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袭击 下——三千城管
三千城管  发于:2012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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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温壶里散着股股热气,林新还想再倒一碗,被他拦住:

“我喝不下了。”

林新舔了舔唇,直接捧着保温壶仰头把汤喝光,实在是饿了,下午来回奔波,又渴得厉害。

乔抑声把壶拿开,蹭上去就吻他,一直把林新嘴角的汤汁都舔干净了,才罢手。他记得小时候,林新

给他解围,还有两年前再遇到他,他也是这样,仰头喝水,一点也不含糊,脖颈间的曲线看得人入迷

。有时候水会滴下来,顺着颈项流淌,藏在他衣衫里,他不知道最后会流到什么地方,在哪里终止,

只要想想,就是无上的诱惑。

林新喝完了汤,也不再扭捏,干脆喂乔抑声两口,自己也顺道吃一口,他很仔细地把菜铺在饭上面,

均匀布置。他是中国人典型的杏仁眼,每回垂下眼睑,漂亮的弧度跟翕动的眼睫,都很动人。

两个人很快吃完,林新打理一番,最后趴在床边睡着了,乔抑声抚他的头发,然后叫醒他:

“你上来睡,着凉了难受。”

床很窄,林新本来想坐着陪他一夜的,没想到自己居然先睡了。

“别担心,查过房了,上来陪我。”

林新脱了鞋,爬上床之后,陆陆续续把衣服都扒了,就剩件衬衣,微微盖住内裤,然后钻进被子。两

个人平躺着是不可能了,只得都面对面侧着身,紧紧抱在一起。

乔抑声低下身子,伸手去摸他的脚,虽然病房里有暖气,还是冰凉凉的,他用手包住,使劲揉搓,林

新抱住他,感觉身上渐渐暖和。

“你怎么不肯吃药?”

乔抑声把他脚弄暖和了,又去焐他的小腿,整个人钻到被子里,不断吻林新。

“我认识一位老中医,你出院之后咱们就去看看,把胃养好。”

乔抑声顿住不动,半天才躺好,两个人抱在一起,林新亲亲他的脸,然后把头埋在他颈项间,低声说

道:

“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我很想听。”

第七十五章

在黑夜里,乔抑声给林新讲了自己小时候很多事,母亲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有时候进房间给她送饭,

她连自己都不认识,直愣愣看着他,大部分时间是隔

着窗户远眺,外面是弄堂口,人来人往很热闹,那时候冬天,家长里短的,几个人凑在一块就呼出一

圈热气来,夏天纳凉,老太太们摇一把芭蕉扇,街坊

四邻说开了。总之一窗之隔,外面的世界绝不会缺少生气,但是这个屋里,终年死气沉沉,阳光明媚

,透过书桌前的大窗户,挥洒进来还能将人完全笼罩

住,仔细去嗅,还有点真实灿烂的香味儿,不过也就那么几个钟头的时间,太阳总归要西沉,灰暗的

光景更多。

乔抑声坦白,他对母亲的感情其实并不深,刚生下来那会,他妈没有奶水,那时候家里正困难,靠外

公一个人养活一家三口,买不了奶粉,他米粉豆奶换

着喝,后来懂事,一直没碰过牛奶,到了美国也下意识抗拒喝这东西。两年前在酒店见到林新,他看

样子很喜欢,还拿它招待乔抑声,两个人一起喝,从未有过的浓郁的温暖感觉,直达心底。

不过也有高兴的时候,夏初,外公会带他坐公交,再走几里路,到郊外塘边钓鱼摸虾,他有位老朋友

,退休后就在乡下养老,乔抑声一年要跟爷爷

去两回,农家菜味道好,乡下孩子也没家附近那些爱欺负人,有时候人家光屁股下河嘻闹,捞虾蟹,

他会远远坐在一边写生,风光很好。

乔抑声零零碎碎讲了很多,林新听他的语气,并不苦闷,只是在陈述一般,似乎不带什么感情,好像

一切与他无关。大部分也是他的日常生活,他的喜好

,他的习惯,他跟母亲外公相处的点滴,而对于他的处境,备受排挤寸步难行的事实,他只字未提。

但是林新能想象那种气氛,就像从缝隙中钻进来的寒冬的风,一点一滴,一丝一缕,最后能吹冷整颗

心。

他用力抱紧乔抑声,以前两个人也相拥而眠过,但是林新的不信任,不了解还有不合时宜的恐惧总是

隐隐作祟。

乔抑声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翻个身,把他抱到自己身上:

“睡吧。”

林新趴在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一下一下稳健的心跳声,很快睡着了。

乔抑声出院,林新带他去看中医,老先生仔细瞧了瞧,开几副中药,告诉林新没有大碍,坚持喝半年

中药,把胃养好就成。

坐回车上的时候,林新一直在琢磨老先生教他的熬中药方法,又把包装拆了,自己又闻又嗅。

乔抑声咬他的唇,等到疼了才有反应。

“一路上也不说话,怎么净看这个”

林新眼也不抬,还在研究:

“回去咱们先熬一锅,不行我再改进方法,我没煮过中药,不过这东西,熬到药性散出来应该就差不

多了。”他自说自话,还配合着点点头,觉得自己讲

得很在理。

乔抑声笑道:

“你在军区总院有同学很正常,怎么连外面的老先生也这么熟络,中西贯通”

林新颇自豪:

“那当然,上至专家学者,下至江湖术士,我认识的那可太多了,算起来能绕北京城三匝。”

两个人商量一下,还是回了乔抑声在市郊的别墅,那里生活起居有人照理,环境也清幽。

林新下午开始煎中药,第一件事就犯了难,他把适量的中药放到锅里,但是水兑多少不清楚,就索性

多倒点,结果等了一个下午,把盖子揭开,一丁点儿药味都没有,乔抑声进厨房的时候,他赶紧把盖

子再盖上,把人赶出去,说再等等就好了。

这一等一直等到深夜,期间林新又熬了两次,第二回水倒是少得很,他趴在桌上睡着了,再起来一看

,锅里草药粘粘的,都糊成了一团,黑墨色的,再烧下去就要锅废人亡了。

林新冷汗涔涔直流,心里后怕得很,面上强自镇定,把锅洗干净,中药倒掉,又着手再战。

这回一切正常,孙尉打电话来,林新边接边寸步不离守着一锅草药,对方向他咨询跟演员的合约问题

,林新仔细同他解释,一锅中药这时候也熬好了,孙尉知道他这边有事要忙,就说先挂了,有问题再

找他。

林新把药倒进碗里,先尝了尝,不禁皱眉,想都没想就找来白砂糖加进去,再喝一口,即刻把药喷了

一地板,原本还能入口,这样一折腾,连闻着都反胃。

林新蹲下来把地板擦干净,然后端着药就去找乔抑声。

实在是太晚,他想着将就一下,今天先委屈乔抑声喝他的实验品。没想到对方接过去,二话不说喝光

了,问他还有没有,林新很挫败,他摇摇头,然后把锅碗拿去洗了。

再回来的时候,自己默默去卧室里的洗澡间拾掇干净,他那一身药味可比乔抑声厉害多了。

乔抑声在门口守着他,等人一出来,身上还散着湿气,刚出炉热乎乎的,就拖到床上。

两个人翻滚了几下,最后乔抑声支起身子斜躺在床边,把他半抱在怀里,问:

“你今天一下午把一星期的药都用光了,明天喝什么”

林新郁闷,他报废了很多材料,不过都已经毁尸灭迹,居然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我明天过去多拿点,慢慢放在家熬给你喝。照半年算的话,量太多了,也容易坏,咱们先拿一个月

的回来。”

“你要给我熬半年中药”乔抑声亲亲他的脖子,沉下声音在他耳边问。

热气喷洒过来,林新怕痒,缩了缩脑袋,扭头朝另一边,嘴里含糊不清:

“你还嫌苦”

乔抑声捏着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侧过脸,两人对视:

“不苦,就是还想喝,天天都想,半年药熬完了呢”

林新咬咬牙豁出去了:

“那就再熬汤,给你熬一辈子,只要你喝得下去。”

乔抑声点头:

“饮汤啖肉,一大快事。”说完就十指相缠,解开林新的衣带,从脖颈处慢慢往下啃。

林新曲起右腿,仰着头,想起才认识这人的场景,纠结起来:

“你那会儿不是说你普通话不好,怎么……”更多的话来不及说,就淹没在身上人狂热的亲吻中。

第二天早上,林新趴在床上起不来,感觉自己昨晚上死了一次又一次,事实上乔抑声只做了两回,最

后还意犹未尽依依不舍,但是林新已经在他身下晕了好几遭,这个人的耐力实在可怕,到最后林新实

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就拉住他的手,贴在侧脸上,向他求饶。

其间孙尉打了个电话来,不巧两人刚进入状态,这个电话林新怎么着还得接,而且要憋着气,呼吸早

就紊乱,但不好意思让人家听出异常,只得放平心绪跟他讲话。谁知道才开口,声音就明显的喑哑,

孙尉还问他是不是最近事忙,熬了夜又没好好休息。

林新没法解释,想赶紧进正题,给他把问题解决了,他接电话的样子很投入,乔抑声凑上来吻吻他下

巴,被他挡过去,又捏他的腰,林新直接无视了。

在床上没有存在感,这是哪个男人也容忍不了的事,乔抑声才进入一小半,这时候顶起来,林新先低

吟了一声,朝他瞪过去,又交代两句,乔抑声开始非常耐心地来回摩擦,抱起林新坐在自己身上,两

个人面对面。

林新再开不了口,在孙尉连续几次试探性叫他名字之后,被乔抑声快速离开又彻底进入,禁不住仰起

头捂住嘴去看他,他眼睛半眯着,目光迷离,乔抑声将他右手移开,低下头就吻,身下抽动不断,林

新再也撑不住,索性挂了电话,立即关机,手没拿稳,电话滑到床上,乔抑声把它往后一扔,扔到卧

室角落里的白色长毛地毯上。

再后来的事,实在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乔抑声握住他的手,含住手指轻轻吮吸,又变本加厉挺身动作

半天,最后抱他去浴室的时候,白浊顺着腿间流下来,林新并紧了双腿,把头埋在他怀里,搂住他的

脖子不做声。

乔抑声现在坐在他身边,侧倚了身子用手臂支着头看他,天已经大亮,林新早醒了,正鼓着腮帮子生

气,昨天怎么求他都没用,如今只能老老实实面朝下趴着,动一动都觉得痛,他居然还在一边悠闲自

得地旁观欣赏,头一扭,干脆偏过脸去不理他。

乔抑声往下拉拉被子,就露出大片光滑的脊背,偏偏林新这个姿势,手捞不着被子,只能任他为所欲

为。

薄被褪到腰际,渐渐出现下凹的优美弧线,很快又上了一座小山丘,臀线漂亮到极致,若隐若现的样

子很美,一半暴露在散发着浓浓麝香意味的空气中,关键的另一半被严严实实遮挡在被子下。

林新已经忍耐到极限,他撑起身子回头瞪着乔抑声:

“别闹了。”口气却出奇得软,再也瞪不下去,只好又趴下。

乔抑声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亲好几口,才说:

“饿了吧,先吃早饭?”

林新缩着身子闭上眼,意思是还想睡,乔抑声就抱他躺下继续休息。

不到半小时,两个人一块起来,林新又给他熬中药去了,乔抑声拉他去吃早饭:

“先把你的胃养好了,再忙我的。”说着陪林新喝了点粥,林新早上习惯了西餐,只有回爷爷奶奶家

才就着包子油条喝粥,再想想昨晚,不由一阵头晕目眩。

不过喝完粥之后只感觉神清气爽,林新把药煎了,嘱咐乔抑声中午热一下喝掉,晚上再回来监督。

林新开车回事务所,事情不多,只是每天必定去绕一趟,坐镇若干小时,同志们才更有干劲。而且昨

天跟孙尉才谈了一半,他就无声无息挂了,今天只能借口手机没电向他道歉,给他想办法解决问题,

他知道孙尉这些麻烦其实微不足道,搁尹历面前一个小指头就能解决,但是孙尉就算粉身碎骨撞破南

墙也绝不愿意利用别人的关系解决自己的问题,更何况是这种关系。虽然他们本人清楚,彼此是建立

在平等独立的基础上,不过即使结了婚,有合法手续,在外人看来,尤其是身处是非中心的娱乐圈,

这一切也是相当微妙的。

他太了解孙尉了,他迂腐,跟自己一样,是死脑筋,再碰壁,也不会拐弯的。

有必要的话,他还得亲自找来合同看一看,再给意见。

下班的时候,乔抑声在公司楼下,林新没想到他会来,两人去了市中心的公寓。

乔抑声觉得郊区太远,林新每天去事务所路程远,费时人又累,还是搬回公寓方便一些。

他宁愿这来回两个多小时两人呆在一块,什么事不做,也比折腾掉来得好。

林新第一件事居然问他:

“草药还在别墅房子里,怎么办?”

乔抑声轻搂他的腰:

“你简直炼药成狂了,早上熬好的我已经带过来了,就在保温杯里,剩下的草药明天再让人送过来,

保证不耽误。”

林新忙了一下午,办公室暖气开着,口干舌燥,拿起乔抑声手指方向的银色保温杯,非常自然地仰起

头就是一大口。

第七十六章

孙尉窝在尹历怀里睡得很香,一夜无梦,第二天两人起得早,尹历要亲自送孙尉去片场,拍摄地点在

近郊,开车一小时就能到达。不过孙尉有自己的考虑,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知道自己跟尹历的

关系迟早要暴露,但还是尽量低调些好,至少在这部片子上,他还不想出任何岔子。

尹历也看出他的心思,抚他的脸,眼睛耳朵亲了一阵,然后才开口:

“我不去探班,也不会特别关照,待会就把车停在临街,你自己下去之后再走一段,好不好”

孙尉想想,还是同意了。

快下车的时候,尹历特意问孙尉晚上想吃什么,他好准备,孙尉说了两个菜名,其他的随尹历高兴。

孙尉一天呆在片场,因为缺少女主角,就先捡次要的戏拍了,断断续续,感觉很不到位,休息时间再

倒出来看一遍,越发觉得不合格。

中午捧着盒饭,跟演员场务坐一块吃饭聊天也不在心,一块骨头啃完了,扒拉几口饭,逮着那骨头又

继续含在嘴里,也不去看有肉没肉,其实早就没了滋味,还一味嚼几次饭就啃一回光秃秃的骨头。

旁边人都笑起来:

“孙导,您这可太省了,剧组如今经费是不够,也不带您这么折腾啊,这不旁边还有另两样菜,不吃

也要浪费。”

孙尉回过神来,赶紧把骨头扔了,旁边几个又是一阵哄笑。他平时拍戏气氛就很轻松,即使遇到演员

严重不在状态,屡屡NG,也循循善诱,或者玩笑之间让大家放松下来,严肃的时候极少,所以剧组里

没人怕他,倒是副导演一变脸色,小演员立即噤声,大牌们又不爱多话,气压直线下降。

下午孙尉一个电话就打给林新,对方帮他分析了一下,如果真要打官司,孙尉的胜算还是很大的,但

他现在找不出替换的合适人选,还是以和为贵,轻易不要走这一步。

孙尉也觉得真难,以前他接触的多是小成本电影,自己挑合适的演员,不用担心票房压力,只管照着

自己的想法来,简简单单,从来没什么烦恼。但是现在,接大片的代价也是超乎想像的,他已经推掉

了所有应酬,交给制片或者副导,但是几乎这片子的所有程序还是要他一手包办,上下打点,这对于

孙尉来说,算是必修课又贴上了乱七八糟千奇百怪的选修,而且本末倒置,让他头疼,裹足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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