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墨惜在千夕的帮助下得以降世,后者更成为他恋慕了十九年的存在。
墨惜远在异国,却对千夕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的背后,藏着最直白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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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墨惜,凤千夕┃配角:秦叔,关风雨┃其它:叶然,叶叔
第1章
我看着手中叶然的相册,享受着午后阳光投射在房里的斑驳光影,觉得一向冰凉的手似乎也有了些许
温度。
小时候的叶然很可爱,总爱追着我跑嚷着叫我抱他。我真的很恨自己这副病怏怏的身子,根本无法抱
他太久。我疼爱叶然的程度连我自己都没有料到,后来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叶然就再也没有理我了,
我为此一蹶不振。我知道它对叶然的伤害很大,毕竟那时候他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回想起那时候
他看我的最后一个眼神,我依旧觉得揪心一样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我从父母过世起睡眠一直很轻,只要有一丝的动静也能让我
惊醒。
一抬眼,就看见秦叔捧着个托盘立在我身边,一边嘱咐我喝药,一边又快速地将我身上的毯子揶得严
严实实。明明还只是初秋,我却几乎不间断的感冒发烧,真是毫无生趣的身体。秦叔其实比我大不了
多少,顶多三十出头吧,不过从小被教导这么喊,所以也就习惯了。秦叔也是个值得依赖的美男子,
至少叶然的爸爸叶成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
“秦叔。”我故意拖长了尾音,把手递给他,撒娇意味明显。秦风宠溺地笑笑,轻车熟路地包裹我的
手开始摩擦生热,“千夕,都二十五岁的人了,竟然还撒娇。”
我吐舌一笑,明明很讨厌肢体的碰触,可是唯独面对他和小叶然没有那种厌恶的感觉。“秦叔,你帮
我问一下叶叔,叶然的演唱会是多久啊?”
秦风一副“我早就知道你要说什么”的表情,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制作并不怎么精良的演唱会门票,
我瞬间眼前一亮,“你叶叔早就偷偷给你准备好了。”
接过其中一张,我立刻如获至宝,将它藏在相册里面。嘴上裹蜜,“就知道你和叶叔最疼我。”
秦风没再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的后脑勺。或许他和我都知道,无论再怎么肉麻的话我都可以说出来
,因为我天生寡情,也觉得说什么仿佛也只是场合需要而已。但这并不代表我虚伪,反而这是我的美
德。
公司在我的运作之下如日中天。我因为身体孱弱,所以几乎不怎么露脸暗。正好演唱会当天,我难得
精神百倍,坐在后座一边欣赏不断倒退的风景,一边哼着调子奇怪的歌。时不时还和前面专心开车的
秦叔说说话。
他知道我开心,从镜子里瞥见了他凤眼微扬,我知道他也为我开心。
幽暗的灯光,哥特式的城堡画布为背景,整个舞台虽然不大却让人觉得幽深而神秘,一想到这是叶然
他们自己包办的,就忍不住为他骄傲。我和秦叔叶叔坐在二楼拐角,叶叔知道我的身体对空气的质量
相当敏感,所以选了这个比较通风的位置。难得身上不用裹毯子,唱到高潮时,我也像下面疯狂的听
众一样站起来眼巴巴的对着台上的叶然疯狂挥手,秦叔不允许我尖叫,我只好发泄似的任凭眼泪夺眶
而出,以宣泄体内那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叶然低沉暧昧的语调,富有哲理的歌词,修长的身影……让
我陷入迷乱,我看不清他的脸,也知道他看不见角落里的我。
演唱会结束了好一会儿,我从狂喜中回过神来,人已经走到了每口。
“千夕,我打了电话给小然,一起去我家吃个宵夜吧。”
我感谢叶叔的邀请,却是很果断地拒绝,“叶叔,叶然看见我会不高兴的,难得今天他演唱会这么成
功,我不想坏了他的兴致。”
我又何尝不想和叶然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祝贺他演唱会成功?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叶然当年的那句话
时不时会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我不想让他不高兴,只有舍弃我内心的冲动,维系这种不见天日的平淡
关系。
秦叔似乎是看出我的压抑和苦涩,轻轻楼了我的肩膀,“千夕,要重修旧好,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我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想去的。
叶然不知道我要来。而我也不知道他带了女朋友回家。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高而精瘦。退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他越发长得俊美。
我们凝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仿佛小时候玩的木头人游戏,只要一动便是输了。
他终究注意到这种奇怪的氛围,率先收回视线,对着旁边的女孩说道,“这是我爸的朋友秦叔。”然
后就自顾自进了进了客厅,头也不回地陷进沙发里啃苹果看电视。
我并没有很意外他刻意忽略我的存在,于是很淡定地开口,“你好,我是凤千夕。”
女孩倒是反应很快,笑着冲我点头示意,然后甜甜地把那两个年轻的长辈叫了一通。女孩就打扮来说
,应该也是玩音乐的吧,很前卫却没有颓废萎靡的做作味道,样子也很可爱,和叶然站在一起很登对
。
我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也进了客厅陷进沙发里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惊醒过来,觉得自己的举
动实在很奇怪。看了看叶叔,倒是因为先前叶然对我的态度有一丝尴尬。我并非善解人意,只是不喜
欢别人加诸于我身上类似于歉意和怜悯的情感。所以笑着将他往饭厅推,“叶叔,你先在那边坐坐,
我和秦叔去做宵夜。”
“千夕,别灰心。”
我咬着嘴唇,浅浅一笑,“没有。”
然后就靠着流理台,看秦叔熟练地洗菜做饭。
饭桌上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地沉默。女孩倒是很懂得看场合,说了些打圆场的话,叶然也就顺着她的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秦叔和叶叔不忍见我落单,硬是将我扯入“白菜几毛钱一斤”这类话题,
我好笑之余也慢慢发现琐碎小事的乐趣,起先的尴尬阴霾逐渐一扫而空。
回到家,秦叔将我放进被窝揶好被角,欲言又止。
“秦叔,你不要觉得愧疚,叶然没有把我赶出去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是说真的,这么多年不见,我真的很担心他会不肯见我。尽管仍是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但是最起
码以后不必像个变态一样抱着他的照片发呆,我还是高兴了好半天。
“千夕,如果当年我没有放你一个人在家的话,你就……”
我打断他的话,“秦叔,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我搞不懂,又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所有的人总喜欢往自己身上揽。我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并不是
因为秦叔,而是忍不住回想当年发生的事。
又过了几天,叶叔跑到我家,告诉我们端午节他准备搞一个家庭聚会。其实也无非就我们那天那几个
人。我突然有些不怎么想去,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和秦叔去琴行挑了一把电吉他准备当做礼物送给叶然。我有些惶恐,害怕他会不收甚至会当着我的
面将它摔坏。其实想想,也无所谓,我要送,别人就一定会收吗?
第二次见面,叶然依旧对我采取无视态度,当然我送的礼物也难以幸免遭受冷遇。不过令我诧异的是
,他的小女朋友并没有出现。我难得当一次长舌妇,趁去厨房端菜的空当,小声问秦叔,“秦叔,怎
么不见墨惜的小女朋友啊?”
秦叔正好关火,将手往围裙上一擦,有些错愕,“千夕,你是不是搞错了啊?小然没有女朋友。”
“可是上次那个女孩……”
“哦,上次那个女孩是他们乐队的成员。也难怪,演唱会时我们站得比较高,看不太清楚。”
我一时了然地笑了笑,并不是站得太高,就算站在绝佳的位置,我的视线里恐怕也只有叶然一个人。
吃过饭,虽然还是没能和叶然说上话,我依旧乐滋滋的。秦叔和叶叔很会给我制造和叶然说话的机会
,两人躲到厨房里洗碗。我见机不可失,一屁股坐在也让不能旁边,状似漫不经心地聊天,“你还是
和小时候一样很喜欢动物呢。”
我没话找话,可惜叶然没什么反应,只是拿着遥控板换了一个台。
我再接再厉,“叶然,你喜欢什么花?我比较喜欢莲花和菊花。”
我见他依旧没有打算理我的意思,再说无所谓只会显得自己矫情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叶然却意外地回头看我。
“你喜欢菊花?”
我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只能点头而无法言语。可怜我连一个单音节的字都说不出来了。
“那你知不知道菊花于男人有别的含义?”
我摇头又点头,多多少少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果然喜欢男人呢。”
他的语调毫无保留地充满讽刺,而我被他得出的结论震住了,努力让自己眩晕的大脑回复冷静,我压
抑想要晕倒的冲动,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叶然,你误会我了。”
我知道当年的那件事,那个场景一定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我理解他,也觉得对不起他。
“是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阴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却依旧面无表情。我不想解释,解释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
愚蠢。
适时叶叔端着水果拼盘走了出来,我趁机站起来让出一半沙发,“叶叔,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倒是厨房里的秦叔先答话,“千夕,你怎么了?”
然后人已经跑到我面前,下意识抚上我的额头,“好烫!”
我笑了,忍不住开心自己在这种时候发烧。然后自己便被手忙脚乱地送往医院,要知道,如果医院也
和娱乐购物场所一样可以办VIP卡的话,凭我这副身体,恐怕早已成为顶级的了,说不定还可以用积
分换栋房子。当然,这只是我躺在病床上无聊的幻想而已。
秦叔在病房里守了我一夜,眼睛有些发红,仔细看甚至能看到血丝。虽然我嘴上说不需要有人照顾,
但是或许我没有强硬地拒绝秦叔就已经说明我害怕孤独。我知道我自私,可我从来没说过我无私。秦
叔注意到我的视线,停下削苹果的动作。温柔地问我,“是要去厕所吗?”
我摇头,一掀嘴皮,才觉得口干舌燥,有些有气无力,“秦叔,我想喝水。”
突然,敲门声响起,在秦叔去开门前的那几秒钟,我幻想是不是叶然。想也知道不是,来者是那名我
已经很熟悉的医生。
秦叔手里捧着水杯,有些焦急地迎上去,“李医生,千夕没什么事吧?”
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好笑,无非是千篇一律的发烧,能有什么事?
李偌看出秦叔的担忧,赶紧出言安抚,然后迈着步子朝我走来,将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俯视我,“
你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我还是不怎么喜欢医生。只是冷冷回了句“还好。”
我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更不会在意自己的话会不会让别人觉得难堪。
秦叔太了解我了,赶紧走过来将水杯凑到我嘴边,一边小心地喂我喝水,一边扭头向李偌解释,“李
医生,千夕生病不太舒服,难免心情比较差。”
我也没说话,安静地喝完水就又靠回去,闭上眼睛采取鸵鸟政策。
李偌和秦叔又交代了几句,亲自换了药瓶才又出去。我隐约觉得李偌对我似乎过度关注了,像换药这
种小事护士来做就好,他身为医生,何必亲自动手?
我将我的疑惑告诉秦叔,秦叔只说我是这家医院的常客,难保他不会多关注我一些。
我便也没有在意。
几天后我出院了。在我住院期间,叶叔几乎每天都来看我,或许他更多的是来看秦叔。说我不失落是
假的,毕竟叶然始终没有出现,甚至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或者托叶叔带个口信什么的。有时候真我忍
不住骂自己贱。见不到叶然我又想,然而见到了又怕被他骂。其实被骂又何妨呢?只是那个人是叶然
,我因为疼爱他在意他,所以会贪心他能改变对我的态度。
在没有叶然的这些年,我经常会想,为何我对他如此执着?我没有答案,也不期望找到答案。
很快,叶然的生日到了。一个月不见,我越发的想他,他于我,简直如同毒药,想吃却又怕吃。叶叔
这次显得谨慎许多,试探地问我要不要来。我摸着床头柜上的烟盒,答非所问,“叶叔,叶然也学会
抽烟了?”
叶叔看着我手上的烟,接过来在手里又打量了一番,“小然很喜欢这个牌子的烟。”
我笑得毫不掩饰。只要是叶然喜欢的我都会记得,我不抽烟,却像个恶趣味的男人一样收集了满满一
箱这个牌子的烟,偶尔拿出一包抽出一支叼在嘴里,装模作样地吸一吸,似乎真的会让我找到麻痹的
快感一样。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出于应酬多少会抽烟喝酒,然而我除了喝药和牛奶果汁以外什么也不
能做。有些时候只要一闻到医院里特殊的消毒水味道,我就忍不住幻想一个人跑到气氛昏黄暧昧的夜
店里,使劲地抽烟喝酒,甚至嗑药。我想要尽情的放纵,甚至希望在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放纵中死掉
。
然而我知道,我不会有那一天。因为说到底,我还是怕死的。如果我真的想死,早该在父母过世和发
生那件事以后就死了,又何须苟延残喘?
我没有推托,很干脆的答应叶叔一定会出席。我和秦叔商量了好久,最终决定空手而去。因为我知道
无论我送什么,叶然都不会开心,或许他还会为处理我送的“垃圾”而伤神。
我第一次觉得两手空空地上门竟会让我觉得坦荡且安心。
叶然依旧让我移不开眼睛,然而我不再向之前那样刻意找他说话。他吹完蜡烛,露出浅浅的笑容。我
一时竟看傻了眼,傻愣愣地伸手拔蜡烛,却不小心和他伸过来的手碰在了一起。我条件反射般赶忙一
缩,却被他一把抓住,“你很讨厌我碰你吗?”
我看了看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惨白得让人倒胃口。我一边回答“没有”,一边暗
暗使力抽手。
“叶然,你不是说让我来切蛋糕吗?”
我们不约而同将目光挪向男孩身上。男孩乖巧可爱到不像话,似乎比叶然小一些,我才想到叶然也才
刚刚升入大学而已,说不定他是叶然原来高中的学弟。
他们已经好到叶然邀请他来过生日了吗?
叶然又恢复先前的冷酷。我察觉到秦叔关心的视线,我回以微笑,用口型告诉他我没事。
任谁都看得出来,叶然讨厌我。好在我脸皮厚,倒也无所谓地和除了叶然以外地人谈笑风生,尤其是
那个幽默风趣的小学弟。
他说他叫墨惜,是叶然高中的学弟,还在念高三。因为喜欢音乐所以和叶然关系不错。我觉得他挺可
爱,忍不住和他聊了很多,但多半都是一些无聊平淡的话题。例如学习累不累,喜欢哪个明星这类的
。我隐隐觉得叶然在听我们说话,因为他几乎没怎么动面前的蛋糕,我知道他不喜欢甜食,可是叶叔
亲自做的生日蛋糕,他不会不吃。我也知道他不是在意我,他在意的是我的谈话对象。我无法抑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