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利点点头，接着又顶着斯内普强大的魔压，再次颤颤巍巍的举起一只手，再次遭受到了斯内普死神般的射线扫射，但是哈利非常坚持：“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

因为最近斯内普变相的纵容，所以哈利更是有恃无恐，从一开始的硬抗逐渐开始适应，现在进展良好，得寸进尺……大概就是哈利这种。

“问！”斯内普怒气未消，依旧气势惊人。

“那么现在食死徒那边知不知道梦境的作用？”哈利对这个问题非常非常好奇。

“大概不清楚，这个梦境的系统是邓布利多在凤凰社内部提出的，这是我们这一方最大的优势。所以，当梦主和目标是同一个的时候，就是盗梦计划泄露出去的时候。”如果到时候不是他把这个情报泄露给伏地魔的话……这么对他的处境就非常危险。这样的念头在斯内普的心中一闪而过，随即消失。

“我明白了，所以我会听你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做。”哈利点点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战争不会这么快打起来，所以波特，你还有充足的时间，毕竟黑魔王才刚复活不到一年，所有的事情都在准备中。”斯内普罕见的提到这个问题。“就像我们这一方的‘盗梦计划’这样。”

哈利有些愣愣的看着斯内普，虽然很多人都说斯内普以前是邪恶的食死徒，但是……斯内普却两次非常自然的说出了“我们这一方”而不是“邓布利多这一方”，所以，大部分人都误会了斯内普吧？

他真的很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和自己站在同一方。

哈利以前从没有认真的想过这问题，对于斯内普的喜欢，一直是很单纯的喜欢，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斯内普是一个食死徒……但是，他现在可以很确定，斯内普绝对不是一个食死徒。并不是因为邓布利多的信任。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要吩咐你做什么，如果你准备好了……’

‘没问题。’

一段大半年前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对话，忽然出现在了哈利的脑海中。

准备好了什么？没问题什么？哈利忽然感到一阵心悸，隐隐的不安让哈利没来由的一阵难受。

053.梦境里的区分

“问完了吗？”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呆呆的愣在那儿的哈利，冷冷的说道。

“你……”哈利把目光集中在斯内普的脸上，下意识的开口，但斯内普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却让哈利即使咬住了自己的唇。“不，我没有其它问题了。”哈利慢吞吞的说道。

凤凰社的事情，莫丽他们一向不想他们这些未成年人知道的太多，即使他真的问了出口，斯内普一定不会告诉他，按照斯内普的脾气，直接发怒的把自己赶出他的办公室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只是感觉不太好，说不定是他自己想太多了，这段期间斯内普一直忙着教他梦境课程，所以……邓布利多吩咐斯内普做的事情……应该指的就是“盗梦计划”吧？

哈利轻轻地摇了摇头，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还是斯内普让他坐下，给了他一瓶睡梦稳定剂后，哈利才把自己的想法收起来，专心进入梦境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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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迫的时间并没有允许哈利想太多，因为斯内普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心绪不宁，所以在梦境教学里斯内普变着法子给他施加压力，强迫他把专注力集中到梦境课堂中。

因为梦境规则的学习还有其他黑魔法、大脑封闭术等课程，哈利几乎再也没有被这件事情困扰，而是开始按照斯内普的要求，努力完成斯内普布置的任务。

很快，时间就再次来到了星期三，一心消化梦境规则和提防斯内普不定期测试的哈利发现，直到他在办公室里见到卢平和比尔，斯内普也没有对他进行梦境规则的考核，这样哈利松了口气之余，也有些失落。

不过，他总觉得斯内普会再次在梦境规则的考核上玩偷袭……对于斯内普这种做法，哈利也算是司空见惯了，可是……这种既紧张又兴奋的做法，哈利觉得即使再怎么司空见惯，还是会心惊肉跳的。

难道……要在梦境里考核？可是斯内普不是说由他来考核吗？所以……到底有没有考核啊？！哈利纠结的看着斯内普。

“哈利，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哀怨？”比尔一掌拍上哈利的后背，接着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小声对着哈利说道：“难道是斯内普对你做了什么？”

才怪，就是因为斯内普没有对他做什么，他才会这副表情。哈利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比尔的调侃。

“好了，比尔，”卢平笑着拿了魔药过来，接着给哈利和比尔一人递了一小瓶，然后朝着哈利温和的笑问道：“哈利，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吧？！哈利迟疑的点点头，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卢平所教的规则，说实在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弄懂了没有。如果没有斯内普的帮助，他估计得更晕。

“那我们就开始吧？”卢平把梦钥匙递到其余三人的手上，接着四人一起坐在沙发上，一起进入到了今天的梦境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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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发现自己还是坐在了斯内普的办公室的沙发上，疑惑的看了看其余三人，哈利捏了捏自己的脸，脑子里开始打结。

他现在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他刚才明明已经喝了睡梦稳定剂，怎么会？难道睡梦稳定剂不起作用，可是……斯内普他们也是醒着的啊？！

对于哈利眉头拧成一团的表情，卢平继续笑得很温和，斯内普依旧维持着面瘫状，而比尔却忍俊不禁。

“得了，哈利，我们在梦里。”比尔最终哈哈大笑。

“那么……我们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比尔的行为，哈利还是决定无视，直接越过在他旁边的卢平，朝着斯内普望去。

“这是今天的课程之一，波特，”斯内普勉为其难的解答道，“难道你还没有想到我们今天要从哪里开始吗？”

……哈利茫然的看着斯内普，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咳咳，”卢平笑着清咳道，“哈利，你刚才是不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现实与梦境，难道……“今天的规则课程是怎么分清现实与梦境吗？”哈利后知后觉的道。

“没错，今天是从如何分清梦境与现实开始，也许在梦境课程里你的体会没有这么深，但是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今天我们学习梦境规则将来会为了什么而服务……”卢平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却让哈利清楚的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盗梦计划”一方面在为哈利能力的提升作为保证，另一方面便是从别人的梦中盗取己方所需要的信息。看到哈利了然的表情，卢平继续说道：“所以，在梦中我们如何分辨现实与梦境就显得尤为重要。”

“哈利，梦境与现实都有痛觉，”哈利看着笑的特别夸张的比尔点了点头，得到哈利肯定回应的比尔嘴巴再次扩大，笑嘻嘻的打击道：“所以你刚才捏脸是没有用的。”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觉得自己胸口憋着一口气完全上不来……

“我们做梦的时候，总是感觉到很真实，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视觉，更因为其余的感知。各种感知的相互作用才能让你觉得梦境很真实。”笑过之后，比尔还是很厚道的开始给哈利解释，“这么说吧，大脑其实很神奇，我们在梦中所看到的或者所听到的情景，接着我们会自行想象此场景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感知，然后告诉自己的大脑，接着大脑的潜意识就会及时的把知觉反映出来。”在比尔说了一大通后，得到哈利一个茫然的表情。

“比如说我把一块石头四分五裂，接着石头的碎片飞向你，在你看到的一瞬间，你会觉得如果被这碎片扎到会很疼，而当你真的被扎到的时候，大脑中的潜意识就会为你反映出你的痛觉。”卢平顺手给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四分五裂，企图以视觉的冲击给哈利讲解这一部分的内容，“这才是我们在梦中能感知的理由，实际上，梦境只是在我们的大脑内运作而已。”

“所以所有的感觉……其实都是我们自行想象出来的？”哈利囧囧的说道，“那我如果我不这么感觉，那在我梦中就不会觉得痛？”

“理论上是可以成立的，但是……当你在现实中已经拥有了这种知觉，大脑的潜意识也会直接给你反映出来这种知觉，大脑的反应永远比你自己的反应要快，也就是说……除非你从小就没有痛觉，否则你在梦中的痛觉就跟你在现实中的是等同的。”

“……好吧，我想……我懂了。”哈利很勉强的说道，“那么我要怎么区分梦境和现实呢？”

“当你知道怀疑自己在梦中的时候，你可以尝试着改变梦中的环境映射，这是其中的一种方法，而且也是最快区别梦境和现实的方法。”比尔在四人前面的桌子上加上了一张桌布，“不过……这种方法有一个缺点，当你改变着梦境里的环境的时候，就很有可能让那个潜意识里的人意识到你入侵了梦主的梦境，接着……你也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哈利默默的点头，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你入侵了梦主的梦境，那么你的处境就很危险，除非自行阿瓦达或者自捅一刀，否则就等着被撕成碎片吧。

“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区分梦境和现实？”

“其实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建议是，带一个属于自己的图腾。”卢平从自己长袍的口袋中拿出一个陀螺。

“一个什么？”哈利再次觉得自己的大脑神经和听觉神经没有连接起来。

“图腾，一个小件的独特的能随时带在身上的东西，在自然而没有施加魔法的情况下，在梦境里图腾会出现与现实不相符的状态，比如说一个陀螺，”卢平把陀螺放在桌面上用手一转，陀螺飞快的转了起来，“看，它不会倒下，对吧？但在现实中我们知道陀螺是肯定会倒下的，这个可以用来判断现实与梦境。还有图腾必须是你专属的，只有你才知道图腾里隐藏的秘密，当别人碰到了也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你的图腾就很有可能失效。”

“什么东西都可以吗？”哈利不解的问道。

“只要易于携带，并且让你觉得能够分辨轻易分辨出梦境的东西就可以了。”

“看来你已经有了主意。”卢平笑着道。

“唔，我确实是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哈利笑着看着卢平，狡黠的反问道：“不过，那是我的秘密不是吗？”

“……”

“图腾要随时带在自己身上，”斯内普忽然插了一句，让哈利的头立刻就转向了他，“特别是以后，你现在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是因为你刚刚才开始接触梦境，但是当你分清楚了现实与梦境之后，随着你的梦境里的步子走得越远，你会知道你将愈发需要你的图腾。”

“什么？”哈利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

“等你接触更多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斯内普冷冷的说道。

054.梦境外的鸭梨

学习任何东西都不能一蹴而就，梦境教学的内容是，梦境规则当然也是，通常梦境规则初学者是最容易把规则混淆，所以斯内普给哈利安排的梦境规则课并不算频繁，而哈利也算是没有让斯内普失望，虽然还是有些磕磕巴巴的，但是总算把最基本的规则搞清楚了。

随着后来，梦境规则学习的深入，斯内普更是把每个星期两节的规则课压缩成每个星期一节，或巩固，或提高，而且卢平和比尔也不一定会来，又能夺回与斯内普独处的时间，某人也学得特别的起劲。其实，梦境规则并不难，难的只是最开始的各种新鲜的且违背常理的概念和原理，对于哈利来说，只要开了那个窍，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四月是复活节假期的开始，但由于O.W.Ls考试就在六个星期后举行，所以也注定了他们这个复活节假期得一直泡在无止境的学海中，复活节假期完结之后的就业咨询着实让哈利一个头两个大，因为未来的职业要求和N.E.Ws的课程成正相关，所以如果他们需要选择某种职业的时候，就要按照这种职业的N.E.Ws的要求来完成，从一大堆就业资料中翻出符合自己心意又能与自己所学习的N.E.Ws课程相匹配的职业，让所以五年级生开始焦头烂额。

这种烦躁的情绪，自然也被哈利带到了梦境教学的课上。但事实上，当哈利看到斯内普的瞬间，突然有了主意。

于是，某人非常主动也表现得非常无辜的朝着某魔药教授问道：“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与梦境教学无关的问题吗？”

“我假设若我不让你问，也许你今天的情绪会一直保持着这种不入流的状态？”斯内普假讪道，“波特，为了不浪费我的时间，我允许你问。我希望——”斯内普特意拉长了音调，“在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之后，你必须马上给我进入状态。”

哈利郑重的点点头，跟着斯内普几乎天天接触了这么久，哈利比起其他人更加明白怎么得到斯内普的认同，更何况某人正在一步步的试图接近别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觊觎的禁地，虽然哈利觉得自己的路途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我已经选了很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想要做什么职业。”哈利一股脑的吐出自己的烦恼。

“那是你们远的院长会给你们做的咨询，而我只负责斯莱特林的学生，”斯内普迅速反应道，意思就是，你不应该问我，而是直接去问麦格。

“可是……先生，这真的是很困难，每一种职业看起来都很……”哈利鼓起脸颊哭丧着脸说道，“我可不可以……选择留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瞪着眼前的小巨怪，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会萌发出这样的想法。“据我所知，”斯内普神色古怪的说道，“现在霍格沃茨并不缺人……”

“……说不定到时候就缺了，”哈利慢吞吞的说道，双眼看着斯内普带着期待，“我可以去应聘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省的邓布利多校长老是烦恼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人员问题。”

“……”这一次，斯内普良久没有说话，一想到如果小巨怪很可能一毕业就申请进入霍格沃茨，斯内普隐隐感觉到一阵胃疼。“其实你可以选择当一名奥罗，”斯内普吞着口水，艰难的对着哈利道：“虽然对于奥罗的选择魔法部的要求一向十分的高，不过，这一点你并不用担心。”

“可是……”哈利笑得很灿烂，让斯内普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与先生成为同事，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你觉得呢，先生？”

当然不好！一点都不好！要与一个波特朝夕相对，还是干脆给他一个阿瓦达吧，不过，还是直接阿瓦达眼前这个小巨怪比较快。斯内普垂下眼睑，默默的想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眼前这个小巨怪产生了这种关于他的错觉，果然是他最近对这只小巨怪太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