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夜景绚丽,霓虹灯闪烁美得令人目不暇接,不过在车内,他一点欣赏风景的心情都无,对视着抱紧自己男人的双眸,他是真心累了。
39.啥叫同居?同时居住!
“饿吗?”任凛捏捏情人一脸苦逼的脸,手臂紧了紧,好像又瘦不少,上次在休息室抱着时,感觉比现在还有手感呢。再这样下去,小肥猪就要变腊肠猪了,他这个喂猪的,一不小心放多了瘦肉精,失败啊失败。
放松身体,薛墨四处寻找舒服角度,稍微有点肉时没感觉大帝身体太结实,如今身体没有肉垫缓冲,对方的好身材还挺硬。“还好,晚上有吃工作餐。”小食店的面条正经分量不少,味道也不错,除了担心食品安全问题,薛墨对它的性价比很满意。
“哦”,大帝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命令司机抽手,把放在前坐的盒子拿过来。“起司草莓蛋糕,喜欢吗?”
“蹭”地一下,薛墨没出息地飞快坐直身,满脸兴奋地盯着红色盒子,双眼放电地咽口水,什么郁闷啊、委屈啊、全都丢到垃圾回收站去了。呀呀呀,大帝怎么知道自己最爱草莓蛋糕?小时候,只有生日那天才能吃到一小块,因此小薛墨捧着被伙伴打劫过的空盘子立誓,长大后要赚好多好多的钱,把草莓蛋糕吃到饱。
原来一块蛋糕就能摆平啊!大帝心里遗憾半天,早知如此容易搞定,自己何必拉下脸面去找半疯哥哥求助,害得这几天,一见任雪就被他骚扰着问东问西看热闹。
大口大口嚼着蛋糕,薛墨才想起自己还在装悲情和这家伙冷斗中,完了,居然被一块蛋糕就搞妥协,也太……缓缓停下戳蛋糕的手,他口齿不清道:“呢肿么制导握西环折个?”(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很担心情人被蛋糕噎着的某人体贴地递来一只热水杯,愉悦道:“你不是在某次访谈里提过最喜欢过生日,因为有草莓蛋糕可以吃?”
手触手想要接过杯子,不料二人在同时感受到彼此皮肤温度的一霎那,都顿住了,时间仿佛静止般凝结,相互会心一瞥,视线交融,谁都不忍先撤离。
真是个闷骚的男人,薛墨心里暗自感慨。从一开始,就算不在他身旁,大帝也都默默地关注着他,就像这块草莓蛋糕,连他都不记得说过的事,对方那么忙竟然还记得。所谓不信任,无非就是搞不清自己在情人心中的分量而产生的不确定感,既然心都暖了,委屈也消了,干脆大方地恩爱一点吧!
舔舔唇瓣的鲜奶油,“好甜”,薛墨粉嫩的舌尖,滑过唇角,给略微挑逗的眼神增加一抹艳丽情趣。
“让我尝尝味道。”任凛伸手一揽挺身凑去,低头吮上令他渴望很久的唇,凶狠、霸道好似想要吞咽一切的吻,让薛墨深感呼吸困难,想要撤离,身体却被人硬生生地按住,从里到外,口腔中每一处领域,都被温柔的舔舐,如同搜寻宝藏的猎人,细致又彻底。
再不放手,自己真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因接吻时间过长,而导致窒息死亡的倒霉蛋,薛墨努力将舌从纠缠中解放出逃,在大帝穷追猛打再次纠缠前用力将人推开。“呼,呼,呼……”大口喘气,他不忘狠瞪对方一眼,擦擦嘴角的液体,继续板起脸戳蛋糕吃。
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任凛自己将杯子里的水喝掉大半,灭火啊灭火。
车子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一桩高楼前停下,楼是半年前开始出售的高档公寓,当年薛墨仰望价钱后,心痛含泪地膜拜着默默离开,要不吃不喝30年,才能买这里一个45坪的蜗居,世事辛酸啊!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就被大帝拽跑,高级公寓的门卫尽职尽责地为二人拉开玻璃门,集体俯身敬礼,惊得穷人小声优不知所措,还没等回礼,就被人拖入电梯,直奔顶层。
盯着电梯吧嗒吧嗒紧着往上跳,薛墨紧张地瞄眼看似心情不错的男人,不会想拉我去顶层一起跳楼吧?这也太惨烈了。
大帝依然努力做淡定状,实则是在奋力压抑体内的小宇宙,此时暴走可不光彩,反正胜利目标在望,到时候他一定使劲压回来,弥补最近肌肤接触不足的损失。
到了终点,薛墨还是乖乖地被人拽着走,现在千万别怄气,万一真被人丢出去,肯定没活路,咽着口水,他不解地看向在一扇大门前停住脚步的任凛。
“叮咚!”大帝出手按门铃,薛墨更惊了,这是谁家啊,要见家长吗?天啊,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门被打开,娉婷妩媚妖娆风采万千的虞美人秘书亲切微笑,赶紧将二人让进屋内,地上早已摆放好的两双拖鞋提示他们,进屋不脱鞋是不礼貌的行为哦。
这……难道是金屋藏娇?薛墨傻了,不对,最有可能的是某种谈判,比如因大帝身份特殊,必须和女人结婚,然后虞美人就牺牲自己来成全,现在他又成了障碍,来三方面谈准备……一瞬间,薛墨脑海里闪过无数狗血、脑残电视剧情节,正陷入危机幻想症中无法自拔时,被身旁大帝的一句话敲醒。
“喜欢我送的礼物吗?”任凛弹了薛墨一个脑瓜崩,微笑问着。
“啥礼物?”薛墨小白状睁大眼反问,进门后,自己真没看到啥东西啊,除了虞美人……
无奈摇头,这个家伙,脑子短路还挺频繁,没办法,大帝进一步指示道:“房子,装修,卧室,床,满意吗?”
指示的还真具体,虞美人恭敬站在一旁,僵硬地微笑。
“浴室呢?”薛墨首先奔去洗浴室,拉开门就满脸开怀地惊叹,“哇!好棒的浴缸。”
任凛彻底被他打败,示意虞美人可以脱离电灯泡身份,美女秘书得到特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保险套,亲自交到老板手中,绝尘而去。
十分满意秘书的聪明能干,大帝决定今年再给她涨工资,随手将必需品放到卧室枕头下,他把情人从洗浴室拉出来,淡淡道:“还满意吗?”
如同逛大观园一般的薛墨,眼睛不够用地四处在房内巡视,好家伙,跃层六室的大房,全部暖色调的精致装修,连落地窗前小小的藤编书架都配备齐全,无论是家一般的温馨感,还是小细节方面的要求,都与自己梦想中的房子相差无几,真厉害,任凛是怎么办到的?
激动点头,薛墨拉开窗帘,站在落地窗前仰望星空,大帝笑着从身后拥住人,将下巴支在肩头,低声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房产证书我已备好,你一会儿别忘记签字。”
兴奋过后,人总是要冷静的,薛墨闻言,握住圈着自己腰际的手,抚摸道:“你这是第几次金屋藏娇?”语气有点压抑不住的酸。
任凛噗一声笑了,摇蹭着身子柔声道:“有你这一次就足够了。”见对方闻言一脸不加掩饰的怀疑,他无奈继续道:“薛墨,其实,在生活上,我希望你多依赖我一些,起码,完全拿我当恋人对待。”
“恩……”薛墨幸福地微笑点头,对方话中有话他怎会听不懂,看来以后自己可以对任凛多放肆一点,不必那么小心翼翼了。“不过,你怎么想起这一手的?”他十分疑惑,以任凛的个性,突然想到买房同居这件事还真奇怪,何况当初二人的关系是情人,比刚才大帝所说的恋人还是有差异的。
“哥哥提议的,我思考下,觉得很正确,我们确实需要多增加交流,在任何方面。”说完,任凛暗示性地把手向腰部下方探了探,瞧到怀里的人立时涨红脸,果然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越看越可口啊,不愧是他的小猪。
“先洗澡还是……”薛墨掰开对方的手臂,转身面对面地注视大帝,彼此都太忙碌,相处时间少,确实容易让人心生不安,何况自己心里状态并不够健康,小时候的遭遇给自己增加了不少负面影响,选择住在一起,当真是解决缺少沟通的最佳良方。
“挺尸之前,还是先烫一遍开水吧!”任凛迫不及待地横抱起恋人,火速冲到浴室。
这种毫无罪恶感的毒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然属性……吧?薛墨满头黑线,意识到对于恋人满嘴温柔情话的期待,那是穿越到外太空后才可能发生的奇迹。
奶油蛋糕的卡路里值果然耐折腾,在收尾长吻结束后,薛墨大口喘气,红着脸,对仔细注视自己的大帝瞪眼后,他拉被子翻身准备会周公,太累了,希望明天中午前能起床。
“怎么每次接吻都憋成这样?你鼻子只是摆设吗?”大帝显然还“意犹味尽”,没打算放过小猪薛墨,躺到他身旁,紧贴着伸手将人圈进怀里,好奇道。
捂着脸,薛墨羞到耳朵根都红了,怎么办?难道说实话,告诉他只要自己一看他的脸,就紧张心跳到灵魂出窍忘记呼吸?呀呀呀,如此丢人的少女怀春事,还是当做永恒的秘密锁在心底吧,直到等头发花白两眼花甲,再告诉他,那时丢人也没几年哈。
瞧人也不回话,只会捂着脸往被窝里蹭,任凛摇头,算了,迟早有一天,他会得出真相的,到时年迈暮迟,两个糟老头相互扶持观日出,也有一番别样风情。
钥匙扣上添加了新成员,薛墨对于此事十分满意,果着身子在被窝里翻腾,喜悦地幸福傻笑。关于家这个概念,很多人理解都有不同,要让薛墨来说,家可以简陋,但要有彼此心绪相依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
吻下簇新的钥匙,他恋恋不舍地从舒服的被窝里爬起,准备觅食后去工作。搬家事宜在昨晚已被任凛正式提上日程,并且慷慨地丢张白金银行卡,亲切地告知自己,可以吩咐虞美人帮忙。
真有种被包养的感觉,薛墨笑着把卡丢到一旁,决定还是不要动的好,感情里牵扯太多,总觉得有点不纯粹,不过很久之后他才得知,此卡居然是大帝的工资卡,OH,天啊!
40.竞争,感情and工作
有家之后,薛墨工作更卖力,养家糊口这种事虽用不到大帝身上,但自己总不能全依靠对方坐吃等死吧?俗话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事关家庭的和谐问题,他体力方面囧点也就算了,心里要是真没点想法那就不是男人,何况翻身做主盼做攻的小妄想,一直隐藏在薛墨心底默默萌芽着。
昨日接到席涵邮件,问自己有没有兴趣唱首主题曲,薛墨想想,决定去瞧瞧情况再说,顺带着也捡了个广告的读白一起试试。
任凛每日离家很早,薛墨工作时间又在下午后,二人除了午夜回家可以同步外,其他时间还挺难相遇,在交涉拉锯战N轮后,大帝终于同意除了每日一次的钟点家政外,不再往房子里安置各色劳务人员,薛墨对此结果十分满意。
一个月前,康永源愤怒之下与任氏解约,薛墨十分不解对方为何如此冲动,竞争到处都存在,难道离了任氏,下一个公司就能避免?磨练不好实力,去哪都白费。
捧着手里的企划书,读完一遍后他惊讶地看向女王席涵,犹豫道:“我到现在还没想过音乐方面的事。”本来以为只是唱首歌就好,结果看到企划书,才知道是要与人合出专辑,这事在音乐方面过于专业,另他一时做不出决定。
“我对你有信心,”席涵翘着修长双腿,肯定道:“你从来都是顾虑太多,有时把事情简单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总是要冒冒风险的,否则哪有高收益。”
仔细考虑小会儿,薛墨最终点头,在合约上签字。不管怎样,尝试尝试新东西,对于声优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谢过制作人,即将转身时,席涵突然掏出张大红请帖,微笑道:“请一定出席,我很看重老朋友的。”
“哦?”接过打开,是结婚请柬,薛墨匆忙扫眼上面的名字,笑道:“恭喜恭喜,我一定出席。”出了门,再次看看心形框里的名字,他心底无奈感慨,周冥这次看来玩狠了!
广告的读白工作比想象中要简单,再试了三遍之后,导演点头,示意通过。薛墨捂着心口激动不已,啊哈哈,白花花的银子啊,他终于拿到单大的,债务问题即将解决。
无债一身轻,薛墨几乎是蹦跶地走回休息室,坐等银行账号里蹦出高额数字,真爽啊,这种好事要是能多有几个,他在家翻身做主的日子就不远啦。
“薛墨……”柔声自门口传来,沉浸在美梦YY之中的某人,瞬间被拉回现实,是久日未见的宁心,挂满忧心与歉意地脸,略微低着头,眼带哀求地望向自己。
“出了什么事?”薛墨马上坐直起身,示意对方过来坐好,印象中一直喜欢撒娇欢乐的女孩,怎么一下子变成哀怨状了?
宁心小心翼翼地坐下,接过薛墨倒来的热茶,咬了好久的唇,抠了好久的指甲,才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抓起他的手握住,摇晃低泣道:“我知道永源欺负过你,也知道你其实一直都没做错,薛墨,是他不好,求你别再生气,饶了他吧!”说完,她嚎啕大哭,捂着脸,泪水噼里啪啦往下落,擦都擦不过来。
恩?什么情况?薛墨闻言又惊讶又感到莫名其妙,千想万想,他想破头,也没料到宁心再次与自己说话,一开口竟是这样一番话,她与康永源交往好像挺久了,现在为对方出来求情也是情理之中,可……她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找上自己?太奇妙了。
“你先别激动,到底发生什么事?我最近很忙,有些事,还真没注意过。”无奈地轻拍对方后背,薛墨决定还是先安慰她冷静下来,要不然光抽抽泣泣地哭个没完,根本连沟通把话说清楚都无望。
连哄在劝地忙乎半天,宁心终于止住泪水,摆弄着湿透的纸巾,低低道:“永源解约后,一直找不到工作,没有一家公司肯用他,而且……甚至连以前想挖他走的公司都对他辟之不及,后来……”
“后来?”薛墨心急的要死,关键时刻,把话一口气说完啊,有啥可犹豫的。
“后来,那些公司被他缠的没办法,才说是因他以前在任氏得罪了人,现在任氏下令在业界封杀他,其余的……我想你也能明白了。”声音越来越小,宁心抬眼看向薛墨,有点期待,但更多的是恳求。
原来如此,终于搞清楚前因后果的薛墨,长长地替康永源惋惜地叹口气,回想下当年的情况,如果自己没记错,是在任雪带自己出席颁奖典礼抢了他风头后,对方才把自己视为眼中钉的。的确,对于一个小新人,他撒撒泼之类的还真完全无压力,不过,千不该万不该,对方不应把任雪也一起骂进去,传传绯闻抹黑抹黑小对手倒是无所谓,可傻到把背后BOSS也牵扯进去,薛墨只能说,对方做事不过大脑,怨不得别人。
“说实话,宁心,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开这个口,”薛墨柔声道,“不过你确实找错对象了,我只是个一无权,二无钱的小人物,你太高看我了。”
他是要拒绝吗?闻言宁心急了,眼圈又见红,哽咽道:“代总裁呢?你们……”
“我们没有任何私人不正当关系。”薛墨及时出口打断对方,天晓得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个逻辑?明知自己男友抹黑他,还把男友的话当圣旨,愁死人。
“你别生气。”听出薛墨语气里的不悦,宁心立即更害怕了,要是他也生了自己的气,那么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在任氏也寸步难行?“别生气啊,我就是一说,随便说说的。”
宁心一副低声下气、惊恐做小的态度,搞得薛墨头疼,揉揉太阳穴,实在暗示不通的他只好直言道:“就这样和你明说吧,出手收拾你男人的不是我,他怎么骂,我也不会在意,毕竟在一切都靠实力的任氏,流言中伤之类的小手段,想成大业的人都不会去随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