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扬突然不说话了，视线从宁远张开的双腿之间，沿着线路移到手上的开关。

「好啦……」宁远哭丧着脸说：「我去上次出任务认识的那个……那个漫画家那里……」

「漫画家？」攸扬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薄薄地染上一层怒气。「那个画色情漫画的？」

宁远老实地点头承认，下一秒突然惊叫起来。「啊啊、小攸不要、快关、关掉……啊啊啊……」

身下传来细微的震动声，绵密的麻痒感让他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前方的性器却很不争气地泌出透明的

液体。

「不是叫你不要跟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攸扬皱眉，又将开关推进一格，宁远的腰顿时整个

弹了起来。

「他、又没怎样……...啊、啊……关掉、关掉啦……」说别人不三不四，明明自己现在做的事也好

不到哪去……当然，这些宁远不敢说，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对你怎样？」攸扬将震度减弱，好让宁远能完整回答他的问题。

「没、没有，他都在赶稿……」宁远委屈地说：「我只是摆了几个姿势让他参考，其他什么都没做…

…」

攸扬又不说话了，通常他这样，宁远就知道自己要遭殃，下意识地挪动身体想离对方远一点，强烈的

震动冷不防从体内传来，又麻又痛的触觉跟快感混在一起，宁远发出近乎惨叫的声音，从大腿根部开

始抽搐。

「不、不要！」他惊慌地哭喊着：「啊、小、小攸、不要、不要……啊……！」

在机械毫不留情的刺激下，宁远很快就哭着射出白浊的体液，但体内的震动却没有因此而休止，变得

极度敏感的内壁被持续顽劣地刺激着，一阵阵抽搐依旧停不下来，他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拿掉……拿掉……呜呜……坏掉了啦……」想到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宁远绝望的泪水就越流越凶，

枕头湿了一片。

体内的折磨果然停了下来，沾着湿滑液体的玩具被抽出来抛在一旁，宁远微微偏过头，不敢正眼去看

。

「你听清楚了。」攸扬用自己忍耐很久的欲望抵着对方洞开的穴口，哑着声说：「只有我可以这样对

你。」

宁远可怜兮兮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接纳了对方的贯穿。内壁还留着方才震动的酸麻馀韵，一接触

到男人炽热的性器，又令他敏感得全身发起抖来。

攸扬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宁远被他翻过来又翻过去，到最后自己和对方射了几次也搞不清楚了，只能

全身瘫软地接受男人的侵犯。

虽然在这个世界，家庭观念薄弱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一个做弟弟的这样对待大哥，怎么想怎

么不合理啊……在昏过去之前，宁远模糊地想着。

第二章

等宁远恢复意识，天已经暗过又亮了。男人不知何时把床上和他的身体打理得干干净净，正悠闲地坐

在一旁看报。

「小攸……」宁远虚弱地喊了一声，攸扬便丢下报纸，凑了过来。

「起得来吗？」温柔的声音，和之前的蛮横判若两人。

「小攸你好过份……」看到弟弟怒气已消，宁远忍不住便要抱怨：「我没办法动了啦。」

攸扬的眉毛迅速颤动了一下，隔了半晌才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生气时都不听别人讲话呢？」宁远哀怨地说：「我就是怕这样才要跑的啊……」

「……我跟公司连络了，明天下午开惩戒会议。」攸扬皱了皱眉说道：「法务部那女人也会出席。」

每次都这样转移话题！宁远心里嘀咕着，但终究不敢顶撞对方。「小遥呢？」

「我让她休两天假，这阵子她累坏了。」攸扬瞪了宁远一眼，见他又要开始发抖，只得叹了口气。「

大哥……你趁这个机会辞职吧。」

「为什么？」宁远张大眼睛。「这样我不就失业了？」

「我养得起你。」攸扬说：「总比你三不五时丢烂摊子让我收拾的好。」

宁远知道弟弟是认真的，连忙拉住眼前的衣角。「不要啦……我本来要去技术部，是你把我硬调到业

务部的。」

「还敢提技术部。」攸扬脸上浮现不悦的神色：「你之前去实习被那老头乱摸，自己都忘了吗？」

「主任只是开玩笑，我又不是……」又不是他的菜。宁远话没说完，看到攸扬的表情，只好吞了回去

。

「反正事情就这样定了。」不容宁远反驳，攸扬自顾自下了决定，站起身来。「你再休息一下，我去

弄点吃的。」

宁远乖顺地点点头，看着男人关上房门，心里却满是不甘愿。

＊＊＊＊＊＊

这是一个存在于夹缝中的世界。

大部分正常的世界，都像平行线一样彼此没有交集，只是偶尔会有两条平行线太过靠近的情形，此时

中间的夹缝便会开始扭曲，生出一个新的世界。

这样的空间大多狭窄且充满不确定性，容易受到左右两边的影响而产生各种不同的异常现象。不知是

为了弥补这点而天赋的能力，还是为了适应而进化，居住在这些「夹缝」中的居民，通常能够自由地

穿越次元，并且拥有为了维持平衡而发展出来的其他特殊能力和体系。

所谓的「死神」们所处的世界，便是如此。

夹缝世界受左右两界影响的因素各有不同，在这里最重要的，则是「灵魂」。原本夹缝世界的居民们

只是努力维持两界灵魂数量的平衡，以免发生有害的异常现象，但经过漫长的岁月，在两界的灵魂数

量越来越多、操控灵魂的技术也越来越纯熟之后，居民们便发现，藉由左右两界之间灵魂的交流，可

以产生更多的能量。

原本维持两界平衡是属于政府的业务范畴，但是在大量的能源需求下，逐渐就出现了领有政府执照，

协助相关事宜再从中获利的私人企业。

宁远和攸扬工作的地点，则是在这业界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同时也最受好评的一家企业……不过

这评价，最近稍微有点下滑。

位于公司顶楼、偌大的会议室里，正为了这件事进行会议。

宁远坐在最中央的位置，被来自各相关部门的人围着，活像个待审的犯人。

进会议室时他稍微瞄了几眼，除了身为业务部主管的攸扬，和代表法务部的副理睿艾，还有两个财务

部的同仁。而令他惊讶的是，应该跟这件事无关的技术部主任蔚阳居然也来了，这会儿正坐在角落的

位置，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

会议一开始，睿艾便打开文件，用她一贯冰冷的声音，一条条念出宁远此次的过失和违反的社规，每

念一句，宁远的头就跟着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只敢盯着自己的膝盖看。

「大致如上。」照本宣科完之后，睿艾抬起头，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平板地问道：「业务部编号0728的

宁远，你有什么要答辩的吗？」

「没有……」宁远小声地回答。

「业务部经理攸扬，你呢？」睿艾眼光射向神色如常的攸扬，见他摇头表示没有意见，便拿起另一份

文件。「没有问题的话，就先来确认损失金额和责任归属。」

宁远听到要讨论损失金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没想到财务部报出来的数字却比他想像中的少了很

多，不禁发愣。

「欸，听说这次case的两个当事人，都放弃了消除记忆？」此时蔚阳突然打断了会议进行，在场所有

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他却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你说得没错，所以这次损失金额才能压到最低。」睿艾的声音难得地渗进了一丝不耐：「技术部主

任蔚阳，请你不要打断会议进行。」

蔚阳耸耸肩，比了个「请继续」的手势，脸上仍是挂着笑容。

宁远见他这样，忍不住分心去想，如果自己也能像蔚阳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话，就不用整天看弟弟

的脸色生活，或者被法务部的冰山美人一瞪就不知所措……可惜办不到。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会议已经进行到确认责任归属的部分，此时蔚阳又开口了。

「我有个提议。」事实上这也是他人在这里的原因。「宁远的个性根本不适合做业务，但他的技术却

是全公司……不，说不定是全国最好的，如果单纯是金钱上的惩戒未免太浪费，不如让他来技术部贡

献一下吧？」

宁远眼睛一亮，他原本就想进技术部，而且蔚阳的个性也是各部门主管中最随和的，如果习惯了他轻

浮又爱开玩笑的作风，其实很好相处。

可惜攸扬完全不给他机会。「主任，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宁远决定辞职以示负责。」

蔚阳一听，锐利的眼光射向宁远：「他说的是真的？」

……明明是攸扬决定的，什么时后变成「宁远决定」了？宁远非常想否认，但感到侧面攸扬像要烧穿

自己的严厉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啊……」蔚阳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真是可惜。」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会议结束后，攸扬便催着宁远去收拾位置上的东西，宁远一边收拾，一边感到

同事们不怀好意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知道业务部的同事们一向看不起自己，尤其是大多数人都很仰慕攸扬这个年纪轻轻却很有能力的主

管，宁远一再犯下过失，次次都让攸扬给袒护过去，很多同仁早就把他视为超完美BOSS的唯一污点，

整个部门中除了弟妹两人，几乎没有人会和宁远搭话。

还是技术部好。宁远哀怨的想着，在这个奉行实力至上主义的国家中、聚集了大量菁英的公司里，大

概也只剩技术部松散随和的作风容得下自己了。

可惜他没有机会进去，下班时间一到，也只能抱着没什么重量的纸箱，等待攸扬为他开启通往自家的

门。

第三章

正式成为米虫的第一天，宁远还是有点不习惯。

倒不是说不用赶着上班这件事令他不习惯，反正时间一到他还是会自动醒来，一大早最奇怪的事情，

莫过于弟弟攸扬心情异常地好。

事实上他在不生气的时候，对宁远的态度可以算是温柔的，大小事都打点得妥妥当当，态度也没有那

么严苛，只是可能因为性格使然，他还是很少露出笑容。

但是今早他出门上班的时候，跟宁远讨了个出门前的吻，接着居然就笑了。

宁远看得有些发愣，差点就想告诉男人，他还是常笑比较好。不过攸扬有时生气的点太令人匪夷所思

，宁远已经习惯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想法，所以连这句话，他也没有说出口。

攸扬简略地告诉宁远已经做好的午餐和点心要怎么处理，又再三告诫他不能乱跑之后，便出门上班了

。离中午还有好几个小时，宁远打开电视，转了一轮又关掉，顿时有些无聊。

最后他决定出门一下。虽然攸扬叫他不能乱跑，但也没有说完全不能出门……大不了在攸扬下班前回

到家，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了。

他打开电脑，搜寻着市区地图，寻找有设置公用定位点的地方。拥有穿越空间能力的好处，就是只要

有定位点，想去哪里都很方便，只是距离越远、不确定性越高，宁远操控空间的能力没有妹妹芝遥纯

熟，加上攸扬很可能会生气，考虑之下还是别跑太远的好。

最后他选定了位于市郊的水族馆。那附近是他以待过的地方，虽然居住空间不大，但外面的环境比较

开放，街上的气氛也没像市中心这么繁忙。当时他其实不太想离开，只是房租突然涨价，攸扬便半强

迫地要他搬去和自己住，没地方可去的宁远也只好乖乖听话。

在那之后，一切事态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原本在技术部实习的宁远，莫名其妙被分派到业务部，

正式上班没几天就搞砸了两个CASE，攸扬利用职权掩盖过去之后，回到家便沉着脸说要惩罚他。宁远

当时吓个半死，脑中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男人绑在床上……

宁远甩甩头，打断自己的回忆，手指在空气中画出方阵，依照电脑搜寻到的定位点编号，打开了通往

水族馆的门。

＊＊＊＊＊＊

宁远最喜欢这间水族馆的地方，在于这里有个水底长廊，里面设置了休息用的椅子，之前没工作的时

候，他常常坐在这里想事情。现在他又失业了，忍不住便跑来这里，坐在以前常坐的位置上，在蓝色

的空间中，看着鱼儿发呆。

虽然说是失业，但是能离开业务部还是让他松了一口气。操控灵魂的技术再怎么纯熟，干涉他人的生

死这种事，他毕竟还是排斥的。事实上宁远一直不像这个世界的人，这里的人疏离而冷漠，对他人的

喜怒哀乐总是毫不在意，唯一的价值就是能力的高低。

在这种情形下，能维持长久感情的人也不多，像宁远的父母那样结婚又离婚的已经算是稀少，更多人

是经历短暂的激情之后很快地分开，将生下来的小孩直接交给政府的集中教养中心处理，连命名都懒

得命名。

攸扬和芝遥也是小时候就被送进集中教养中心，当时宁远已经超过十二岁的法定年龄，所以直接进了

全住宿制的公立学院。原先宁远很不能适应，还好有位老师对他很好，最后甚至在他毕业后换了好几

个工作，几乎要活不下去的时候，透过老朋友蔚阳的关系，让宁远到这间人人称羡的大企业实习。

实习期间大约半年，宁远进了公司没多久，就发现业务部那个年轻得过份的主管，每次来技术部便一

直盯着他瞧，搞得他浑身不自在。终于有一次在两人独处的场合，他忍不住询问了对方，得到的答案

则是一张名片。

「攸扬……你是小攸？」宁远当时又惊又喜，攸扬的表情却不知为何越来越阴暗。

重逢之后，攸扬和小妹芝遥即使个性跟记忆中不太一样，态度也变得冷淡，私下还是会叫他一声大哥

，在这个血缘关系已经不那么重要的社会里，也够让宁远感动的了。

谁知道后来会变成这样。

宁远越想越是索然无味，眼看时间也快中午了，他想起冰箱里攸扬一大早起来准备的午餐，却一点也

不想回去。最后他走出了水族馆，在曾经熟悉的街道上漫步，顺手买了些小吃，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

了起来。

市郊地区在非假日的白天没什么人，因为人都去市中心工作了。吃饱了之后，宁远的眼皮便渐渐阖了

起来，心想反正四下无人，索性就躺在长椅上，在微风的吹拂下逐渐睡去。

原本只打算睡个十几分钟，谁知道这一觉异常地安稳，直到听见孩子们追逐嬉闹的声音，宁远才醒了

过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微微泛出暮色的天空，宁远暗叫一声不妙，看了一下手表，攸扬下班的时

间刚过，连忙打开通往自家的门。

第四章

结果宁远一踏进门内就后悔了，攸扬居然已经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满脸都是怒色。

「你去哪里？」不让对方有逃跑的机会，攸扬一抬手便消掉了次元之门，沉着声问道。

「我、我去水族馆……」宁远开始发抖，知道自己又要遭殃了。

「还有呢？」

「去我以前住的那里……还有对面的公园。」宁远小心翼翼地说：「我本来要早点回来的，可是不小