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眉雨湮湮
眉雨湮湮  发于:2013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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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回过神时,文笙骂了一声。他这是有多倒霉,身边已经是极品成群了,如今连打个车都能碰到极品。文笙在马路边上慢吞吞地走着时,心里想着,这就叫喝凉水都塞牙吧。他把自己的历任前男友挨个想了一遍,突然觉得自己身边就是个活生生的混蛋集中营,他正经交往过的男友,一个赛一个的混蛋。

孙余是卯足力气往上爬,今晚明知他不痛快,还挖空心思地想着从他这里借势。姓秦的那位分明把他当成了傻子,在他面前满嘴谎话,连名字都是假的。魏竟成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他,自己还真没机会跟秦晋搅上,他明知道秦晋,不,秦文博,他明知道秦文博是有家室的人,还在自己面前一再欺瞒,说他是帮凶,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文笙很深刻地检讨着,自己身上是否有着吸引混蛋的独特气质。

最后,他想到了IT君,这是他曾经的四位男友中唯一不算混蛋的人,但IT君从文笙处收获的“唯一”并不只那一项,他也是唯一被文笙辜负的那位。

想到这里,文笙十分泄气的发现,自己的倒霉都是自找的。

第16章

再次见到秦晋,是在一周以后。秦晋就那么理所应当地拿着文笙给他的钥匙再次打开了文笙家的门,他进来时,文笙的术士美眉正骑着四蹄踏火地狱战马狂奔在外域,秦晋站在文笙面前,状若无事地笑了笑,说:“怎么尽玩些小孩子的玩意。”

看他那样,真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像他还是文笙身边的那个秦晋,文笙以为中的失婚以久的单身男人。文笙看着秦晋手中的钥匙包,平静地说道:“来得正好,钥匙还我,也省了我去找你拿。”

秦晋气把手插进裤子口袋,看了看屏幕上的术士MM,又看了文笙一会,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还没消气吗?”

文笙把鼠标击得啪啪作响,看秦晋这架势,还真像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是小两口斗嘴那样的简单。过去这一周,文笙就好像被放在火上熬煎般的难受,在过去的温情与残酷的现实间,他时刻都在精分。秦晋的作为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这本不是他能忍受的,但每到此时,秦晋的那些好,就会悄无声息地从脑子里的某个夹缝中悄无声息地冒出来。文笙觉得他好像是在戒毒,虽然痛苦,他还是灭杀了一切想要跟秦晋继续牵扯的念头。好不容易,他铁下心跟秦晋决断,而秦晋口中这轻飘飘的“消气”二字,真是让他觉得他用尽力气的必杀一击,如今全都打在了棉花上。

文笙心头一阵火起,他闭上眼深呼吸几次后,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回头看着秦晋,认真地说:“把钥匙留下,你走吧,咱们以后也不必再见了。”

“你这样,究竟是因为我有太太,还是因为我瞒了你?”秦晋问。

文笙气得想笑,事实上他已经笑了出来,他问秦晋:“请问这位先生,这两点的区别究竟在哪里?”

“如果是因为我没有让你知道真相,我可以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发生同样的事。”秦晋颇有条理地说:“如果是因为我太太的事,文笙,我想说,她并不能影响我们什么,她在国外待了快八年了,以后还会一直待下去。”

“文笙,你得承认,无论发展到哪一步,我和你,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过完春节,她就走了,就算还会回来,也只是住上个把月看看孩子。我保证,这些都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影响,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文笙“呵”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秦先生,尊夫人就算走到火星,也是你的正牌夫人。”他顿了一下,咬牙道:“我就算再贱,也不会再当你的外室。”

眼见秦晋的脸色愈来愈沉,文笙深叹一口气,说:“留下钥匙,你走吧。”

秦晋并没真的交出钥匙,甚至连交出钥匙的打算也没有,他面色阴翳地凝视文笙片刻,沉声说:“今天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过,你再想想清楚。毕竟在这之前,我们之间还是很愉快的,不是吗?”

文笙听罢冷嗤一声,还提以前,也亏你有脸。

在秦晋之后,来见文笙的是魏竟成,两人到来的时差约莫是三天零十四个小时若干分以及若干秒。魏竟成上门时,还带了文笙家小区对面巷子里热卖的小笼包,他笑眯眯地站在文笙面前,文笙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但他登时觉得自己的混蛋前男友们个个都不是凡人。

凡人脸皮的厚度,大概是游标卡尺型,而他的混蛋前男友们,全都可以直接用钢卷尺。

这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

魏竟成亦如秦晋前几日来时般的状若无事,他把包子和豆浆放在餐桌上,对文笙笑道:“来,趁热吃。”

文笙看着魏竟成,冷冷地说:“魏总,我们的交情就到今天为止吧。”

魏竟成有些受伤地看着他,低声道:“文笙,哪里至于?”

“你骗得我还不够吗?魏竟成。”

魏竟成低着头,凄凄艾艾道:“老秦那事,我只不过没告诉你,但也没骗你。”

“你跟我说秦晋旷了七年。”

“他太太可不就是七年多以前出国的吗?”

“我问你他是不是结‘过’婚。”

“我也没说是结‘过’啊,那天,我答的是,我参加过他的婚礼。我都还记得,你不会这就忘了吧,文笙。”

文笙气得浑身发抖,他只当自己是含糊其辞的高手,谁知道摊到魏竟成面前就一小儿科。妈的,凭这说辞还真不能说是魏竟成骗了他,对了,当时,他问魏竟成秦晋离婚原因时,魏竟成定是茬不下去,才让他自己去问秦晋本人。

文笙稍稍平静后,对魏竟成说:“你走吧。”

魏竟成耷拉着脸,“文笙,你这是何必呢?这事闹到最后谁都落不着好,你对老秦还是放不下,对吧。放不下就各退一步,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你也别太把他老婆的事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几年才回国一次的人,碍不着你什么。老秦这一阵也是焦头烂额,一边记挂你,一边家里还闹着离婚呐。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能随便离婚的,文笙,你就不能替他想想。……哎……文笙,我说……你干嘛……”

“请你走,你不走……”文笙揪着魏竟成的后领一路往外拎,“让我动手,我就真让你用滚的!”

文笙“怦”地一声关上门,怒气平息后才认真地回想魏竟成方才说过的话,魏竟成说秦晋在家闹离婚,说真的,文笙不是不期待。但这样的期待又让他心头阵阵发寒,并不是对秦晋或者其他任何人,而是对他自己,前几个月在不知道秦晋的婚姻状况的情况下无意中成了第三者,这已经足够挑战他的底线了,如今他还要成为一个逼着丈夫休离原配的小三么?

不怪文笙会作此联想,他把前些天那晚对秦晋说过的话仔细回忆了一遍,他说,秦晋的太太即使飞到了火星也仍是他的结发妻,而只要他们一天没有离婚,站在秦晋身边的自己就只能算是第三者。文笙把头发揉得一团乱,他发誓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真的未曾想到逼迫秦晋做点什么。

文笙突然意识到,无论如何,无论秦晋离不离婚,他们之间都不再有复合的可能了。他没有办法在破坏掉别人的婚姻后还心安理得地以胜利者的姿态上位。

被小三的事,已经让他成功加入脑残阵营了,他不能因为成为上位小三再站到无耻的那一边。

第17章

文笙再见到秦晋,是在一周之后,偌大的N城撞见个不同圈子的熟人不容易,但他们就真结结实实地狗血了一把。

秦晋走进饭店大厅的时候,文笙正和圈里几个老兄弟喝的热火朝天,正是饭点,大厅里人来人往,文笙的眼神装了雷达似的精准地捕捉到了秦晋的存在。

看清楚的时候,雷达变成了眼刀刷刷地飞过去,其实秦晋连他的人毛都没发现,人家正带着一美男一路谈笑风生地往包房那边走。

那美男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五,身材挺拔,皮肤白皙,眉目如画,饶是文笙一向以帅哥自诩也不禁自惭形秽。

转角的时候,美男拉了一下秦晋的手臂,秦晋一反往常对旁人的淡漠,很宠溺地对那孩子笑了下。

文笙一阵牙痒,正逢着有人把酒敬到他跟前,他端着杯子刚准备一饮而尽,秦晋突然转头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方向,文笙手一晃荡,酒水洒了满身。

这次是从里子到面子都损的七零八落了,文笙把身上的酒水擦干净的时候,秦晋已经不见踪影。

文笙大手一挥招来服务员又要了两瓶白的,同桌的几位还没高的颇为苦逼地看着他,又一口酒下肚,文笙苦兮兮地笑了,秦晋那边已经新人闪亮登场了,只有他这拎不清的傻13还惦记着不放,去TMD,可能那厮根本就不是什么新人,他原先只以为自己是个三,现在看来说不准只是个小四小五。

一杯之后又是一杯,文笙从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这么好,他觉得自己越喝越清醒,怦地一下,文笙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现在很清醒,所以,他必须做点清醒的事。

秦晋今天的饭局是卫生局一位老领导邀的,老爷子已经退休,人走茶凉,这次是为了儿子工作的事找到他头上,以前住一个大院,那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今天老两口差了孩子直接去他单位请他,他也不便推三阻四。

菜只上了一半,领班敲敲门进了包间,道了声打扰,领班报出个车牌号。

秦晋放下筷子,“没错,是我的车。”

领班小姐歉意地说:“是这样的,您的车被人为损坏了,目前,肇事那位已经被保安控制在酒店门口,您看,要不要出去看看。”

秦晋立马站起身,他可没忘了今天在大厅撞见了谁,蓄意坏他车的人除了这位祖宗再没别人了,酒店门口可是有监控仪的,就算是跟他有仇,谁会蠢成这样。

他赶到门口,文笙当真被两位人高马大的保安控制在一个墙角,手里还握着个破酒瓶,两只胳膊都被人架住了还气势汹汹地叫嚣着要砸烂车窗玻璃。

看见他,文笙突然猛力一挣挣脱了保安的控制,扔掉酒瓶,冲上来朝他面门就是一拳,秦晋一个闪身文笙打了空,这一击不成,文笙再次被追过来的保安抱着腰拖到一边。

文笙挣的很激烈,他斗气十足却终究拼不过两个保安的力气,但挣扎仍在继续,这架打不打得成倒是另外一说,反正,他的怒气已经成功传达到了。

等到秦晋跟人解释清楚这只是他们熟人间的内部矛盾,文笙已经挣得脱了力,酒店方见不用他们负责赔偿,巴不得赶快撇清才好。

秦晋打开副驾座车门,想了下,还是把文笙塞到后座,他仔细看看自己的座驾,只是车身上的漆被刮花了几道,确实还没来得及砸。

按秦晋的作风,一旦暴露战意就必须精准地打中七寸,这先不疼不痒地刮上几条口子打草惊蛇,还有砸的机会吗?

文笙虚脱般地仰躺在后座上,秦晋看了他一眼,不过,这才是他的文笙。

经过短时间的修整,文笙又恢复了战斗力气,秦晋一言不发地开车,他仰靠在后座上把从古到今的秦姓名人挨个骂了个遍。

文笙充分发挥他的职业特长足足骂了一路,就算喝到这个份上吐词不清,他还能不带脏字不炒剩饭,秦桧就算了,那是个该骂的,但连秦香莲都不放过又算是怎么回事。

秦晋不置一词由着他发泄,车开到江滩的时候,文笙突然从后座上跳起来给了他肩膀一拳:“你TM说话啊?”

秦晋岿然不动,文笙带着哭音地大喝道:“你TM玩我过瘾是吧?这才几天你就有新人了?你TM还有几个,你说啊。”

一个急刹,车猝不及防地停住,文笙在座椅靠背上撞得生疼,他意识仍然恍惚,后车门已经被秦晋从外拉开,秦晋窜进车里嘭地关上车门,猛地把他按倒在后座上。

两个高大的男人在逼仄的车厢里角力缠斗,充满雄性力量的征服和被征服。肢体紧贴着摩擦,温度瞬间变的火热,文笙弄不清楚他的裤子是怎么被秦晋扒下来的,也弄不清秦晋是用什么做的润滑,没有扩张,秦晋粗大的性器猝然闯进他的身体,叫骂和呻吟都被激吻一齐封住,秦晋干得很猛,疼痛过后,被充实的快感愈加强烈,文笙的腿紧紧环在秦晋精实的腰杆。

抽插,冲撞,车厢也跟着他们一起晃动,喘息声和撞击声在黑暗中此伏彼起,高潮的时候,大脑好像都被抽空了,文笙最后残存的意识,只停留在这一刻。

第18章

清早,文笙在自己家的床上转醒,头疼欲裂,腰腿酸痛,他想到某些同性小说里描述的“像是被车轮碾过似的”……

操的,这应该是被坦克碾过吧。

文笙自己一丝不挂,秦晋躺在他身边睡得正沉,他掀开被子看了下,也是一丝不挂。

腿间一片粘腻,身下的床单也是半湿的,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文笙最后记得的是他们在车里做了,看来,秦晋把他送回来之后,在床上又做过。

他还差点砸了秦晋的车,文笙捂着额头,他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翻了个身,腰却被秦晋从身后紧紧箍住,“醒了?”秦晋在他脖子后面亲了一口。

文笙没把秦晋推开,他甚至没有转身,沉默一会后,他终于冷静地出声:“秦晋。”

“嗯?”秦晋把他搂的更紧。

“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秦晋的胳膊瞬时僵住,他握住文笙的肩膀让他面朝自己,“昨天那小孩只是老朋友家的孩子,我有你之后,就没别人。”

文笙摇摇头,“不是这个问题,你知道的。以后,我们还是别再见了。”

秦晋放开文笙,冷嗤一声,“昨天是谁缠着我不放,让我再用力一点的?”

文笙无所谓地笑笑,“我对谁都这样,要不,你去问问魏竟成?”

文笙把伤人的话说到了底,从这天之后,他就再没见过秦晋。

秦晋真的离婚了,带来消息的是魏竟成,在文笙的办公室,魏竟成气哼哼地拍了下桌子:“这下,你总该满意了?”

文笙看着手里的账目,眼皮也没抬一下:“我都跟他说清楚了,他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是那种能做上位小三的人吗,你还不知道我?”

魏竟成搬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是他老婆要离的。”

“你又玩什么把戏?”文笙冷冷看他一眼。

魏竟成苦着脸,“祖宗,我发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出门就被车撞死。”

撞死他,祸害的是那开车的人,文笙懒得搭理他,魏竟成语重心长道:“文笙,你怎么就不想想,秦晋为什么不离婚?他老婆远在十万八万里还好,这次真离了,那些关系利害的还不拐着弯地往他家里塞人。他要了,你们怎么办?他推,又能推到几时?”

文笙冷笑一下:“你会跟个连真名都不告诉你的人过到一处,秦文博是吗?,”文笙点点头,“不错,比秦晋好听。”

魏竟成茫然看着他:“咦,他直到大学毕业都叫秦晋,工作后一个相熟的领导说他那名字外格大凶才改的,怎么就不是真名了,他家老太太都这么叫他。”

文笙没理他,魏竟成自讨没趣一场,悻悻而归。

文笙没想到还能碰见IT君,在小年那天的晚上,两个人都是形单影只,文笙请他吃了顿饭。

IT君是外地人,吃到一半的时候,文笙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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