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听到背后躺在床上等早餐的秦耀突然大叫一声，沈允灲回头看见他光着脚爬下床咚咚跑到面前一把抓住他紧贴后背颤抖着说：“别走，灲！”
不由笑出声，沈允灲握住他的手，“不是你叫我去做早餐的吗？”
“可——可是——”刚才沈允灲打开门的一刹秦耀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似乎他这一出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叹口气，秦耀知道自己这样很奇怪，可就是害怕得不得了，低头抱住他闷声说：“我和你一起去。”
沈允灲偏头吻了一下他的脸，说：“随你。”
秦耀再次咧开嘴笑，有够傻的。
一整天腻在家里被窝里，听沈允灲弹琴，抱着他亲吻，没有再做爱，昨天沙发上血腥的一幕实在把秦耀吓得够呛，他从来不知道以前那么美好的性爱会有这么惨烈的一面。
第17章
到傍晚两人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换上外出衣服，临出门时秦耀还把沈允灲压在门上吻了一通，仿佛怎么吻也不够。
沈允灲也由得他。
没有开车，每年平安夜晚上公园里都人山人海拥挤堵塞，没必要开车去给自己找麻烦。
坐上公车在最后一排最里面的两个位置坐下来，秦耀把沈允灲冰冷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尽管肌肤相连一刻也没分开，秦耀还是感到强烈不安，想把他拥抱在怀中想融为一体不要这个样子分开像陌生人一样坐在一起。
秦耀激动得全身颤抖，偏头在沈允灲耳边说：“灲，我爱你，我快死了，怎么办？天啦，你让我发疯，我无时无刻不想拥抱你亲吻你，我的爱，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撕心裂肺的痛着，天涯海角的幸福着，海枯石烂的快乐着。”
沈允灲噗的一声低头笑起来，贴在秦耀耳边说：“很肉麻，秦耀，别说了。”
秦耀没有停止在他耳边说情话，时不时偏头亲吻他，因为车里的灯很暗，后排座位基本上看不到彼此的脸。
在公园门口下车，果然交通拥挤，各种各样的车从四面八方涌来，携家带口的男人和女人派队挤在门口。
门票是从胖子手里抢的，至于他从那里弄到手的就不知道了。
一进门就看见巨大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雕像流光溢彩，身着红色圣诞服的人到处都是。
秦耀戴上派发的帽子，让沈允灲也戴上，然后向贩卖苹果的圣诞老人买了两个大大的苹果，一人一个。
沈允灲抛了两下笑着说很傻，秦耀也觉得两个大男人手里捧着个苹果很傻气，干脆稀里哗啦拆开包装拿出来用衣服擦了擦咔嚓一声咬下去，沈允灲目瞪口呆看着他，“你，你干嘛吃了啊？”
秦耀两口就咬下半个苹果，嘟嘟哝哝说：“你不是说很傻吗，吃了吧，拿在手里也不方便，吃，吃！”
说着把苹果塞在嘴里去抢沈允灲的要给他拆，被沈允灲避开，“你吃吧，我的还是拿着比较自在。”
花车游行队伍载着圣诞老人驯鹿圣诞树和各种卡通人物从主干道上过来，圣诞音乐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有些单薄。
秦耀挥了挥手里的荧光棒，觉得没意思，拉起沈允灲的手，说：“走，我们去坐碰碰车，那很好玩。”
“那是小孩子玩的吧，秦耀，我们……”
“管他小孩子大人今晚出来就是到这里来玩的，少废话，跟我走。”
结果不仅是坐了碰碰车，旋转木马，过山车，蹦极，太空船，UFO，鬼屋，海盗船什么都玩了，到午夜十二点新旧交接的时间秦耀拉着沈允灲挤在人群中热切注视头顶那口巨大的钟，最后倒计时秦耀把沈允灲抱在怀中和人们一起大声数：“5——4——3——2——1——”
“咚——咚——咚——”
新年的钟声伴随漫天礼花在空中炸开飘荡，人们把荧光棒和各种塑胶喷彩扔上天空，欢呼声山呼海啸，每个人都在相互拥抱祝福，亲吻着对方。
秦耀疯了一样抱着沈允灲挤在人堆里和他接吻，“灲，灲，圣诞快乐，圣诞快乐。”
沈允灲有些喘不过气来，秦耀真的太疯了，把他的嘴唇咬出了血，像吸血鬼一样在他脖子里啃咬，简直要吃人，手也不规矩在他衣服里游窜，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提醒他这是什么地方。
结束狂风骤雨般的亲吻秦耀站起来脚步不稳像醉汉一样摇摇晃晃盯着沈允灲，痴痴的笑：“灲，我爱你，我爱你，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永永远远！！！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现在让一切一切都消失都不在，我爱你，我爱你，天啊，你们所有的人听到了吗，我爱沈允灲，我爱他！！！！”
此时的秦耀已经不把世俗伦理放在眼里，沈允灲英俊的面庞就是他眼里的一切。
沈允灲也很激动，两人再次靠拢接吻，烟花在远处在天空中绽放落下，火树银花的照亮着底下的一切，可是人们根本注意不到身边的别人，眼里只有此生最重要的人。
平安夜守岁的钟声过去后人们陆陆续续坐上车离开了，沈允灲拉着秦耀坐上巨大的摩天轮，告诉他它能让人圆满幸福。
坐下来秦耀把手里的烟花棒伸到窗外待它燃尽转身扑进沈允灲怀中，大口喘气，“天啊，我好久没有这么疯了，灲，你让我活了过来，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太不可思议了，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有你陪着我。”
沈允灲抱着他安静抚摸他的头发，扭头看窗外说：“看外面，秦耀。”
秦耀抬头看见天空中七彩烟花坠落，远处湖上公园彩灯闪烁美轮美奂。
这是上帝的恩赐。
欢乐的圣诞歌在耳边飘荡，秦耀平静下来，回头看见泯灭的火光中沈允灲忧伤淡漠的脸，他嘴角含笑，目光似乎在笑，似乎又在哭。
不由伸出手握住他的，起身坐在他身边将人拥入怀中，亲吻他冰凉的发丝。
凌晨三四点才回到家中，秦耀拉着沈允灲迫不及待倒在床上，互相亲吻抚摸身体，扯掉衣服，秦耀全身发烫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停哀求沈允灲：“灲，灲，抱我，我要你。”
沈允灲则显得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刚开始只是抓住他的头发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舔咬他的锁骨，下半身纠缠在一起，欲望得不到满足让秦耀呜咽起来，使劲摇头挺腰。
沈允灲握住过于激动显得很混乱的秦耀的手，以低沉的磁性嗓音对他说：“耀，慢一点，我不想让你受伤，交给我配合我好吗？”
听了他的话，秦耀稍微有点清醒，睁开眼泪水汪汪望着沈允灲，不知所措点头，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很难看，像发情的母狗，可是真的没办法抑制对他的感情，想把自己交给他的想法让他不顾羞耻主动打开身体。
沈允灲把他的双腿屈起来露出下面的地方，用手指探向那个从来没有被人触碰过的穴口说：“你是第一次，呆会儿会很痛，我先帮你润滑松弛，不要害羞，放松身体。”
弯腰从地板上散落的外套里掏出在楼下情趣用品店买的润滑剂，沈允灲挤了一点在手指上试着推进秦耀体内，立刻遭到精壮的肉体的排斥。
秦耀慌乱咬住手指，摇头：“不行，不行，灲，很痛。”
沈允灲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前端滴落液体的地方，轻轻揉捻，秦耀大口抽气，很快就被分散了注意力，沈允灲试着把手指推进去，很顺利，这种润滑剂会有轻微的催情作用，对身体没有伤害，也是为了等一下让秦耀不会承受太多痛苦。
前端的欲望很快就让秦耀失去方向，他挺起腰在沈允灲怀中呻吟颤抖，沈允灲把头埋在他胸前，非常有技巧的挑逗着他。
欲望很快在沈允灲手中解放，秦耀长吁一口气呆呆望着沈允灲汗湿的额头，蠕动嘴唇说：“我真是疯了，灲，我现在很像女人吧，不知羞耻敞开双腿向你索要。”
沈允灲适时撤出他体内的三根手指，把欲望缓慢推进他体内，由于润滑剂的作用，秦耀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种肿胀的不适感让他微微皱眉，沈允灲微笑低头亲吻他说：“不，你是男人，耀，非常非常棒的男人。”
被进入了！
体内明显的异物感让秦耀睁大眼，惊喘出声：“灲，好深！”
沈允灲吻住他的嘴唇，低声说：“亲爱的，此时，你应该叫我的名字。”
沈允灲开始在他体内抽动，秦耀伸手抱住他的头，仰头愉快呻吟。
“呃——灲——嗯——嗯哈——嗯嗯——哼——嗯——呼——哈——嗯啊——灲——快——快——嗯嗯——”
一夜狂欢，沈允灲要了秦耀四次，让他精疲力竭倒在怀中昏睡过去。
第18章
为沉睡中的人清洗干净身体，把他抱回他自己的房间，沈允灲抬头看窗外，天已大亮，远处传来笨重的钟声，已经早晨八点了。
回房间从衣柜深处取出行李箱，行李不多，只有来时的几件物品，装箱完毕之后最后环视一眼这间住了半年的房间沈允灲合上房门。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沈允灲把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秦耀被全身一阵寒流激醒，翻身坐起呆呆看着阳光挥舞的房间，身体的顿痛让他捂住脑袋弯腰倒在被子上，“嗷，我的腰！”
等到头脑稍微清醒一点后，秦耀掀开被子光脚下床，记得睡之前是在沈允灲的房间啊，那时他还在自己体内……
揉揉发烫的老脸，秦耀低头含笑打开房门，直接推开门走进对门——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像以往他出门工作时的样子，被子和被单都换了新的，地板也擦得光可鉴人，窗台上那盆由于室内外温度差异而过早开花的仙人球在阳光中显得很孤单。
沙发和茶几，床头柜，电脑桌，书柜，一切都是老样子。
可是秦耀一眼看到电脑桌上缺少的东西，沈允灲那台黑色苹果手提电脑。
全身力气一点一点流走，秦耀有气无力走到衣柜前打开，除了一件黑色风衣在这边买的衣服一件都没带走。
走得这样干净利落无牵无挂。
“呵呵！”
自嘲笑了笑。
合上衣柜门，秦耀转身愣愣看着穿衣镜中失魂落魄的自己，头发蓬乱脸色憔悴，脖子上血痕遍布，不由笑起来，伸手去摸那里，它们是怎样烙上去的呢？
天堂与地狱原来只一线之隔。
一颗一颗解开睡衣扣子，秦耀一把将全身上下的衣服扯掉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身吻痕，腿间尤其多，因为他不久前才埋头在那里全心全意亲吻过吮吸过。
突然咬牙怒气冲冲一拳挥出，将面前的穿衣镜打碎，看着鲜血淋漓的拳头，秦耀冷笑转身，怎么能让你逃！怎么能！
赤身裸体回到自己的房间，秦耀拿起电话。
“喂，李局长吗？我是秦耀。”
“秦耀！你打电话来干什么，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别想再威胁我！”
“呵呵，李局长何必这么紧张，我今天打电话是专程来问候您老人家的，顺便请您老人家帮我出个寻人启事，把这个城市封锁起来，我要找个人。”
“哦——只要是你耀哥开口的事我老李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啊，说说看要找什么人。”
没在意对方口气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秦耀取了床头柜上的烟点燃仰头躺在床上，说：“多余的事你就不用问了，呆会儿我把照片发给你，只要见到这个人立刻通知我，还有，李局长不要打什么小九九，你肚子里的蛔虫有几条我都一清二楚。只要这件事你帮我办好了，我手里这批你的犯罪证据就彻底消失了，记住，不要耍小聪明！”
“不敢，不敢，你耀哥的手段我怎么会不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这就为你办。”
秦耀冷笑挂断电话，再次弯腰拨通另一通电话。
“喂！乐仔，还在被窝呢！是不是要老子端枪来扫荡你老窝啊，给我马上爬起来。”
“妈的，秦耀，一大早的你吃原子弹了啊！你TMD，几年没放个响屁了，我以为你早就见阎王老爷他爹去了，说说看，啥事儿啊，让我们的耀哥兴师动众找到老子头上来了，先申明啊，拉皮条的事老子不干。”
“得！你少放点屁吧，想熏死我啊。帮我找个人，火车站，汽车站，机场，各个交通收费站，特别是进城出城的线路，多放几个人看清楚点。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行！听耀哥你这口气看来事情有点严重，你把照片给我发过来，最多不过二十分钟，整个城市地上的地下的就能布上网，任谁都插翅难飞，就算他离开了这座城市我乐仔也保证把他找回来。”
秦耀点头，深吸烟，对着电话说：“应该还没有，着重盘查机场，对了，别伤到他。”
“喂，我说了不做皮条客的吧。”
“闭嘴！要是事情办砸了老子端了你的老窝！给我马上去找。”
放下电话，秦耀嘴里刁着烟，双手缓缓滑过身体插入后面有些肿痛的地方，眯眼，“沈允灲，我可不是容易打发的人。”
十一点半的飞机，沈允灲在机场咖啡厅要了杯咖啡坐下来，扭头看窗外晴朗的蓝天，深吸一口气，半年来的平淡生活让紧绷在心底的那根弦总算松了，指尖轻轻滑过杯沿，沈允灲听到在心底缓缓流淌的那首曲子，忧伤但是平静——风飞花。
登机广播在耳边响起时，沈允灲起身拖行李，却发现放在身边的行李箱不知何时不见了，愣了一下，抬头环视四周，目光扫过咖啡厅门口时凝滞下来，那里斜倚着一个嘴刁烟头吊儿郎当的男人，皮肤黝黑，目光放肆明亮，嘴角微勾漫不经心向他挑眼，“喂，帅哥，一个人啊，不孤单寂寞吗？要不一起喝杯茶？”
“要到什么地方去呢？能不能，捎上我？”说话间秦耀大步走到沈允灲面前，仰头靠近他淡色的嘴唇，“灲，你真狡猾！”
沈允灲皱眉偏头避开他强势的气息，说：“秦耀，你何必……”
“啪——！！！！”
刺耳的巴掌声让沈允灲整个人都懵了，秦耀脸色铁青抓住他的手往外拖。
脸上火辣辣的痛，沈允灲稳住脚步停下来：“秦耀，你想干什么？”
秦耀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没有回头沉声说：“沈允灲，不想我在这里发疯把你剥光干你，就乖乖跟我走。”
看来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放开自己的，沈允灲不再反对跟上秦耀的脚步。
两个男人手拉手走出机场很引人注目，过分英俊的相貌引来众多围观者和窃窃私语者。
秦耀根本看不到周围的人，拉着沈允灲怒气冲冲走进机场旁边的酒店，对前台小姐吼：“要一套房间！”
“请问先生要什么样的房间？标准套房还是……”
“妈的，你烦不烦啊，我说要房间就要房间，你他妈给我一套就行了，罗罗嗦嗦，小心老子砍死你！”
秦耀已经接进崩溃边缘，双目通红扑上去把前台小姐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
担心他会暴走，沈允灲反手握住他紧张颤抖的手，低声说：“秦耀，让我来。”
“对不起，小姐，请给我们一套标准间。”
前台小姐两眼含泪战战兢兢把房卡递给沈允灲，“请提，提供你们的身份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