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别哭+番外——三笑藏刀
三笑藏刀  发于:2013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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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允灲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知道了,对不起。”

怪人!

秦耀再次肯定,很不舒服的迅速关上门。

睡觉之前秦耀再次想起今天来的这个新人,没什么特别,就是有点怪。

番外:18 and Life

蝶的青春结束在十八岁那年。

在她家那间狭小的浴室中,当时蝶正在洗澡,男人突然闯进。

蝶说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尖叫或者哭泣,只感觉到痛,那是一种撕裂灵魂和肉体的双重疼痛,毁天灭地般没有出路,只能被反复蹂躏虐待。

蝶说那件事的时候很平静,像是在说与自己不相关的别人的事,好像只是在复述从杂志上看来的一篇报道。

“后来呢?”

身为男友的晓风事不关己的搂着她的肩膀含笑问,大口大口喝酒。

后来?

蝶用迷蒙的醉眼看晓风,偏头靠在他肩上,说:“后来我爱上了他。比我大二十岁相貌英俊却好比禽兽的三十八岁男人。我还没告诉你吧,他长得很好看,成熟英俊,魅力四射,但是他有虐待症,不打人他就得不到快感,他说和我妈做的时候就像在奸尸,没有感觉。”

说完这些话蝶忽然跳起来刮了晓风一巴掌,厉声尖叫起来:“我被强奸了,被强奸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感受,你这个臭男人,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没一个好东西!”

然后蝶就站在包厢的中央捂住脸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披头散发像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晓风被一巴掌刮倒,仰躺在沙发上,索性缩到茶几底下继续喝酒,明亮放肆的目光掠过坐在对面的我。

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蝶面前将她搂入怀中,低声安慰。

蝶是个脆弱的孩子。

蝶和继父在厨房在厕所在任何隐蔽的场所偷情,他们鞭打彼此,咒骂尖叫,肆无忌惮。

母亲发现他们的关系后不分青红皂白将蝶赶出家门,断绝母女关系。

但是蝶继续和继父纠缠,靠继父的钱生活,没上学,整日在街头鬼混,打架,在酒吧跳舞,开始吸毒。

母亲几乎被他们逼疯,得了抑郁症的第二年冬天跳河自杀了。

“那条河特脏,水面上经常飘浮着狗的尸体,各种各样的垃圾和油污。你知道被淹死的人是怎么样的吗?全身浮肿,面目全非,一点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警察叫我去认尸的时候我特开心,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和继父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可谁知道,那个男人竟然无缘无故失踪了,你说可不可笑?呵呵,我找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朋友告诉我他出国了。这个臭男人!要是再被我碰到,一定把他大卸八块用来喂狗,狼心狗肺的东西!阿灲,我都不爱他了,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恶心,下贱得不得了。”

晓风在昏暗的舞台上搔首弄姿唱着Skid Row的《18 and Life》,很用力的甩那些被他故意整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蝶站在后台门口向他挥手大声吹口哨尖叫。

“Your crime is time and it’s 18 and life to go

“Accidents will happen” they all heard Ricky say

Your crime is time and it’s

He fired his six-shot to the wind that blew a child away.

………………

18 and life to go

GO”

歌唱完之后蝶尖叫着冲上舞台紧紧抱住晓风,和他热吻,台下的观众同样疯狂的尖叫起哄,他们是大众公认的情侣。

晓风和蝶亲吻的时候,他总是睁开眼认真的看着我。

我放下guitar向他竖起大拇指。

蝶的身体因为吸毒而越来越孱弱时我们不得不把她送进戒毒所,晓风用尼龙绳把她捆起来塞进雷的大切诺基。

途中蝶一直拉着我的手不停哀求,她不想进那里,不想被关起来。

但我们还是把她强行送了进去。

在蝶禁毒三个月后的某天晚上,我接到她的电话,她跟我说:“我爱你,阿灲。”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接到戒毒所她离开的消息。

晓风冲进我的房子在客厅打了我一拳,他骂我:“沈允灲,你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猪!”

莫名其妙!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蝶走了,晓风竟然怪在我头上。

第二章

沈允灲的工作很简单,把这半年“平安物流”的账目清理出来。

秦耀把床底下整整两箱子的账单搬出来放在沈允灲面前,说:“把这些整理好,做结算,大概要多长时间?”

沈允灲蹲下草草翻了翻那些账单,做得相当潦草,大部分只是一些单纯的进出金额,完全没有明细账,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做。

于是起身踢了踢纸箱,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秦耀二话不说把东西交给他,说:“行!不过这些东西只能晚上做,白天你要到办公室负责出纳,能做下来吗?”

意思是这些是额外工作。

嘴上虽然说得有些理亏,面目表情却是理所当然。

沈允灲点头,说:“没问题,我会尽快把账目清理好的。”

想不到这个面无表情的人这么好说话,秦耀立刻乐和得合不拢嘴,笑嘻嘻走到门口说:“对了,中午公司要给你开个欢迎会,到时别走了。”

沈允灲看他一眼再次点头,弯腰把纸箱搬进自己的房间。

秦耀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背影,不耐烦的挠挠后脑勺,说:“那我先走了,到公司的路你找得到吧?”

沈允灲再次应声。

秦耀心想他记忆力还真好,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

沈允灲到达办公室整好九点正,秦耀正在修理一个浑身肥肉躲在角落里低声下气道歉的胖子。

从他们的对话中沈允灲知道了角落里的男人就是昨天秦耀要找的胖子。

胖子一副受冤的委屈模样,说:“耀哥,那天下午我的确是去收了,可是人家说没有,我就没收到,你让我拿什么钱出来啊。”

秦耀冷笑,点点头,“行啊,胖子,连老子你都敢忽悠,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从衣服内袋里掏出账单,哗啦一声打开递到胖子面前,“看看,这是什么?你以为老子这么好糊弄吗?看看这底单,上面白纸黑字,你签的字,说吧,钱到哪里去了。”

秦耀高大的身体挡在面前,胖子心虚瞄了他一眼,搓搓肥大的手,说:“耀哥,那个,我都输了,手气不好,才抓两把就输得精光,耀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兄弟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放屁!”秦耀唾了一口胖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娘的,老子辛辛苦苦拉来的客户赚来的钱你小子摇两下手柄就没了。你当我什么?印钞机,开银行的?滚,趁早滚蛋!老子养不起你。”

说着就要推胖子走,边推边说:“那笔钱用你的工资抵,你给我滚蛋。走,走,走!”

胖子巴在墙上不肯动,向旁边蹲在椅子上吃油条喝豆浆的郝冬求救:“冬子,冬子快帮帮忙,帮我说几句好话啊,我再也不敢了,耀哥,我真不敢了。”

又向秦耀说好话求情:“耀哥,耀哥,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怎么着我也跟了你两三年了,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我了呀,好歹也看在兄弟情分上饶我这一次。”

秦耀一听这话就没脾气了,指着胖子的鼻子骂:“胖子,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我饶得了你吗?大家都是靠劳动挣钱,你自己也知道这钱来得多么不容易,兄弟们起早摸黑一天几十几百公里没日没夜的跑车,累得比畜生都不如挣来的钱,你说你好意思吗?你用着手都不软,心都不疼?你有良心没有,行了,咱没啥好说的,你走吧,为了兄弟们我不能再留你,你自己爱哪儿,给哪呆着去。”

“别啊,耀哥,我真不敢了,我保证下次再不敢了。要是你不要我了,我可怎么办呢?我家里还一堆孩子等我养呢,哥,我求你,求你还不行吗?我给你下跪,下跪,我保证下次不敢再私用公款。耀哥,你就再信我一回好不好?”胖子实在没辙了,秦耀下了狠心要赶他走,一把鼻涕一把泪当真就要下跪。

胳膊被人一把提溜起来,回头看到一张平板淡漠的脸。

沈允灲看一眼哭得直哆嗦的胖子一眼,对一脸不爽的秦耀说:“耀哥,我看这次就算了。要不这么着,以后收款的事儿就交给我去办,我本来就是会计,现金出纳都由我一手经办,出了事情我负责,你看怎么样?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没必要把事情做绝,你说是不是?”

秦耀冷笑,行啊,第一天来就敢和老子对着干,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慢慢吐出烟圈,点两下头,干脆说:“行!你灲哥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毕竟您老是名牌大学毕业,能力不是咱平常人能估计的。你们说是不?”

歪头看蹲在椅子上吃得不亦乐乎的郝冬,郝冬头也不抬点点头:“是啊,是啊,灲哥看起来很能干。”

“既然你这么能干,又是干会计的,正好我们公司有一大批死账坏账没有处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了去帮我们把那些钱追回来?这还用说,灲哥是什么人,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聪明机智的头脑还有什么事搞不定?咱就这么说定了。郝冬!你他妈还吃,撑死你!去帮灲哥把以前的账单找出来,交给他。”

说完弹两下烟灰,秦耀面无表情瞅两眼没有任何表示的沈允灲,转身离开办公室。

郝冬终于对付完毕手里的东西,咂舌走到沈允灲面前,“啧啧,灲哥,耀哥最讨厌别人插手公司的事,尤其是他在教训人的时候。实话告诉你吧,那批死账我们当初请了好几家追债公司上门去要都没拿回来,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嗯,不行!”

摇头晃脑,郝冬吊儿郎当走进办公室左边的资料室。

沈允灲似乎根本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看看诺大的空荡荡的办公室,连个接话员都没有,一切都显得杂乱无章,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经营这家公司的。

“那,那个,灲哥,谢谢你帮我说话啊,对不住,第一天来就让你把耀哥得罪了。”胖子抹掉眼泪鼻涕蹭到沈允灲面前讨好说,“那个,收账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帮你的。”

沈允灲看他一眼,小眼睛大鼻子,面目红润齿色蜡黄,活脱脱一副流氓无赖相,淡淡说:“不用,让郝冬帮我带路就可以了。”

“那不成啊,灲哥你不知道那帮人穷凶疾恶动刀动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胖子还是心怀叵测的毛遂自荐。

沈允灲不再理他,径直绕开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

胖子见说不动沈允灲,撇了撇嘴,无趣离开办公室。

番外:To Blossom Blue

晓风玩起来会很疯,他同时和三个女人同居,早晨起床第一件事是向大龄女友问候,他可以从她那里弄到大笔钱财,中午与同龄女友共进午餐享受青春美好时光,晚上则与蝶在舞台和床上疯狂纠缠。

我从来不知道晓风什么时候能够停下来,某一天他心血来潮对我说要买一个超大的床把三个女人弄到床上,像韦小宝一样风流快活,说这些时候我看到他眼里破碎的光芒。

我对他的私生活不置一词,他是个个性尖锐强烈的人,容不得别人对他的生活指指点点。

这样打仗似的混乱生活持续了两年,直到有一天三个女人中的两个找到我住的地方说怀了程晓风的孩子。

这真是荒谬,大龄女人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中奖的机会,要坚持生下孩子,接近四十岁的大龄孕妇前任老公就是因为她无法生育而搞外遇,现在终于能够扬眉吐气,她当然要炫耀一番,而同龄小女友则天真的认为孩子是两人真爱的结晶,愿意辍学与程晓风共同抚养孩子。

但是在我家里碰面的两个女人心碎了,她们谁也没有得到程晓风的心,被他狡猾的玩弄了一番。

蝶靠在我的卧室门口抽着烟用嘲弄蔑视的眼神冷冷看着客厅里哭得声嘶力竭的两个女人,迷蒙的烟雾遮掩着她苍凉的心。

我成了无辜的受牵连者,两个女人赖着不走,不,是三个女人,还有一个看热闹的。

于是我翻天覆地满世界找那个负心的男人,圈子里的同行都说很久没见程晓风出现了。

最后我不得不请大哥陈出面利用他的黑帮关系网查找,他们在一个地下赌场里发现了他的踪影。

我和雷到达赌场时晓风刚刚注射完,在舞台上展示他妖娆的身段,趴在钢管上猥亵扭动身体,几十个男人被保镖挡在舞台下大吼大叫着他的名字。

大哥陈好不容易疏通关节,我们挤上舞台,晓风倒在舞台上看着我痴痴的笑。

我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我,但是我冲上去第一件事就是抓住他黏腻恶臭的头发提起来猛踢两脚,还不解气抓住他的头提起来狠扇了十几巴掌才气喘吁吁把人扛起来要离开。

却被赌场的保镖拦住。

晓风吸毒的几万块钱没有付清,所以才留在这里跳舞当供人玩赏的宠物。

我和雷把身上的现金和金卡全部掏出来才勉强结账。

离开前那个该死的肥胖赌场老板竟然还敢问我出场费多少钱,我一句话都没说抬腿把他踢到一边,扛着晓风冲出门。

家里还有两个一哭二闹三上钓的女人,自然是不敢回去了,大哥陈说可以借一套公寓给我们,但是他是黑道的人,我一直不想和他有太多牵连也就拒绝了,只说以后请他吃饭,感谢他帮忙。

雷撒谎向家里要了五六千块钱,我们住进一家四星级酒店,安顿好后雷还要回家处理钱的善后事,我留下来照顾晓风,临走前雷再三叮嘱我不能打了,再打就打傻了。

我也没力气再打,雷离开后就瘫软在沙发上呆呆望着地毯上赤身裸体的晓风,整整四天三夜没有睡过觉,此时我的体力已经透支,躺下来就想睡,可是意识又该死的清清楚楚,剧烈的头痛折磨着脑中每一根神经。

晓风还被药迷着,用手摩擦舒解欲望,在地毯上像蛇一样扭动身体,发出粗重浑浊的呼吸。

突然感到眼睛酸涩无比,我从沙发上起来摇摇晃晃走到他面前跪下,把他扶起来紧紧搂住他毫无意识的身体,滚烫的体温淹没了从眼里留下来的液体的温度。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癫狂了,无可救药了!

我已经无可奈何了。

晓风疯狂扭动的身体突地变得僵硬无比,他抬头用肮脏的迷茫的眼睛看我。

我泪流满面。

晓风用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摸我的脸,抹掉上面不停滑落的液体,用他苍白如鬼的脸哀求我:“别哭,灲,别哭。”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能不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止不住眼泪,它们像有意识一样自行宣泄着我心中的无奈和苦闷。

晓风不再试图安慰我,低下头俯身安静躺在我怀里,轻轻哼起一首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一部老电影《毕业生》的主题曲,在揪心的忧伤旋律中我抱着他臭烘烘的身体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事隔这么久现在我仍能清晰回忆起那天回荡在屋里的歌声,在那一刻,我和晓风的灵魂前所未有的完整融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的紧贴着彼此,慰籍着彼此,用鲜血洗涤伤口,以泪水抚平疼痛。

第三章

秦耀中午吃饭时才回到办公室,带着满身尘土油烟,郝冬急急举手说饭店已经订好位置,就等过去了。

于是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就出门坐上车出发吃饭。

上午出完车回来的同事都不愿坐秦耀的破京普,争先恐后爬上公司新近才买的一辆MPV。

秦耀不爽的拍拍爱车的车门:“臭小子,喜新厌旧,它可是我们公司元老级的人物,工龄比你们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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