,一双手把我架起来,半拖半抱的往外走,我看不清来

人的脸,只依稀闻见那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让人异常安心,忍不住往他身上蹭了蹭。对方一个激

灵,拎着我的力道又大了几分,那就是那天我意识中的最后一个印象。

醒来,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照在我身上,头痛欲裂,我难受的翻了个身,腰背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痛

呼出声。这才张开眼,环顾四周之后,异常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在这个异常明媚的清晨,我在景御寒的房间里,和景御寒赤裸的交缠在一起睡在床上。

看着满地的狼藉,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身边这人睡得正香,几乎是半压在我身上,慢慢将

他推开,轻手轻脚的下地穿好已经皱成一团的衣物,回头瞪了一眼床上那头睡猪,头也不回的跑掉。

看来昨天睡得朦朦胧胧间看见的那人应该就是景御寒没错了,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手忙脚乱的回到家里放水洗澡,身上的红斑异常显眼,我骂着景御寒的祖宗十八代怎么都回忆不起到

底发生些什么。事情简直是一团糟,我费尽心思保持的那些距离一朝沦陷,之后的事一定难办许多。

想着,门铃大作,这个时间会来骚扰我的除了景御寒就是唐少,无论是谁,一概不想理。憋了口气沉

入水底,隐约还是听见声音,不过这次改成了疯狂的踹门。这样下去非让邻居投诉不可,赶忙从浴缸

里爬起来,穿上浴衣,一路跌撞的出去开门,景御寒只穿了一件毛衫站在门口脸色绯红,他看见我,

冲进来一把将我抱住。

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想不开,真是吓死我了!

为你再死一次?!当我白痴啊,我心里骂,他身上的凉气激得我一哆嗦,景御寒立刻放了手,看我头

发滴水的样子,哇哇大叫,你怎么不擦干,很容易着凉的!

说着竟拉起我的手,想到卫生间为我吹头发我一巴掌拂开他,你有什么事啊!大早上起来发什么疯。

他一脸困惑的看我,我偏过头去冷哼,事到如今只能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和他做过那档子事,不然岂不

是没完没了了!

二十八

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景御寒说什么,回答只有一个,你在做梦。他看着我冷淡的表情,忽然不知所措

。笑堂,你是不是气我弄疼你?他想牵我的手,眼底的光亮暧昧不明,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吧!我差点背过气去,他在避重就轻,他明知道我刻意的疏离,他装作什么都不明

白。我不愿再想,转身坐到沙发上,景先生,我抬头看着他冷笑,您老要是做春梦请回自己家,少在

我这儿碍眼。

景御寒的脸色并没有如我所料般死寂,好像已经做好准备,好像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再伤害他的心灵

。他坐到我身边,甚至伸出手来环住我,亲爱的,他在我耳边呢喃,你明明没有跟唐少做过,你再也

骗不了我!

啪!

那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力道甚至大得让他的头偏向一边,我对景御寒动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尽可以

理解为我恼羞成怒。他应该有个底线,我不是女人,这也不是肥皂剧,生活里任谁被甩了耳光都不会

善罢甘休,果然,他缓慢的抬起头,深深的看我,再伸出手来。

他掐住我的脸,凑过来死死的咬住我的唇。

并不是甜蜜的亲吻,他贴着我,唇舌相交,却底里的啃噬,我揪着他的衣领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唇

际已有了淡淡的血腥味。拉扯间,浴袍开了大半,景御寒仍旧环着我,慢慢抚触我锁骨上那清晰细密

的红斑。

这是什么?他玩味的看着我,冰冷的手指覆在我的皮肤上,逼得我一阵颤栗。我向后退,他便不依不

饶的压上来。我会对你负责的,他枕在我肩上,耳鬓厮磨。笑堂,相信我吧。

这简直是世间最美好的咒语。他说负责到底,就是一辈子,等到白发苍苍,老得哪里也去不了,拄着

拐杖的时候,他仍旧在你身边,两个人静静的靠在一起,想着几十年前傻乎乎的青春。不止一次幻想

过这样的画面,幸福得简直要落下泪来。

当我的爱情在你的世界里终于有了回应……

景御寒,我在他耳畔轻声呢喃,他应了一声,声音已经模糊不清。

难道你到现在还以为,只要你说两句好话,我就会若无其事回到你身边吗?!

你怎么不去死!

他不应该自以为是到这个地步,更不应该觉得展霄是个极其容易到手的人,当我的爱情在你的世界里

终于有了回应,可是对不起,你的爱,我已经不敢再尝。

曾经我试图饮鸩止渴,结果毒发身毙,你已经给了我教训,难道还想让我疼第二次?!

景御寒从我身上慢慢抬头,姿势极尽暧昧,我笑着推开他坐起身,景御寒,我不是女人,留着你的负

责给别人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不就都当做被狗咬了,忘了就算了。

景御寒终于绝望。他拉着我,眉心蹙成一团,你到底怎么才能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时间仿佛倒退,是他在不离不弃寸断肝肠,而我成了负心薄幸的那个。我想我是不是需要狗血的说上

一句除非你去死,再看着他更狗血的从窗户飞身而下。他的脸近在咫尺,我平静的开口呼吸喷到他已

经凑过来的薄唇之上,看来今天我们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否则我永远不得安宁。

我曾爱过他,深深的爱过,甚至直到不能回头的现在,在每个他亲近我的瞬间,我的心都会像擂鼓一

般轰鸣。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我都记得,我都爱着。

所以,我才会为了这个人,那样的痛不欲生。

“景御寒,认识你,简直是场灾难。”

“无论如何不肯回头看我一眼的是你;为了沈译言非要逼着我分手的是你;无视我的是你;看着我拼

命挣扎无动于衷的也是你;可到头来你说你爱我,你觉得我会不会相信。”

“在我没成为展霄之前,我在医院里,我看着你和他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死了,你甚至没有为我的死

有过一丝一毫的难过,我告诉过我自己,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你悔不当初!”

景御寒看着我,一片冷清的表情,他似乎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的我,说着对他的恨,言之凿凿,令

人心寒。

“我说,你放弃吧,好不好?我以为我能从头活过,但只要见到你,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你就当

是放了我,从此自由,好不……”

景御寒突然俯身按住我,欺上我的唇拼命吮吸,硬生生吞下那最后一个字。别再说了,求求你!

我不可以补偿你吗?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就当是可怜我怎么样都好,别再说不要我的这种话了!

温热的水滴落在我脸上,随即冷却,他压在我身上,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靠着我的头,啜泣得不成

样子。

北风咆哮得惊天动地,景御寒搂着我倒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一般,只是不容许我再说半句话。我一开

口,无论是什么,他总是拼命的咬住我,直到两人都呼吸不得。我腰酸背痛得厉害,足以见得前夜战

况是如何惨烈,沙发本就柔软,他这样压着我,倒让我昏昏欲睡起来。所以,景御寒是何时起身做饭

我竟然全不知情,总之再睁眼,太阳竟已有了西沉之势,我枕在景御寒的腿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安心的睡了近乎一整天的时间。

对上那人深邃的目光,惊觉不妙,他已经低下头来送上一记午睡吻。

“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你睡了这么久,当然都凉了。”

他在厨房里热着饭菜,边同我说话,我不搭理他,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最近理解能力下降导致完全听不

懂我之前说的那些永不相见。他很快端了吃的过来,香气浓郁。对人不对事,何况我是真的饿了,所

以即使是景御寒恶心巴拉的看着我,仍旧吃得不亦乐乎。一顿饭吃完,他刷了碗筷,安静的站在我对

面,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开口。

那个,展霄,你说你想要新生活,我支持你。

我的意思是……

天,这还是那个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景律师么?更何况自从知道我身份,他再没有用这个名字称呼过

我,他看着我,磕磕巴巴几乎说不出一句好话。我立时气极,你有什么直接说不行吗!没事儿就快滚

他似乎被我挫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展霄,我们两个也从头开始吧,这次,换我等你!

你好展警官,我是景御寒!

他伸出手,如同初见一般明媚,在那个细雨霏霏的午后,他在我面前微笑致意,我就这样爱上这个男

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能从头吗?可以重来吗?

……

屋里一片黑暗,电视里演的是什么也没兴趣知道,我终究没有握住景御寒伸过来的那只手,任由它僵

持着,最后缓缓的落下。

那么我走了,他尴尬的笑笑,开门走了出去,我走了。

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仿佛这样就不会再痛,什么东西落在毯子上,一滴两滴,然后碎开,各自奔流

。我轻轻抹去还在流淌的那些液体,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了景御寒,这样为你肆无忌惮的难过,最后一次。

之后,就都是艳阳天。

双节特典:当景御寒失去林笑堂

他其实一直都想问问他,在他保护沈译言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也想问,他就那样舍弃了性命,可曾有半点的后悔。

一座冷清的奈何桥,隔了生死,景御寒在这边,林笑堂在那头。

在景御寒头三十年的人生中,林笑堂并不是个特别重要的存在。他爱他,这点景御寒早就知道,事实

上他并不稀罕,只依稀觉得这个干净利落的男人并不讨人厌,适逢有个丫头死缠烂打搞得自己心力憔

悴,所以在林笑堂告白的那个午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后来每当林笑堂说起那个瞬间,都会笑着告诉景御寒,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是最美好,没有之一。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会抱着他哄,然后两个人一路厮磨着跑到床上。不得不说景御寒一直贪图着林笑堂

的身体,就像他一开始给他的感觉一样,温暖的,让人爱不释手。直到沈译言出现,这种温度逐渐演

化为一种负累,他才不得不不甘不愿的将之舍弃。

一辈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嗤之以鼻了,合上报纸电脑手机或者其他手中的活计,唯独不去看男

人的脸,你的一辈子那么长,你怎么知道不会遇到更好的。

是的,他曾认为林笑堂的一辈子还剩下一大把的时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久到根本看不到

尽头。他是无所不能的林警官,搞不好真的会像小强一样生命力强大到人神共愤。

可很多时候,那些突如其来的离别,是不需要且不给你机会说再见的。

是个极其正常的雨天,不过是雨下得大了些。他约了译言在法式餐馆,他记得他最喜欢这家的招牌红

酒鸡,他开车经过西区的时候前面堵得一塌糊涂,摆明是车祸后遗症。暗自骂了声该死,他调了车头

绕上高架一路颠簸着总算到了地方,沈译言却没来。

无论景御寒怎么等,男人由始至终没有出现在饭店门口,耐性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磨殆尽,他打了电

话过去,然后听见对面冰冷的声音,这里是某某医院。

立时魂不附体,几乎是跌撞着一路赶到,沈译言躺在病床上,除了轻微的擦伤,医生说,还有些惊恐

过度。

心这才落回原处,呆呆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睡得正沉的男子,长长的出了口气。

只要译言安好,怎样都无所谓,只要他没事就好。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如果他肯问上一句缘由,或许,还会赶得及见上另外一个人最后一面。

沈译言很快便苏醒过来,景御寒不放心,硬是要他留下再观察几天。期间有警察来问询,车祸的常规

程序,这些他懂,而杜可则是在第五天的时候出现。

他还疑惑那人为何没有一同跟来,杜可的话却让他如遭雷击。

已经习惯在阴冷的天气接到他问候的电话,像老妈子一样叮嘱自己多加衣服,再问上一句可不可以重

新开始;已经习惯他总是装作不经意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再微笑的问声过得好吗;即使被揭穿,即使

被鄙夷,下次还是会兴高采烈的噗通一声跳出来,吓得自己惊慌失措。

可今后,就都不会再有了。

微笑,声音,细致的眉毛,以及每一句淡然却异常坚定的我爱你。

因为杜可说,笑堂哥死了。

景御寒从来没有想过,当有一天自己接到那个人的死讯,心里会突然一片荒芜。那种空白硬生生的吞

没他所有的思想,甚至不能思考,他只知道,林笑堂走了,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而他,再也见不

到他。

他只是转过身,回到沈译言身边,在那张椅子上慢慢的低下头。床上的男人终于回忆起什么抱着肩膀

嚎啕起来,他上前搂着他,感觉他的眼泪落在自己肩上,温热的,随即冷却。他拍着沈译言的肩,一

下一下,自己的视线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朦胧。

他又不是很爱那个人,为什么要哭!景御寒觉得可笑,眼泪却落的愈发不可收拾。

可能是与职业有关,林笑堂的爱从来都是直来直往欣欣向荣。无论你怎么打击,下一秒他都会爬起来

继续勇往直前,搞得景御寒时常受不了他那热血的劲儿,寒着一张脸瞬间熄灭他的气焰。无论让自己

做什么都行,只要林笑堂能消停的呆上五分钟。这个愿望在他心里重复过无数次,神似乎终于听见了

他的不耐烦,于是,林笑堂去后,世界一片安静。

与沈译言仍旧相爱。初时那种打击已经消退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刺痛。就好像失去一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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